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简安腰间的手突然紧了一下,身后传来韩意柏睡意朦胧的询问,“简安,谁的电话?”
嗓音沙哑。
简安也被吓了一跳,韩意柏不知道什么时候越过了那条鸿沟,侧身抱着他,紧挨在一起。
他还没反应过来,对面传来金霖瑞平静的声音,经过线路的处理,有些失真,“简安,我们还没分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和他上床吗?”
第20章 给我看
简安顿时被这话惊得清醒过来,他猛然坐起,“不是这样的,我……”
他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和韩意柏同床共枕。
明明睡觉前两人都老老实实的,韩意柏突然开口,在简安的意料之外。
“不是这样是哪样?”金霖瑞今天出奇的有耐心,像是非要等一个结果。
以前得知这消息,只怕第一时间就把电话给挂了,乱发一通脾气。
但他越是有耐心,简安反而越发不安,也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一手捂着脸,颇有些颓然,“对不起。”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简安听见了金霖瑞打火机点着的声音,细微的金属声响格外清晰。
“所以呢?你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金霖瑞问。
简安看了眼手机,现在是凌晨两点,他问:“你在家吗?”
金霖瑞:“需要我去他家接你吗?”
“……不用,我现在回去。”简安回绝。
对方挂了电话。
简安无神的看着手机,感觉更累了。
他想,还是先不考虑换不换工作的事,等合约结束,他应该休息一段时间。
再这样下去,他只会精力憔悴。
他侧身看了眼韩意柏,还在熟睡,并未因为他刚才的电话受到影响,似乎那句出声只是一时应激。
他悄然下床,给韩意柏盖好被子,又调了杯蜂蜜水放在他床头,才出了门。
半夜的车属实不好打,简安搓着手,在寒风里等了很久,加了几次价,才等来了接他的司机。
客厅里留着灯,但简安进去,却没看见金霖瑞的身影。
他关了灯,朝着楼上走去,敲响了主卧的门。
“霖瑞,你在里面吗?”
他问。
里面隔了一会,才张着烟嗓说:“进。”
他推开门,就闻到扑面而来的烟草味,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金霖瑞,茶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过来。”金霖瑞平静的出奇,朝他招招手。
简安温顺的上前,想到他身边坐下,就听他说,“把衣服脱了。”
他顿了一下,盯着金霖瑞,察觉他不是开玩笑,想到他的猜忌,不免苦笑。
将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和正常的性爱不同,金霖瑞审视的目光落在他每一寸肌肤上,都像是在凌迟他的尊严。
简安有些难堪,眼睫不由颤动,抿着唇没开口,也不去看他。
“转过身去。”
他听话的转过身,背对着金霖瑞,依旧能清晰感觉到金霖瑞若有实质的目光。
“对不起,霖瑞。”简安说。
“对不起什么?”他反问。
简安也不知道,他只是习惯了在这段关系里妥协,不管矛盾的开始在于谁,都是他先低头认错,就像金霖瑞说的那样。
他仔细思考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猜测金霖瑞是生气自己没有选他的缘故。
但即便再来一次,他依旧不会丢下韩意柏不管。
尽管如此,他知道金霖瑞想听什么,抛开做过的事不谈,他只需要认错就够了。
“我不该因为学长不选你。”
金霖瑞没说话,他起身绕到简安面前,嘴里叼着烟,一手抬起简安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你知道错在哪,但就是不改是不是?”
金霖瑞一语道破了简安的心思。
简安弯长的睫毛轻微抖动,却什么也没说。
金霖瑞不喜欢他这幅平淡的表情,他捏着嘴里的烟头,送到了简安嘴边。
“吸一口。”
简安吸了口,被烟气呛的直咳嗽。
不等他回过神,金霖瑞就捏着他下颚吻了上来。
烟草味在两人唇齿间交错纠缠,分不清彼此。
金霖瑞将人带到了床上,扯下领带,将简安双手捆绑,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脖颈,手掌挑动着他每一处敏感的神经。
简安的身体在他身下痉挛颤抖,像一条离水濒死的鱼,仰着细长的脖颈,唇瓣翕合,殷红的舌尖清晰可见。
“你最近很不乖。”金霖瑞慢条斯理的说,指尖从他细长的脖颈一路向下轻划,停留在他心口位置,像是想剥开他胸膛,看看他的心。
“七年你都忍下来了,为什么最后一个月这么把持不住?你想终止合约,真的不是因为韩意柏吗?”
“你的初恋知道你为了钱跟了我七年吗?早就被我睡熟了吗?”
“如果知道了,他还会不会要你?”
金霖瑞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挑起了他的欲望,却不肯让他舒缓。
简安咬着下唇,没有回答他的话。
“为什么不说话?我现在就告诉他怎么样?让我也看看,你们感情到底有多深。”
“不要。”简安氤氲的眸子望着他,咬得红肿的唇瓣轻启,“别告诉他。”
“……”金霖瑞低声轻笑,“你在害怕吗?怕他知道你被人玩烂了之后不要你,怕坏了你在他心里的形象?可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只怎么会在乎这些?我这是在帮湳瘋你。”
金霖瑞抬起手,指尖泛着水光。
“湿了。”
金霖瑞轻笑,“这里本来不是用来承受的地方,但你却像个女人一样敏感,你还没认清自己吗?还想在他面前装出以前纯情的样子。”
“你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简安大脑一片空白,酥麻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只是迷离的望着他喘息,眼角控制不住的泪水滑落,没入发鬓。
金霖瑞有些不满他的沉默,捏着他下巴,“简安,告诉我,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他当时刚从梦中惊醒,根本来不及去考虑为什么会和韩意柏贴的那么近。
他能想什么?
金霖瑞像是没了耐心,从简安身上起来,捞了一边的手机,打开相机对着简安拍了几张照。
听到快门声,简安瑟缩了一下,思绪聚拢,开始挣扎。
但手腕捆得紧,他用力,除了摩擦的手腕发痛之外,别无他用。
“霖瑞,不能,不可以……”
他大致从他刚才的话猜到金霖瑞要做什么,语气带着几分哀求。
眼角泪水滑落,他朝着金霖瑞摇摇头,“求你霖瑞,不要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别这样对我。”
他哭腔愈发剧烈,切切实实的感觉到的害怕。
学长啊,他为数不多的朋友,而且就在昨天,学长还对他表白了,揭开了他这么多年深深的暗恋。
他不想韩意柏知道自己这些不堪的过往。
明明再过几天,他就可以和自己七年被包养的时光划清界限,不该毁在这时候。
空气中他的啜泣声格外清晰,一直回荡。
金霖瑞一手捏着手机,站在床边,头顶的顶灯在他脸上打出阴影,看不出具体什么神色,那双幽深的眸子却清晰可见。
“你还真是……知道怎么惹我生气。”
简安看似随和温润,但骨子里其实是个很高傲的人,即便七年了,他也不会在金霖瑞面前过于自降身价,做一些卑微讨好的事。
但为了韩意柏,他破例了,求得比每一次都真诚恳切。
简安垂着眸子看他,“简安,不想让我发出去,就好好讨好我。”
“现在,去把那箱工具拿来,一个个给我看。”
第21章 你在害怕我吗?
简安顿了下,脸上多了几分赧然,他咬着唇,迟迟没有下一步举动。
金霖瑞低声轻笑,重新看向了手机,指尖点动,“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在乎。”
“不,我……我去拿来。”简安拉着他另一只手,带着祈求意味。
他裸着从床上下来,脚步别扭的朝着角落金霖瑞买的那箱玩具箱走去。
金霖瑞看着他动作,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唇角仄平,隐隐透露出不悦。
他大跨步坐在座椅上,衣衫整齐,反倒是简安,生疏的使用玩具,震动发出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简安眼中噙着生理泪水,望着金霖瑞,“霖瑞……”
他想得到金霖瑞的宽恕。
金霖瑞没有回应,修长的指尖转动手里的金属打火机,矜贵的根本不像一见他就扑上来的猛兽。
“我真的知道错了,这几天我请假,我哪也不去,只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简安声音带着哭腔,他此时像是一片广袤水域的孤舟,随着水浪起伏不定,找不到方向。
他对工具的使用并不熟练,会不受控制的停下来,就这样往复。
他不是青涩的少年,跟了金霖瑞这么多年,诚如他所说的,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早已习惯了金霖瑞的气息和触碰。
经过一开始的撩拨,早已是失控的水浴,横冲直撞找不到宣泄口。
“霖瑞,我真的知道错了。”
金霖瑞始终没有动静,简安尝试着朝他走来,脚尖刚碰到绒毯,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像是听到了很轻的一声叹息,金霖瑞朝着他走来,将他抱起放在了床上。
简安攀着他的手臂,一路攀上了他脖颈,仰着脑袋去轻吻他唇角。
“简安,你在颤抖。”金霖瑞声音平淡,“你在害怕我吗?”
“不……”
简安试图解释。
金霖瑞拿开了他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了一会,只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
他转身离开,出门时候给房间关了灯,他站在门里,客厅的暖光照在他身上,像是渡了一层冷光。
他甚至没有回头,关上门,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
简安怔怔的望着他离开,迟迟没有反应,过了很久,才将脑袋埋进了膝盖。
他想,金霖瑞没有信他的话,也不愿再碰他了。
床上零散的各种玩具,无一不在昭示着他刚才做了多难堪的事。
金霖瑞在楼下喝酒,电视里播放着财经频道的新闻,声音并不大,更像是只是用来转移他注意力的附属工具。
他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落在手机上,等待着一个消息。
终于,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弹出一条消息。
他几乎第一时间打开信息,看见金慧琳发的,‘方便接电话?’
金霖瑞一通电话打了过去,对面是金女士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清脆洪亮,和她人一样妩媚张扬。
“你的金丝雀在旁边吗?”她问。
“没在。”金霖瑞问,“你说有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帮我?”
金慧琳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手机里传来她低声轻笑,“我的傻弟弟,你还看不清吗?就上次见面而言,柳老爷子对我毕恭毕敬,对你却始终像对待一个不懂事的晚辈,需要用威逼利诱的语气去指使你,你还看不懂吗?”
她并没有给金霖瑞去仔细回想的时间,“你是金家人,他看在你姓金的面子上,会给你几分薄面。但如果金家是你的,就不只是几分薄面那么简单。你恼怒他威胁你,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只威胁你?因为你没法守住你的软肋,只能被他捏在手里。”
“懂了吗?我的傻弟弟。要是明白了,明天赶紧回公司帮我打理公司,蠢货!”
“……”
电话立马被挂断了,从她最后一句语气,金霖瑞可以判断出金慧琳生气了,不是对他,只是他刚好撞枪口上了。
正如他所想的,金慧琳挂断电话,对着方向盘一顿猛砸,“玛德,齐家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吆五喝六?”
齐家小子齐俞政不过是和她在国外深造的时候谈过一年,之后早就和平分手了,听说齐俞政后来还找了个她的替身,走哪带哪。
金慧琳是不屑于豪门这种替身文学的,分手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别来打扰,偏偏齐俞政就是不懂这个道理。
这次是看在柳家邀约面子上,她才来参加这次晚宴,结果倒好,齐俞政带着那替身在她面前晃悠,好一顿腻歪。
这顶多算是膈应人,金慧琳还没打湳瘋算小肚鸡肠跟他计较。
接着齐家就跳出来,说她对齐俞政旧情未了,要成全他们,让他们商业联姻。
他们判断她余情未了的依据,居然是她看到起俞政和替身卿卿我我脸色难看吃醋了。
金慧琳真是给气笑了,她打小顺风顺水,还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齐家这几年没落,明显在走下坡路,想攀高枝就攀高枝,还打着一副施舍的模样给谁看。
金慧琳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女人,当场掀了桌,对着齐俞政就是个过肩摔,将人撩在地上,高跟鞋踩了两脚,才利落的走人。
路上恰巧看了眼手机,金霖瑞这蠢货偏偏这时候来追问她之前的话什么意思,于是不出意外的被骂了一顿。
金霖瑞没计较他姐神经质,手机丢到一边,靠在沙发上想金慧琳的话。
他爸妈是自由恋爱组建的婚姻,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妈生金慧琳时候遭了罪,他爸说什么也不让生了。
一直没考虑过要二胎,直到这两人去北极看北极光,绚烂光辉下,两人干柴烈火搞到了一起,没有做防护措施,意外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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