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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门[无限]——听且行

时间:2024-01-11 08:50:29  作者:听且行
  陈蓉蓉摇了摇头。
  一旁的齐小瑜接话:“一座,嗯……古堡。你晕倒那地儿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跟蓉蓉拖着你走了一段路,才遇上了一个马夫,是他载我们来这里的。”
  “马夫?”颜束摸了摸脖子上缠着的一圈纱布,出神之际低声念叨了一句。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晕倒前的密林中。
  “也就是NPC呗。”齐小瑜疑神疑鬼地看向他,“你该不会是新人吧?”
  颜束盯向她:“你觉得呢?”
  齐小瑜沉默了两三秒,继续说:“这里好像不止我们是被马夫捡回来的,其他人同样也是。”
  这倒是不意外,看来这一次的囚笼空间,所有人的登陆点都不同。
  “其他人都在楼下大厅,我们要不要下去啊。”陈蓉蓉问。
  颜束目光投向她。
  陈蓉蓉继续说:“因为你有伤,所以你才被管家暂时安排在这里。”
  “对啊,那驴脸的死老头本来都不许我跟蓉蓉待在这里。”齐小瑜说。
  “那你们怎么留下的,还有纱布?”颜束问。
  如果这里确实有男女或者几个人不能共处一室的规矩,并且有着一定的限制,她们确实不可能从NPC手里搞到纱布。
  陈蓉蓉低着头:“纱布是我在外面买的,一直随身带着,之前不知道你还有伤,以为你只是溺水了。”
  颜束有些奇怪,这姑娘的头怎么越来越低,他眼神闪着疑问:“嗯?”
  她在回避,那上一个问题呢?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说的。”齐小瑜站了过来,“只要跟那驴脸小老头说,我们都是你的妻子不就行了。”
  颜束:???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颜束脸色十分不好地站起来身,又是那副不近人情的冰柱子样儿。
  “颜束,我们救了你两次,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齐小瑜把陈蓉蓉往后拉了一把,左手默默伸进口袋,生怕这男人忽然发难。
  咚咚咚——
  此时,门被人敲响了。
  “谁?”
  “尊贵的客人们,圣匹斯德兰堡的主人将要回到这里了,请前往大厅等候。”
  颜束不知道自己晕倒了多久,此刻他从嵌在这座古堡的巴洛克式窗户望出去,看到的是即将暗下来的天空。
  天就要黑了。
 
 
第23章 把戏
  门外的管家说完便离开了。
  一般来说,NPC有这样的通知行为,基本都与囚笼中的主要剧情有关,于是他们也没再耽搁,三人一起来到了大厅。
  大厅里的这些人或坐或站,也都是三五成群地挤在一起,各自说着话。
  看样子像是已经心照不宣地分好了组,果然组建小团体拉帮结派这种事情,无论在哪种大型活动中都是能给人们带来安全感的。
  至少会避免一个人胡猜乱想瞎琢磨的手足无措。
  颜束走进来后,一些人的目光便放到了他的身上。
  不仅因为颜束从来自带漠视一切的气场,过于引人注目,还有他身上的衣服实在是破的不能看了。
  本身在海水里泡过一遍还没干,又被陈蓉蓉她们俩在树林里拖着走了那么久。
  上身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裤子也成了脏兮兮的破洞裤。
  若非颜束这张脸向来能打,此刻就算说他是个流浪汉,倒也是能想得过去。
  但这人偏偏毫不在乎,自顾自地找位置坐下来休息。
  陈蓉蓉已经被齐小瑜强制拉去进行社交了。
  显而易见,这里的人都要比他经历的上一个囚笼空间的新人们心态稳定很多。
  没有大惊小怪,没有慌乱,也没有敌意……大家仿佛都很和蔼可亲。
  甚至有人给他递过来一杯酒,问他脖子怎么了?
  颜束摆了摆手,冷酷地拒绝了。
  这时候他是不想喝酒的,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上吃的东西……颜束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人群,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同时,也不忘将在场各位顺便全部勘测一番。
  在众多的议论声和各类打量的目光中,颜束敏锐地觉察出了一点不对劲。
  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不是被人注意,而是被人锁定。
  区别于裴放那样的张扬大胆,这道锁定他的目光总带着小心翼翼,生怕被他发现似的。
  看来他应该是刚到这儿就被针对了,难怪总觉得这次进囚笼莫名其妙地命背呢。
  颜束状似无意地乱瞟了几眼,尽管不是很确定,但三点钟方向正在跟人交谈甚欢的男人吸引了他的视线。
  男人身着浅蓝色条纹衬衫,扎在卡其色直筒休闲裤里,看起来文质彬彬,一言一笑都十分得体,甚至显得有些慈眉善目。
  这样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倒是引了不少人过去交谈。
  可是,如果那人的目光确实一直在他手里的酒杯和面前的人身上,大概颜束也会跟其他人一样觉得他无公害吧。
  颜束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心中盘算着自己如今的境地。
  又是一个来杀他的么?那裴放呢?
  这人比起裴放是否会更难缠?
  这时,一段明显的脚步声冲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颜束抬起头,直直碰上一双笑得快眯起来的眼睛。
  “先生,我可以带您去换身衣服。”
  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颜束目不转睛地盯着衬衫男,手里的刀在指间转了一圈,被他重新插回裤腰上。
  然后才开口问:“我为什么要换衣服?”
  衬衫男无甚在意他的态度,只是笑了笑:“看您似乎不太舒服,在场所有人都只有逃出去这一个目的,不存在竞争关系,所以无需恶意相对。”
  不存在竞争关系……
  颜束把这句话在心里反复碾了几遍,视线不偏不倚:“好,那麻烦了。”
  怀揣着钓鱼执法的心理,颜束跟衬衫男走出了大厅。
  两人刚走了没两步,颜束先开口问:“听管家说,房间还没有安排,请问我们是去哪里换衣服?”
  “我进来时带的备用衣服,搁在那边马夫的车上了。”衬衫男回答。
  这倒确实很有说服性。
  这人要真能给他先拿一套干净衣服,他也不介意先把这小子的命留着。
  衬衫男带着他七拐八拐,倒真的找到了古堡中马夫的住处。
  他说明了找过来的缘由,马夫便立刻把他今天落在马车上的背包拿了出来。
  颜束带着好奇地抬了抬眼。
  “没进过几次囚笼吧?”衬衫男几乎立刻察觉出来的。
  颜束警惕地挪了下脚尖,发出一个单音节:“哦?”
  “不用觉得奇怪,很多人也都跟你差不多。”衬衫男把衣服递给他,“捡人过来的引路NPC有存放物品的功能,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点。”
  “那你是身经百战了?”颜束接过衣服,挑起半边眉尾。
  衬衫男正想开口,又突然语塞:“……”
  该死,居然差点被这货套话了!
  “快换好衣服,马上要回去了。”衬衫男有些咬牙切齿,却仍然要保持不失微笑的表情。
  他不能现在就被这货气到,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他必须再忍忍。
  那位NPC马夫已经回去房间继续睡觉了,留下两人站在屋子的壁炉旁大眼瞪小眼。
  颜束顿了两秒,提醒道:“我要换衣服了。”
  衬衫男理所当然:“你换啊,我帮你拿脏衣服,还有其他东西么?”
  说完,到底没忍住把视线瞥向颜束腰间的匕首上。
  “不用,我自己可以。”
  紧接着,他就看到颜束把匕首从裤腰上拿下来,咬在了嘴里,然后拉下冲锋衣的拉链开始脱衣服。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最气人的是这货还一脸挑衅地看着他,仿佛在说“有本事你就来抢啊”。
  tmd,还真是有够嚣张的!
  “你……好好换衣服吧。”衬衫男的良好素质几近奔溃,憋了半晌才扯出一个“你有种”的表情,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现在不能动手,一定不能动手,坚决不能动手。
  衬衫男走出来后在心里反复叮嘱自己。
  先把刀搞到手,再想办法把人搞死。
  单对单,自己肯定是打不过的。
  清醒了一会儿后,他终于能再次平静下来。
  颜束换完衣服,对着旁边高度抛光充当镜子的金属盘看了两眼。
  怎么看怎么奇怪。
  颜束平时注重舒适对于修身,于是衣服大多是休闲装或者运动装。
  但这个衬衫男显然带的衣服是他自己的品味。
  上身是银白色丝质衬衫,加上略带休闲风格的西装裤……也太不是他的风格了。
  倒还算合身,颜束套上黑色外套,把领带随手塞在口袋里。
  “走了。”颜束叫了一声站在门外的人。
  衬衫男转过头,差点没站稳脚跟:“谁教你这么穿的?”
  “你问谁?”颜束不耐烦地低头看了一眼,“这不是你的衣服么?有没有舒服点的?”
  是,这确实是他的衣服。
  可他穿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招蜂引蝶。
  “啧,有的穿就不错了。”衬衫男愤愤不平,招手让他赶紧走。
  两人顺着古堡那暗灰色岩石筑成的厚实墙壁拐了个弯,接着走上一条鹅卵石小道,旁边的花丛盛开着蔷薇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绿色植物。
  月光下这条小道显得幽静又唯美,古堡的主人一定很爱惜这些花。
  走了一段时间,周围愈发寂静,而且这不是来时的路。
  果然还是不死心么?
  “你叫什么名字?”颜束看着稍前半步的身影,忽然问道。
  “怎么?”衬衫男把视线从花丛中转了回来。
  “往后答谢方便找人。”颜束随口胡扯。
  “钩吻,我叫钩吻。”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
  钩吻……植物的名字?
  据说是有毒且毒性不小的一种花,倒不像正经名字,颜束冷冷地想,跟“罂粟”这种名字倒是如出一辙。
  大概关系不简单。
  “嗯,听着有点意思。”颜束声音很轻。
  钩吻没有回头,整张和善的脸隐在黑暗中嘲讽一笑:“那你呢?”
  颜束的脖子上本就缠着一圈纱布,此刻衬衫的扣子紧紧束缚着,让他觉得呼吸不畅,于是抬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
  然后停下脚步,声音清晰冷冽,带着玩味:“我,名叫罂粟。”
  什么?真是活腻了!
  “你再说一遍?”钩吻脸色剧变,声音扬了好几个度,带着强烈的恼怒。
  没等颜束再开口,他已经一拳挥了过去,嘲讽道:“没见识就算了,还挺天真,你说你是罂粟,那位可没你这么蠢。”
  颜束这个人本来也是派给钩吻的追杀令任务,只是他偷了个懒,让裴放替自己拦了这活儿。
  所以他自然知晓这人叫什么名字,方才只不过想侃两句拖一拖时间。
  但是这人专挑系统内部说不得的雷区踩,什么禁忌他便说什么,以此来挑衅。
  “你能带我在这儿瞎转悠,我讲个笑话就不行?”颜束侧身闪过他的攻击,大方承认自己的瞎编乱造。
  他一只手抓住钩吻的手腕,将人向前带了一步,手肘直接袭向钩吻的脖子。
  钩吻连忙闪避,借力侧翻朝颜束的手肘踢了过去。
  这边的脚风飞快,颜束却没放开钩吻的手腕,随即反手扭转钳制住钩吻的手臂,钩吻这一踢被迫卸了力。
  他踢空了!这他姥姥的真有两把刷子。
  钩吻有些后悔冲动之下大打出手了,但此时此刻他也得硬着头皮上。
  于是硬生生冒着手臂被扭骨折的风险,抬起又是一脚。
  这次颜束算有点良心,放开了他的手臂,急忙往后闪了两米。
  然而这边钩吻人还没站稳,身后颜束鬼影似的冲过来又是一脚飞踢,钩吻躲闪不及,只能先抬起双臂格挡。
  不出意料,他被颜束踹出去好几米。
  “看在衣服的面子上,给你走的机会。”颜束看着不远处慢慢爬起身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颜束的话激起了血性,平常对于任务能躲则躲的人此时站直了身体。
  他咽下喉咙里的血沫,一字一句地出声:“以后还是少提这个名字,不然容易死得早,上一次说自己是罂粟的,坟头草都三五米了。”
  基本敢这么大放厥词,拿罂粟来开玩笑,都成了裴放的刀下魂。面前的人不仅没事儿,还下了裴放的刀,并不简单。
  “展开聊聊?”颜束突然觉得心跳加速起来,就像是要打开潘多拉魔盒那样期待又害怕的心境。
  钩吻根本不打算跟他多说什么,他狠声道:“把刀拿来,那不是你的东西。”
  颜束瞳孔骤然紧缩,视线死死盯着不远处那道身影上:“你认识这匕首?裴放是你什么人?他在哪?他是不是罂粟?”
  话音刚落,只听头顶上传来不小的动静,是一架突然凭空出现的直升机。
  在此刻,神出鬼没地盘旋于他们头顶的高空中,带着睥睨一切的架势。
  倏然,一个人影从几十米的高空一头扎下来,身形极速坠落,那人一手抓着绳子,带着凌厉的脚风袭向颜束所在的位置。
  颜束咬紧牙齿,连忙从原地侧翻闪开,电光火石间拔出匕首甩了出去。
  绳子被锋利的刀刃割断,那人被迫跳进蔷薇花丛中滚了好几圈稳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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