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是隔壁王大人家的玄凤鹦鹉,娇贵漂亮,深得鸟心。言官对其芳心暗许,却被摄政王无情打破幻想:“不找。”
“嘎啊——!”
言官光鲜亮丽的羽毛瞬间灰败下来,蔫儿在楚晋肩头,一动不动了。
听夏被它一闹,这会儿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立刻嚷嚷起来:“我今天可算帮了你一个大忙,你得想想怎么感谢我。”
楚晋边往府内走,边心不在焉地回他:“嗯,什么?”
“说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听夏深吸一口气,严肃道,“不许再跟师兄生气了。”
楚晋终于有了点反应,侧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听夏被看得一缩,转瞬又找回了勇气,愤愤道:“肯定是你欺负了师兄!他都哭了!”
他说完,看见摄政王明显愣了一下,路也不走了:“……哭了?”
听夏肯定地点头。
楚晋问:“他在哪?”
“就在……”听夏刚要指偏院的方向,忽然一个人影扑过来,捂住了他的嘴,神色格外不自然地接话道:“呃……在等你。”
楚晋看着一脸心虚的徐允,挑了下眉。
徐允硬着头皮,继续按照齐钰教给他的话术背道:“摄政王,沈公子说,按照乞巧的传统,夺得巧头,才能见他。”
当时他稀里糊涂地被齐钰抓了回来,又稀里糊涂被派了任务,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没搞清楚状况,但齐钰只是让他传话,他也就没细想。
楚晋问:“什么巧头?”
徐允道:“是京城内新兴的一种玩法,从众多箱子里挑一个,挑中后打开,如果正好挑中巧头,就算过关。“
楚晋往他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地上果真摆着几排箱子。
他没有质疑这个听起来有些奇怪的规则,反而若有所思地走了过去。
听夏眼尖地在其中发现了他藏起来的乌木箱子,立刻不好了,愤怒地挤眉弄眼:“你疯了?”那里面可是石城送来的舞女!
徐允给予宽慰的眼神示意:“放心,没有事。”只是人偶罢了。
听夏:“放心个屁!你干嘛拖我下水!”楚晋会宰了我们的!
徐允:“我也不想,我是被逼的。”人偶应该没事吧?
两人对峙的时间,楚晋已经走到了一个箱子边上,掀开一看:“夜明珠?”
徐允道:“好像……不是这个。”
楚晋又开了一个箱子:“血玉狮子?”
徐允憋红了脸:“……似乎也不是。”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齐钰压根没跟他说正确答案!
楚晋不紧不慢地瞥了他一眼,身形经过那乌木箱子时微微一顿,随即在听夏惊恐的目光中,掀开了箱盖。
“……”
四目睽睽下,摄政王原本好整以暇的神情瞬间崩裂,飞也似的砰一声盖了回去。
他像是被定身了一样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动作,听夏心道完蛋,摄政王被气晕了,小心翼翼道:“摄政王?”
楚晋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巧头。”他言简意赅道,“我带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背景是发生在枝掉马以后
听夏×瞒天过海换箱记+齐钰×巧舌如簧换错衣+徐允×误打误撞搬对人一个穿好舞衣藏在箱子里乖巧等待的枝
属于是摄政王开盲盒开出顶配了
篇幅有限,明天继续,番外下篇,你们猜猜要干嘛(嘿嘿
第96章 番外·箱中乞巧被制裁版【下】
酒的确不是个好东西。
喝醉后晕头转向爬进了箱子里的沈孟枝深刻反省自己。
乌木箱虽然看着大,但对于身形颀长的人来说,还是狭小了些,他只得屈起腿,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蜷缩在里面。
直到头顶的箱盖被打开。
沈孟枝抬手挡了下骤然入眼的光线,金丝细链做成的臂环在动作间发出一阵悦耳的响声。
他眯着眼睛,忍着溢出的生理性的眼泪,下一秒双眼被一只手覆上,替他遮住了刺眼的光亮。
熟悉的清檀香涌入鼻腔,沈孟枝弯了下唇:“楚晋。”
他抬起胳膊,手臂自然地搭上对方的脖颈,动了动唇:“乞巧节礼物,满意吗?”
楚晋轻声:“你喝酒了?”
这酒的后劲太大,沈孟枝意识已经有些朦胧,在对方伸手替自己拨开凌乱的额发时,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嗯。”
他还记得齐钰跟他说的话,认真地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
楚晋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我没生气。”
“那我怎么这几天都找不到你?”沈孟枝问,“不是你故意躲我吗?”
“不是。”楚晋顿了一下,“我是去……准备一样东西。”
下一刻,沈孟枝手腕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戴了上来。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屋内的光线,楚晋撤开了手,让他能看清楚手腕上的东西。
是一串血珊瑚手钏。
血珊瑚是天下难得的宝物,要造这一串手钏,从材料到工艺,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鲜艳欲滴的饱满血色珠子温润含光,惊艳得令人移不开眼睛,触手生凉,但戴久了,竟然能勾起一身暖意。
沈孟枝轻声道:“好漂亮。”
楚晋笑了一声,在他耳边放缓了声音:“你比它更漂亮。”
他伸手抓住沈孟枝的脚腕,眉眼勾着摄人心魄的笑意:“还有一串脚链,我帮你戴上。”
说是要戴脚链,结果闹腾了一阵,也没戴好,又不知怎的闹去了床上。
金丝玉缕衣靡艳之极,本是为舞姬定制,因而金环羽链、垂珠碎玉,都颇合音律之美,轻微的动作都会玎珰作响。
从箱子里被抱出来的时候,腰间坠着的金链又响成一片,沈孟枝想伸手按住,又被楚晋制止了。后者淡定道:“别摘,很好听。”
其实不只是好听,也很好看。
点缀在雪白肤色上的点点金色靡丽又圣洁,他伸手,抚过腰链下细腻的肌肤,又顺着优美的腰线缓缓向上。
“我夺了巧头,”楚晋低声笑道,“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奖励?”
沈孟枝半阖着眼皮,视线透过发颤的眼睫看过去:“你要什么?”
楚晋又笑:“你知道的。”
他一眨不眨盯着被自己圈在身下的人,弯着眼睛,很耐心地等着。
在他毫不掩饰的笑意下,沈孟枝终于支起身来,主动勾住对方的脖颈,吻了上去。
唇瓣相贴,主动权瞬间被抢走。
圈在他腰间的手加大了力道,另一只手攀上他的后脑,让他无处可逃。
独属于楚晋的气息侵入唇舌之间,熟练地纠缠、挑拨,勾得人无意识地迎合。
“你喝了好多酒。”
楚晋轻轻咬着他的耳垂,直到白玉色泽透出粉来,那种美酒一般醉人的味道又漫了上来,更加浓郁,也更加芬芳。
口腔的空气被掠夺一空,沈孟枝好不容易抽离,仍有些微窒息,低声喘着气。
楚晋的目光落在他湿润微张的唇上,因为方才的啃咬泛起平日少见的殷红,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指下的皮肤瓷白滑腻,似乎轻轻按压都会留下难消的痕迹。他心念一动:“听夏说你哭了?”
沈孟枝茫然抬起头:“嗯?”
不知道是因为接吻时的缺氧还是什么,他的眼睛已经蒙了一层水光。楚晋忽然有点想欺负他,顺势把他压倒在了床上,搅动锁在腰腹间的细细金链又是一连串的轻响。
“说过让你少喝酒,每次呛到掉眼泪,还会被别人误会。”楚晋道。
沈孟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眼眶红了一圈,蹙着眉求证:“我哭了吗?”
楚晋弯了弯眼睛,拖着调子:“现在哭没哭不知道,不过,很快你就会哭了。”
……
……
……
楚晋去跟他抢被子:“闷不闷?”
沈孟枝累得说不出话,抱着被子不动,对方没抢过他,窸窸窣窣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下一秒,他脚腕一热,被人一手握了起来。某人终于想起了脚链的事情,好整以暇地给他戴好,问:“喜欢吗?”
沈孟枝露出眼睛看了眼,是打磨成小颗的血珊瑚,一粒粒串起来,在玉质温润的脚踝上,像是一小溜血珠,独特又漂亮。
“喜欢。”他说,“为什么是血珊瑚?”
楚晋五指插入他发中,帮他理顺凌乱的头发:“驱寒生暖,对你的身体好。”
他顿了顿,又问:“我还没问你,这件衣服,是哪来的?”
沈孟枝没敢说是齐钰,道:“在你府上找到的。”
楚晋:“我这里?”
沈孟枝:“……嗯。”
楚晋蹙眉盯着他看了片刻,又缓缓笑了。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府上发生了很多事。”
沈孟枝心虚道:“这只是一个乌龙。”
楚晋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把人圈到怀里,道:“不急,明天再跟他们算账。”
“今晚,要好好过节。”
作者有话说:
咳咳↓
第97章 身份·“或者该叫…沈公子?”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楚晋问。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冬日里结冰的湖面,语气与情绪都冻住,掀不起一丝波澜。
先前的心绪起伏太过极端,如今沈孟枝胃里难受得一塌糊涂,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轻轻嗯了一声。
他按住腹部,在翻腾不止的抽疼中,勉强发出了些声音:“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不要放过了唐墨白。”
他本意是想暂时安抚对方,然而楚晋听完,反而笑了一声。
他眼底没有任何笑意,连唇角虚假的弧度都带着讽刺的意味。
“我以为你明白。”他说,“唐墨白是故意也好无意也罢,他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抓他,而是留在这里,放任他为自己争取到了时间,放任他畏罪潜逃、甚至出城躲藏。”
“……是为什么?你真的不明白吗?”
沈孟枝呼吸因疼痛而发颤,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微微收缩,透过冷汗浸湿的眼睫,望向对面的人。
是为什么?
真的不明白吗?
楚晋垂下眼。
“因为你对我来说,比解决这件事情更加重要。”他说,“但现在看来,我两边都输了。”
沈孟枝骤然起身,步伐不稳想去拉住他:“楚……”
但胃里一阵抽搐,他猛地捂住唇,肩颈拉出一道绷紧的弧线,低头咳了几声。
“听夏。”楚晋背对着他,没看见他的表情,“你和他一起留在这里。”
听夏忙问:“那你呢?”
“去追唐墨白。”楚晋道,“密道坍塌的动静太大,他应该已经得到消息,说不准已经出城了。”
沈孟枝扶着墙,松开掩在唇角的手,望着手心晕开的一小片血迹,有些出神。
耳畔的交谈声还在继续,听夏焦急道:“你一个人?”
“嗯。你在这里,陪着他。有什么危险,都立刻通知我……”
沈孟枝觉得前所未有的累。他靠在墙边,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血擦干净了,再抬眼的时候,楚晋已经走了。
他坐下来,疲惫得想闭眼睡一会儿,听夏却拿着一方干净的帕巾犹犹豫豫走过来,开口道:“师兄,摄政王说你手被那把剑划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沈孟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该说楚晋放任不管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背,却又不放过他身上任何一道细小的伤口,还是该说他明明已经那么生气,还要让听夏来帮自己处理划伤。
他思绪如麻,又配合地伸出手。伤口很长,从指尖一直划到了指根,但并不深,听夏边清理沾上的灰尘,边悄悄开口:“师兄,摄政王不是真的跟你生气。”
沈孟枝嗯了一声。
听夏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意思,以为他不相信,连忙解释:“他生气的样子比这吓人多了!你没见过他刚上任解决叛乱时面无表情连砍三个官员的样子,那才是真的可怕!”
沈孟枝沉默片刻,又嗯了一声。
听夏立刻蔫了,小声道:“你……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他眼巴巴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可怜,像是被吵架中的爹娘扔在一边的小孩,要哭不哭的。
沈孟枝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没有。”
“我从不觉得他可怕。”他轻声道,“在我心里,他一直是……褐山书院里那个悠闲又自在的世子。”
听夏问:“即便这样,也不能坦白吗?摄政王一直很在意你。”
“……”
沈孟枝想说不能,可两个字却悬在嘴边,迟迟落不下。
迟疑、动摇、犹豫,数种情绪让他心里变得很乱。
一切都无法预料,脱离控制的结果是他承担不起的。他们之间隔着一堵墙,如同幼时沈府那四四方方的高墙,墙外,他是江枕,是褐山书院的师兄,楚晋的爱人;墙内,他是沈孟枝,燕陵沈家的血脉,与曾经的旧秦世子,与如今的大秦摄政王,都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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