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往下坐的时候把我掀了下去,将已经有点硬度的东西塞回到裤子里。我第一次看到它没有任何衣物遮挡的勃起,怕你出去找别的女人泄火,又气又急又觉得丢脸,气急败坏地嚷着:“你不要我就去找小虞,他会要我。”
想到这里我笑了,小虞不知道自己曾遭遇过一场危机,躲过了一顿莫名其妙的鞭子。
当时我像猴子一样跳到洪弈的背上,把他缠得密不透风。
“不许打小虞,他没有带坏我,我们就是亲了亲,还被你逮住了。”
洪弈最后脖子都被我勒红了,终于丢掉鞭子,还不忘骂我们:“不被我逮住,下一次你就得被他带上床了,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整天脑子想的什么我不比你清楚?”
“我也是男孩子。”
虽然洪弈一直教育我不要太娇气,要做个流血不流泪的男子汉,可到关键时候又开始双标,说我还没到年纪。
血是热的,眼泪也是。
算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做流血不流泪的男子汉。
血越流越慢,而眼泪却越涌越凶。我想我肯定是捅轻了,不然应该瞬间失去意识的,而不是过了这么久才开始昏昏沉沉。
对了,我灵光一现,是忘记拔掉牙刷了。我用最后一点力气抬起手,突然耳边如同炸裂一般,外面像被炮轰了。
我下意识抬眼去看,可完全是徒劳的,在一片哗啦啦中,我听到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正朝着我这里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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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败洪弈的只有绵绵自己。
第66章 六十六
终究是不够心狠手辣,捅得力气太小,位置也不对,我知道自己不会死,所以没什么耐心看医生的抢救过程,那出窍的魂儿也不着急忙慌地归位。
闲庭信步地踱到手术室外,我看见浑身是血的殷列星。洪弈说的不错,他是进不来了,所以领着他表姐,别墅的正牌女主人来到虹溪别墅。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他表姐说的,或许只用说我的名字就够了,总之他进来了,拿着冲击钻直接将镜子钻成蛛网状的碎片,又用他带来的工具剪断了链条。
保镖也冲了进来,如果不是看到奄奄一息的我,殷列星就算能把我从里面抢出来也未必能带走。
洪弈紧接着就赶到医院,不知走了什么门路,换上无菌服直接进了手术室,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老婆坐在外面。
他老婆也是很神奇的人,看到洪弈来竟也能保持沉默,直到殷九霄也来了她才有了点人气,站起来抱着殷九霄开始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我的家属呢。
殷九霄安抚住他表姐,走到殷列星面前,伸手蹭了蹭他手臂上干掉的血,自言自语道:“这么多。”
殷列星用力搓了下脸,脸上再没有平时的漫不经心,我想他是真的被我吓到了,毕竟其他人都是先收到消息,而他毫无心理准备地冲入了说是凶案现场都不为过。
这时候大家都很沉默,似乎一切矛盾都排在了生死大事的后面,我离开相对无言的画面,又飘进了手术室。
洪弈和麻醉师各占据房间一角,我看他除了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台上的人,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手术室里不知道哪台机器滴滴哒哒叫起来,催命似的,本来我还想去楼下逛逛,手脚突然就动弹不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像堕入一团黑雾里,无边无际的黑张牙舞爪地将我往更深入拖。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我看见那年的自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脚踝,整个人滑过丝缎床单,被拖到一副孔武有力的身体前,
“为什么总要招惹我,太宠你了?”
我刚被捅了屁股,就一下就把我痛的屁滚尿流。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毕竟以往失败的例子太多,我无所不用其极希望洪弈能把对女人的兴趣转移到我身上,我试了那么多次,试到他订婚,试到虞姐姐有了宝宝。
我以为他是喝醉了才控制不住,当身体再次被撑开,我不再躲不再逃,只小声叫着:“你轻点。”
即便我有心配合,可实在是太痛了,他像颗炮弹一样冲击着我,他明明在爱我,为什么我却感觉到了恨呢。
黑暗中传来很低的啜泣声,我竖起耳朵发现不是自己的声音。接下来恢复的是触感,原来有人埋在我的掌心里哭,边哭边抚摸着我的手背。指腹粗糙的薄茧刮得我有些痒,我忍不住动了动。
我一动,哭声顷刻停止。
床头呼叫铃被按响,很快病房里就热闹起来,我被摆弄了一通,然后医生说了些注意事项,应该是边走边说的,声音越来越小。
还是同一只手,无名指上微微一凉。
“怎么取下来了?”
我知道了,是那枚戒指。洗澡的时候我都会不厌其烦地取下来,和程子霖出去喝酒的那晚忘记戴上了。
“绵绵啊。”他吻了吻我的手指,“快点好起来,戴上了我奶奶给孙媳妇留的戒指,你说过不会反悔的。”
我身边一直没断过人,总有人在这间病房进进出出,可我一次都没有听到过殷列星的声音。
我还是睁不开眼,但我已经足够清醒,我用尽全身力气,堪比河东狮吼,实际上最后出来的只是十分微弱的一声。
“……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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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叫烂,时不时就会冒一个雷点,请道德小卫士慎点。
第67章 六十七
我听到一个声音说:“你跟我出去下。”
直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殷列星?”
我才反应过来是殷九霄在说话,而殷列星一直在病房里。
像是在抢人,我也着急地叫了声:“星星?”
可惜连丁点声响都没发出。
一声重重的叹惜,这次是洪弈,他说:“让他留下来陪夜吧。”
“可是——”
洪弈打断道:“没听到叫的不是你吗。”
我是真的很努力想睁开眼,这应该就是电视剧里经常演的求生意志很强吧,既然这么有求生欲,为什么在那一个瞬间会选择死亡?
我想不出答案,只是当时怎么想就怎么做了,你问我如果就那样死在卫生间里会不会后悔,我觉得也不会。因为内心没有所谓的信念,我的人生就好像大富翁里的骰子,掷到几就走几步,充满着随机性。既然此刻我没死成,那我就得按照游戏规则活下去。
开小差耗费了我不少心神,黑色的雾又飘了过来,这时有人拉开病床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我打了个激灵,也就没空注意雾不雾的了。
然而我等了半天,因为没听到任何声音,所以都不能确定那椅子上坐的是不是殷列星。等着等着我坚持不住了,意识开始混沌,感觉手指上的戒指自己动起来。
我只是被捅了脖子,并不是把脑袋撞了,一定有人在拨它啊,我胡乱在空中一抓,果然抓到一只手,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这次没有黑雾,没有做梦,一觉睡醒后我很自然地睁开眼睛,殷列星的手仍被我攥着,而他本人正在发呆。
发现我醒来的人是殷九霄,他快速冲到床的另一侧,欣喜地说:“绵绵,还痛不痛?”
我摇摇头,牵动了脖子,我下意识闭了下眼,好痛。
手心倏地空了,我不敢再乱动,眼珠子转到另一边,暼见殷列星站了起来。
我对他挤出一丝笑容:“殷列星。”
我靠,这破锣嗓子把我自己都吓一跳。
殷列星脸色很难看地低着头看我:“省省力气吧,要不以后都这么难听。”
我不吭声了,男人的脸翻得比六月的天还快。
“绵绵。”殷九霄叫我,“你肚子饿了吧。”
我气若游丝地“嗯”了一声,废话,我都多久没吃东西了。
然后医生护士又都来了,开始“大刑伺候”,做什么营养支持。他们把管子从我的鼻孔插进去,那么长的管子一直插不停插,插得我涕泪四流,一直插到胃里。
原来我不能吃东西了,他们把流质食物通过这个管子直接喂到我胃里,这样我就“饱了”。
我不后悔去死,但我后悔不应该捅脖子,捅的时候很勇敢,醒来又变成怂人一个。
高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看热闹,对洪弈说:“这小子是我见过最能哭的男孩。”
高医生不说话我都不知道洪弈也在,他什么时候变成存在感这么低的人了?
见我看他,他突然对着医生说:“动作轻点。”
殷九霄握着我的手,也对医生说:“轻点轻点。”
只不过语气要比洪弈好很多。
等我折腾完后,洪弈走了,我听到他打电话叫小叶送他回单位。走之前他远远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自从我醒了之后他还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
双胞胎倒是一整天都没离开,殷列星有时会出去抽烟,而殷九霄完全寸步不离地守在我床边,仿佛被去了汪星的志明附上身。
我理解他这种患得患失,看他的眼神带着温柔与安慰。
而殷列星就很反常了,搞得我连看都不敢看他,他不理睬我和他哥,但也不离开,在游戏大骂对家。
如此相安无事几天以后,我逐渐能说点话,也不再用那要人命的鼻饲管,脖子虽然还不能动,但我已经不想躺在床上了。
殷九霄不让我走路,找了个轮椅推我到树荫下,只有单独我们两人,我拉了拉他的手臂,他蹲下来仰头问我要做什么,我缓缓地说:“我知道你是故意说那些话气他,你不必为此觉得愧疚,我不会因为这些话就去寻死。”
听到“死”字,他的眼眶突然就红了,哽了一下说:“我知道不是为我,但不代表你不难过。”
他伏在我的腿上,不知道是不是哭了,声音沙沙的。
“绵绵,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的感情。”他埋着头在我腿上蹭了蹭,然后用他红红的眼睛盯着我,“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你信吗?”
“我信。”我说。
他碰了碰我手指上的绿色宝石,低着头问:“那你现在反悔了吗?”
我坦诚道:“我不知道,小景。”
他还是低着头盯着那枚戒指:“你昏迷的时候叫了星星。”
我知道,语速还是很缓慢,听上去波澜不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殷列星刚才在玩游戏,这会儿应该打完了,跑下来找我们。
殷九霄站起来,说是上去拿水给我喝,看着他的背影,殷列星开口道:“你把小景吓坏了。”
我笑了笑:“我以为是你被吓坏了。”
“我没有。”殷列星否认,他站着那么高,我转不了脖子,看不到他只能听他的声音,“我叫你等我,你就这么等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正想说对不起,他突然转了180度,俯身按住轮椅两侧,欺近我提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是不是我不去你就不会自杀?”
“不。”我一摇头,痛感扯的我泛起痛苦的表情。
“你别动。”他按住我的肩膀,一瞬间收起锋利的爪牙。他慢慢蹲下来,也和刚才小景那样仰着头看我。
“许绵。”他很郑重地叫我,“你为什么会在虹溪别墅?”
我讶异:“你不知道?”
他皱着眉头问:“你以为我知道?”
我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错了,继而觉得错不错也没有关系,再一样一样去追究之前所有的事太累了。
可殷列星不这么想,他很震惊,接连问了几个问题。
“你以为我知道所以跟你上床?”
“还是你故意这么做的?报复他?”
“你跟小景在一起也是报复吗?”
“对,是,别问了。”我筋疲力尽地闭上眼睛。
第68章 六十八
殷列星自那一天过后就不见人影了,白天洪弈要去上班,所以只有殷九霄在医院陪我。
这一日他带来一个人,虽然只在兵荒马乱中匆匆扫过一眼,但我知道她是谁。当着殷九霄的面,我不太客气地下逐客令:“谢谢你来看我,但我不认为我们有谈话的必要。”
似乎没有想到我作为一个闹过自杀的小三会如此强势,她慌张地看了向殷九霄,然而殷九霄也没见过我这一面,下意识叫了我一声“绵绵”。
我不为所动,明知道错不在她,还是冷硬地表示:“我没什么可说的,要是能生娃,我和洪弈的孩子比洪勉都要大了。”
在这一瞬我看见殷九霄脸色骤变,像是听见一桩惊天骇闻,而他表姐看上去并不比他好多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啊,洪弈娶的还真是一个花瓶,精致、昂贵、脆弱,所以被保护得太好了。
“花瓶”失魂落魄地走了,殷九霄却还在,我仍处在亢奋的战斗状态,夹枪带棒地问他:“怎么不去送你表姐?放心吗?”
他冷声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有司机送。”
他很难得用这种口气说话,冷言冷语的神态倒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也因此使我的心情更加激荡。
“你刚才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他又说,痛彻心扉的眼神好像我真生了个娃。
“没有。”我笑了一下,“我就是这样烂的人啊。”
话音将落殷九霄已然走到我面前,脚步还未停下,手已经先伸过来,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轻揉着将我按进他怀里。
眼前顿时连他T恤的纯白色都看不清,我整张脸贴在他的肚子上,听见他说:“烂的人是他。”
我知道啊,这么多年,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好的是他,坏的也是他;温柔的是他,粗暴的也是他;守着道德准则的是他,打破底线的也是他。
“可爱过一个烂人的是我啊。”我说。
殷九霄松开手,弯下腰来与我平视,他眼里的痛苦与脆弱也是演的吗?我用手遮住他的眼睛,他勉强笑了下,捉住我的手腕叫我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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