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祁思言冷笑:“江清越对我有愧,他还标榜着喜欢我呢,求的我的原谅还来不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止江清越,白成薪,甚至是宋离歌都对他有愧,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贱得慌。
裴煜缓缓看向祁思言道:“嗯,你挺了解他。”
祁思言:“……”
他摸摸下巴,讪笑道:“也没有很了解。”
“殿下,需要我做什么吗?”春风轻声问道,虽然知道自己如今在祁思言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不用了。”
春风垂眸:“属下知道了。”
祁思言见他如此沮丧,想到以前在宫中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尤其是最后春风为自己而死,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他思索片刻,道:“你帮我把独孤御揍一顿吧?顺便调查一下他们最近在干嘛。”
“那个谁,你俩说开了吗?”严沐尧下巴点点春风:“你从我这里知道越辰昭的死因之后,你俩和解了吗?”
春风平静又简洁的解释道:“不算和解,他回杀手阁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和我说。”
他面无表情,但是谁都能看出来他说起这件事时的心中的凉意。
祁思言顿时撑着下巴捏起瓜子开始磕,兴致勃勃地道:“啊,你想去找他不?我可以放你去。”
“不想。”
春风转移话题:“你的剑派如何?”
如此明显的话术,看来是不想多说,严沐尧挑眉,他对着祁思言道:“我把蛀虫全部弄走了,太子的忠实跟随者虎头帮在那里照顾孩子,其它的看他们自己吧,先修习剑法,日后他们想要下山便下山,想要留下就留下,掌门之位虽然是我,但我只能算个挂职,真要我管事,不可能。”
“没事,剑派不是朝堂,无需完全由朝廷接管,你挂职的也行。”
他瓜子磕多了,嗓子有些干,端起裴煜倒的水一饮而尽,嘴角一滴水珠被裴煜用手指擦干净,祁思言也并未觉得裴煜的举动有任何的不对。
严沐尧眼神微微一凝,怔住片刻,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嘿嘿一笑:“不过剑派的真正掌门是你啊,你想啊,那些虎头帮因为你的命令都听我的,我这个挂职的掌门也听你的。”
祁思言摇摇头,叹了口气:“别听我的,管不过来,你自己玩转江湖就行。”
“你不是向往自由自在的江湖生活吗?”
祁思言耸耸肩:“我的职责,就是让你们这些人可以自由的玩转江湖,而不是任性妄为。”
“那我给你打江山啊。”严沐尧望着祁思言,见他没有应和,隔了一会儿,他轻笑道:“我做你的左膀右臂,你在朝廷缺一员猛将,你看我怎么样?”
裴煜撩起眼皮:“不错。”
祁思言违心道:“你还没有虎头帮那帮人猛。”
……
临近夏日,祁思言成年礼的衣服也做好了,所需要的服装,配饰都被井然有序的送入东宫,整个东宫进进出出来了将近五十人才送完这些,大到外袍玉冠,小到鞋袜甚至是一颗衣服上的珍珠都被妥帖的准备好了。
祁思言早已知道自己的衣服是什么样式,他也知道换完衣服的第二日,辽国,炎国的使团就会到紫禁城脚下,很巧,他们是同一日来的,再然后,周边小国的使团也会过来,祁国大赦天下,自他成年后,接连三个月,都是说不上的热闹与繁荣,道不尽的皇宠天恩。
但他仍然很期待这场空前盛大的喜宴,他答应过裴煜,自己过完这个成年礼,就会忘却前世的记忆,不过在忘却前,他还有事情做。
皇帝在他试衣服的时候,特地过来了一趟,看到换好衣服和服饰的祁思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不错。”
祁思言乖巧一笑,这件衣服所带来的凌厉和威严顿时被打破:“谢谢父皇。”
绣娘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件衣服,可是耗费了她们三个月的大工程,期间改了很多次皇上都不太满意,都没给太子过眼就被打了回去,这件衣服是改到最后一次皇帝才满意送过来给太子试穿,如果不行还得熬夜改。
临近宴会,各国使臣都要来,皇帝还有很多事情办,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一趟已是关怀,待了片刻喝了杯茶便走了。
“你要的毒药。”小包子拧眉道,他把毒药递给裴煜,又把手搭在祁思言的手腕脉搏处小心提醒道:“这可是没有解药的,你小心点。”
如今他神医谷小少主的身份依旧保密的不错,他三哥在神医谷的治疗下有时候也能出门吹吹风了,以前的祁思言都不知道,跟何况是现在的祁思言。
见小包子跟过来看他,祁思言也只当他是跟着神医谷众人学了不少,乐意让他试试自己的脉象。
半晌。
小包子嘶了一声,接着用一双稚气的眼神瞪着祁思言,用力的拍了一下祁思言的手:“你是不是偷偷摸摸寻欢作乐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看错你了!”
裴煜:“……”
春风:“……”
严沐尧:“……”
“……”祁思言大惊失色,与周围神色各异的三人对视一眼,强调三遍:“我没有!怎么可能!我才多大!”
小包子咄咄逼人:“那为何你脉象亏空?不要骗人,脉象是不会出错的,你肾精亏虚。”
“……?”
祁思言只觉得天都塌了:“我,太子,肾虚?”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给江清越下情蛊
他恹恹地趴在裴煜的手上,不愿意面对现实。
严沐尧咳咳两声,神色惊疑不定的琢磨着问裴煜,他语气略带冷意:“你们,已经……?”
“没有。”裴煜否认道:“他还小。”
这几日祁思言偷摸爬床非要与他同床共枕,说是没几日他就没有记忆了,多抱一日是一日,前世当了皇帝后知道的东西也多。
尤其是祁思言脑袋里永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是千方百计的撩拨他,他倒是能堪堪控制住,祁思言少年之躯,正是最容易情动的时候……
不过祁思言已经很厉害了,但凡同龄的小孩,有他这么乱来,早就呼呼大睡的叫不醒,需要吃点滋补的药膳了,打击小孩的自信这种事情他做不到,尤其是这种两人之间的事情也没比较过多解释。
他揉揉祁思言的脑袋表示安抚:“他是围猎之时受了惊吓,整日惊醒,睡眠不足,归来之时又昏迷了,才有所亏空,在慢慢补了。”
小包子依旧皱着眉,不太相信,但也不敢和裴煜对着干:“那我给你开点药,安神滋补的,你记得喝。”
祁思言臊的慌,不着痕迹的捏着裴煜的手臂发泄心中的情绪:“知道了!”
裴煜低头看了他一眼,警告似的捏了捏他的耳垂,紧紧握住那只作乱的手。
一通胡闹结束,小包子开始吃桌上的点心:“你打算做什么?”
“斩草除根。”他对严沐尧道:“等我生辰后,三哥和神医谷会离开,到时候他们身后必有人跟踪,你派人把他们身后地尾巴解决了,顺便把这毒药,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到六皇子。”
“你是说?”严沐尧怔然抬头和祁思言对视一眼。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攻打南疆,与辽国,炎国签署和平协议,拨正江湖风气,之后还有祁国百姓的安居乐业,没有时间和他们斗来斗去,我要直接结束这场夺嫡之争,唯一的太子,只能是我。”
祁思言又问:“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严沐尧闻言拿出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一份地图:“这里,全是云家豢养的死士,还有马匹,因为人迹罕至,怕引人怀疑,平时都是从云家自己的粮食铺子里分批次,少量的购买粮食。”
祁思言耸耸肩,语气平静:“搜出来云家也不会认,告诉父皇,即刻派黑衣卫全部绞杀,不过没了这些死士,云家也翻不了天,云家家大业大,他们断后断的很干净,不过……”
他话音未落便及时止住了话头,复尔问春风:“你查到了什么?”
“独孤御最近在帮独孤灵儿炼制情蛊,独孤灵儿似乎想给江清越下情蛊。”春风顿了顿:“倒是四皇子因为与独孤御交往慎密,被独孤御用蛊毒控制住了,我将独孤御揍了一顿,独孤御以为是四皇子怀恨在心,便喊来四皇子敲击一面控制蛊虫的小鼓,四皇子疼的在地上打滚,愣是不肯求饶,不仅把锅全背了,还咒骂了好一会。”
祁思言:“……”
他向来运筹帷幄的脸上顿时出现了迷茫,不解和一点点的幸灾乐祸:“哈?”
“身为皇子都不留点后招吗?我那四哥,这么多年真是白学了……”
春风等祁思言说完后才说最后一句:“四皇子在偷偷找解蛊的巫医。”
他看了一眼裴煜。
却见祁思言只是微皱眉头,并未多言。
主动救人和上门求助才救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面,他拎得清,他四哥和独孤御混在一起无非是为了皇位。
而且春风是皇室暗卫,和普通暗卫不同,他们被培训过,懂怎么去查证,才能发现这么多线索,事实上独孤御和四皇子勾结还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没有任何风声传出来。
皇上的身边都是皇室暗卫,肯定有知道,既然他不管,那就是想要四皇子多吃点苦头,他又何必去管。
倒是独孤灵儿居然想要给江清越下情蛊,独孤灵儿喜欢江清越,倒不如帮她一把,恶心一下江清越,搅乱一下局势,如果独孤灵儿嫁给了江清越,南疆一战,江家势必不敢参与,就可以借机收回他们的兵权。
十几万大军兵权收回来了,就可以开始清算了。
“独孤灵儿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春风怔了一下:“今晚。”
祁思言点点头,关切道:“好,你这几天挺累的,去休息吧,派人盯着,注意不要被人发现。”
深夜。
正在府中擦拭给祁思言准备的生辰礼,想着江清越蓦地心头一紧,仿佛是某种身体上的暗示,他像是不自觉竖起浑身上下尖刺的刺猬,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手下却没有停顿,继续动手。
“扣扣扣。”
门被敲响。
此时府中所有人都睡了,但把守的侍卫依然在,如果侍卫没有任何反应,那就是府中人敲门了,江清越把礼物收好,把门打开。
门外空无一人。
他眉心微皱。
手腕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低头看去,手腕已经渗出了丝丝鲜血,很快,疼痛变成有些酥麻的痒意,手下皮肉隐隐有虫蚀爬动的疼痛,他曾经中过蚀心蛊,清楚这种疼痛从何而来,他当机立断封住了自身真气,寻找蛊虫的位置。
只是才寻找一半,他骤然朝着空中射出一枚银针。
接着便是银器入体的声音。
不入流的下蛊者,他微微勾唇,转头回房。
却见房间里不知何时,已经弥漫了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这种香味很淡却勾人,带着点点的暧昧,仿佛能勾起人心中最下流的奢望。
江清越只觉得身体躁动起来,他迅速关上门,靠在门口轻轻喘息,试图弄清楚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香从何而来,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开始躁动。
“是情蛊。”
骤然听见声音江清越双目微怔。
这才发现他的床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女子身上穿着红色半透明的纱衣,搭配着粉色抹胸襦裙,大片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斜斜倚靠在床头。
江清越一字一句咬牙道:“独,孤,灵,儿。”
“你给我下蛊?”
独孤灵儿下了床,娇媚地道:“情蛊一旦种下,你会爱我爱的发疯,你说,祁国将军爱上南疆公主,在太子成人礼上,当着众位使臣的面当中求亲,大祁岂不是颜面尽失?”
“你只是为了让我丢脸?让大祁丢脸?”江清越呼吸声愈来愈加重,手背青筋暴起,似乎是已经忍到了极致,冷笑道:“我不信。”
独孤灵儿见情蛊症状加深,得意的不行:“你怎么不信我真的喜欢你呢?不过也确实是想需要你帮忙,我们打算扶持六皇子上位,所以给你下蛊,我得到了你,还得到了兵权,情蛊把你控制的死死的,也不怕你背叛。”
“我被蛊虫算计过一次。”江清越嗤笑一声:“那次算计让我重生,也让我最讨厌虫子。”
再次睁眼,他眼神一片清明。
独孤灵儿顿时慌了:“你……?”
江清越没管她,起身从桌上摸了把匕首,面不改色的将匕首刺入,他眉心皱起,在伤口轻轻搅动几下,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没管直流的鲜血,拔出的时候还带下了一小块手臂上的肉。
匕首被扔在桌子上,刀尖上,是扎穿了的蛊虫尸体。
“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这辈子只会拥护一个帝王,那就是祁思言。”
独孤灵儿脸色苍白的望着江清越血肉模糊的手臂,甚至有些想吐,似乎被他丝毫不在意在皮肉翻找蛊虫的行为给吓到,语气带着丝丝气愤和可惜:“既然如此,那就道不同不相为谋。”
“等等。”
江清越把匕首扔到她面前:“没说不能合作其它的,把如何练情蛊告诉我。”
他嫌恶道:“不要这么弱的虫子。”
【作者有话说】:打工打的差点把这本书忘求了……我早点更完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使臣到访
三日后
辽国和炎国使团终于进入紫禁城内,早已得到消息的祁国提前加强巡视,因为是太子生辰普天同庆的日子即将来临,祁国并未下令要求平民百姓不得在这一日出门,安排了士兵列阵阻挡人潮,不过巷子依然被各种各样的人挤满了,甚至每个高楼的窗口都被人头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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