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温子席没有做多余的事情,每天只是单纯的查看他的伤势,然后抱着他睡觉,即使怀中的人不断的推拒他,他也没有放开过。
几次过后,也许路息宝知道自己再怎么反抗也没用,也渐渐放弃了,安静的窝在他怀中,身体僵硬的像块石头。
一个星期后,路息宝的伤终于好了。
当天晚上,温子席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之前没有开荤的时候还好,自从尝到味道后,他发现自己的制止力越来越差了,温香软玉在怀中这么久,他已经忍不住了。
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意图,路息宝瞳孔深处流露出害怕来,细瘦的手轻轻抓住男人的胳膊,小声的哀求道:“求你,不要,疼......”
温子席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丝,安慰道:“乖,这次不疼的。”
说完便低头吻了下去,封住了路息宝抗拒的话语。
房间内顿时响起了暧昧的声音。
温子席看着身下目光迷蒙,陷入情欲的人,指尖轻触他泛红的眼尾,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上次的事。
他的指尖从眼尾滑到脸侧,低声道:“宝宝,喊子席哥。”
甜腻的声音不断从红润的嘴唇中溢出,路息宝隐隐约约听见了他的要求,他摇着头,眼角的泪水被他甩到柔软的枕头上。
他,他才不要叫,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子席哥。
良久没有等到身下小人的回答,温子席眉头微蹙,再次俯身,凑到路息宝耳边道:“乖,叫我。”
“不,不要,你不是.....”
这次温子席终于等到了回答,却根本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手指缓缓收紧,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总之不是很好。
温子席将路息宝的脸扳正,视线直直逼视他:“看清楚,我就是你的子席哥。”
这句话一下刺激到了路息宝,他的声音猛地大了起来,拼命否定温子席的话:“不,不是,你不是子席哥,不是......嗯~”
话尾陡然高亢,不知温子席做了什么,路息宝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温子席都致力于让路息宝叫出自己的名字,每晚皆是如此。
可路息宝是难得的倔强,就算被逼到了极致,也不肯叫出,仿佛只要叫出了那个名字,某种一直支撑着他的信念将轰然倒塌。
曾经健康开朗,脸上总是带着甜蜜笑意的路息宝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形消瘦,仿佛一折就断,面带麻木,犹如行尸走肉般躺着的破布娃娃。
干净清澈的猫眼曾经是温子席最喜欢的,现在却被空洞填满,看不见一丝亮光。
这种明显的变化被温子席看在眼中,他却无能为力,他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已经离他而去,这种感觉让他恐慌,害怕,他想抓住那个重要的东西,便更想让路息宝亲口承认他就是他心中的子席哥,仿佛这样,他们就能回到从前一样。
这天,温子席特意让人准备的东西已经做好了。
他将东西搬进卧室,然后将躺在床上的少年抱起来,直面那个东西。
路息宝僵硬的转了转眼珠,视线定格在那个东西上时,浑身血液倒流。
那是一个等人高的特质木马,马背上有一个异常粗大的凸起,周围却磨得很光滑,马背很高,坐上去脚根本不能落地,所以在两旁放了两个小凳子,方便让人踩着。
路息宝害怕的直往后缩,在温子席怀中不停颤抖,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祈求:“不要这样,求求你,我,我怕......”
温子席在他不停颤抖的唇瓣上亲了一口,目光深沉,循循善诱道:“可以哦宝宝,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不用坐上去。”
谁料听到这句话,路息宝却缓缓垂下头,不发一言。
温子席抱着他的手再一次收紧,声音带着凉意:“你是宁愿坐上去,也不愿意叫我吗?”
怀中的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温子席心中升腾起无尽的怒意,他将少年抱起来,走到木马面前,分开他的双腿,让他站立两旁的椅子上。
路息宝猛然抬起头,目光惊惧,紧紧抓着温子席的手臂,声若蚊蝇:“不,不要。”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叫不叫?”温子席冷然的看着他。
“不,不,你不是,你不是......”路息宝喃喃道,来来回回只是这几句话,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往下落,却换不回面前男人丝毫的怜悯。
“好,很好。”温子席气笑了,他不再犹豫,伸手将路息宝的两只手举过头顶,用一根柔软的棉布系住。
路息宝这才发现头顶上方竟然悬挂着一条绑人用的棉布。
他的双手被吊在头顶,双脚颤抖的站在矮小的凳子上,赤裸白皙的身体上布满暧昧的青紫,此刻他臀部离马背的距离只有堪堪一厘米左右,他不得不努力的踮起脚尖,远离那个可怕的东西。
温子席眼神冰凉:“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叫不叫?”
路息宝害怕的大脑一片混乱,周围的一切仿佛离他而去,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无助摇头。
温子席耐心彻底告罄,他走近,绝情的将路息宝踩着的小凳子踢走。
登时,失去了支撑的路息宝,整个人猛地坐在了马背上。
“啊!”
短促的惨叫声戛然而至,紧接着急促的抽气声连连响起,路息宝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五脏六腑都在绞痛,疼的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弱小的气音。
失去了凳子的撑力,现在支撑着他的,唯有他与马背相连的那部分。
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集中在那一处。
眼泪模糊了视线,他看不见面前男人的模样,只知道他冷漠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狼狈痛苦的模样,路息宝的瞳孔更加空洞,绝望在心底蔓延。
或许,或许是他一开始就太自信了,那个男人,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否则,他怎么能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对待自己。
浓浓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飘进温子席的鼻腔。
相连部分流出的鲜血已经浸湿了整个马背,一滴滴落在地上。
温子席手背青筋浮现,心脏开始一抽一抽的疼痛,疼的他难以呼吸,可他却站在原地,咬紧牙,倔强的问道:“叫我的名字。”
只要你叫了,我就马上放你下来。
再次听到这个要求,路息宝模模糊糊的想:原来他真的是子席哥,可是,他不想要这样的子席哥,他想要以前的那个,那个疼他,宠他的子席哥。
见他依旧不肯叫自己,温子席眸光中闪过狠觉,他按下了手里握着的遥控器其中一个键。
原本静立不动的木马立刻疯狂摇动起来。
路息宝瞳孔猛然一缩,嘴巴张张合合,口水顺着张开的嘴角往下流淌,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疼麻木了,没想到还有更疼的。
内脏在痉挛,每当身体要被晃出去的时候,却又被头顶的系着的棉布拉回。
被迫承受着这一切苦楚,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烈,浓到呛鼻。
“子,子席哥......”
终于,路息宝受不了的,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个名字,同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崩塌,再也无法缝合起来。
低弱的声音响起,几乎声不可闻,可时刻关注着路息宝的温子席还是听见了。
他赶紧按了一个按钮,疯狂晃动的木马停了下来。
温子席走上前,将已经昏迷的少年小心翼翼的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可是,不知为何,温子席却恍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
第68章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庄亦再次被紧急叫来。
即使他做好了心里准备,却依旧被路息宝身上的伤势吓了一跳。
治疗过程中,庄亦眉头紧锁,这次的伤远比之前的要严重很多,重要的是......
他看着即使在昏迷中,依旧在小声低泣的少年,被碰一下,立刻浑身发抖,条件反射般的躲避,好几次庄亦差点失了手,导致伤口加重。
这位路家的小少爷,恐怕是已经彻底崩溃了。
处理好路息宝的伤后,庄亦叹了口气,看着站在门外显得格外颓废的好友,他决定多说几句,作为他的朋友,他可不想到时候去牢里探望温子席。
现在他的行为,已经是在犯罪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庄亦走到温子席身边,开口问道。
“什么意思?”
庄亦点燃一支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吐出,顿时四周烟雾缭绕,他侧头认真看着温子席道:“外面已经闹得天翻地覆,路严声已经疯了,看谁咬谁,他几次跑到你公司闹,我不信你不知道,如果说是为了报复路严声,你的目的早已经达成,现在将路家的小少爷囚禁在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子席闻言没有说话,目光幽远的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庄亦再次叹了一口气。
“承认吧,你早就喜欢上了路家那个小少爷。”
只可惜,他们如果闹成这种局面,恐怕已经无法收场。
这句话庄亦没有说出来。
温子席眸光一震,脸上浮起苦涩的笑容。
是的,他早就喜欢上了那个干净纯澈,满心满眼依赖着自己的少年,只是他那可悲的高傲的自尊心不想承认。
那天被少年当场说出他隐藏在心底的私密,他恼羞成怒,强硬的将少年上了。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本该是美好甜蜜的,却被他变成了地狱。
那次之后,他也想明白了,他喜欢路息宝,承认就承认,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他发现路息宝开始躲着他了,他在害怕他。
意识到这点的温子席开始慌了,他之前没有谈过恋爱,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只能笨拙的一次一次拥抱他,让他喊自己的名字,只有两人融为一体的时候,温子席心里才有一种安全感,觉得怀中这人还属于自己。
可是,他好像将对方推的越来越远。
“子席,将他送回去吧。”
“不行!”
温子席立马拒绝,如果将少年送回去,他们恐怕就没有以后了。
庄亦还想在说些什么,听见从卧室里传来的动静,他道:“你先进去看看他再说吧。”
温子席没发现他的语气问题,他想进去看看少年的伤势。
在将庄亦叫来之前,看见少年惨状的他,心中很懊恼,后悔用那样的手段,心疼一阵阵袭来,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他笑自己,明明比少年大那么多,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和他怄气。
此刻听庄亦说可以进去看路息宝,他迫不及待推开房门。
没料到正对上路息宝空洞的眼神。
床上躺着的少年手上挂着吊瓶,头侧着,面对房门的方向,看见房门打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路息宝瞳孔骤缩,嘴里发出急促尖锐的声音:“走开,走开!!”
身体开始挣扎,挂着针的手挥舞着,眼看着要漏针,温子席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却不料路息宝挣扎的更厉害,沙哑的声音像只受伤的小兽,低低哀吠着。
他消瘦的太厉害,即使拼尽全力的吼叫,也如猫儿一般。
庄亦拦着想继续往里的温子席:“你先别进来。”
他本以为路息宝只是对温子席产生了抗拒,却没料到连自己的靠近,都遭到了少年的强烈抵制。
再这样下去路息宝的身体恐怕会支撑不住。
庄亦扭头冲门外的人道:“进来帮我按住他,我给他打点镇定剂。”
温子席沉默的走了进来,按住了路息宝挣扎的四肢。
镇定剂缓缓输进血管,少年的眼睛渐渐合上,陷入了沉睡。
忙完后,庄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扭头道:“他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了。”
比他想象中的更严重,更彻底。
温子席依旧沉默,良久后,才缓缓坐在床边,注视着路息宝苍白的睡颜。
“将他送回去吧。”庄亦再次开口。
坐在床边的男人没回答,无声的沉默就是拒绝。
路息宝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认不清人,抗拒所有试图靠近他的人,经常陷入梦魇,睡梦中哭着惊醒,然后一直睁着空洞无光的眼睛。
他吃不下饭,即使是强硬的给他喂下去,也会马上吐出来,庄亦没有办法,只好给他输入营养液,维持他身体机能所需要的营养。
少年一日比一日消瘦,曾经合适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为他量身制造的银链,现在也能轻而易举的脱下来,可见他已经消瘦到了怎么的一种程度。
温子席也不好受,他心中被巨大的悔恨占据,看着痛苦的少年,他无能为力,他陪着少年整日整夜不睡觉,很快从一个俊美优雅的青年,变成了一个胡里拉渣,眼里布满红血丝,憔悴了不少的中年男人,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
眼看着路息宝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弱,温子席终于受不了了,他睁着血红的眼睛,看向庄亦:“把他送回去就能好吗?”
就算不能再和少年见面也无所谓了,只能他能好好的。
庄亦沉默不语,之前他以为能的,现在却不能肯定了。
他的沉默给了温子席答案。
他双手抱头,烦躁的使劲揪住自己的头发,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庄亦开口道。
温子席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希望,急切问道:“什么办法?”
“让他忘了你。”庄亦视线直直望向温子席,吐出这几个字。
温子席一下愣住了:“什,什么意思?”
“他的一切痛苦皆是来源于你,只有忘了你,他才能渐渐恢复。”庄亦接着道:“我可以催眠他,给他下心里暗示,让他将关于你的一切全部忘掉,之后再把他送回去,待在他的亲人身边,他会恢复的更快。”
话落后,庄亦静静等待着温子席的回答。
这次他沉默的时间更长,就在庄亦以为他不会回答,用沉默拒绝的时候,才听见那个沙哑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好。”
之后几天,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量做的,直到三天后,一辆低调的车停在了路家的门口,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将一个担架轻轻的放在了地上,随后敲响了路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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