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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为臣(古代架空)——封灵三清

时间:2024-01-10 12:31:51  作者:封灵三清

   天地为臣

  作者:封灵三清
  简介:
  疯批野心·但护老婆·美人攻×温柔病弱·但能打·白切黑受
  燕秦之战,曾经惊鸿出世的雁朝将军沈孟枝一朝叛国,死得凄惨,被烙于史册,罪不容诛。
  世人对其唾骂不已,唯有其曾经的对手、大秦的摄政王,对此人不置可否。
  摄政王有一个心上人,是昔年同窗,此生至宝。生得薄艳,眉目温凉,可惜身子骨不好,恰似一枝病芍药。
  心上人问:“沈孟枝如何?”
  摄政王懒声:“天妒英才,也死有余辜。”
  对方又问:“与我比呢?”
  “那家伙连脸都不敢露,自然不及你半分。”
  以为对方吃醋的摄政王加重语气:“若他还活着,我必手刃之。”
  心上人微微一笑,眸色深深。
  可真到了那一日,摄政王却僵立原地。
  那个日夜可见的人露出一点熟悉笑意,递剑给他,声音平静:“不动手吗?”
  摄政王:挖死对头的坟挖出心上人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①感情线与权谋线齐飞,作者喜欢群像,甜虐苏爽,he
  ②强强,受病是真的,弱是装的)病美人边咳血边一个打仨
  ③雁朝(zhao)是受的封号
  破镜重圆、相爱相杀、强强、群像、正剧、权谋、双男主、救赎、追妻火葬场、爽文
 
 
第1章 死生·假死八年,一朝夺权
  叩门声响起时,沈孟枝正跪坐在神龛供台前,手里捻着新点的三柱香。
  ——笃笃笃。
  他眼睫颤动了一下,随后睁开眼来,露出一双沉静的淡色眸子。挽袖将香仔细插了牌位前的香炉里,沈孟枝缓缓起身,踏着窗外交叠的猎猎风雨声走到门前,站定。
  他左手抵着木门,低声问:“这么晚了,何人敲门?”
  外面良久没有动静,过半晌,他耐心将要告罄之时,一个喑哑低沉的声音自门缝处传了进来。
  “……孟枝。”
  这一句又轻又冷,滚在喉咙底,显得含糊不清,几乎湮灭于呼啸风声中。
  但沈孟枝听见了。他瞳孔一缩,下意识攥紧了手指。
  门外静了片刻,随后,又是叩门两声。
  “此前我答应过你,此生不会再来找你。”那人道,“可这一件事,我必须亲口对你说。或者,你不想听,就收下这封信。”
  随着他话音响起,自门缝中露出一截黄色信笺来。
  沈孟枝没接,而是低声道:“你找错人了。世间早没有沈孟枝了。”
  他顿了顿,面上平静至极,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你若要给他送信,从这向北走上百里,到燕陵故土雁渡河畔,在最里面的那个坟包前把信烧了,他兴许会收到。”
  这便是变相的拒绝。门外人不由沉默片刻,但还是坚持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再牵扯你进来。只是唯独这件事,没有你不行。”
  他的声音被风分割得支离破碎,听起来亦近亦远。
  “如今大秦国君病势严重,群臣恐朝堂之上再无人作主,便推举出一人摄政。你可知道这人是谁?”
  似是料到沈孟枝不会回答,他轻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曾经的旧秦世子,你我的同窗,楚晋。”
  语音未落,天际一道惊雷炸响。窗外黑云滚滚,似以雷声为号令,顷刻间暴雨如瀑。
  闪电劈开雷云,青白光芒照入这狭窄内室,将沈孟枝的面色映得苍白。
  隔了许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喃喃道:“楚……晋?”
  时隔多年,再提起这个名字,他还是会想起八年前的大雨。
  明明那一日,他眼睁睁看着那人死在了自己眼前。
  明明他曾跪在满地血水间,为了一座衣冠冢,挖得指甲尽断、满手鲜血。
  ……难道都是一场梦吗?
  神思恍惚间,他听见门外人叹了一口气。
  “楚晋没死。他骗了我们。孟枝,大秦的天要变了。”
  *
  大秦五年,延帝染恶疾。
  秦延帝楚观颂自五月前便病重卧床,丞相又紧随其后称病隐居,留下一群群龙无首的臣子,堪堪维系了几日安宁,眼看就要到了极限。此时官衔最高、资历最老的御史大夫李晟便成了主持大局的不二人选,位同副相。
  只可惜他刚干了几日丞相的活,还没捂热位子,那本该遇刺而死的楚晋便杀了回来,在太尉和一干武将的拥护下,一跃成了当朝的摄政王。
  此举之后,不仅朝堂大震,乡野之间也议论纷纷。但是还没完,楚晋摄政后,甫一上任,就以雷霆手段惩治百官,重肃朝纲。一时之间,风头大盛。
  杜昶夫是新上任的奉常,是个掌宗庙礼仪的闲官。上一任奉常几日前刚被这位雷厉风行的摄政王给扔进了大狱,他便被提拔了起来,平生第一遭进了这金銮殿。
  放在平日,这的确是值得大摆筵席的美事,只是如今,上赶着也没人来,生怕触了这霉头,一不小心也落得个牢狱之灾。
  杜昶夫缩在一众朝臣之间,听着朝堂上的争论之声,心中叫苦不迭。
  他悄悄抬眼望了眼殿中央的位置。那里正跪着一个人。
  御史大夫李晟居于文臣首位,听完言官的进言后,冷嗤一声:“不过是些小事,依老夫之见,曾大人自请罚俸一年便是。”
  此言一出,跪坐堂中的曾议面色稍霁,忙道:“下官明白。”
  “御史大人,此举不妥。”言官立刻反驳,“郎中令曾议的罪状不止于此。除下官此前所列数条,还有私自变换城防的举措……”
  见状,曾议立刻解释道:“城内有几处守卫薄弱,下官的确意欲调些人去顶上,只是事出从急,还未来得及禀报。”
  “胡说!你分明是故意不报!”那言官瞪起眼睛,怒斥道,“按大秦律法,城防更替必先上奏,得令后才可施行!”
  被他逼问,曾议却直起身,逼视了回去:“诸位大人若不信,大可去城北打听一遭,便可知该处贼寇肆虐,猖狂至极!事出从权,若要等朝令下来,恐怕早就酿成大祸!”
  言官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你……你……真是罔顾律法、颠倒黑白!”
  但这番话下来,群众中为曾议求情的声音渐渐也多了起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曾大人这样做也不无道理……”
  “的确如此,下官认为,可以从轻处置。”
  杜昶夫听着身边的窃窃私语,没说话,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人没开口。
  果然,下一秒,就听得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了下来:“曾大人,你是不是漏了点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曾议神色一僵,连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大臣也安静了下来。
  杜昶夫向前瞥了一眼,只见群臣之首,一身黑色朝服的摄政王,正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曾议的脸上冒出冷汗,却嘴硬道:“下官不明白摄政王在说什么。”
  “不明白?正好,我也想不通。”楚晋笑了下,“一介掌管警卫的郎中令,换防不从宫里抽取侍卫,怎么倒把梁王的兵给请来了?”
  这一句话恍若一道惊雷,将众人惊了个彻底。大秦有关兵力的调取规律极严,亲王手下的兵绝不可换入京城兵防,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逼宫事变。曾议此前避重就轻,意图就是要把这件事瞒下去。
  他原地怔了片刻,脱口道:“不可能!”
  自己明明已经将那支兵的身份掩盖得极好,怎么会被发现?
  曾议脑中一团乱麻,神智恍惚地一抬眼,正对上楚晋居高临下的视线,瞬间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泼下,心凉了下去。
  他一开始就发现了……
  有人提问道:“那摄政王以为,该如何处置曾议?”
  私自换防不是小事,何况换的还是梁王的兵,埋的什么心思,实在不敢细思。
  一直站在旁边,目睹了形势变化的李晟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开口道:“曾大人此举,的确违了大秦律法,但定罪之前,还需问过梁王……”
  他还没说完,楚晋便已然开口,声音含了点笑:“杀了吧。”
  “……”
  虽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众人心里还是齐齐一跳。
  李晟神色变幻了一阵,咬牙切齿道:“摄政王!此事还不好定夺。”
  楚晋微微侧过脸,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平静道:“危及国本,有什么可商榷的?”
  李晟触及他冷漠的眼神,忽而一怔,思绪一瞬间被扯回了几月前。
  也是在金銮殿,也是这个人,不同的只是他的身份。
  那时他还只是世人眼中死去多时的世子,奇迹般地死而复生了过来,踩着夕阳如血,在万人拥护下一步步踏上金銮殿,摇身一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这太古怪了……
  楚晋当年的死,丞相和他都有目共睹,也彼此心照不宣。可他为什么会活过来?
  李晟拧起眉毛,暗暗压下心中疑虑,只是又多了几分忌惮。
  若不早日除之,恐怕后患无穷。
  想到这里,他看着已经面如死灰的曾议,开始思量起今后的对策。
  等到侍卫将人拖下去,众人已是大气也不敢喘。倒是那之前进谏的言官,小心翼翼道:“曾议一死,郎中令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楚晋略一思索:“空着吧,让属官先顶上,等到有合适的人选再说。”
  “那梁王那边……”
  不消说,众人也心知肚明,此事恐怕与梁王脱不了干系。但他手握重兵,一时之间,竟也无法奈何。
  楚晋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挑了挑眉:“我可没说这件事与他有关系。”
  但没说不等于没有,如今摄政王对于梁王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自然不好在这件事上与他撕破脸。
  “梁王忙于戍边,这种事情,就不用麻烦他了。”楚晋淡淡道,“曾议私换城防,以死伏罪,以儆效尤。”
  顿了顿,他看向李晟,问:“御史大人以为如何?”
  李晟神色阴晴不定,半晌,深吸一口气:“如此安排,也好。”
  众人默不作声,只听得二人一言一句定了一人生死,不由得暗叹局势变换之快。
  杜昶夫站在下面,手心捏了一把汗。他知道当今朝堂之上势力纷杂,楚晋收拢太尉,手上掌握一半兵权;御史大夫李晟似与丞相一派,笼络文官,与楚晋分庭抗礼。这样的事,恐怕日后只多不少。
  他也是时候该给自己找个后路了。
  作者有话说:
  我是大秦摄政王,我的老婆忽然说他是我的仇敌,卷了我的全部家当跑路了,我苦心经营数年,只为把他抓回来让他生(囚)不(禁)如(捆)死(绑)。三连一下,v我海星,聆听我的复仇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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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云·大秦反贼?愧不敢当
  下朝后,杜昶夫立刻追上了准备离宫的御史大夫。
  他此前就已经与李晟多有接触,只是如今不同,他是要来投奔的。李晟也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意,只淡淡扫了眼他,道:“杜大人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杜昶夫擦着汗,低声道:“御史大人也看到了,今日朝堂上,摄政王处置了曾议。其实……下官觉得,曾议罪不至此。”
  李晟冷笑了一声:“连你都能看出来曾议不该死。可怪就怪在,他站在了楚晋的对面。”
  闻言,杜昶夫打了个冷战,声音又弱了三分:“这……”
  “不过,你放心。他得意不了多久了。”李晟缓缓道,“再怎么说,他也不过是一个摄政王。陛下如今只是染疾,等到海外的仙师来了,他这位置自然做不长久。”
  杜昶夫连连点头:“李大人说的是。我只听闻朝中派了几位使臣去寻医圣,不知何时能返啊?”
  李晟抚着胡子,胸有成竹道:“快了。”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有人问:“什么快了?”
  听闻这个声音,正陪笑的杜昶夫表情一僵,手里的笏板险些因为不稳掉到地上。他略显僵硬地转过身来,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人的样子,就立刻双腿一软,向那人跪拜一礼:“下官参见摄政王。”
  楚晋似乎只是下朝后偶然路过,斜睨了他一眼,随口道:“起来吧。”
  杜昶夫忙不迭地爬起,过程中不慎与摄政王对视了一眼,瞬间满头冷汗地重又低下头去。
  即使是对这位摄政王再不满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张绝佳的皮囊。虽然笑意深深,但是骨子里的冷意与漠然却冲淡了这种五官艳丽带来的阴柔,显出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凌厉,像是一把漫不经心、收放自如的长剑,隐在剑鞘之中,不知何时就会锋芒毕露。
  “别来无恙啊,御史大人。”摄政王看向李晟,眸光浮沉不见情绪,“眼见二位方才交谈甚欢,不知是在说什么?”
  李晟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杜昶夫只得顶着两头压力,一咬牙,硬着头皮道:“回摄政王,下官几日前收到了李大人府上公子百日宴的请柬,适才又问起时间,李大人才说‘快了’。”
  他虽然是新上任,却也通晓这宦海中的暗潮涌动,李晟显然是想借此机会逼他摆明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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