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他肯定就是故意的!
岑眠越想越是肯定。
可恶啊。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叶忱的心机竟然这么重!
-
岑眠对叶忱心机重的感慨持续到再次回到奶茶店。
中间他还悄咪咪地找喻星澜说了说,喻星澜再次丢给他别幼稚三个字就不理他了。
岑眠气呼呼地去打游戏了。
游戏玩了两把觉得没有意思,岑眠开始在书包里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了几张卷子。
听到动静的喻星澜挑了挑眉,感到意外。
岑眠嘿嘿笑了两声:“出门的时候,我跟我妈说我是去找同学写作业。”
所以岑眠是背着书包来的。
喻星澜当时没怎么注意,现在听见岑眠这么说,瞥了一眼他放在椅子下面的书包,“哦”了一声:“那你写呗。”
说是这么说,但岑眠迟迟没有动。
刚好叶忱走来,岑眠的表情立马兴奋。
‘心机论’被他丢在了脑后,岑眠对叶忱说:“叶忱,你带作业了没有。”
叶忱的脚步停下。
昨天放学,叶忱直接来的奶茶店,离开之后,书包也没有带走。
现在岑眠这么问,叶忱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岑眠见状立马喜笑颜开:“叶忱同学~作业借我抄抄呗~”
喻星澜:“……”
喻星澜被岑眠这个谄媚的样子恶心到了。
叶忱没有什么意见。
他转身走近员工储物间,没一会儿,就提着书包走出来了。
“要哪些。”叶忱问道。
岑眠思考了两秒:“全部?”
叶忱:“……”
喻星澜:“?”
虽然觉得惊讶,但叶忱没有说什么,把岑眠要的东西都给他了。
喻星澜看着他俩,忍不住开口了:“不是……”
“啊?”岑眠抬头。
“你全部都要抄吗?”喻星澜问道。
“是啊。”岑眠回答:“我今天抄完了,明天去补习班能早一点下课。”
“然后我们去玩呗。”说到这种事,岑眠的表情都高兴了不少:“我知道有个地方新开了一家游戏厅,我们明天就去吧?”
喻星澜:“……”
喻星澜对游戏厅的兴趣不太大。
他指了指岑眠面前的那一堆作业:“你就没有想过,自己写一点吗?”
“有了叶忱的作业我干嘛还要自己写啊。”岑眠不懂,且理直气壮:“再说了,你也没有写呢。”
“谁说我没有写了。”喻星澜反驳他。
岑眠:“……啊?”
岑眠傻眼了:“你背着我偷偷学习?”
“……”
偷偷学习谈不上,但是上次赵文竹找喻星澜谈过一次后,喻星澜确实对学习上的事情稍微认真了一点。
至少最近的家庭作业他都有在尝试完成,不过经常写一半留一半就是了。
但是对于十七岁又拽又酷的小男生来说,承认自己在学习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喻星澜没有正面回答岑眠的话。
他轻咳了一声,随口转移话题:“怪不得老赵说你自身都难保。”
岑眠:“?”
听到喻星澜这么说,岑眠更傻了。
他指了指自己:“我吗?”
有点不明白。
岑眠:“好端端的,老赵说我干什么。我平时够给他省心了吧,不抽烟不瞎混,顶多就是逃逃课。”
喻星澜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什么时候说我的啊。”岑眠对赵文竹的这个评价非常不服气。
“也没有特意说你。”喻星澜换了个坐姿。
他靠着椅背,手腕搭在桌沿上:“就我上次被老赵喊办公室去那次。”颜善艇
喻星澜回忆了一下:“他想给我换同桌来着。我说岑眠够用了,他说岑眠自身都难保。”
喻星澜说到这儿的时候还笑了一声。
叶忱侧了侧头:“换同桌?”
喻星澜“嗯”了一声:“可能就下周的事情?按照他的说法,估计会把我和哪个好学生安排在一起。”
“啊?怎么会这样啊!”岑眠哀嚎的叫声顿时响了起来:“老赵也太过分了吧,我不行,我绝对不允许。”
喻星澜没搭理他。
倒是一旁的叶忱。
他看着喻星澜的侧脸,表情若有所思。
下午五点,叶忱打工时间结束。
晚班是另外的人来上,交接完毕后一行三人离开了奶茶店。
坐了一个下午,喻星澜起身后捏了捏自己的脖子。
岑眠则是抄了一个下午的作业,嘴里嘟嘟嚷嚷的,还说着下午那会儿赵文竹的事情。
岑眠人来疯,越搭理他越来劲。
喻星澜没说话,目光直视着前方。
“今天无聊吗?”
耳边忽然响起了叶忱的声音,喻星澜侧过头。
“还好。”顿了一下,喻星澜回答叶忱的话。
没什么无不无聊的。
喻星澜表情无所谓:“反正一个星期就一天。”
不过。
喻星澜想了一下:“我觉得我应该跟岑眠学学,下次过来的时候,把作业一起带过来。”
“起码明天就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了。”
“啊?”走路听歌的岑眠隐约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茫然地抬起脑袋,然后取下了戴着的蓝牙耳机:“怎么了?”
“和你没关系。”喻星澜又把耳机给岑眠塞了回去。
“下次我会记得提醒你。”叶忱说。
喻星澜笑了一声。
“好啊。”眉眼间锋利的轮廓变得柔和,喻星澜的笑声有种漫不经心的磁性,震得叶忱耳膜发麻。
他盯着喻星澜看了一会。
“明天也可以的。”叶忱低声说。
“什么?”喻星澜没听清。
“明天也可以见面吗?”叶忱问道。
声音不算大,只够让喻星澜一个人听见。
一边正在听歌的岑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喻星澜愣了愣。
“可以吗?”叶忱再次询问。
第15章 座位
答应叶忱的结果就是喻星澜第二天被抓走写了一天的作业。
知识以一种十分歹毒的方式进入到他的脑子里。喻星澜直到回家,都没有从公式和英语单词里走出来,整个人精神十分恍惚。
第二天去到学校时,小组长惯例收作业。
在看到喻星澜写得满满当当的卷子和练习册,小组长都表现得非常惊讶。
“澜哥……”他甚至没有忍住,扫了整个卷面一眼。
发现喻星澜竟然还不是乱蒙,好像确实是有在认真地完成。
“你这挺认真的啊。”他说。
毕竟以前喻星澜交上去的,不是全空着,就是留了一大半没有做。
喻星澜对他的话没有什么反应,闻言只是垂着脑袋很淡地“嗯”了一声。
就很怪。
如果叶忱昨天告诉他,不是喊他去抄作业,而是打算教他做题,那喻星澜肯定想都不会想直接就拒绝。
结果人去了,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看着叶忱认真的样子,喻星澜也不好打断他。
想着来都来着,那就敷衍一下叶忱得了。
结果一直敷衍到晚上八点,喻星澜才从市图书馆离开。
作业也莫名其妙地就完成了。
学习了一整天,喻星澜感觉身心俱疲,回家倒头就睡。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才五点半。
而因为前一晚休息充足,喻星澜直到现在都精神巨好,竟然一点也不犯困了。
“……”就很怪。
喻星澜木着一张脸想,下次再也不会放任叶忱这样做了。
-
这种精神好持续了一整个早上。
也不知道是拜叶忱昨天的补课所赐,还是真的因为睡眠充足的原因,喻星澜今天竟然都没有犯困,有在好好听课。
平时觉得莫名其妙且听不懂的那些知识,今天好像都变得简单了。
期间岑眠觉得上语文课无聊,又开始找喻星澜传纸条。
结果被赵文竹当场逮捕。
下课后,毫不意外地被叫进了办公室。
岑眠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的,一看就是被狠狠骂了一顿。
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喻星澜不忍心,难得地安慰了岑眠一两句。
岑眠恹恹地回应了一声后,抬头看向叶忱的座位:“叶忱,老赵也要你去一趟。”
喻星澜:“?”
“老赵喊他去干嘛?”喻星澜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岑眠是真的不知道。
他被赵文竹训完了之后,赵文竹要他回教室。但是离开之前,又突然对他说,要他把叶忱叫过来。
岑眠想了想,问道:“叶忱上课也传纸条了吗?”
喻星澜:“……”
喻星澜有的时候真想把岑眠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他无语地白了岑眠了一眼:“叶忱能跟谁传纸条。”
叶忱孤僻得跟人一天都说不了两句话,还传纸条。
“跟你啊。”岑眠下意识地回答。
说完,自己倒是先惊恐起来了:“不会吧,你们不会背着我暗渡陈仓了吧!”
喻星澜:“……”
“我求求你了。”喻星澜真的是痛苦面具:“不会用成语你就不要用。”
岑眠:“……”
叶忱笑了一声。
他将两人的对话听在了耳中。
“下次可以试试。”叶忱说着,站起了身。
他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不过在路过喻星澜的时候,叶忱的脚步特意停顿了一下。
“走了。”叶忱说。
喻星澜:“……”
这有什么好打招呼的啊。
喻星澜抿了抿唇。
过了一会。
喻星澜极其不自然地转过了脑袋。
同时,叶忱听到了很淡的一声“嗯。”
-
叶忱来到赵文竹办公室时,赵文竹正在批改作业。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刚好看见叶忱走进 。
“来了啊。”赵文竹放下了手中的红笔。
旋转椅往后退了退,赵文竹换了个方向,和叶忱面对着面。
叶忱点了一下头,淡声道:“赵老师。”
赵文竹应了一声。
他看着眼前的叶忱,先是喝了一口水,然后才慢慢开口:“那什么,叫你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
赵文竹说:“老师其实就是想和你聊聊,你这段时间怎么样。”
距离叶忱和黄胜平的事情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给黄胜平的惩罚基本已经落实,叶忱看样子似乎并未受到太多影响。但赵文竹作为班主任,有义务继续关注着后面的事情。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放缓了不少:“黄胜平复课后,他们那伙人有继续为难你吗?”
“没有。”叶忱回答。
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赵文竹话里的真正意思。
“那伙人?”
“嗯……”赵文竹停顿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回答叶忱的话。反而抬手,从办公桌上的那堆试卷里面翻翻找找。
最后找出了其中一张,放在了叶忱的面前。
赵文竹示意叶忱去看。
叶忱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试卷的姓名处,上面写着岑眠的名字。
岑眠的卷面非常的漂亮,几乎没有错题,一溜的红勾。
但很快,叶忱就发现了端倪。
叶忱:“……”
岑眠这个傻子,连叶忱写的错字也一起抄过去了,还学着他的习惯,画了两道杠。
这份试卷,与其说是岑眠的。
不如说是照着叶忱的试卷复刻出来的。
赵文竹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显然非常无奈。
“岑眠同学抄的是你的作业吧?”赵文竹问道。
其实抄作业这事赵文竹一直都知道。
什么学生是什么水平,赵文竹作为他们的班主任也门清。
这种事情要说管,也不是很好管,没必要还特意把人叫来问。
主要是……这件事涉及到叶忱……
赵文竹想了一下,问道:“老师就是想问问你,你是自愿的吗?”
“有没有被他们,呃……”
叶忱:“?”
叶忱看了赵文竹一眼。
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叶忱好像猜到了什么,他缓慢地开口:“老师,你该不会是想问,岑眠有没有霸凌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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