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霁皖想到他那一柜子的衣裙,颇有一些遗憾,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祝松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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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祝(委屈):原来盛霁皖才是影帝,他一直看我笑话!!!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好可恶!!ฅ⁽͑ ˚̀ ˙̭ ˚́ ⁾̉ฅ
第44章
两人互通心意之后,祝松予又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终于能下床活动了。
其实祝松予伤得不算重,陈白沅那一刀也没有刺中要害,按理说不会昏迷那么久,只是他惊吓过度,又吸入了不少烟气,遇刺之后身体虚弱,才迟迟醒不过来。
祝松予这辈子也没有过这么长时间躺在床上哪也不能去,一颗心早已按捺不住了。
所以当家庭医生宣布他可以下床正常活动了之后,他立马就蹦到了地上。
祝松予重获自由之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看望他阿奶,盛霁皖知道他确实太久没去医院里,心里肯定想得不行,便也不忍拒绝他的请求,只是要求跟他一起去。
祝松予没说话,站在床前低着头扭捏了一番,才细声细气地说道:
“你、你这是要跟我去见长辈吗?”
盛霁皖原是没有想到这一茬的,他只是觉得祝松予现下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不太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出去,才要求陪同的。
不过既然两人已经互通心意,面见长辈也是理所应当的。
盛霁皖拉长了调子,故意道:
“怎么?我是长了三只眼睛还是六条胳膊,就叫你这么为难,不能带出去见人?”
祝松予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阿奶她、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我们的关系。”
盛霁皖挑了挑眉,追问道:
“我们什么关系,嗯?”
祝松予见他又不正经了,不禁有些恼他。
“你又这样,不理你了。”
盛霁皖看着他这小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不过他也知道适可而止,不能太讨人嫌,便道:
“好好好,我们小予害羞,不说这个就是了。”
祝松予还是别过脸去不看他,盛霁皖又继续道:
“老人家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你如果不想说就不说,我只是有点担心你的身体,你放心,到了医院我就在外面等你,不进去,也不叫你为难,好不好?”
盛霁皖总是为他考虑这么多,祝松予十分感念他的体贴,心里不禁又多了几分愧疚,他张了张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
盛霁皖揉了揉他前额的刘海,笑道:
“好了,没事,快换衣服吧,再不出发一会儿该迟了。”
到了医院,盛霁皖当真如他所言,只在车里等着,没有跟着祝松予一起进去。
祝松予一个人去病房,却发现阿奶已经从隔离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当然,在盛霁皖的安排之下,她所享受的医疗条件依然是最好的,所住的普通病房也是单人的,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好几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病房里。
不过,祝松予还不知道这些优待皆是出自盛霁皖的安排,只当是宋家小姐之前给医院讲好的。
转入普通病房后,祝松予不再像以往那样只能站在病房外面看阿奶,而是能够进到里面,与她面对面说话。
祝松予经历了一番生死,再次见到阿奶时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囡囡,快过来,让阿奶好好看看你。”
床上的老妪见祝松予站在门口,右手死死地攥着把手,眼眶忍着泪的模样就心疼得不行。
她让护工扶着她靠坐在床上,身体微微前倾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祝松予。
以前住在隔离病房,祝松予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外透过玻璃看她,祝松予有什么话也只能通过护工传达给她。
她心里不知积了多少想念,如今总算见到人了,这教她心里如何不高兴。
祝松予怕她坐不稳从床上摔下来,连忙快步上前,坐在床边代替护工扶着她。
见他过来,护工也十分识趣地退了出去,并从外面将门带上,将空间留给祖孙二人。
“阿奶,我......”
来医院的路上,祝松予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阿奶。可真的见到人了,祝松予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乖小囡,怎么又哭鼻子了?见到阿奶不高兴吗?”
虽然之前祝松予每次来医院,两人都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相见,连话都要由护工传达。
可是近一个月的时间,祝松予一直没来,她心里一直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私下里问了护工好多次,护工得了盛霁皖那边的指示,也只是瞒着她,说祝松予近期忙着赶稿子,很快就会再来。
她虽仍是放心不下,但人在医院,哪儿都去不了,光是着急,什么用也没有。
她知道自己生病,又是住院吃药,又是请护工的肯定花了不少钱,也不知道祝松予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才筹到那么多钱。
她甚至曾经几次跟护工商量,不需要人照顾了,想要减轻祝松予的负担。
可护工却只说让她安心养病,其他事情都不用管。
她就这样日复一日地等啊等、盼啊盼,好在祝松予终于来了。
这一次的相见再也不是隔着玻璃。
见到祝松予,他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个子较之前还高了些,脸上也有些肉了,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极好的料子,便知道这段时间他过得应该没有她料想得那样糟糕。
祝松予以为自己真的哭了,抬起手用手背抹了抹眼睛,结果发现手上一点水渍都没有,才知道阿奶是故意逗他呢。
“阿奶,我明明是太想你了,你还故意拿我逗乐。”
在阿奶面前,祝松予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个长不大的跟屁虫,不自觉地就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
“对了阿奶,我刚刚问过医生了,他说你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说到出院,阿奶脸上露出了想念的神情。
“那可真是太好了,在医院住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囡囡是不是把家里的鸡都养死了?”
在住院之前,他们家里养了好几只老母鸡,每天下的蛋都吃不完,还能拿到外面去卖,以补贴家用。
有时候她要出去给人做帮佣,就交代祝松予记得喂鸡。可是祝松予写东西时常常忘了时间,喂了上顿没有下顿的,若是没人提醒,说不定一连好几天都忘了喂。
说到家里,祝松予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祝松予已经把盛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反倒是从小跟阿奶一起生活的那个家,自从“嫁”到盛家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阿奶说的母鸡,他估摸着要么都饿死了,要么都跑出去了,总之应该是一个不剩了。
“阿奶,你别想着那几只鸡了,等你出院了我再给你买新的,一天能下八颗蛋那种。”
阿奶被他逗乐了,摇了摇头道:
“我们小囡要是真能找到一天下八颗蛋的母鸡,那可真是出息了,阿奶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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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皖(思考):一天下八个蛋?˙³˙
小祝:我乱说的,你看我做什么?喂?!我警告你不许再看了!!!(•̀⌓•́)シ
(我查资料说上海那边叫家里的小朋友,无论男女都是囡囡,是不是这样呀?)
第45章
一天能下八个蛋的母鸡自然只是开玩笑,但阿奶为他操劳二十年,祝松予自然是不想她再为自己操心的。
“阿奶,你放心,孙儿长大了,孙儿现在不仅能够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你,你只需要放宽心,安心养病就好。”
阿奶知道他向来最是孝顺,这次为了她的病不知受了多少苦,在她面前却半句也未曾提过。
可是,她又如何忍心看着他为自己四处奔波,吃苦受累呢?
“囡囡,这次住院花了不少钱吧?你看医生也说了,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要不咱们就不住院了,在家里休息也是一样的。”
祝松予闻言立即皱起了眉头,直接否定了她的提议。
“这怎么行?虽说现在病情稳定了,但每日还是需要医生诊断用药,况且一回到家里你肯定就闲不住了,成日就是操心家里的那些活计,你这病就得安安静静地养着,养好了才能出院,现在绝对不行。”
祝松予不同意也是意料之中,可是这人在医院,花钱就跟流水似的,他们家哪里经得起这样造呢?
“囡囡,你听阿奶说,阿奶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回去之后阿奶都听你的,该休息就休息,一定好好养病,行不行?咱们回家吧。”
祝松予知道她是担心钱的事,便安抚道:
“阿奶,你放心,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不用担心钱的事。你不知道,我之前写的那个小说可火了,大家都特别爱看,报社给了我好多稿费呢。”
说到小说,祝松予想起自己就是去报社交尾稿才被绑架的。如今报社应该已经把稿子刊出来了,也不知道反响怎么样,读者喜不喜欢,一会儿有时间真该去报社问问看。
这些年来,家里确实是依靠祝松予写小说来补贴家用,祝松予每次拿回来稿费都会交到她手里,初时虽然没有几个钱,但慢慢地也变得丰厚起来。
祝松予倒也不算骗她,他确实依靠《落花记》挣了不少稿费,只不过阿奶的医药费并没有用他的稿费来缴罢了。
阿奶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才慢慢放下心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可真得谢谢报社。”
祝松予点点头,还要谢谢宋家小姐,以及......盛霁皖。
想起盛霁皖,祝松予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丝丝甜意。
他往窗外望了望,明明窗口都被树荫遮住了,他却觉得盛霁皖就在那树下等他呢。
“囡囡,囡囡,怎么了?想什么呢?”
阿奶叫了几声,祝松予才回过神来。
“啊?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想到了一个,朋友。”
“我们囡囡交朋友了?”
阿奶脸上的表情十分开心,祝松予是她捡回来了,无父又无母,附近的小孩儿都说他是野孩子不愿意跟他玩儿。后来长大一些了,又总是想方设法地找门路补贴家用,也没有机会去交朋友。祝松予懂事,从没向她抱怨过,但她心里一直很愧疚。
如今她的小孙儿竟然交到朋友了,这教她如何能够不高兴呢?
祝松予有些腼腆地低下了头,道:
“算、算是朋友吧。”
阿奶不赞同地摇头道:
“你这孩子,这是什么话,朋友就是朋友,什么叫算是朋友,快跟阿奶说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祝松予还是头一回跟人说起盛霁皖,而且还是对着将他抚养成人的阿奶,心里很是不好意思,但是看着阿奶殷切的目光,他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得勉勉强强地说了起来。
“他......他学识很渊博,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我常常能从他那里知道许多新奇的事儿。他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很有魅力,手下有不少人都很信服他,我也很佩服他。而且他对我也很好,每当我被老、被人刁难,他总是第一个出来帮我说话,替我出头。虽然他总爱捉弄我,故意逗我玩,但是本质上还是个好人,就是有一点点幼稚,我不跟他介意。”
祝松予甚至不需要怎么去想,关于盛霁皖的好话就一句跟着一句地往外蹦,说着说着,脸上还挂起了骄傲的表情。
阿奶也为他高兴,不过听着听着,她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小囡,你说的这位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她听祝松予描述像是个男的,可见他脸上又带着几分羞意,她简直要被搞糊涂了,这究竟是在描述朋友呢,还是在描述心上人呢?
祝松予心下一跳,以为阿奶察觉到了什么,可是他连盛霁皖的名字都没提到,阿奶怎么会发现异样呢?
他心中定了定,佯装无意地答道:“男的,是个男的。”
一如盛霁皖只消一眼便能将祝松予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阿奶将他从小带大,对他的每一个神情动作更是熟悉到了骨子里,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祝松予现在明显是有事瞒着她呢?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朋友,那有什么可瞒的呢?
阿奶毕竟比他多活了几十年,见过的人经过的事也比他多到不知哪里去,只稍稍一想便猜到了其中的关窍。
恐怕他的这位朋友,不只是普通朋友吧。
阿奶一时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看见祝松予娶妻生子,而她之所以强撑着一把老骨头,也是想着以后能替他带带孩子。
如今身体好不容易有了好转,但距离祝松予娶妻生子的那一天却仿佛更加遥远了。
阿奶甚至想,是不是他太单纯,遭人骗了。
可是看起来又不像。
祝松予说起对方时,脸上皆是仰慕之情,言谈之中也没有流露出对方的不好。再且,今日相见,祝松予面上虽少些血色,身体却确确实实比之前结实了许多,不像是遭人虐待的样子。
况且她也知道,祝松予这孩子虽然实诚,但也有一种近似于小动物般的敏锐,懂得趋利避害,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也并不那么容易轻信于人。
阿奶暗暗叹了一口气,用怜爱的目光看着祝松予。
“既然是我们囡囡的朋友,有机会带他来看看阿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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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祝:呜呜呜呜是不是我在你们眼里都是没有秘密的呀,咋啥都能被看穿呀(。•́︿•̀。)1♩长『褪﹁咾·啊咦[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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