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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头脑灵活却喜欢捉弄人，按照他刚才所描述的话，这次从strain据点离开时本应该平安无事，结果中原中也突然闯进来，导致他和入出晓两人差点暴露。
太宰肯定会把这个仇记下来。
“林太郎也不想未来的两个手下结仇吧。”爱丽丝撇了撇嘴，“你确定港口黑手党还有余钱去承担一个重力使的破坏？”
森鸥外沉默下来。
说句实话……没钱，他这个黑手党首领已经穷到要吃泡面了。
入出晓几人没来的时候，森鸥外顺便清点了一下港口黑手党剩下的存款，先代首领临死前疯狂的行为消耗了太多的金钱和合作人的耐心，他刚上位後没多久，就接二连三收到取消合作的通知。
不仅如此，刚才黑蜥蜴的广津柳浪发消息说，高濑会借口用前段时间被先代毒杀了一个干部，趁着港口mafia手忙脚乱的时候突袭黑蜥蜴，两大组织的抗争迅速激化，最後还是广津柳浪动用了异能力才回来的。
想到这里森鸥外就忍不住庆幸。
还好他最後关头利用了入出晓的影响力，否则肯定会有一大部分基层成员脱离控制胡乱行动，要是导致港口mafia被市警盯上了，到时候港口黑手党就是四面环敌了。
“要尽快把中原中也弄进来，否则港口mafia就要倒闭了。”森鸥外叹息，他一想到现在的困状就恨不得让先代死而复活再杀一遍。
先不提别的，单说钱这件事——就连太宰治这个小鬼都能加顿餐，偶尔溜去入出晓那里吃点蟹肉罐头喝点清酒，反倒是他这个首领，已经快吃半年泡面了还要继续吃！
不远处的街道上，两人刚送走织田作之助，被念叨的太宰治就打了个喷嚏。
“太宰，你也被传染上花粉症了吗？”入出晓脑洞大开，说了一个最不可能的原因。
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新口罩，太宰治拿过来後翻了翻，少年随手挂在耳朵上，然後将口罩拉到下巴的位置，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兴致笑起来，“现在咱们两个就是同款了。”
入出晓非常认真地想了想：“那我也要在右眼缠上绷带。”
太宰斤斤计较，“绷带不能给你，森先生的存货太少了，我还要留着用。”
入出晓惊讶地侧目，原来森鸥外已经这麽穷了吗？
少年想起自己余额一串零的银行卡，不由陷入沉思……话说回来，他要不要资助森先生一点？反正除了买口罩、买熊猫挂件以外，他就没有花钱的地方了。
“不可以！”太宰治一眼就看穿入出晓脸上的想法，少年非常之小气，还记得森鸥外没有兑现的那两瓶无痛自杀药，气鼓鼓说道：“你的钱还要留下来给我用，怎麽可以给森先生那个变态幼女控呢！他绝对绝对——会拿去给爱丽丝买小裙子的！”
太宰一口气说了两个绝对，强调自己有多不满。
虽然他已经把卡还给入出晓了，但是俗话说得好，入出晓的钱就是他的钱，怎麽能没经过自己同意就给森先生呢！
入出晓的性格注定他纠结不了多久，短短几秒锺後就说：“也对，如果有太宰在的话，森先生很快就能赚回来了吧。”
“那可不一定，”太宰撇了撇嘴，小声说道：“我要是现在去拆穿森先生留下我的原因，他肯定会後悔选我当学生，无论是谁成为首领，一旦登上那个位置後都无法避免会疑神疑鬼。”
——无论是传出夜之暴帝名声的先代首领，还是现在刚上位的森鸥外。
入出晓笑着说道：“那太宰千万不要让森先生知道啊。”
太宰闻言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当然，像你这种笨蛋就不会了，我猜如果你有部下，他们肯定很喜欢你。”
“……”
入出晓逐渐停下脚步。
突然有一瞬间，他感觉太阳变得非常刺目，头脑甚至产生一阵阵晕眩的感觉。
暖棕色头发的少年逐渐失去瞳孔焦距，原本常年挂着笑容的脸庞，一点点变得面无表情。
——那是谁？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入出晓对面，似乎有话对他说，但对方的脸被蒙在烟雾中，什麽都听不见。
“……”
虽然看不到，但入出晓却有一种直觉，那个人似乎对他笑了下。
难道是森医生吗？不、不对，森医生比这个人还要高。
“晓？”
入出晓的脚步慢下来时太宰就察觉到了，他同样放慢脚步，等入出晓追上来，可平时元气满满的少年此刻脚步越来越慢，直至最後停在原地。
太宰不解地转头。
瞬间，他鸢色的瞳孔放大。
短短几米之外的距离，戴着口罩的少年仿佛贫血一样支撑不住自己。
“太…宰……”
入出晓声音几不可闻，他彻底坚持不住了，身体忍不住晃悠了下，闭上眼睛，少年整个人向左侧栽倒。
……
“没什麽大碍，就是刚才吃下的解药发挥作用罢了。”
因为还没离开多远，太宰就把人送到森鸥外这里来了，已经成为港口mafia首领的森医生重拾老本行，不仅要为部下检查身体，还要顶着爱丽丝和太宰治两人的双重视线压迫。
森鸥外忍不住说道：“原本没什麽事，只不过是入出君的体质太差，药性相冲就导致他在街上昏迷了而已。”
决定好由入出晓去小羊拐人之後，森鸥外就准备休息一会，然而他刚躺下，某个大逆不道的学生直接破门而入，森鸥外被吓得愣住了。
不仅如此，对方还一边喊着他的名字叫嚷着出大事了，一边直接把他从床上拽下来，完全不顾身为老师的森鸥外还是个可怜伤患，结果检查完之後就是入出晓体质太差，承受不住药力而已。
太宰瞬间给森鸥外表演了一个什麽叫当场变脸，用完即扔，“那麻烦森先生了，我现在就叫尾崎大姐把晓带回去。”
“你回去後打算怎麽解释？”森鸥外斯条慢理脱下一次性手套，他倒不怕太宰卖自己，虽然下毒时太宰跑去自杀了完全不知情，但其他人可不相信啊！
经过森鸥外篡位暗杀首领，太宰治作伪证一事，他们两个已经彻底成为了命运共同体，外人眼里他和太宰治就是同一条船上的，被发现後谁都跑不了。
“什麽怎麽解释？”黑发鸢眼的少年站在门外，入出晓被换上病号服後安静躺在床上，呼吸很细弱，太宰不知道是因为入出晓昏迷的原因，还是对方本来睡姿就这样。
太宰靠在墙上，闭了闭眼睛，他仿佛还能回忆起入出晓倒下去时看向自己的表情。
——平时活力满满的少年一瞬间失去所有面色，却依旧对他弯了下绿色的眼眸。
昏迷前最後一刻，入出晓用模糊的视线看见太宰转身了，太宰的聪明头脑在这一刻也不忘派上用场，他猜到这个表情的含义，这是入出晓想安慰他却发现来不及了，只好用这种方式告诉他：
不用担心，我没事。
所以说这家夥，根本就是世界上最没有自知之明的笨蛋！
太宰治想，入出晓体术太弱了，也太容易相信别人，在这种充斥着血腥暴力的组织里，若是没有人贴身保护，他可能下一秒就会死掉吧。
少年睁开鸢色的眼睛，缠着一侧绷带的眼睛视线黑沉沉，他远远地注视着入出晓，声音听起来轻且压抑，“森医生，这不是很明显吗，高濑会前段时间偷袭了黑蜥蜴，现在又准备对入出干部动手。”
“而我作为干部旁边最接近的人，却一点事情都没有，肯定会受到怀疑，因此为了向港口黑手党其他人证明我的清白，我愿意带着黑蜥蜴去找高濑会好好谈一次。”
森鸥外惊诧了下，他明知故问道：“可是能够指挥黑蜥蜴行动的人只有百人长广津柳浪。”
“不，还有一个职位，”在港口黑手党生活这麽长时间，太宰怎麽可能连职位都没摸清楚，他收回看入出晓的眸光，抬起头直视着医生那双晦暗不清的紫红色眼眸，一字一句地说道：“直隶于首领的游击队队长。”
或许用首领给的银之神谕也可以，但太宰既然将已经目标放在加入港口黑手党身上了，自然要想尽办法将利益最大化，而不是将自己局限在只有一次作用的手谕身上。
“那麽，”森鸥外终于露出今天唯一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欢迎加入港口黑手党，太宰君。”
第9章 他是一个坏孩子
入出晓被尾崎红叶带走了。
大概因为太宰的表情语气都不像作假，虽然半信半疑，不可避免的产生了阴谋论，但尾崎红叶还是给予了这个十四岁的小鬼一点微不足道的信任，“那就拜托你了，太宰君。”
尾崎红叶本身爱恨分明的性格，就意味着她不会喜欢太宰这种心思复杂之人。
可因为入出晓这段时间都和太宰鬼混在一起，再加上太宰还为这件事情踏进到港口mafia这个充满黑暗污浊的水坑中，尾崎红叶愿意相信太宰不想让入出晓受伤的本意。
至少，黑发鸢眼少年眼里闪过的懊恼不似作伪。
……
广津柳浪是港口黑手党的老人了，但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广津对首领的敬意并没有多少，他的全部热情和时光只是纯粹地尽数奉献给了港口黑手党这个组织。
对于首领位置上坐的人是谁，广津柳浪并不在意。
正因如此，哪怕太宰治只是一个十四岁未成年的小鬼，哪怕对方曾经从未踏足过关于黑手党的任何事情，哪怕他刚入职就空降到游击队队长的职位上……
只要太宰手里拥有首领的手谕，广津柳浪和他属下的黑蜥蜴武装部队都会听从差遣。
更何况，这次黑蜥蜴出动的目标和以往完全不一样。
这次是为了更让人愤怒的“私仇”
——所有人的私仇。
虽然织田作之助是个混了五年多还挣紮在底层的奇葩，但他加入组织的理由和大部分底层成员的理由差不多，只是为了自身利益，比如说出去会更有面子、更容易捞到快钱。
他们也很少关心港口mafia内部的事情，就连首领换位这件事都抱着无所谓态度，只是单调地听从小队长和稍微上一级的成员指挥，因为首领干部这些人的事情对他们太过遥远了。
而同样的，港口mafia的正式成员也会下意识忽略他们……这里可以举个更具体的例子，底层成员连进入本部大楼的机会都少到可怜。
但黑蜥蜴作为港口mafia武力装备都最强大的部门，跟织田作之助不一样，黑蜥蜴经常和干部碰面，对高层成员也都很了解，比如尾崎红叶对先代首领充满厌恶不愿意出现在港口mafia，大佐虽然是个老好人但因为某些原因不便和黑蜥蜴相处，其他的干部也各有脾性。
经年累月之下，所有人自然对天然到没有脾气的入出晓充满好感。
广津柳浪点燃一根烟，烟雾在他手指上悠悠地缭绕升起，这位老人充满怀念的想，如果没有入出晓做调剂缓和任务结束後的戾气，恐怕常年执行在命令最前线的黑蜥蜴的他们，迟早有一天会跟着先代首领一起沉浸在疯狂和残杀之中吧。
“听说经常抽烟会得肺癌，而肺癌如果不管不顾任由发展下去，就能够致死。”
背後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自顾自地说道，听起来只是一个正处在变声期间的男孩，但又有着不同于这个年龄段的阴郁轻佻。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情状态，但放在太宰身上却诡异得很合适。
广津柳浪骇然回头，他刚才完全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黑发鸢眼的少年浑身各处都绑紧了绷带，看上去就像是个刚从医院里面逃出来的重症患者，只差套上蓝白条纹病服，就能荣获路人友善的救护车电话了。
然而，实际上少年换上了一件正规正矩的白衬衫黑西装，外面还披着更加昂贵的手工制造的黑色大衣，和他气质格外融洽。
——前段时间，太宰还只穿着白衬衫和森鸥外送的黑大衣。
在横滨这座城市，黑西装似乎已经成为一个代表，很多上班族也会特意避开换上其他颜色的西服，因为这是港口黑手党成员的标志。
太宰似乎意识到自己吓到这位港口mafia老人了，他缓慢且轻盈地逐渐後退，就像是幽灵一样不存在脚步声，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太宰治，异能就是消除其他人的异能，如果不出意外以後就是你的上级。”
广津柳浪熄灭香烟，他是一个绅士，虽然在黑手党这种组织里这个评价显得有些怪怪的，但实际上他的性格为人处世真的会让人有被关照到的感觉，面对太宰的自我介绍，广津并没有轻视或者忽略，他给予少年同样的尊敬。
“广津柳浪，”他先说了下自己的名字，哪怕太宰可能很早之前就调查到了，“异能是对右手手掌碰到的物体施加斥力，至于上一个问题……我吸烟只是年轻时留下来的习惯，并不上瘾，关于这个问题恕我无法回答。”
广津柳浪以为太宰的注意力会放到最後一句话上，他很早以前就听说过森鸥外旁边有个自杀爱好者的消息，对方对死亡的热衷和好奇已经到达让港口mafia的人都毛骨悚然的地步，他甚至嚐试过用炸弹，虽然最後又被森鸥外从混乱的战场中拖了回来。
但太宰的注意力却迅速敏锐的落在其异能上，少年并没有被自己的喜好所吸引，也没有被广津柳浪百人长的职位所迷惑，而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异能的弱点，“右手？必须是手掌吗？”
广津柳浪在心里赞叹于少年不符合年龄的敏锐观察力，“没错。”
“看上去缺陷很大，而且发动条件有些困难。”只需要捏住对方头发就可以消除异能的太宰如此评价道，“这就是你没有成为干部的原因吗？暗杀有尾崎大姐，武力有大佐先生，你的异能并没有继续上升的空间了。”
“先代的意图属下不敢揣测。”
广津柳浪只是谨慎地回了句含糊不清的话。
他摸不清太宰是不是森鸥外派来试探自己的，黑蜥蜴在组织中权位很重，是除了异能者的干部以外最具有杀伤力的部门，并且没有之一，实际上这两天已经有很多高层偷偷送信给他了，希望能得到他的拥簇，好打着森鸥外只是一个卑劣的偷窃者的名义推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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