安亦不喝酒,就在旁边一小杯一小杯地喝茶。时不时给姜寻倒一杯,姜寻喝酒间隙就喝了。
有时又要集体跟酒了,安亦就不咸不淡地说一句:“不跟。”
姜寻就喝茶。
可这毕竟是安亦过生日,他自己不喝,姜寻也不喝说不过去,所以一顿饭下来哪怕安亦在旁边盯着拦了一半,姜寻还是有点喝多了。
这次不是装的,头有点发晕。
中间苗嘉颜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儿。
姜寻回消息都觉得字小,手指头敲不准。
后来安亦再不让喝了,谁劝让谁滚。
“你管这么宽呢?人小姜还没说话呢。”老皮说。
安亦说:“滚滚。”
“不过说真的,小姜看着靠谱多了,比上次那个肌肉男强。”老皮也喝高了,嗓门儿挺大地说,“我以为上次那个傻逼能让你以后不找小的了。”
姜寻抬起头,看向安亦,问:“他怎么傻逼了?”
安亦没回答,只是笑着说:“谁说我们小了。”
安亦说这话时手还放在姜寻后脑勺上:“我们也不小。”
“那傻逼喝多了说他老。”老皮又骂了两句脏的,说,“跟别人勾勾搭搭。”
姜寻脑子一抽,眉心一竖想要说话。
老皮又说:“你还找这么年轻的,就你没记性。”
安亦来回摸摸姜寻后脑勺,带着点不经意的笑,说:“……他算个屁。”
姜寻也是喝多了,加上一时情绪鼓起来。安亦起来去洗手间的时候,姜寻也跟着了。
洗手间门一关,姜寻把安亦一搂,照着嘴亲下去。
虽然只是嘴唇用力一碰,但架势肯定足。
“你一点儿不老,”姜寻把脑门儿顶安亦肩膀上,咕咕哝哝地说,“那是什么傻逼。”
安亦微低头看他,笑笑,问他:“难受不?难受我领你回去。”
“不难受。”姜寻直起身,眼神想有点对不上焦,皱着眉看着安亦说,“他大还是我大?”
“你大。”安亦笑着说。
姜寻仍是皱着眉:“我说年龄呢。”
“那也是你大,”安亦说,“你大一岁。”
姜寻骂了一句比较粗鲁的,小X崽子。
安亦一下子笑出声,这种话还是头一回从姜寻嘴里听见,马上往他嘴唇上亲了口,说:“咱不骂人。”
那天,安亦开着车把姜寻拉回来,直接拉回自己家。
两人在卧室床上亲吻的时候,安亦把姜寻压在身下,低头问他:“你是酒后特别行的,还是酒后不行的?”
姜寻粗喘着说:“不知道,试试。”
安亦又跟上回一样笑起来,这次姜寻不让笑了,一翻身把安亦翻下去,按着脖子咬嘴唇,亲得特别凶。
这次的姜寻就不像上次那样被安亦带着亲,这次到后来安亦也有点招架不住了,姜寻吻得让人没空呼吸。
两只猫被关在外面,蹲着等了会儿,蓝猫还挠了几下门,没挠开,才双双走了。
房间里两人已经都赤裸了,套和油已经被从抽屉里拿出来放在床上。
姜寻伸手摸过来,打开盖子之前,安亦摸摸他脸,在他嘴上一啄,说:“等会儿。”
安亦把地上姜寻刚脱的衣服拉过来,接着跪了下去,拍拍床沿,说:“过来。”
姜寻那会儿眼睛都快烧红了,只觉得脑子里神经一蹦一蹦的。
安亦特别疼他。
上次给他打出来还记得手上带油。这次在他俩正式做前,安亦先给他口了一回。
姜寻在他嘴里,觉得自己每一处都被包裹着,安亦柔软的舌头像是要把他灵魂都抽干。
射精之前姜寻要抽出来,安亦没让,手放在他胯骨边,一个深喉直接把姜寻榨了出来。
姜寻喉咙哼出爽极的哼声,手放在安亦头上,叫“安哥”。
安亦站起来,俯身过来,摸摸他的脸,说:“酒后挺行,我试过了。”
那天是他俩第一次做,安亦全程带着他,姜寻因为射过一次,后面怎么爽也不至于收不住,那是一次极和谐的亲密。
姜寻确实很行,安亦头一回跟他做就能射出来。
做到后来酒精和情欲一起卷得姜寻视线模糊,甚至看不清安亦,只知道抱着他不断亲吻,片刻不想分开。
姜寻二十多岁一个大小伙子,身边花花草草莺莺燕燕,有时因为说话太不着调甚至还显得有点油。
可骨子里其实还挺纯,这么多年在沈帆之后这是头一回起了念头想要谈恋爱。
动了念头就一发不可收拾,在和安亦在床上极尽亲密的时候,姜寻一阵阵地觉得自己心里发空,好像怎么也填不满,想把安亦整个人塞进去。
第8章
可那一场极致的性爱就像一场春梦。
梦醒之后一盆冷水把姜寻泼了个透心凉。
姜寻早上从安亦床上醒过来,房间门开着,两只猫都趴在猫爬架上盯着他看。
姜寻翻了个身,安亦这边已经空了。
客厅里,安亦穿戴整齐,正坐在餐桌边吃早餐。
“醒了?”安亦见他醒了,招呼他。
姜寻朝他笑笑,指指洗手间,问:“我能用吗?”
“当然,随意。”安亦点头说。
洗手间里,安亦给他准备好了牙刷和纸杯,牙膏已经挤好了。
姜寻心里热乎乎的,昨天的激动劲儿像是到现在还没过。
“安哥,”姜寻刷完牙扬声问,“剃须刀我可以用吗?”
安亦说:“可以。”
姜寻收拾完神清气爽地出来,安亦早餐已经吃完了,还剩半杯咖啡,他正慢悠悠地喝。
姜寻从他身后过去,伸手托着下巴让安亦仰起头,弯腰在他嘴上一亲。
安亦笑了笑,说:“吃个三明治。咖啡可以?”
“可以,不挑。”姜寻坐在安亦对面,笑得傻了吧唧,看着安亦干干净净穿着白T恤的样子,实在喜欢。
“等会儿我要出去,你今天什么安排?”安亦问。
姜寻说:“我没安排。”
“那我不管你了,你吃完就回去吧。”安亦站起来,把剩的半杯咖啡喝了,要去换衣服。
姜寻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干什么?”安亦有些漫不经心的。姜寻从安亦语气里感觉出点什么,他抬头看了安亦一眼,问:“晚上一起吃饭吗?”
“不。”安亦说。
姜寻摇摇头,抗议说:“不行。”
安亦失笑,站那儿问:“什么不行?”
姜寻耍赖,两只手握着咖啡杯,看着安亦说:“要一起。”
安亦没理他,去换衣服了,边走边说:“干什么?要跟我谈恋爱啊?”
姜寻微挑起眉,看着安亦背影,追问:“难道不是?”
安亦没回头,只说:“当然不啊。”
姜寻站起来,走过去倚着门,问:“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安亦脱了T恤,不介意姜寻的视线,穿了件衬衫,边系扣子边说,“你不会以为睡一觉就是要谈恋爱的意思?可别跟我来这套啊。”
姜寻盯着他,眉心渐渐皱起来。
“都是成年人,睡一觉别放心上。”安亦回头看看姜寻,笑了声说。
“你一直就这么想的吗?”姜寻过了会儿,问。
“对啊。”安亦说,“不然呢?”
姜寻还要再说什么,安亦截断他说:“你要觉得行,以后咱俩还可以再约。你要想谈恋爱,趁早该找谁找谁去。”
那一瞬间姜寻只觉得特别讽刺。
安亦这副漫不经心的语气和表情像是往姜寻脸上扇了一巴掌,让他那满心热情变成了笑话。他以为又摸到了爱情,可别人压根没这心思,别人只想玩玩。
后来睡得多了,有一次姜寻跟安亦说:“你为了睡我还挺能装的。”
这会儿姜寻已经再没半点愣头愣脑的劲儿了,被安亦捉摸不定的性格给磨出来了。姜寻冷笑着说:“我当时以为你真喜欢我,对我那么好。”
他们刚做过一次,安亦正随意地坐在床上吃姜寻给他切的水果。
安亦叉了块菠萝放嘴里,“嗯哼”了声,垂着眼边吃边说:“谁认真谁就输了。”
姜寻手拄着床,俯身过来,想看安亦的眼睛。安亦伸手推他,说:“离我远点,不应期,做完不想看你。”
姜寻便转身走了。
两人这么长时间以来,始终是这么个时远时近、时冷时热的劲儿,说恋爱没恋爱,说没关系还有点儿。
安亦阴晴不定,软硬不吃,有那么几次姜寻是真觉得心凉了,总这样也没什么意思。可直到现在也没散成,有时是姜寻消气了上楼找安亦,有时是安亦找他。这俩人的关系跟个胶皮糖一样,一抻能抻老长,断还断不干净。
安亦从来不委屈自己,也是个不吃亏的性格,不对他心思了他一点儿不忍,包括姜寻。
姜寻也摸清他脾气了,一般惹不着他。
但安亦的脾气有时就像他的猫一样,明明哪儿也没惹他,他还是莫名就冷了。
姜寻新公司刚做起来,事多,他经常要出差。走前他上楼找安亦,安亦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姜寻自己开门进来,看见安亦在家,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走过来蹲在安亦面前,问他:“玩什么呢?”
安亦扫都没扫他一眼,说:“有事说事。”
姜寻说:“明天要出差了。”
安亦:“哦。知道了。”
“给点儿反应呗,”姜寻笑了下,“别这么冷淡。”
安亦说:“一路顺风。”
姜寻蹲了半天,安亦一直面色冷清地发着消息。
等到他手指半天没动了,姜寻感觉他聊天告一段落,伸手要把他手机拿开:“理理我,安老师。”
安亦突然不太高兴,皱起眉,没让他拿走。
“别动我手机。”安亦冷声说。
房间安静了一瞬,大橘打了个哈欠,从窗台跳下来,路过时尾巴在姜寻裤子上扫了扫。
姜寻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说:“我又哪儿惹你了。”
“别在我这儿叹气,”安亦把手机锁屏压在自己腰底下,闭着眼睛说,“嫌烦就滚。”
安亦虽然脾气不好,但很少让姜寻滚。平时跟他那些朋友虽然常让他们滚,跟姜寻却不用这么犀利的字。
姜寻不知道安亦今天怎么气儿这么不顺,他自己倒是还挺平和,而且要出差了,不想再跟安亦生着气走。
姜寻低头在他嘴上亲亲,语气里没半点怨气,说:“没烦。”
姜寻脾气算挺好的,被安亦搓圆搓扁都行。
“我这几天也没惹你啊。”姜寻笑笑,“你看我哪儿不顺眼,我改。”
安亦不说话了,闭眼躺着。
姜寻伸手摸摸他耳垂,说:“我饿了,家里什么也没有。”
安亦说:“外卖。”
“后面要吃好多天外卖呢,不想吃。”姜寻语气可怜巴巴的,“你摸我肚子都瘪了。”
安亦说着不管他,几分钟后还是起来了,开了冰箱拿了点东西,又去柜子里拿砂锅出来,给姜寻做了份煲仔饭,还迅速给煮了份汤。
姜寻得了便宜不卖乖,老老实实坐在餐桌边等,不往人边上凑,嘴也不欠。
等到安亦给他端过来,姜寻才抬头笑笑,说:“香,是家里的味儿,外卖吃不到。”
安亦扫他一眼,虽然没表态,不过表情看起来松软多了。
然而这天最终还是不欢而散,姜寻甚至是从床上被撵下来的。
姜寻把安亦给做的饭全吃了,之后去把砂锅碗筷都刷干净,还很有眼力见儿地给切了点水果让安亦吃。
安亦吃水果,姜寻去洗漱洗澡,看意思晚上准备在这儿睡了,安亦没吭声,反正是没拦着。
等到姜寻洗澡出来,穿了条安亦的短裤,过来拿开安亦手上的水果盘放茶几上,把安亦往肩上一扛,回了卧室。
安亦让人头朝下扛着,倒不生气,只笑着说:“肩膀硌我胃了。”
“硌会儿吧。”姜寻说。
安亦被扔在床上,头晕劲儿还没缓过来,姜寻已经压了上来。
姜寻把安亦严严实实扣在身体范围内,不让他动,只抱着他亲吻。
安亦很配合,眼里有浅淡的笑意,膝盖屈起来去蹭姜寻侧腰。
“这次走别不理我,”姜寻和安亦顶着鼻尖,含含糊糊地问,“行不行啊,安哥?”
安亦没回答,手摸着姜寻脖子,拇指刮刮耳后。
“偶尔也给我发两条消息,行不?”姜寻哼哼着,用鼻子顶安亦,“管管我呗。”
安亦过会儿才说了句:“我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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