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衣似乎没听她说什么,方才走两步,便将摸向她手腕:“你怎么这么凉。”
用的偏温的水洗,自然凉了。
她刚要解释,只见双腿被什么东西勾住,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落在舒适的床上,弹簧的弹性微强,带着她们同时上下抖动了一番。
准确地说,是她在贺连衣怀里抖动了一番,
她斜坐在贺连衣大腿上,腰肢被滚烫的手臂拦住,半边臀落在她掌心上,隔着薄薄面纱,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朝她涌来。
贺连衣眼睫颤抖,不忍又摸紧了一寸。
玉玲珑睁大双眸,方才才平稳的心跳再次跳动起来,她眨眨眼,呼吸一屏。
“你在做什么。”
“玲珑,你好凉啊,我帮你捂捂。”
另一只手从她腋窝后抽开,抓住她两手,握在怀里,脸凑过去不断呼气:“帮你吹吹。”
她一边揉着,一边朝手吹气,身体竟有几分舒适。
也难怪,宝宝是喜欢另一个母亲的。
她需要对方的疼爱,关心,贴贴,若是能进去看看她就更好了。
玲珑先有几分抗拒,却又被她的手按了回去,霸道又不讲理,眼里分明是关切,嘴巴上却十分严厉:“别乱动。”
四目相对,玲珑的心漏跳一拍,要不要,就在此时。
反正她也醉了,事后把一切责任推给她,或者说,是她酒后乱,她推不动她,就......。
倒是有几分意思。
左右都是要双修的,她想明白后,提着的心也缓缓沉下来。
贺连衣帮她揉好双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细细地看着,见她头发还湿着,便将自己头上的毛巾摘下来,裹住那一头清藻瀑布,柔柔擦拭着。
“玲珑。”
玉玲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轻轻嗯声:“如何?”
“你以后会忘记我吗?”
大半夜的,忽然伤感?
玉玲珑起了身鸡皮疙瘩,但她吸了口气,沉稳道:“怎么这么问。”
贺连衣些许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擦着她的头发,擦到一半,脸颊便朝她颈脖埋了下去,她吸吮她颈脖的香气,十分舒坦:“我有玲珑和宝宝,我不是一个人。”
“玲珑,生完宝宝后,你该不会不要我吧。”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又从她颈脖移开,定睛看她。
玉玲珑见她憨态可掬,竟有几分从前没有的可爱,她勾着红唇:“你想不想要我?”
她思索一阵,点点头:“我只有你了,我想要你。”
这个想要,分明和她说的想要是两回事。
玉玲珑双腿在她身上叉开,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她打开腿,正坐在她的膝盖上,小腿圈着她的腰,双手拢过她的脖颈,指腹拂过她后颈轻凸的脊骨,对方的脸颊更红了,一双眉眼闪烁,低低垂下去。
“玲珑。”
“贺连衣,你为了我和宝宝,什么都可以做?”
她掀开蝶翼般的睫毛,蝶翅微微颤动,眼睛里映出一汪水,看上去乖觉可爱极了:“什么?”
玲珑凑上去,虽说两人都洗完澡,洗的是同一种沐浴露,山茶花味的,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却如冰晶玉雪一般,干净纯净。
而她身上的,是带着奶味的香气,两种香气交织,融合,彼此缠绕。
她几乎垂过眸:“其实,郑医修没同你说,那精油并不是用于按摩,消除妊娠纹的,而是......,而是......。”
“是什么?”
她薄薄的嘴唇颤抖,朝着她凑过来。
玲珑打了个一个寒颤,虽说这般引诱醉酒女人不好,可她还是引诱了,那近在咫尺的唇,宛若魔域盛开的曼殊沙华,是不不停展示的欲望。
她闭上眼,屏住呼吸,对着方才唇瓣的方位轻轻一抬。
柔软、滚烫,唇珠上还有尚未干净的水珠,透过她半开的唇缝,落了进来。
一口急促的鼻息喷在面颊,玲珑忙松了唇,和她拉开两个拳头距离,看她反应。
那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黑体边缘闪着光芒,像是小狗狗吃到食物时快乐的眼神。
还不懂吗?
玲珑垂着眸:“你不愿意算了。”
她抬起左腿,正把盘踞在她腰上的身抽开,谁知一滚烫的掌心压在膝盖上,把她硬掰了回去。
后颈脖被温柔握住,掰过她侧开的头,方才吃到甜头的唇主动朝她覆过来。
后背湿哒哒的头发盘踞在身上,十分黏腻,贺连衣指尖轻拂她的头发,霎时间,她感觉到一股柔柔的风拂过头发,水汽在一瞬间被蒸发干。
她轻轻触着她的唇,一直不敢呼吸,只在蒸干她的头发后,松开亲吻,朝她看了一眼。
那双眼似乎在等她一个回答,玲珑脸颊滚烫,低眉顺目,算作默认。
那醉鬼勾了勾唇,捧起她双肩,再次亲吻过来。
这番不再克己复礼,而是轻车熟路地,撬开了那紧闭的花瓣唇。
耳朵似敲鼓一般,扯动着太阳穴的经脉,噗通,噗通地跳着。
玲珑没想到她那么快,竟很快懂了她的暗示,也没想到她那么快,就带着酒意的唇舌打开她。
似乎她很久就想这么做一般。
她身体先是紧绷地迟疑了一下,对方的手拂过脊背,令她不忍颤栗,她僵直的身体轻轻一松,很快就软了下来。
配合地迎接着这个吻。
从前不知道她是贺连衣,接吻的时候万般放得开,倒是对方也收敛一些,如今因为宝宝不得不亲近,她显得欲迎还拒,总觉得亲的小心翼翼,不敢放纵。
心口筑了一道堤坝,却也没有掩住洪水涛涛倾泻而来。
唇齿留香,她被亲的天昏地暗,胸口泉水涌出来,灌溉着昔日早已龟裂的大地。
竟不知,自己那两日的纾解,还抵不过贺连衣一个亲密的接吻。
坏死了,谁让她就是宝宝的母亲。
玲珑被亲的没什么力气,几乎软在她怀中,对方狂热的掠夺和拥抱令人疯狂。
喘息间,贺连衣松开她的唇,盯着她看了一眼。
这个醉鬼,不知道又在搞什么。
一口气还没出干净,那吻又铺天盖地而来。
玲珑几乎呼吸不过来,她咬了她唇瓣,才有缝隙仰着头,大口大口呼吸着。
贺连衣却没停下,吻不到唇,便亲吻她下颌线,热气一阵阵扑入颈窝,鼻尖抵着肌肤,慢慢下滑。
玲珑浑身颤抖,胸口跟着呼吸此起彼伏,几乎坐不稳,只得抓着贺连衣的背,指甲紧紧扣进她肉里。
江边的风柔柔吹了进来,拂过那层薄薄的半透明纱窗,它似波浪一般柔柔鼓动,静谧的房间,仅剩下沉重的气息。
朦胧之间,她听见肩上的丝质吊带划过肌肤,衣领呈花瓣一般被打开,轻轻勾在胳膊肘处。
她的视线忽然清晰起来,便低下头,见红色丝绸叠在腰一圈,宛若盛开的玫瑰,丝绸泛着的润泽光芒,就如初开花瓣上那层细润的水泽,漂亮得在发光,吻接着肆意落下。
玲珑撑开双眸,看着头顶那四个泛着黄色的灯,愈发朦胧。
“不。”
玲珑下意识喊出声。
瀑布忽然停止下泄,堤坝的洪水受到阻拦拒绝后撤退,海浪拍打礁石受了疼,也渐渐退潮......。
一切激烈的汹涌,在短暂地持续了一会儿后,消停下来。
贺连衣不再动,也不松口。
玲珑清醒过来,低头看着埋在怀里的脑袋,顿时觉得后悔。
“我的意思是.....不要。”
只是被泼冷水的人又怎么会重新燃起希望,怀中的人不动,呼吸静静啪嗒在胸口,撩动心房。
她感觉到不对劲,只挺挺腰肢,示意她醒来:“喂?这就生气了?”
依旧静谧,呼吸均匀而舒缓,不像是在和她赌气。
“贺连衣。”
依旧岿然不动。
玉玲珑意识到不对劲,她羞愤一把推开她,心口一阵刺痛,总算拉扯开。
贺连衣还意犹未尽吧唧了一下嘴,只是她双目紧闭,头歪着,嘴里发出酣睡的哼唧声。
难道被拒绝之后,就不能扑上来吗?
玉玲珑仿若晴天霹雳,一脚把贺连衣从床上踢了下去。
那醉鬼滚了两圈后,整个身体躺在柔软的羊绒地摊上,半点没醒,吧唧了一下嘴,又睡了过去。
她抓起一条被子,朝着地上那人一丢,自己又钻进另一条被子里。
不过好在,亲了一会儿后,内心像得到了安抚,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61章 61
翌日,贺连衣从睡梦中醒来,醒来时一阵头疼,她从“床上”撑起身,玉玲珑正坐在灰色猫爪皮的沙发上,一身浅绿色连衣裙勾勒身形,双腿斜斜并拢,脆藕手腕支在椅子上,朝她丢来个肃冷眼神:“醒了?”
连衣揉揉太阳穴,鎏金色的窗帘泛着光芒,窗外风景优美,阳光明媚。
“我怎么睡在这。”
虽说这客栈的羊绒地毯价值昂贵,但毕竟是脚踩的不是人睡的,睡了一夜,她只觉得腰酸背疼,想伸个懒腰,连手都支不起来:“哎哟。”
颈脖发出咯嘣脆裂声响,贺连衣定了会儿,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玉玲珑分明是不满意她这个答案,声音比方才还要凌厉:“自己做的好事,难道都忘记了吗?”
这一个脖子抽筋,加上方才玉玲珑那提醒,脑海记忆瞬间打开,似跑马灯那般帧帧划过脑海,她喝醉了,还闹了事,差点把人间那三个男子烧死,再到酒店,二人接连去洗澡,再到......。
贺连衣收紧肚子,吓得浑身颤抖,她伸手摸了摸嘴唇,上面依稀还有对方唇里的味道,是股奶味。
!!!
她害怕地偷瞄玉玲珑。
苍天啊,她轻薄了玲珑,她怎么敢的。
玉玲珑哼声:“看你是已经想起来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忘记,她惭愧道:“玲珑,我那是酒后,一不小心就......。”
她不知道自己对玲珑有那么大依赖,家人忘记她,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玲珑,虽然但是,她有十个胆子,也不是自己主动的。
她记得是玲珑主动。
连衣抿了抿唇瓣:“昨天是我不对,可是。”她声音压低了些:“尊上不是也主动了吗?”
玉玲珑哼笑:“是呀,我原本打算和你合修,聊以慰藉我的小宝宝,可惜你醉了,不省人事,跟个死猪一样。”
“你打算和我合修?”
她瞳孔瞪圆,忽然记起来,昨天玉玲珑说过的话,合欢宗的女子怀孕,是需要她陪伴合修的。
可是,昨天晚上她睡着了!
“不过我想了,你始终不行,还是依照原来的计划,去采买东西吧。”
“啊?”
贺连衣挠挠头,她还不如那些东西吗?
也对,玲珑肯定讨厌死她了,怎么会愿意和她合修,昨天晚上,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
她摸索着坐起身,深表歉意:“对不起,我昨天不应该喝那么多酒,还......总之,我以后不会再不懂事,会照顾好你和小宝宝的,抚养她长大。”
她只有玲珑和宝宝了。
玉玲珑见她当了真,面色也缓和些:“谁要你道歉......昨天你是遇见什么事了?那么不开心,还说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了,真是可笑。”
“我有说过那样的话?”
她的确醉得不轻,醉酒后本性也暴露出来,玲珑与她而言,竟是不可轻视的重要了。
“你不是还有你的小徒弟吗?”
贺连衣摇头:“我和她的关系,没有和你那么深。”
她和玲珑相处时间长,了解也多,也更深入。
小徒弟虽说实际年纪和她相仿,但她总把她当做小妹妹一般看待,两人之间的关系泾渭分明,如今知道小徒弟对她有那样的心思,她更是想要远离。
“钟流萤年纪尚小,定不知道真爱是什么。”
“哦?你果真这么认为?”玲珑看不清她和钟流萤的关系,听外人说来,她自小养在贺连衣身旁,也是备受疼爱。
如今小徒弟出落成纤纤少女,每天在她跟前转悠,对她又怀那样的心思,她难道不知道,鬼信。
不过是懂装不懂。
“以后你的小徒弟非要欺师灭祖,毁你道心?你该如何?”
贺连衣凝神屏气,她想过了:“我便断了和她的师徒关系。”
玉玲珑手托着腮边,定睛看她:“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当初为何会走火入魔?”
关于这个问题,贺连衣也想过,她认为是原主杀戮太多,所以才会走火入魔。
可仔细想想,或许并不是那么回事,也许是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不可抗力的事。
她苦笑:“上天知道是我做坏事太多,故而让我走火入魔罢了。”
玲珑挑眉:“和你那乖巧徒儿无关?”
“无关。”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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