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正在擦洗昂贵的青花瓷器的程伯,眉头紧皱。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当即拨通了保镖的电话:“先生逃了,你们立马开始寻找!”
与此同时,阮糖正在忙《戏红妆》的配音,工作人员也在旁边调试配音。
“耳机正常。”
“耳麦没有问题。”
“一切准备就绪——!!!”
戏楼上玉溪一袭长衫,身段纤细漂亮,如同春日下浮动的柳絮,戏腔婉转,似吴侬软语,又似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戏腔婉转缠绵,入耳似仙乐,又似三月的杏花雨。
听得台下的人,如痴如醉。
可突然尖锐狠厉的声音,传了过来。
“搜!全部给我搜!要不是找不到君家的嫡子君肆,你们全部提头来见!!!”
“嗒嗒嗒——”
紧接着,沉重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一行人穿戴军装,黑色的皮质长靴,还配上了尖锐的刺刀。
长驱直入,凶恶的脸上,满是戾气和不屑。
先是茶桌被踢翻,再是人群中,传来极致的惊恐声。
“疼疼!!!我的脚啊啊啊!!!”
原来是一位军官,直接狠狠碾压,碍眼挡路的那人的脚趾。
月初吓得小脸都白了,连忙扶着玉溪,走台上的捷径,转过几个转角。
两人都来到玉溪的房间。
可刚踏进里面一步的时候,玉溪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眸色沉了下来,转头看向自己随从月初,“你先回你的房间。”
月初欲言又止,本想在玉溪的房间,保护玉溪。
可他知道,玉溪的命令,无人敢违抗,再加上玉溪向来说一不二。
月初点了点头,恭敬地退出了房间,并且细心地关上了门。
下一秒,尖锐冰冷的匕首,就抵上自己的脖子。
冰冷的触感,让玉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抬头就看到剑眉星目的男人,脸色惨白,可目光却沉得滴墨。
“别出声,要不然,你的性命不保。”
明明匕首下一秒就可以划破大动脉,可偏偏玉溪丝毫没有畏惧。
眼尾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人。
准确来说,是君家的嫡子,君肆,出生于军阀世家。
明面上,风平浪静,可实际上他的自家人,已经私自投靠了日本人。
只有君肆偏离他们,成为青年党的其中一人,遭到了许多人的围捕。
而各大军阀搅动着风云,都想在这云城,占据一席之地。
想到那些颠沛流离的百姓以及那些无数人的妻离子散、惨遭屠杀的家庭。
玉溪眼里闪过极致的恨意,可面上却丝毫不显示。
眼尾轻撩,清冷与媚意相互杂糅,却十分令人惊艳。
“那君大公子,要如何?杀了我?”
拖长的尾音,十分慵懒勾人。
就连见惯美人的君肆,也忍不住晃神。
可突然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嗒嗒嗒——”
越来越近,玉溪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抬眸看向君肆。
“不想死的话,就跟我来。”
三分钟后,“砰——”的一声。
木质的房门,被气势汹汹的士兵,大力地踹掉。
难听沙哑的声音响起,“搜!都搜查!”
可忽然,清冷慵懒地声音传来。
“陈大帅,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奴家的房间呢?”
原来带着一行人来搜查的陈达,后背蓦然一僵。
抬眸,就看到了珠玉坠落的帘幕后面,床榻上,影影绰绰显现出纤细漂亮的身影。
三千青丝散落于身后,月牙白的衣袍微微散开,露出了精致漂亮的锁骨。
眼尾轻轻地上挑,晕开了一点点的晕红,似乎有些困倦,又似乎有些百无聊赖。
轻轻瞥过去一眼,足以勾了所有人的魂。
这是云城无数人追捧的玉溪公子,也是如今日本佐大上校捧在心尖上的人。
皎若云中月,媚如妖孽。
那些新兵蛋子,都看直了眼。
甚至流着口水,眸光淫色,想要接近。
陈达毫不犹豫地踹了一脚,声音粗暴难听。
“你踏马的,玉溪公子是你种狗东西,能遐想的!!!”
陈达还朝着那几个新兵蛋子,又踢了几脚。
那几人立马老实多了,战战兢兢地立在原地。
陈达转过头,脸上带了几分赔笑,微弯着腰。
“打扰了玉溪公子,我们马上就走哈,也希望玉溪公子能在大校面前,多美言我几句哈。”
姿态极其谄媚。
玉溪托着下巴,姿态慵懒。
“可以,但是在我戏台子上,砸坏的东西,希望陈大帅,如数,赔偿。”
“那是自然。”陈达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眼里的权势以及欲望,都要弥漫出来。
为了不打扰到玉溪,陈达只是带着一行人,匆匆地检查了一下房间。
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没过一会儿,就退了出来。
脚步声渐渐消失,直到彻底没有。
修长如玉的手,拢了拢自己的衣领。
眉眼散漫,轻轻瞥了床榻上,最里面被金丝软褥下掩盖的人。
玉溪微微启唇,慵懒的声音,就像藏了钩子般,清冷勾人。
“可以起来了。”
勾得人心尖发颤,头一次,君肆红了耳朵。
扶着床边的把手,想要起身,却牵扯到了尚未痊愈腹部的伤口,脸色一白,不由闷哼了一声。
“咔——!!!”
不论是阮糖的戏腔,还是温筠的音色,都让简白满意了很多。
看向还久久沉浸在配音中的,工作人员以及配音员。
简白笑道,“今晚我请客,大家去吃京口区的韩式日料。”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工作人员和配音员都要乐翻天了,挤眉弄眼道。
“难得简导今晚请客,我要不是不狠狠宰简导一笔,简导的钱,估计都堆积如山了吧哈哈哈。”
“你别说,简导虽然毒舌了点,但是还是很财大气粗,跟着简导,绝对有饭吃……”
大家纷纷前往京口区的韩式日料,阮糖也被几人笑着、簇拥着前往。
两个小时后,酒饱饭足的大家陆陆续续地回家。
阮糖走到转角时,原本还思考着,要不要买草莓蛋糕,带回去给喜欢吃甜的阮清。
却万万没想到,走过转角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巴。
无味的迷药,渐渐侵入口鼻,眼前也渐渐模糊……
第一百八十三章 被囚禁,误会解除
头好晕,四肢也软弱无力。
昏昏沉沉的,又长又卷的睫毛微微颤抖。
抬起眼眸,漂亮的杏眼里带着淡淡的雾气。
紧张又不安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天色昏暗,偌大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洒下来的月光。
隐隐约约可见,靠近阳台上慵懒的身影,高大又修长。
端着高脚杯,似乎微微晃荡着酒水。
阮糖试图起身,可轻轻一动。
他就感觉到脚踝处冰冷的铁质物,浑身一僵。
“醒了?”
低沉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又带着夜色的几分凉薄。
顾少言微微勾唇,凤眸里还带着未散去的猩红。
诡异又阴鸷地看着他,步步靠近。
紧攥着手掌心,不由地往后退。
压下内心的巨大惶恐,阮糖尽量平稳情绪,可声音还是微微颤抖。
“顾少言,你有没有想过私自囚禁是犯法的?有没有想过我没有回家,两个崽崽会不会担心么?”
顾少言眼神狠厉,解开扣子,步步朝阮糖靠近。
直到阮糖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被堵在床角。
单膝跪在床上,目光落在阮糖的身上,神色阴郁,讥讽的笑道。
“怎么?想回去和顾轻尘双宿双飞?”
掐着阮糖的下巴,倾身而上,突出潮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阮糖的耳边。
“而且你以为顾轻尘会是个翩翩如玉的君子么?可实际上,他是个疯子,从小暗恋你的一个变态,所有的温和,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气得阮糖胸膛剧烈起伏,唇瓣颤抖,直视着顾少言,“你以为我会信么?”
顾少言起身,从柜子里拿来,一打的照片,凤眸微眯,看向阮糖。
洒在床上,许多张照片,都是记录顾轻尘的日常。
打开暖黄色的夜灯,灯光照射下,所有的照片清晰可见。
有五年前设计陷害的,有故意安排的人出现,甚至还与黑帮大佬联系,设计拆散他和顾少言的……
阮糖瞳孔猛缩,脑海里紧绷的弦都崩断了,拿起来照片时,手指都在颤抖。
可偏偏温热又潮湿的气息,倾吐在耳边,揭露着罪恶。
“五年前,明明我们很相爱,可他却偏偏拆散了我们,他和黑帮大佬联手。”
“你离开的那夜,我差点死了,就连时晏,我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从来没有碰过他……”
顾少言眼底猩红,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似的,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灼热和病态。
握紧了阮糖的手,先是腹部,再渐渐往下……
入手都是灼热的温度,甚至还触碰到了腹部下的那一块,伤疤,凹凸不平,甚至还残留着枪眼的疤痕。
他才发现,极有可能顾少言,说的都是真的。
颤抖着手,想要再轻触那些伤痕。
可忽然,被握住了手腕。
“丑,别看。”修长的五指,挡住了阮糖的视线。
他甚至能感觉到顾少言的身子,微微的颤抖。
可渐渐的,温热潮湿的气息,临近自己的耳边,似蛊惑,又似缠绵。
“那你疼疼我,好不好……”
可下一秒,白色衬衣被轻轻撩起,丑陋的伤疤,暴露在暖黄色的灯光下。
顾少言陡然一僵,可忽然,软软的唇,落在了丑陋的伤疤上。
就像是落下的一片羽毛。
安抚的声音传来,“不丑的。”
意识到阮糖,在吻自己。
顾少言被刺激得眼底猩红,又压抑着极致的兴奋和颤抖。
看向阮糖,舔了舔猩红的唇,缓缓俯身。
可却被细软的指节,抵住了薄唇,软绵无力地声音传来。
“先关灯。”
“好……”
灯光熄灭,接着细细缕缕钻进来的月光。
依稀能看到起起伏伏的身影,以及被欺负的呜咽声,和锁链声……
纤细漂亮的脚踝,好几次都想艰难地爬下来,可却又被狠狠地扯了回去……
次日清晨,天边渐渐亮了起来,黛青色的天边,渐渐抹了一缕霞光,越来越浓,越来越亮。
可卧室内却关上了窗帘,灰蒙蒙的,醒来的时候,阮糖浑身发颤,眼尾还湿红湿红的。
撑着床边起身,可陡然一股热流,流了出来。
阮糖后背一僵,艰难地抬眼,看着眼前凌乱的一切。
地上全是凌乱的衣服,贴身衣物,也被撕碎,阳台上的小圆桌,也被推翻……
想起昨晚的一切,唰的一下,阮糖的脸全红了。
艰难地想爬起来,可一动,腰间结实有力的胳膊,就牢牢的圈住。
低沉又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暗沉危险。
“宝贝,你想去哪里?”
你是不是又要去见顾轻尘?是不是又要去见其他人?是不是又会逃离他的身边?
顾少言光裸着身子,坐了起来,死死地看着阮糖,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阮糖垂着头,耳尖红红的,扇子似的睫毛,颤了颤,几乎难以启齿。
“你…你昨天没…没做清……”
顾少言微怔,看着阮糖原本漂亮凝白的后背,染上的一朵朵梅花。
甚至有些都变得青青紫紫的。
眼里闪过心疼,轻轻地抚上阮糖的瘦弱肩膀,渐渐靠近,趴在阮糖的后背。
“对不起……”
可刚触碰的时候,阮糖就如同惊弓之鸟般,微微颤抖着。
实在是昨晚的回忆,太过刻骨铭心了。
到现在,他腿都是软的打颤。
垂下头,看到自己脚踝上的锁链。
阮糖耳尖红得滴血,轻轻地踹了踹顾少言的长腿。
“快,打开锁链。”
顾少言不情不愿地走下床,从密码箱里取出钥匙,打开锁链。
动作慢吞的,还光明正大地“遛鸟”。
简直没眼看了。
阮糖捂着脸,一点都不想看顾少言。
艰难地起身,想去浴室洗个澡。
可他太高估自己了,刚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双腿一软,重重地摔下去。
可所幸,顾少言接住了他,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阮糖的细腰。
像只粘人的大狗狗似的,蹭了蹭,“宝贝,我帮你洗……”
可是洗着洗着,又变成了两个人奋战,低低的呜咽声,夹杂着水花溅起的声音。
两个小时后,出来的阮糖,一根手指都几乎都抬不起来,眼尾湿红。
虚,真的好虚,特别是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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