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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解药(近代现代)——白色的柴犬

时间:2024-01-10 12:29:39  作者:白色的柴犬
  “在这里住不习惯吗?”
  李锦程摇摇头,“想回去,等姐姐。”
  “你等一下。”
  柏腾系好领带,拿过桌上的手机去阳台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回来对他说:“再住一晚吧,傍晚成钰出院,他也想见一见你。”
  李锦程乖巧地点头,“好。”
  柏腾去公司后,李锦程在书房看柏成钰之前给他的英语资料。
  有几个单词他不认识,影响了整篇的理解,词典不在手边,没办法查。
  李锦程想了想,给柏腾打了电话。得到允许后,他开了桌上的电脑,用浏览器查了生词。
  看完这沓资料,李锦程有些累了,趴在桌子上发了会儿呆,思绪胡乱飘着。
  飘着飘着就飘到了昨晚,想到了柏腾那句“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李锦程坐直身子,犹豫两秒,随后在浏览器的搜索框里输入了那两个字。
  只是草草地看了一眼,李锦程从脸红到脖子,脑袋像是煮沸的开水,吓得触电般地关闭了页面。
  他不是不懂什么意思,初中的生物课,老师专门拿出一节课讲两性关系。
  男生嬉皮笑脸,女生红着脸低头,只有李锦程一本正经的听课。
  从记事起,有关生/殖/器侮辱的词便充斥着他们逼仄简陋的土胚房。
  母亲在这种谩骂中起早贪黑,洗衣做饭,伺候瘫痪的老人,抚养他们姐弟长大。
  她离开后,这种羞辱并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即使捂住耳朵,也听的一清二楚。
  他听过更粗鄙卑劣的说法,却唯独没有听过这个。
  李锦程只觉羞愧难当,想着柏腾一定当他是个坏孩子。
  羞愤之余,他又有些想不明白了。他和柏腾都是男的,为什么那个叔叔要这么问呢?
  李锦程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再一次点开浏览器,加了个“男性和男性的”的前缀。
  屏幕卡顿一秒,加载出页面,握着鼠标的手倏然收紧。
  李锦程上初中的时候,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
  凭借全县第一的成绩,上了县里重点中学,与童年不耻的过往割裂开。
  因为优越的成绩,老师对他关照有加。
  他性格孤僻,不爱说话,但同学对他并不厌恶,更多的是敬而远之。
  李锦程虽然不高,但在初中很多男生都还没开始窜个子,在当时也并不算太矮。
  相反,他在女生中很有人气,经常会收到女生的情书和礼物。同宿舍的男生非常羡慕,问他难道就没有一个喜欢的女生。
  李锦程不太理解地摇摇头,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以羡慕,相反有些困扰。
  宿舍里有个叫江榆的男生周末过生日,邀请他们去家里玩。
  李锦程本是不想去的,但想到老师之前找他谈话,要多和人交朋友融入集体,便跟着一起去了。
  江榆的父母都在政府工作,很热情地招待他们,菜是爸爸烧的,蛋糕是妈妈烤的,都很好吃。
  李锦程有些后悔来了,这一切都让他太过羡慕。
  吃完饭后,他们都去了江榆的房间。一个舍友拉上窗帘,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光盘,“这是从我哥哥房间偷的,我还没看过呢!”
  “好兄弟,快放上快放上!记得把声音关了,别让阿姨叔叔听见。”
  他把光盘放入VCD,序幕很长,全是英文和日文。
  李锦程看不懂,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电影,抱着腿坐在地毯上,安静地看着电视屏幕。
  大约看了十多分钟,女人被解开胸罩,露出饱满的胸部。李锦程才反应过来,这是色情片。
  相比其他人深感刺激,他只觉得片中的女人很痛苦,虽然没有声音,竟也脑补出了惨叫声。
  在夏天被热醒的半夜,他经常听见妈妈痛苦的声音,和被挨打时是一样的。
  江榆坐在旁边,手轻轻戳了下他的胳膊。
  李锦程侧头,光线很暗,也能看清他红透的耳根。
  他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你不会有反应的吗?”
  李锦程面露困惑,不懂他该有什么反应。
  只见对方移开放在腿上的抱枕,深色的运动裤撑起一截。
  江榆挠挠头,腼腆地笑:“你真的挺厉害的。”
  李锦程没说话,又看向电视屏幕,似乎是放到很刺激的部分,其他人都面红耳赤,异常兴奋。
  他低下头,心情依旧没有任何起伏。抿了抿唇,又抬起头问他,“看这个,必须要有反应吗?”
  “也不全是。”江榆按在地毯的手不自觉向他靠近,小拇指轻轻碰了下他的手,笑着对他说:“有些人是因为喜欢的人在面前,或者联想到他,才会有感觉。”
  李锦程想,他可能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时隔几年,李锦程忽地想起这段回忆,愣愣地低头看着湿掉的裤子,粘腻感撕扯着大脑。
  刚才那短短几分钟,在浏览页面时,他想到的是柏腾。
  风吹进百叶窗,抚动少年的发梢。黑棕色的桌面落了几个水渍,李锦程摸了下脸,才发觉自己哭了。
 
 
第十五章 去我家吗
  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止不住。
  李锦程胡乱地抹了一把,慌忙间脚碰到桌底下的电源,电脑瞬间黑了屏。
  可他无暇顾及这些,把桌上的书本塞进书包里,逃似地跑出了别墅。
  他没有乘公交车,一直跑,不停地跑,直到站在拥挤的“牵手楼”下。
  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顺着尖巧的下颌往下滴,水渍浸深柏油马路。
  李锦程双手撑着膝盖,剧烈喘气看着面前的“城中村”,从喉咙到胸口烧灼般的疼。
  仅是几天没回来,便觉得这里环境脏乱,噪声大,空气也很难闻。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再多苦觉不出什么,稍微吃点甜,人就没了记性。
  李锦程重重地叹了口气,拽正肩上的书包带进了单元门。
  到了家,旁边的房子已经空了,挂着出租的牌子。
  他正要找钥匙开门,房东太太正带着人从里面出来,见到李锦程一笑:“锦程回来了?”
  李锦程礼貌地点头,看了眼她身后搬着梯子的装修工人。
  她解释道:“这不是你们家的风扇坏了,我叫人过来换了个新的,要不是外面安不了外机,就给你们换空调了。快进去凉快凉快吧,你看你热得......”
  旧电扇被拆掉了,换了扇叶更大、功率更高的新电扇,只开二档就很凉快。
  李锦程躺在床上,感受着电扇吹来的凉风,带着崭新的油漆味儿。
  皮肤的黏腻感消除间,他又不免疑惑。风扇坏了这么长时间,房东太太从未有过要修的打算,不知为何又突然带人上门。
  盯着晃出虚影的扇叶,李锦程想到了今天早上柏腾的那通电话。
  难道是因为柏腾吗?李锦程不知道。
  只是一想到柏腾,羞窘的回忆如潮汐,瞬间把他淹没。
  脸开始烫,胸口也开始疼。
  兜里的手机冷不丁响起,吓得李锦程身体一抖。等看到打来电话的人是柏腾时,他一颗心像是要撞出胸腔,巨大的心跳声激的他头脑发昏。
  他实在是没发面对柏腾,连柏腾的声音也不敢听到。咬着唇心一横,干脆关了机,将手机塞到了枕下。
  李锦程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赶紧洗澡换衣,做家务,洗衣服,企图用忙碌忘掉一些事情。
  等忙活完,外面天已经黑了。冰箱里的水果和蔬菜已经烂掉了,他找出帆布包,准备去超市买些。
  精挑细选了些降价处理的蔬果,李锦程推着小推车路过甜品区,眼睛一亮,拿过架子上的最后一包巧克力糖霜甜甜圈。
  他想吃这个很久了,因为贵一直没舍得买。今天运气好,用一折的价格就能买到。
  李锦程赶在超市关门前结了账,心满意足地提着帆布包离开。
  夏夜的淮荫市总是很热闹,人也不知疲倦。
  某个知名乐器公司做感恩回馈,在商场的喷泉广场上搭建了露天影院,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轻快优雅的钢琴声萦绕耳畔,李锦程提着沉甸甸地袋子,挤过人群站在了连接两个喷泉的小桥上。
  稍高的地理优势,让他看清荧幕。旁边搭着一副巨型海报,印着一架黑白色的钢琴。
  钢琴声空灵干净,回荡在整个广场,洗涤着城市的喧闹嘈杂。
  李锦程看得专注,微微张着唇,脸上映着光。
  不知站了多久,影片已经接近尾声,他也不觉得腿酸。
  忽然间,人群中传来略带歉意的声音,紧接着散开,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李锦程回头,睁大了眼睛,手上一松,帆布袋掉在地上,闷重一声响。
  音乐仍在继续,一键一键敲在他心上。
  柏腾离他一米远,整日梳得整齐的背头。此刻有些凌乱,几缕松松搭在额前。他手里抓着西装外套,领口敞着。眼睛发红,眼底是没来得及收回的焦愤,更多的是看到他时的心安。
  “柏叔叔......”
  李锦程不自觉地唤他,他们在人群的注视中相望。
  而柏腾只是拧着眉,眉间那颗痣藏在皱痕里,沉沉的眼神久久看他。
  直到乐曲落幕,他听见柏腾低沉的声音,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找到你了。”
  李锦程想往前走,又不敢,反而后退了一步,小声问:“柏叔叔,你怎么......”
  柏腾声音有点冷:“为什么不接电话?”
  李锦程下意识摸了下瘪瘪的兜,才想起手机关了机,被他扔在了家里。
  柏腾也不等他回答,又问:“不是答应我明天再回去。”
  李锦程抿了抿嘴唇,低头说:“......对不起。”
  过了片刻,妥协般的一声叹气,柏腾往前迈了一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走吧,叔叔送你回去。”
  手腕被扼得很牢,温热的触感让李锦程稍愣,随即提起地上的东西,忙不迭地跟上他。
  柏腾走的步子大,抓得他的手腕也有些疼。
  李锦程努力走快些,甜甜圈的塑料包装蹭在腿上发出“唰啦唰啦”的声响。
  他抬头,看到柏腾向下的嘴角,心里惴惴不安——他知道自己惹柏腾不高兴了。
  到了路边停着的车旁,柏腾拿过他手中的帆布袋,放到了后车座上。
  没等李锦程上车,柏腾不给机会,大手利落地关紧后车门,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只说了一个字:“进。”
  李锦程只好坐上副驾驶,乖乖地系好安全带。
  车内气压很低,李锦程抠着手指,从后视镜里看到柏腾敛着的眉。
  几分钟的路程,李锦程觉得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车终于稳当地停在小区门口,车大灯照亮破旧的白色铁栅门。
  李锦程解开安全带,侧头看他,小心翼翼地说:“柏叔叔,谢谢你,送我回,回来。”
  “嗯。”
  “那......我走了?”
  柏腾没看他,又“嗯”了一声,可根本没给他开车门锁。
  李锦程偷偷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浮现出左脸很深的酒窝。
  心里思忖柏腾好像真的很生气,他是不是应该哄哄柏腾。
  空气安静片刻,只听李锦程慢慢的、软软的声音:“柏叔叔,要去,去我家,吃......吃甜甜圈吗?”
  “啪嗒”一声,车门锁开了。
 
 
第十六章 不算乖
  城中村的楼房很密集,楼之间距离不足一臂,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因此得来“牵手楼”的说法。
  李锦程住的房子在四楼,没有电梯。楼梯间坏掉的灯常年无修,昏黑一片。
  唯有的光源是从户里门缝中泄出的亮光,以及窗外皎莹的月光。
  一重一轻的脚步声,交错响起。柏腾一步两个台阶,走得慢些。李锦程迈着小步拾级而上,一步一步走在他前面。
  到楼梯拐角时,柏腾蓦地停下,胳膊碰在李锦程的肩膀上。
  他紧张得一抖,一脚踩空了台阶,被柏腾薅住了衣领,差点没摔下去。
  “慢着点。”柏腾的声音在狭小黑暗的空间内尤为低沉。
  紧接着亮了起来,柏腾打开了手机上的闪光灯,牵住他的手,轻轻一捏,“走吧。”
  李锦程红着脸,细若蚊声地“嗯”了声。
  两人的影子被光线拉得很长,走过转角时交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李锦程偷偷看着墙壁上的影子,绰约间,觉得自己和柏腾的距离不再遥远。
  只要稍稍伸手,便能触摸得到他的影子。
  出租屋闷热潮湿,幸好吊扇被修好。李锦程拧到三档,崭新油漆味儿的风吹走一团团热气,登时间凉爽不少。
  一旁的柏腾无声的打量着房间,墙皮返潮,家具少,却整洁,窗台上绿油油的蒜苗和白菜头长得正旺。
  李锦程让柏腾坐在沙发上,连忙去厨房给他倒水。
  家里没有一次性纸杯,他犹豫了一下,从厨房探出头,手扒着门框说:“柏叔叔,没杯子。”
  柏腾刚想说他不用喝水,只听小孩继续说:“用我的杯子,可以吗?”
  温软慢吞的声音,乖巧的模样,偏黄的灯光给黑色的瞳仁镶上一层微茫。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小孩端着杯子走到窗边,递给他,“热水烫过了。”
  亮黄的杯身印着卡通图案,配上柏腾一身西装革履,略显滑稽。
  他喝了口水,有点甜,应该是加了蜂蜜。
  李锦程又拿来甜甜圈放在桌上,让他吃。
  甜甜圈上涂着一层巧克力浆,撒着很厚的糖霜,光是看上去就很腻。
  柏腾其实并不想吃,但又没了理由拒绝。
  他拿起甜甜圈,咬了一口。是代可可脂做的巧克力,甜味比想象中更加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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