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对方拿他玩一玩,把年少时的遗憾耻辱都一一讨回来后,再把自己随便一踹,那他不就更像个傻逼了吗?
同一个坑,踩一次就够了。
半宿没睡着,陈妄捱不过,跑去屋外吹了半天的凉风。
他这几年心事重,烟瘾也越大,就这样一根接一根,几乎将剩下的半盒烟都抽完了,在心里骂了无数遍怀璟混账狗东西后,才撑着半惺忪的眼皮回屋里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陈妄依旧该过什么日子就过什么日子,庄园那边没人再来打扰他,怀璟也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他当然乐得自在,虽然在果园的日子无聊又单调,但胜在安逸,适合混吃等死。
陈妄刚绕四周检查了一遍果园,打算拖出水管给果树浇水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是方毓珍的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方姐?”
“妄叔,呜呜……我爸爸又来了,呜呜,他想打妈妈,好可怕……”电话那头是心心啜泣的声音。
陈妄顿时眉头拧紧了,“别害怕,告诉你妈妈,我马上过来!”
说完,他挂了电话,转身看向墙角,抄了个防身棍,骑上电动车就出发了。
方毓珍离婚后,自己在镇上租了个开水果店的小店面,店面后面有一个小房间,供母女二人住,离陈妄的果园不算远,骑车不到十五分钟就能到。
为了赶紧抵达水果店,十几分钟的路程,陈妄七八分钟就到了。
此时,店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正对着里面争执的男女议论纷纷。
“臭女表子,你怎么会没钱,没钱你怎么开的水果店,老老实实把钱给我!”店里传来一个男人的怒骂。
“李明山,你给我滚,我们已经离婚了!”
“方毓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和那个姓陈的小白脸有一腿?你不就是看人长得好看,比我有本事,所以才给我戴绿帽子的吗?赶紧给钱,不然我砸了你的店!”
……
陈妄的面色冷得吓人,他推开周围的人,“让开!”
他懒得看周围人的脸色,旁边人看他一脸煞气,手上还拿着根凶器一样的棍子,纷纷噤声让道。
见陈妄进来了,李明山先是下意识抱头一躲,然后想到周围这么多人在,量陈妄也不敢对他干什么,就壮着胆子道:“大家看啊,这就是我老婆的女干夫!逼着我老婆和我离婚,卷了我的钱跑了,现在还想来打我!”
方毓珍都被他无耻的言论惊得说不出话来,“李明山,你还要不要脸,是你天天去赌钱喝酒,回家还家暴我,甚至还想对我们的女儿动手!你给我滚!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李明山随手一推,跌倒在地,撞到了旁边一个空果篓。
陈妄单手将她扶起来,“方姐,你去看心心怎么样,一会儿要是情况不对就马上报警。”
“你别管了,这是我家的事情,本来就和你没关系——”
“心心在哭,你快过去看她。”陈妄言简意赅。
方毓珍眼睛红肿地点头,听见心心果然哭得厉害,赶紧去看女儿了。
陈妄拿着防身棍朝李明山走进两步,冷笑一声。
“上次的记性没长够,皮又痒了是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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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陈妄,你在怕我”
钢制的防身棍在地上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李明山听得忍不住全身战栗。
他力气和身材都不如陈妄,何况上次对方抄着啤酒瓶,对着他当头猛砸的那一下,令李明山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可一想到自己欠下的赌债,李明山心一横,“只要你和方毓珍给我二十万,再给我二十万,我保证再也不过来了!”
陈妄听得冷笑一声,“威胁我?想要钱啊?”
李明山跟个鹌鹑样瑟瑟发抖,但还是壮着胆子道:“对,二十万,给我钱!”
陈妄直接一棍子狠狠砸向他肩膀,“滚,我能揍你进医院一次,就能送你去第二次!”
李明山痛得嗷叫,“杀人啦,女干夫要杀人——”
陈妄直接干脆利索的又一棍子下去,砸在他那张臭嘴上,“妈的,吵死了,滚不滚?”
李明山被揍得嗷嗷叫,最后只得捂着掉牙流血的嘴巴落荒而逃。
临走之前,他还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呜……你给我等着,啊!”话还没说完,李明山就跌倒在地。
这下是陈妄直接把棍子朝他膝窝上一砸,李明山爬起身后,再也不敢瞎逼逼,匆匆地狼狈逃开了。
看着周围麻雀般议论纷纷的人,陈妄没好气地吼了句:“看什么热闹,都走开,赶紧走!”
周围人被他气势吓得不敢说话,四散离开了。
店里总算恢复了清净,只剩下心心的哭泣声和方毓珍的安慰声。
他走进小屋里,看到方毓珍正搂着孩子,见陈妄进来了,她愧疚地说:“陈妄,对不起,又麻烦你了,我没想到心心会给你打电话……这本来和你没关系的。”
陈妄半蹲下,摸了摸心心的小脸蛋,“没事儿。面对这种孬种,就得强硬点儿,否则他就一直蹬鼻子上脸。”
“李明山他……他是个小心眼的人,我担心他以后会故意去找你麻烦,你以后别再管我的事了。”方毓珍脸色苍白地说。
“对付那种人,来一次揍一次,揍到他长记性就得了。”陈妄不以为然。
方毓珍轻叹口气:“你小心点,总之,这次又麻烦你了,对不起。”
陈妄看心心情况稳定后,没留下来吃饭就先回去了,临走前,把防身棍留了下来,给方毓珍母女防身用。
回到果园,陈妄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腹中空空。
之前方毓珍给他送的水饺早已经吃完了,单门冰箱里只剩下半袋挂面和一个鸡蛋,他就随便煮了一个清汤寡水的鸡蛋面对付晚餐。
吃到一半的时候,陈妄突然有些愣神。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了吃这种粗陋的食物,换做以前的他,但凡羊排烤得不够火候,他也是吃不下的。
还真他妈的……天上地下啊。
陈妄嘲讽地想。
他突然想起了某人,那人在吃上也是挑剔得很,辣的不吃,内脏不吃,蒜和香菜不吃,太咸不吃,太寡淡也不迟,太甜腻也不吃,口味还偏向甜口。
当初为了在吃食上让对方满意,陈妄还花费了不少精力去找餐厅……
现在想来,当初的自己,简直跟个傻逼一样,一味的热脸贴着冷屁股,巴巴送钱送吃的送用的,还自己贴上身体给人干,结果呢?那个混账东西,声都不吭就跑去了国外。
以为多给他点赎回药厂股份的钱,就能抵消一切?还真是潇洒啊……
现在又莫名其妙跑回来,说找自己找了几年,他妈的,谁稀罕了?
陈妄握紧了手里的筷子,几乎要把筷子徒手捏断。
想起怀璟那天说过的话,什么猎人猎物的,陈妄就恨得牙痒。
对方现在的确风光得意了,难道还对自己这个旧情人食髓知味,想把他捏在手里随便消遣把玩?
他还没贱到这个份儿上!
“混账玩意儿,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陈妄低声喃喃道。
他下意识地想往口袋里掏烟,结果烟盒里只剩下最后一根,哆哆嗦嗦点燃后,却被呛得咳嗽了一下。
他莫名觉得身上有些发冷,说不出的难受。
或许是今天骑车的时候吹了风,他又没有穿厚外套,不会是着凉了吧?陈妄想。
这破身子,车祸后就显得弱不禁风的,时不时就头痛发烧,和以前的结实健硕相比,简直跟瓷娃娃没什么区别。
陈妄咳嗽了几声,还是把烟掐了,起身后才发觉身上已经开始冒虚汗了,整个人又冷又热,别提多难受了。
他拿手背蹭向额头,感受到异常的滚烫。
“妈的,还真发烧了……”
陈妄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抽屉里翻找退烧药,里面杂七杂八剪刀螺丝钉遥控器都有,还有一堆散乱的药盒。
他强打起眼皮,拿了颗退烧药出来。
懒得煮开水,他就着凉水把药吞了,然后几步就上了床,拿被子裹紧自己。
被子是厚实的棉花被,不柔软但很硬实,他刚钻进去的时候冷得要命,渐渐才被体温捂得暖和了一些。
不知道这样熬了多久,陈妄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中途他似乎听见有人在敲门,还有不知道谁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陈妄?陈妄!”
他睡得太沉了,也或许是头痛到一定程度,不,不只是头痛,身上也沉重的要命,他根本就没有起身的力气。
谁,到底是谁来了?
听声音是个男人,音色很冷,似乎还很熟悉,但他头痛欲裂,根本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好困……
他只想睡觉。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有人砸门的动静,这小平房的门锁根本不堪一击,随着“砰”地一声巨响,门轻易就被那人砸开了。
在彻底陷入昏睡之前,陈妄只看见那人白皙的下巴,以及优美的粉色唇瓣。
这人肯定长得很好看吧,和某个混账玩意儿还挺像……
他终于闭上眼,沉沉睡去。
直到陈妄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床头前坐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商务打扮,外面穿着剪裁立体的黑色英伦风大衣,里面是一丝不苟的正装和领带,衬得脖颈白皙修长,侧颜清冷俊美。
他生得实在好看,尽管在狭小逼仄的杂乱空间里办公,整个人依然镀上一层柔光般耀眼,显得周围都蓬荜生辉起来。
对方不知道哪里搞来的桌子和办公椅,正端坐在桌前,对着小巧的商务本处理工作。
听见人醒来的动静,怀璟转过头:“醒了,要喝水吗?”
他的语气自然娴熟,仿佛流逝的的五年光阴对二人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平静得让陈妄似乎有种错觉,一切都是最初的样子。
可是周围简陋的家具、逼仄的空间、杂乱的陈设,无一不在告诉陈妄,现在是现在,过去已经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他哑着嗓子问。
怀璟没接他的话,而是直接起身,慢条斯理地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我说过,我会再来的。”
眼前的杯子里盛着温度适宜的热水,水雾在空气中袅袅升腾,又很快消失了。
陈妄握紧了拳,但他此刻手掌也没有力气,只在手心留下浅浅的指甲痕,“谁他妈稀罕你过来,这五年你的脸皮倒练得挺厚实。”
“喝水,然后吃药。”怀璟平静道。
“我不想看见你,要是希望我早点好起来的话,你就赶紧给我滚。”陈妄低声斥道,他实在没力气,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夹带气音。
闻言,怀璟将水杯放在桌上,朝他俯下身。
陈妄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躲,可身后就是墙壁,退无可退。
察觉到自己的软弱情绪后,陈妄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恼怒不已,“你想干什么?”
眼前的陈妄面色苍白,唇色愈发嫣红,往日明亮逼人的桃花眼里带着湿润的水意,偏偏还用这样防备的姿态警惕着他。
看起来,的确是一副很好欺压的样子。
“陈妄,你在怕我。”
怀璟漂亮的眸子如幽深寒潭,一眼望不到底。
作者有话说:
呜呜,感觉上章评论的宝子有点少,想要点评论嘛~顺便来点海星就更好啦(星星放光眼)
第45章 “你是想包养我!?”
从前的陈妄猜不出他想的是什么,现在的怀璟更让他看不透。
他愣了一下,而后咬牙道:“谁……谁怕你,我只是觉得你恶心,膈应我而已!”
怀璟伸出手,扼住陈妄的下巴,不顾对方的挣扎,直接用手指探进他温热的口腔。
陈妄气急了,毫不犹豫就要用牙齿咬下去,用的是恨不得咬断这根漂亮手指的力度。
在牙关闭合之前,怀璟适时加重了手里的力气,牢牢卡住了陈妄的下颚。
柔嫩的口腔内部湿热得很,稍微一搅动就能感受到锐利的牙尖,以及柔软的舌头。
他只是随意在那里撩拨了几下,陈妄身上便开始战栗,用那种愤恨、羞恼的眼神看着自己。
可是这样的陈妄看起来太不堪一击,像是拔掉了利齿、被铁链束缚着四肢的野兽。尽管他的神色凶戾得像是想咬断敌人的脖颈,但没了可依仗的东西后,只能从凶兽沦为可悲的玩物。
由于嘴巴被挟制着无法闭合,陈妄只能任由津液从嘴角可耻地流出,可恨那只手指还在自己嘴里肆意剐蹭着,张扬着它的强烈入侵感。
他当然想把这根漂亮得宛如艺术品的手指咬断,但他做不到。
怀璟掐着他下颚的力度极大,陈妄不仅没能把嘴巴合上半分,甚至还被迫张大了一些。
溢出嘴角的津液,让陈妄耻辱的情绪陡然剧增,可无力的自己更让他感到愤怒。他伸出手,想要把怀璟的手掰开,但身体使不上劲,抬起手都费力,更遑论徒劳地挣扎。
陈妄眼里含着恨和厌恶,仇视着对自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且为所欲为姿态的怀璟。
怀璟却适时抽回了手指,“果然还是没退烧啊……”
他盯着自己被陈妄的口水染得湿润的手指,指尖那里有个浅浅的牙印,要不是他出手即时,说不准就不只是个浅痕了,小块肉都得被陈妄咬下来。
“牙口还是那么尖锐,陈妄,这点你倒是没变。”怀璟语气听起来居然像是有一丝怀念。
以前的陈妄,在床上到兴致处时,的确会喜欢咬人,他最喜欢叼着怀璟的脖颈或者肩膀,在那光洁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一个深陷的红色齿印,执着得像是要打上什么标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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