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事上他一向不太温柔,撞的我扶都扶不住,我很努力站稳,想跟上他的节奏。
后颈上突然被扎了一下,我抬起头看到镜子里两副赤裸纠缠的身体,殷列星歪着脑袋已经亲到了我的肩膀。
他以前不怎么会亲人,所以一般不会在我身上留下吻痕,现在也是轻轻地,但他的胡茬刮到我了。
他的头发像刺猬,胡茬也像,硬硬的,在我皮肤上蹭出一小片粉红。他的汗不停地滴到我身上,即使开了通风也根本管不了作用。
渐渐的我前面立了起来,随着动作一甩一甩的,我自己都没眼看。
一双大手从后方伸出来把那里包住了。
我看过殷列星打篮球,五根指头张开就可以很轻松地将篮球抓在手里。现在这只大手连两个蛋蛋都没放过,从上到下一起给包进去了。
他用了点力气在揉,没什么规律,随心所欲地把我的命根子拿捏在手里。
我什么都不用扶了,站直了靠在背后宽阔的胸膛里。
嗓子还是哑的,不太能叫出来,我尽量克制住不要发出些败兴的声音。
“背还疼不疼?”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我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摇了摇头。
很快我就把他的手给弄湿了,他比我晚一点,没有射在里面。
殷列星洗完澡我才拿着淋浴头避开脖子随便冲了冲,他什么都没穿,光着站在窗户前又在抽烟。
很久没有看到他背上的海王星和凌霄花,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说:“我也想纹个东西。”
“挺疼的。”他说。
“我不怕疼。”我告诉他。
“你是不怕疼。”他笑了笑,听上去既像是打趣又像有些讥讽,“我现在完全相信了。”
我垫起脚:“给我抽一口。”
殷列星夹着有点濡湿的烟嘴递到我嘴边,我猛地吸了一口,对着他的侧脸吐出去。
“你几岁的时候去纹的?”我问。
殷列星吸了一口又递给我:“十四十五吧,记不清了。”
“这么小?”我听诧异,“你爸妈不管吗?”
“穿上衣服他们又看不到。”
“那你能当飞行员?”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殷列星问:“你知道我家里是做什么的吗?”
“我不知道。”
他抓起我的手捏了捏,轻笑道:“你怎么不学着聪明点。”
我懒得反驳,低下头抚摸他的纹身:“为什么你会纹凌霄花?”
“因为小景啊。”他问,“很奇怪吗?上大学之前我们几乎是密不可分。”
“有点,一般人都会纹爱人,谁会纹兄弟。”
他摇了摇头:“家人和爱人不是非要分个高低。”
我默然,如果我父母还活着,我想这世上应该也没人会超过他们,所以我得承认殷列星说得没有错。
“小景是花了很大心血,百般呵护才长大的小孩,小时候我特别怕这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消失。我们很少不在一起,除了他进医院的日子。表面上他是哥哥,但实际上我照顾他更多,所以他以前很黏我。”
我还是第一次听殷列星一口气说那么多话,我问:“那不会嫌烦吗?”
“小时候不会,怕他死掉。”他抖了抖烟灰,“后来当然会,但是小景也在长大也在独立,也越来越不像小时候了。”
一根烟抽完,殷列星走回浴室把衣裤套上。
“要走了吗?”我问。
“你不是不让我过夜?”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站在原地问:“要不我去你家睡吧?”
第72章 七十二
我写了张便利贴贴在梁坦家门上,考虑到他家还住着其他人,我写的是:“房东,租客明天不在家。”
意思是不要给我送饭了,我想他应该能够看明白。
殷列星在一旁说:“看不出你还挺细心。”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
到了他家他翻出一部手机给我,我拿着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没有手机的日子怎么过?”他说。
“那是你吧。”我看他是推己及人。
“谁不是?”他反问。
我把手机还给他:“我不要,梁坦也拿过给我,我不想用。”
殷列星接是接过去了,但是说:“你总不能一直逃避。”
我没好气地答:“那暂时逃避行不行?”
他无奈地笑了:“所以你暂时在我这里逃避?”
我觉得这种行为是卑鄙的,所以没有回答,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景会不会来你这里?”
“通常会,不过最近应该没心情也没空来吧。”他弹了下烟灰,烟灰缸里已经满了。
“上次说的话没过脑。”他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我马上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连忙说没事。
“真的没事吗?”他捏住我的下巴。
闪躲不过,我只好承认:“有一点点难过啦。”
他神情一变,说了声对不起,声音也变小许多。
“没事啦星星。”我靠向他,握住他的手,并不是敷衍的安慰,是心里真的已经不再难过了。
殷列星的手指却圈住了我无名指上的戒指:“还戴着呢?”
我把戒指摘下来放进他的手心:“放在医院我怕弄丢,以后你还给小景吧。”
“要还你自己还。”殷列星又把戒指塞给我,“我也有,拿小景的做什么。”
我没地方揣戒指,只好又套在手指上。
“看什么看?不是因为你不收吗?”我气鼓鼓地说。
他忽然把手摊开到我面前:“拿来吧,我收。”
我松了口气,决定不去计较他的反复无常。
我和殷列星这一晚在他家什么都没做,头一遭在一张床上并排躺着仅仅只聊了天。
最终我还是问了那个问题,就是我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
“你问我姐夫还是我哥?”殷列星仰头对着空中吐了个烟圈,我记得他以前抽烟没这么凶。
我无意中走了神,也没注意到他是故意这么问的,下意识地回答:“你姐夫吧。”
他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去继续抽烟。
我耐心等他,看他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也快满了就起来拿出去倒了。回来时他终于开口了:“我姐夫差点没把小景揍一顿。”
“小景脸上的鞭印。”他指着自己的脸,“也是姐夫抽的?”
听上去像是在问我,明明他根本就知道是洪弈干的。
“我妈极其护短。”他继续说,“就差要找洪弈拼命,在家被我爸劝住了。”
说到这他停顿下来,似乎在等我的回应,我只好干巴巴地说:“那你爸还挺那个……”
我想说明事理,幸好没说出口,洪弈也不在理。
“我爸是怕洪弈。”殷列星突然接着我的话说道,也不装模作样叫姐夫了。
面对我震惊的脸,他反而笑了:“很奇怪吗?我爸就是被宠坏的二世祖,虽然是家中幼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但大权旁落,只能拿公司分红和信托基金过日子。洪家却是有权有钱,只是人丁单薄,洪弈也是被宠大的,上天入海都行,区别就是他没变成二世祖。”
洪弈在他们家享受什么样的待遇不用殷列星说,我从小就看明白了。只是他家的事倒挺让人意想不到的,我一不小心八卦了下:“那公司是管?”
“我大姑,就是洪弈的丈母娘。只不过她们也都多少受到我爷爷奶奶的影响,有些重男轻女,直到现在几个姑姑都还是认为公司是留给我爸的,只是我爸没那个能力经营管理。”
“你大姑这么厉害呀。”
我想着这么厉害洪弈也敢造次,不知怎么被殷列星看出来了,只听他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两家人不会为了一桩婚事大动干戈,即使洪弈离婚,只要有洪勉在,他就永远不会失去我大姑的支持。他从开始就已经是获益的那一方,不愧是既得利益者。如果硬要说失去了什么,大概就是你吧。”
我别过头不让他看我的脸,心里不大好受。
“你别这么说,我不算什么。”
殷列星果然不说了,伸手又去摸烟,我把烟盒抢过来,叫他别抽了。
殷列星难得这么听话,顺势躺了下来,搂住我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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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你问完洪弈,然后呢?
第73章 七十三
殷列星取回摩托车,并给我买了一个头盔。炎炎夏日戴着头盔真的很闷,可坐在车上又能感受到自由狂烈的风,而且我好像爱上了隔着一层头盔看世界的感觉。
梁坦还是会给我送饭,但是现在会提前问我一声,用他给我的一个小小的对讲机。我们测试过,大概在小区的范围内都能接受到信号。
不是什么新奇玩意儿,我却觉得新鲜,没事就呼着玩,梁坦要是没出门就会配合我玩。
殷列星看到嗤之以鼻:“幼不幼稚,你也刚成年?”
我瞪他:“我成年也没多久。”
殷列星眼尾上挑着,但看上去不仅不凶,不知怎么还有点气呼呼的委屈样儿。
“你是不是觉得年轻的更好?”
我听了笑得一发不可收拾,他估计也后知后觉出丢脸,掐着我的腰不许我笑。
“你也不老。”我的眼泪都笑了出来,但还是想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一开口又要笑,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整,“你还年轻,真的年轻,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梁坦问过我,是不是在和殷列星谈恋爱。他不知道洪弈的事,但是知道我和殷九霄在一起过,按照他的性子,估计真是很迷惑才会忍不住发问。
我没去定义过和殷列星的关系,可面对梁坦的问题却觉得羞愧。这个留着长头看上去很酷的小子喜欢我,他做着许多切切实实关心我的事,看着我在殷列星家里过了一夜又一夜,最后只是小心翼翼地问我和殷列星是不是在谈恋爱。
心慌又惭愧的我做出一个自己也没想到的莫名其妙的举动,在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那个一触即分的吻已经结束了。
梁坦傻了似的看着我,我只好硬着头皮装作不在乎地笑了笑:“你看,不是只有谈恋爱才可以做这些事。”
梁坦眨了眨眼睛,睫毛垂了下去。
这是第二件让我极具负疚感的事,虽然比起第一件简直不值一提,可我仍旧恹恹的,不该亲梁坦的。
“你在怕开学吗?”殷列星问我。
“啊?”我有点懵,反应过来后笑了笑,“我在想开学以后要很久见不到你了。”
“那你……”殷列星犹豫了下,似是鼓足勇气说,“要不要跟我走?”
大概有那么几秒我是真的想答应,只不过随即便清醒过来:“我也要上学的。”
“你不是怕吗?”
“你不是说不能逃避一辈子。”
说完我们俩都笑了,殷列星摸着我的脸说:“但我有点怕。”
开学前殷列星陪我去纹了身,纹得相当随意,随便选的位置,随便选的图案,只有针尖密密麻麻的刺痛很认真。
我嘚瑟地向梁坦展示我的纹身,经过一段时间,因为一个亲吻引发的微妙的尴尬早已消失殆尽,梁坦自己留长发玩摇滚却说我胡闹,一脸的正义凛然搞得我反倒汗颜起来。
殷列星走之前还是把手机塞给了我,连卡都装好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主动说:“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的。”
事实正如我预料的一样,报到那天我刚进学校就被逮个正着,殷九霄先拽住我,然而有另一队人马出来挡住我们,不用想肯定是洪弈的人。
殷九霄不是没带人,只不过数量不及对方抢不过,但他坚决不松手,无奈之下跟着我上了另一队人的车。
一直到坐进车里我都没仔细去看殷九霄,总觉得他瘦了太多,又因为发型原因,现在和殷列星像是两个人了。
我在心里苦笑,他们本就是两个人。
殷九霄却一直侧着头,灼灼的目光火一般燎在我脸上。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我:“脖子好了吗?还痛不痛?”
我低着头说:“好了,不痛。”
因为留下了疤,伤好后我的脖子上仍贴着胶布,不是为了遮丑,只是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
怀里蓦地钻进来一个人,殷九霄很累似的把脑袋靠在我胸口,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我的身体就是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
殷九霄小声念叨着:“别怕,这次不会让人把你再关起来,我一步都不离开你,要关一起关。”
我也以为我会怕,但现在我感受到的并不是恐惧,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还能站在客观的角度分析殷九霄话里的可行性。
“和我关一起恐怕是不行的,洪弈没有让人窥私的癖好,他这人其实相当传统,说难听点就是大男子主义,怎可能让人看到他的床事。”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绵绵?”
“怎么了?”我以为我走神没注意听殷九霄说话。
“叫你能听到回应真好。”他仰着脸够到我的下巴亲了一口。
第74章 七十四
当我发现车开在我异常熟悉却又久未经过的路上时,军区大门已赫然出现在眼前,我当即明白他们要把我往哪里送。
“洪弈在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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