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霄从对面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今天怎么总是啊啊啊的,好傻。”
“是啊。”我嘿嘿笑了两声,殷九霄也跟着笑起来。
意识到什么我连忙改口:“不是说我自己傻,是说你看上去是不怎么高兴。”
殷九霄嗯了声:“一个不怎么顺眼的人,不说他了,吃完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疑惑一声,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还是你想回家……”
该死的,我又“啊?”一声。
殷九霄这回笑出声,说:“绵绵,你怎么这么可爱。”
我羞愤地咬断面条:“我不是,我没有。”
殷九霄眼神幽幽的:“我挺想的。”
我张大嘴巴,不过这回没发出声音。
“但我也想和你做些其他事。”殷九霄说,“跟做爱意义不一样的事。”
我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加快吃面的速度,最后有些噎到了,殷九霄将他的可乐推给我,我喝了一口,感觉心脏也跟着冒出绵绵密密的泡泡。
附近就是商业中心,殷九霄牵着我的手走在街上,我有点不习惯,觉得迎面而来的路人都会看我们一眼。
我往后缩了缩,殷九霄紧紧牵着我,扭头问我:“怎么了?”
我迟疑了一下,仍然问出口:“你不怕别人看到吗?”
“为什么要怕?”
“如果被遇见的人看到——”
不等我说完,殷九霄竟低头堵住我的嘴,一触即分的亲吻也足以让我闭嘴。
他恶作剧一般笑起来,说:“不怕。”
商业街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些人真的停下来看我们,我低着头赶紧拉着殷九霄往前走。
“走这么快干吗。”他在我身后带着笑意嚷嚷,“现在是你牵着我哦。”
我走得飞快,他就叫我:“绵绵,走慢点嘛。绵绵,你是不是害羞呀?”
我不回头,两颊绯红。
“绵绵。”
“绵绵。”
“宝宝……”
我蓦地顿住,回头看他:“你叫我什么?”
“宝宝。”他不以为然地上前一步,搂住我又叫,“宝宝,宝宝,叫不得吗?”
我怔怔地,不知道说什么。
“你是不是生气了?”殷九霄小心翼翼起来。
我摇摇头:“怎么会,你想叫什么都行。”
殷九霄这才重新露出笑颜,手也不牵了,直接搭着我的肩膀走,我心里乱糟糟的,这会儿也忘了观察路人的眼神。
走着走着,我扭头看着殷九霄的侧脸,问他:“怎么没戴口罩呢?”
殷九霄不明所以,转头又亲了我一口,道:“我不冷,这样我随时可以亲你。”
我拿他真没辙,但我的脸又红了,怕被人看见,把围巾往上拉了拉。
第37章 三十七
我们看了电影吃了饭一直晃悠到晚上,殷九霄要带我回他那里,我下意识回答晚上不能在外面过夜,只是话说到一半就被他截过去。
“谁规定不能在外面过夜?”
他目光如炬,这是一个问句又不是一个问句,我在这样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我轻易就说服了自己,明明已经做出决定,可日复一日的习惯和一颗被奴役的心仍让我不自觉地遵从洪弈定下的规矩,这样对殷九霄很不公平,而且不仅是因为他,为我自己我也应该跨出这一步。
“好吧。”我主动牵住殷九霄的手,装作可怜地说,“我跟你走就是了。”
他似乎惊讶于我转变得如此之快,呆愣片刻才露出欣喜之色,在我的头顶亲了亲,道:“绵绵,你怎么总是能给我惊喜。”
我不觉得这算哪门子惊喜,我从他怀里钻出来,声音带着些许娇羞:“拜托,不要在光天化日下亲我。”
他又贴上来,咬着我耳朵说:“可惜现在天都黑了,不能光天化日,要不就趁月黑风高操你吧。”
年轻人的欲望总是来得毫无征兆,殷九霄眼里的疯狂感染了我,我们没有回任何人的家,就在步行街的五星级酒店开了间房。
房间有两整面落地窗,往上是无边无垠的墨色夜空,往下是星星点点的人间烟火。我趴在冰凉透明的玻璃上,置身于天地之间,身体里插着下等俗物,魂魄却置于云层之上,往复跌宕,如梦如醉。
我感觉自己疯了,叫得毫不克制,明明没有射,体液却在玻璃上蹭出一道道涟涟的水痕。
“让我射。”我求道,“让我射出来,我要到了。”
每到这个时候,殷九霄就会停下来,现在他更是直接拔了出来。
我回头找他,却见他整个人矮下去,扒开我的屁股,接着一根柔软湿滑又滚烫的舌头舔了进来。
“不……别……”
我既紧张又羞耻,完全说不出话来,从没有人这样做过,这种快感怎么形容呢,就像被摇过的可乐,我扶着玻璃依然站不稳,整个人直哆嗦。
殷九霄站起来,揽着我的腰腹把我甩在床上,我趴在床沿,他则重新蹲下,继续刚才的动作。
他的舌头一进来,我又忍不住颤抖,小腹下面的床单好像湿了,可我并没有射精,我很怕是自己尿了,于是哭了出来。
“小景,够了,不要了。”
“不够。”殷九霄舔得啧啧有声,光是听见就让人面红耳赤。
“够了,真的够了。”我哭着说,完全承受不住这种心理生理上的双重快感。
“那你求我。”殷九霄终于放过我,但手仍然放在我的屁股上,并把它们扒得很开。
他的目光会停留在哪里?我的背?腰?还是水光潺潺的穴?
我把头死死埋进被褥,闷着声音说:“求你。”
“说求老公。”他用命令的语气道。
我有些说不出口,紧接着屁股就被他咬了一口,这次他放缓语气又说了一遍:“宝宝,说求老公。”
我的眼泪流下来,我说:“求你了老公。”
殷九霄开玩笑说今夜月黑风高,其实不然,我抱着膝盖躺在床上时看到天边的月亮寒光逼人,似美玉也似银币,总之美极了。
我从来没觉得这么爽过,简直像是要把自己榨干那样燃烧,直至化为灰烬。
最后我和殷九霄在沙发上精疲力竭,捡起垫在地上的毛毯裹在一起就这么睡着了。
这期间我和殷九霄的手机断断续续轮番响过,开始没有空接,后来太累都不想起,勉强算是过了一个没有被打扰的夜晚。
第二天下午两点,客房服务才打来电话提醒不退房就要续费,殷九霄说续,就把电话挂了,过来把我从沙发上抱到床上,搂着我继续睡。
我们差不多同一时间醒的,北方冬天天黑得早,殷九霄把头埋在我的颈项里说:“我们居然没有看到今天的太阳。”
我说:“我肚子饿了。”
他问:“你起得来吗?”
我动了下,除了腰酸背痛膝盖有点破皮,下面倒还好,不得不说殷九霄的技术很好,跟他做爱的确让人足够回味。
“起得来。”我说,说完忍不住揶揄他,“待会出去你自己别扶着胯走就行。”
殷九霄哼了哼,说胯真得有点酸。
我穿衣服的时候,殷九霄找到手机给家人回电话,讲完跟我说他妈差点没把他骂死,要不是知道他在哪里搞不好已经去报警了。
我疑惑道:“你告诉你妈你开房了?”
殷九霄说:“怎么可能这种事还专门告诉她,她安排的有人整天盯着我。”
“盯着你干吗?”
“习惯吧,小时候他们没时间陪我,保姆带我出去玩保镖总会跟着,后来我长大了不需要谁带了,但保镖还是会远远跟着。”
“你喜欢这样吗?”
殷九霄笑了,搓着我的脸,好像我问了个傻问题。
“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说,“我们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没有哪一家进出不带着保镖的。”
我下意识问:“那殷列星也有咯?”
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很社死,双胞胎的妈稍微用心一查就知道他两个儿子和我都有关系。
“星星没有。”殷九霄看了我一眼,或许从我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他又道,“他不喜欢有人跟着,小时候会故意躲起来,他很早就学会骑摩托,骑上那玩意儿,保镖追不上他。”
我忍不住笑起来,确实是殷列星会做的事。
“想到他你这么开心吗?”殷九霄问。
我摇摇头,说:“别吃醋。”
他愣了下,挠着脑袋问:“有这么明显吗?”
我嗯了声,嘀咕:“还说自己占有欲不强。”
他没听到,问我自言自语说什么,我说没什么,问他是不是准备回家,他说肯定要先回去一趟,他家过年来的亲戚多事也多,所以他妈才着急找他。
他问我,我说我除了回家也没其他地方去啊。
他开车把我送回去,又舍不得我下车,在车上和我黏黏糊糊好久,说:“绵绵要能变小就好了,可以放进口袋走哪带哪。”
我摸了摸他的脸:“说什么傻话。”
我不像他那样心无旁骛,洪弈一晚上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临下车前,我又回头看了眼殷九霄,他那么大的男孩也会撒娇,说:“看什么,现在才发现舍不得我?”
我点点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他,他很快反客为主,手在我腰上捏着捏着便多了情色的意味。
“宝贝儿,再这样可走不了了。”他把我的手拉下来,放到他的裤裆上,那里已然硬了。
“走了。”我潇洒地打开车门,知道再不走确实就真的走不了了。
第38章 三十八
磨磨蹭蹭回到家里,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人在等我,洪弈没来,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快过年了,除了公事繁忙,他应该也出不来吧。一个人无论有再厉害的背景,再出众的能力,出来这个社会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有一群人围着你捧着你,但你也得去围着捧着另一群人,而洪弈的另一群人除了他的上级,还有他的家人甚至老丈人一家。
回家刚一会儿程子霖打电话来,问我昨晚打电话怎么没接,估计是夹在洪弈的电话里被忽略了,我直说昨天和殷九霄去开房了。
程子霖啧啧两声,问我晚上出来玩不,我有些心动,但一听是去“镜花水月”,想到梁坦,我就婉言拒了。程子霖也没劝,说想来打电话就挂了。
接着铃声又响,我以为是还是程子霖接起来就说:“说了不去。”
洪弈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去哪?”
我吓一跳,弱弱叫了声弈哥。
洪弈对于我昨晚没接他电话的事一字不提,只说:“晚上在家等我。”
大概是留着总账一起算的意思。
我不是被吓大的,所以真的经不起吓,于是怀着逃避心理去找程子霖,程子霖说他们改到“春花秋月”唱歌去了,我想正好不用碰见梁坦。
程子霖新换的男朋友就是那天那个贝斯手的朋友,叫赵赵,大概是这两个字吧,他换人的频率让我觉得根本没有记的必要。
我人虽跑出来了,心里却一直惴惴不安,像个怂包,只能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巴望着醉到忘记凡尘俗事。
所以人啊,如果存心要醉,就偏不能如愿,我这种酒量都能越喝越清醒,无趣得很。
“我要去放个水,一路不?”我把程子霖从他新男朋友身上扯下来。
“这里不就有厕所,去外面干吗?”程子霖不乐意去,他是个恋爱脑,只是对象得常换常新,不然无法保持,实际上就是一拔吊无情的渣男。
“我顺便抽根烟。”感到下腹阵阵紧绷,我懒得同他废话,径自走了出去。
从厕所出来后,我推开对面紧急出口的门,在楼梯间开始吞云吐雾。这里没有暖气,我穿着毛衣觉得有点冷,捏着剩下的半根烟准备出去,有人先一步把门打开,看到来人我愣住了。
对面的人也没说话,我们之间只隔着一米的距离,他一大步就跨到我面前,然后把我整个抱住。
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不由回抱住他。
这时他突然笑了一声,说:“许绵,你不说话是刚才分不出来是谁吧。”
我当即收回手,恼怒地推他,他早有准备似的,用力把我勒在怀里。
“殷列星,你再用力点我要吐了。”我说真的,他也感觉出来了,但还是没放开手,只是松开了些。
我也没再挣扎,靠在他身上缓了会儿,说:“你这样很无聊,以前没少干吧。”
殷列星说:“逗下你而已,又不是存心骗你。”
我嗤之以鼻:“你骗得了吗,一脱衣服就露馅了。”
殷列星笑着说:“我有说骗你上床么,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我顿时羞红脸,再次推他:“那你放开我啊,这样抱着让人很难不误会。”
他牢牢箍住我,在我耳边说:“你没误会,只是我从不骗人上床。”
我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他说:“就是看到你突然想操一下的意思。”
我把脸别开,道:“你找别人吧。”
“因为小景?”他说着,居然真的放开我。
我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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