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满门被灭,自己被贬降为奴,他到底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他死不了?
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为什么就不能网开一面,直接杀了他吗?
求求了,谁都行,快来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让他死吧!让他死吧!让他死吧!让他死吧!让他死吧!让他死吧!让他死吧!让他死吧!让他死吧!让他死吧!
可是这样的乞求,他们听到也只是冷笑嘲讽,他依旧还活着。
他死不了……
为什么他就死不了呢?
江迁觉得无所谓了,反正日后都是这样重复的折磨,曾经繁华锦绣的过往,已经全然碎裂,他已经不是那个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状元郎,只是一个奴才,一个奴才,一个奴才,一个奴才,一个奴才,一个奴才……
江迁的意识彻底破碎,整个人几乎折腰而断。
“奴……奴才……”
他是一个奴才。
延平世子听到这两字,放声大笑:“对!你是奴才!是本世子的一条狗!从今日开始,你睡狗窝,吃狗食,好好做好我的一条狗!”
第69章 拯救权臣后小王爷被圈养了(2)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延平王府门前。
林愿本来是想直接冲进去,521赶紧拦着他:【前辈前辈!你别急啊!你现在处于封建王朝时代,是出身尊贵的楚王府小王爷,不能太崩人设的,崩人设会让人觉得你奇奇怪怪,说不定还说你疯魔了。】
林愿真的要急死了,可是没办法,521说的也对。
撩开车帘,他看向随侍原身多年的侍卫林夏道:“去告诉延平王府的人,就说本王不请自来,向延平世子讨杯茶喝。”
古代登门拜访,需先递拜帖,林愿来的太急了,根本没有准备。不过他是一品亲王,延平世子只是郡王世子,就算是他爹延平王爷,在他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行礼。
延平王府的人一听说来人是楚王府小王爷,连忙进去禀告,不多时,延平世子便到了门外。
延平世子拱手在马车外行礼,恭敬道:“参见小王爷!”
林愿坐在华丽的马车中,看向延平世子的眼眸中满是怒气,说真的要不是为了维持人设,就延平世子对江迁做的那些事,他真的想当场把对方头打掉,再使劲跺几脚。
这个大坏蛋!大大坏蛋!
林愿装模作样的嗯了声,道:“世子。”
延平世子心底满是疑惑,他平日里和这位小王爷也没什么交集,怎么今日林家小王爷突然就登门了?而且还没有拜帖,显然是来得着急没有准备。
不过楚王府是一品亲王府,也是大梁开国两百年至今,唯一留下的异姓王,世袭罔替,永不降爵。林家这位小王爷少年袭爵,虽然不在朝中任职,但是这样的尊贵身份,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小王爷光临寒舍,延平王府蓬荜生辉,府中已经备好了茶水,小王爷请!”
林愿其实想直接要了江迁就走,可是他得为江迁考虑,也得站在楚王府的立场上。
江家是通敌叛国的大逆不道之罪,他如果真的直接在延平王府门前要人,说不定会被有些人质疑楚王府和江家有所牵连。
根据人类历史上的记载,为君者都非常敏感多疑,真要是这样,到时候皇上怀疑楚王府,怀疑自己,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他就不能保护任务目标,拯救江迁了。
所以,得一步一步来。
林愿攥了攥拳头,控制自己,免得他忍不住出手打这个延平世子的脑袋:“世子客气。”
进了延平王府,延平世子在正厅待客,林愿其实都要急哭了,表面上还得装着,和对方喝了茶,胡乱掰扯的聊天。
端起白瓷茶盏,林愿眼帘微垂,淡淡说道:“听闻,那位曾经六元及第的江六元,如今在延平王府。”
延平世子听到这话,意味深长的看了林愿一眼,他就说这位林小王爷,怎么突然会到他们延平王府来?原来是为了江迁来的。
这也不稀奇,自从他以买卖罪奴的名头将江迁买下,京都的世家子弟大多都来看过。
其中有不少人,在听他说江迁如今只是罪奴,身份低贱,可以肆意打骂之后,便跃跃欲试的拿起了长鞭,将曾经的天之骄子踩在地上。
楚王府的小王爷,平日里甚少出门,京都子弟吃喝玩乐的事情上从没有见过他,听说他只醉心书画,想必不是那种搓磨人的,大概只是过府来看一眼。
延平世子拿起茶盏,悠悠喝了一口道:“是,江迁如今是在我延平王府。”
林愿也不啰嗦,直接道:“本王想看看这位江六元。”
延平世子自然无不应允。
从正厅出来,林愿跟着延平世子,身后一众人,去到了此时江迁的所在之处。
破旧的院落中,放着一个铁笼,笼子里躺着一道瘦骨嶙峋的身影,衣衫褴褛,到处都是带血的鞭痕,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是血迹和污垢。
靠近时,一股难闻到呛人的气味袭来,血腥味,腐肉的臭味,排泄物的味道,各种味道杂糅在一起。
林愿拳头从来没有这么硬过,不管江迁是不是他老公,但他是自己的任务目标啊,这个臭延平世子,直接把他的任务难度拉到了地狱模式。
啊啊啊!这个臭狗屎!!!
延平世子察言观色,发现林愿的脸色有些不好,立刻找补解释道:“小王爷,这江迁到了我延平王府后,身为罪奴之身,却不安守奴才本分,三番五次想要从王府逃出去,在下这才命令侍卫教训他。”
“您也知道,江家曾经煊赫一时,江迁又素来心高气傲,一朝降为罪奴,成为卑贱之身,这对江迁打击甚大,如今人已经是疯了。”
林愿真想从地上抓把泥塞延平世子一嘴,听这个狗屎说话就生气,但他不能在人前为江迁出头,教训延平世子,毕竟江迁如今只是一个罪奴,一个人人可欺的罪奴。
林愿闭了闭眼,深呼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本王知道了。”
延平世子还想说话,就听到这位容貌俊秀的小王爷,慢条斯理道:“世子,这江迁如今是废了,既不能伺候人,养着也浪费粮食,不如世子将他送给本王吧。”
什么?
延平世子顿时懵了,江迁曾经名满天下,有不少人都向他提过,要买江迁回去。
对此他都拒绝了,一是因为他还没有折磨够,二是提出要买卖江迁的人,不愿意出到两万两的价钱,延平世子可不想让自己那两万两银子白费。
可是那些人就算再压价,最少的也出到了五千两,眼前这位林家小王爷,他竟然让自己将江迁白送给他。
这也太无耻了点吧。
延平世子心中暗暗咒骂了一句,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小王爷,这江迁在下可是花了整整两万两银子,才从刑部大牢将他带出来,小王爷刚才所言,在下怕是不能遵命了。”
林愿上前一步,修长白皙的指尖落在铁笼的栏杆上,似笑非笑:“世子的意思,本王明白了,本王可以出两万两,不过,本王要一个完好无损的江迁。当初,世子将江迁从刑部大牢带出来时是什么样,那就原样,一模一样的卖给本王。”
他回头,朝林夏使了个眼神,林夏立刻拿了两万两银票,奉在旁边。
林愿接过银票,直接砸在延平世子身上,银票顿时掉在地上,洒落一地:“钱财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本王已经交钱了,也请世子,现在就交货给本王,一个完完整整的江迁。”
延平世子哪能想到林愿会突然这样,一时间有些愣住。
作为郡王府的世子爷,延平世子还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可对方是一品亲王,别说他了,就算他的父亲也惹不起对方。
延平世子已然明白,自己惹到了这位小王爷。也是,楚王府的这位小王爷,幼年丧父,皇上和太后都非常宠爱他,如今问自己讨要一个罪奴,自己竟然还敢出言婉拒,会生气也不奇怪。
原本,延平世子还以为林小王爷只是随口一说,自己那样答复,倒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小王爷话说到这地步,银票都拿了出来,他哪敢再拒绝?
自然,这银票他也是不敢拿的。
王权之下,延平世子非常能屈能伸,捡起地上洒落的两万两银票,堆了满脸的笑:“小王爷,在下刚才失言了,一个低贱的罪奴,小王爷若是想要,延平王府自然双手奉上。”
林愿不说话,也没有接回银票,只是看着延平世子。
延平世子明白眼前这位小王爷的意思,躬身行礼:“小王爷见谅,方才在下失礼了。”
林愿这才叫了声林夏,林夏上前接过银票。
延平世子是向楚王府的权势低头赔罪,但对方却让一个侍卫出面,他自然觉得屈辱。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他只是郡王世子,对方是王爷呢。
江迁浑身脏污,人又疯疯癫癫,就算他没疯,罪奴也不可能和王爷同乘一辆马车,最后是延平王府派马车把他送过去的。
回到楚王府,林愿直接让人把江迁带到了临园,吩咐下人给他洗澡。
衣服脱掉的瞬间,林愿都懵了,江迁身上根本没有一块好肉,到处都是鞭痕,新伤叠着旧伤,有些伤口甚至已经腐烂。人更是形销骨立,瘦到了极致,胸前的骨头突兀的横亘在薄薄的一层皮肉下。
这些只是身体上的,更让林愿担心的是江迁的精神状况。
给他洗澡的时候,他整个过程都很乖,动也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简直就像是一具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躯体,只有身体活着,人已经死去了。
林愿记得剧情里面,江迁在延平世子的折磨下,确实疯过一阵子。
那时,他记不起自己是江迁,甚至都忘了自己是个人,浑浑噩噩,像动物般本能的呼吸活着。延平世子看着这样的江迁觉得无趣,随后,他想出更加恶毒的折磨方法,他让人阉了江迁。
在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中,江迁终于清醒了。
也彻底坠入了地狱深处。
等整理干净,早就候在一边的王府医师上前,先是给江迁诊脉,随后替他剜掉那些腐肉,在伤处用了最好的药物。
这样折腾完已是深夜,林愿看着呆呆的江迁,只能先回房睡觉。
等房间里的人都散了,躺在床上的江迁依旧眼神空洞虚无,他抬手解开包扎的绷带,随后用手开始抠那些上药的地方。
有毒。
这些是毒药。
之前他们打完自己也是这样,给他用加速腐烂的药,他必须把这些药都抠掉。
抠掉。
抠掉……
第70章 拯救权臣后小王爷被圈养了(3)
回到卧房,林愿坐到罗汉床上,忍不住趴在一边的矮桌上唉声叹气。
521用翅膀尖尖戳他:【前辈,你还好吧?不是还没有确定他是不是你老公吗?】
林愿朝它摆了摆手:“江迁太可怜了,我不想我老公受那么多苦。”
曾经的江迁是真正的天子骄子,显赫世家,少年英才,一朝登科名满天下,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无数女子为之倾倒。
当日身穿状元红衣,游街金陵的江迁,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文字激扬。
彼时的他大概没想到,一年后他就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浑浑噩噩,连自己的名字都被他丢弃了。
这样的江迁,如果真是他老公,他估计得哭死。
近身伺候原身的四名大丫鬟,分别是绿衣、绿竹、蕙月以及秋月,今晚是绿衣和蕙月伺候,两名秀丽少女如往常一样进入房间。
看到一向沉稳持重的小王爷,今晚竟然趴在矮桌上,两名丫鬟不觉惊讶,互相对视了一眼。
随后绿衣上前柔声说:“小王爷,已经备好了热水,奴婢们伺候小王爷沐浴。”
林愿这才蔫蔫地坐起来,楚王府王爷的居所很是奢华,地方也大,穿过左侧的隔间与内室,才是沐浴的偏方隔室,里面砌了浴池。
池边放了软榻和屏风,林愿坐到软榻上,准备等着小姐姐出去,他脱衣服洗澡。
然后,林愿不说话等着她们主动走。
绿衣和蕙月也不说话,等着伺候他。
片刻之后,绿衣道:“小王爷,水快冷了,不如奴婢和蕙月先伺候您脱衣。”
林愿顿时震惊了。
小姐姐伺候他脱衣服?
那……那他现在用的这具身体,是不是已经被看光了?
呜呜,这算出轨吗?
林愿绝望地去翻原身的记忆,发现没有,他还是干净的,每次小姐姐只是伺候他脱外面的锦袍。
这就还好啦~
林愿放心了,看向绿衣和蕙月摆手道:“不用你们伺候,本王自己来,出去吧。”
绿衣和蕙月虽然疑惑,不过主子的命令,她们不敢不从,立刻屈膝退下。
林愿担心江迁一个人在房间里会出事,想了想又道:“绿衣,你安排人去守着隔壁那位江公子,一旦有任何问题,立刻来报本王。”
绿衣觉得奇怪,小王爷以前和这位江迁公子也没什么交集,今日怎么会那样急切夺门而出,甚至还将人从延平王府要了过来。
不过主子的事,身为奴婢无权过问,绿衣只是恭敬答道:“奴婢遵命。”
绿衣和蕙月离开,林愿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向身上的衣服,开始研究怎么脱。
这样这样,再这样这样。
林愿刚搞懂身上衣服的脱法,门外突然传来绿衣惊慌失措的声音:“小王爷,那位江公子不好了!”
什么?江迁不好了?
林愿赶紧开门,着急问绿衣:“江迁怎么了?”
绿衣惊魂未定,方才她从偏房出去,依照命令,安排两名下人去隔壁房间守着那位江公子。
谁想到没多久,其中一人便过来禀告说江公子出事了。
小王爷那样吩咐过,绿衣急忙过去,一进房间便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位江公子被两名下人按在床上不得动弹,身上包扎的绷带全解开了,满身满床都是血。
见此情形,绿衣赶紧过来禀告。
林愿急死了,不等绿衣回话,匆匆跑进了江迁此时所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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