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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门[无限]——听且行

时间:2024-01-11 08:50:29  作者:听且行
  裴放咬紧了牙关,几乎是下意识地提着匕首先往自己胳膊上刺。
  叮——
  没等刀尖碰到胳膊上,他的手被什么硬东西猛地撞了一下,手腕微震卸了力,匕首直接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裴放脑中的嗡鸣声被手腕上的疼痛转移开来,他的视野跟着清晰起来,入目便是一条断手从眼前掉落,鲜血四溅。
  裴放脸上顿时有了两滴温热感。
  “打不过就先表演自杀,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临阵脱逃的好本事。”
  颜束那独有的冷酷腔调从左耳灌了进来,裴放这才对周围的一切恢复了实感,他动了动手腕,仍然有些麻。
  但是看着被颜束直接削掉的那只差点让他破相的爪子,裴放觉得自己手腕被踢一脚可能算那人已经留过情的方式了,于是抬起手在那人面前摇了摇,无赖地说:“残了算你的。”
  随后他直接冲进山坳跟那群东西厮杀,人没回头,又扬声喊道:“死了也算你的。”
  什么都算他的,他是卖保险的吗?
  颜束嗤笑,刀子在手上转了两圈,看着身上有伤动作却不怎么顿挫的裴放,眼睛渐渐暗淡下去。
  裴放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人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
  山坳里越来越乱,那些东西不时往颜束跟前凑,他已经宰了不少。
  但他们本就不是活物,杀不死,即便被砍掉唯一具有攻击力的双臂,也会有同类拖着这些失去攻击力的“尸体”迅速躲进黑暗里。
  可无论怎么反坎,这些东西的数量仍然没有减少,就好像被拖走之后,会重新复活,再加入到这场激烈的战斗中。
  “鬼脸不见了。”裴放脸色有些白,身上的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怪物的。
  颜束皱着眉扫了他一眼:“这些可不算我的。”
  裴放:“......”忘了这茬了。
  不过就算记得,裴放也不见得会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颜束本就是个心思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的人,说得多了反而会弄巧成拙。
  裴放直接忽略了他的试探,自顾自地开始分析:“我觉得不太对,我们从树林里发现这些怪物是冲着这边山坳来的,但是他们来自哪里?目的是什么?我们却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的东西还少吗?”颜束对他的打岔没发表意见,但不代表没有情绪。
  眼下他们丝毫没有这场任务的线索,这场比惩罚区还让摸不清楚,甚至无从下手。
  真的要等到五天后的大祭吗?
  到那个时候……
  忽然,颜束一把扯过裴放的肩膀,长腿倏然抬起,踢飞了一个从后面扑过来的长臂怪,他脸色不善:“你怎么回事?”
  “多谢,又欠你一条命了,恩人。”裴放捂着肩膀上撕裂的伤口,笑得没心没肺。
  “别跟我扯这些。”颜束掂了掂手里的匕首,指向裴放,“我问的是,你到底怎么回事?”
  目中无人不是一天两天练成的,但咄咄逼人确实可以早就情急之下的冲动,谁怒火上头的时候还有心情斟酌一番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然而,情况紧急的人是裴放,怒火上头的却成了颜束。
  裴放慢慢收敛了表情,有些打算拒不招供的意思。
  这算什么?
  颜束轻微眯了眯眼,喜怒无常被他占了个遍,逮着他毫无办法的时候倒为所欲为起来了。
  颜束握紧了手上的匕首,指向裴放的刀尖眨眼间向裴放的脖颈处刺了过去。
  然而裴放一动不动,从身后伸过来的爪子被颜束削掉了两根手指。
  那东西从对面房檐扑向这边的时候,颜束就已经注意到了。
  可以说,他的注意力在跟裴放说话的同时,也兼顾了周围大大小小的动静。
  不光是他,这片山坳中的其他人,即便被一群长臂怪追着跑的那些没什么抵抗力的人,也能迅速根据地形找到能够短暂躲避的地方。
  这是身处囚笼空间被逼迫出来的潜意识动向,保持高度警惕才能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裴放是什么人——系统中高居排行榜,一个人就能扫了系统内部各大组织的人。
  刚一盯上颜束,就能把他逼到无路可走、被迫合作的人。
  可是他现在连身后这种级别的攻击都察觉不到,他需要靠身体上的疼痛感才能保持警醒,但偏偏在系统这么多年,他对于伤口和疼痛的感受能力已经下降,即便他把自己搞成全身伤痕累累这幅样子,也难以免除被钝感侵占身体的状况。
  颜束只知道二级惩罚区是精神攻击,却不知道精神攻击的影响有多大。
  精神状态受大脑控制,只要一个人还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身边客观存在的种种事物和相关联系,便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裴放刚开始的状态,也只是虚弱这种浅层次的表现,颜束便没有多上心,可是如果在囚笼里连最基本的潜在危险都难以察觉,这便不是小事了。
  面前的人不开口回答他的问题,拒绝合作的态度让刚才的三分怒火冒到了七分,颜束就把身边妄图扑过来的长臂怪砍了个遍,发泄似的:“是不是只有罂粟,才能得到你的信任?”
  闻言,裴放猛然抬起头,却被即刻冲过来的颜束拎起衣领,转身把他抵在了山坳侧面的石壁中间。
  颜束阴沉着脸:“说话!”
  这里是一个并不宽敞的地方,光线也照不进来,没有那些怪物的打扰。
  外面的声音纷杂,裴放只听得见对面这人怒不可遏的心跳。
  “你想让我说什么?”裴放的语气有些颓靡,他静静地看着颜束,从拒不招供变成话不投机半句多。
  颜束指节泛了白,像是要把他的衣领捏碎:“二级惩罚区没那么简单对吧,你瞒了些什么?”
  “瞒?”裴放有气无力地笑了两声,“你指的是谁?罂粟,还是你?”
  即便知道裴放是故意挑衅,颜束还是沉不住气地磨了磨牙,是他亲口说的,他不要这个名字,不承认这个身份。
  现在却字字句句都在质问裴放——是不是只有罂粟才能等到他的信任?
  不要这个名字难道就不能跟他站在一起?如果罂粟就是他一开始的目的,那么“颜束”又算什么呢?
  他不是已经在用行动说明了吗?
  颜束看着裴放这张五官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脸,试图搜寻到一星半点的似曾相识,找回来自罂粟对此的熟知度,但不得不败下阵来。
  他只认识裴放,他不了解荼蘼。
  荼蘼一开始要带出去的人,也许不是“颜束”这么一个误打误撞的闯入者。
  可是这怪他吗?是他的错吗?
  颜束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缓缓地松了力气,带着妥协放开了裴放,他往后退了一步,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不重要,你请便吧。”
  一个人的话语可以有很多种情绪,有些人善于伪装,有些人喜怒皆形于色,可是没有人能时时刻刻地带着面具,也没有人能永远准确地表达自己。
  所以当心怀刻意的伪装撞上不小心流于表面的真实,只能得到一拍两散的结果——错误的不是人,而是表达的时机。
  颜束给脸上重新挂上了一层薄冰,转身打算离开,颇有当场撕毁合约的架势,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反观裴放,人还衣领散乱地靠在石壁上,背后冰冷的温度仿佛源自于颜束出口的话,他看着这人“不合作就散伙”地转身就走,像是摆脱禁锢一般扔掉了罂粟这个名字,也附带着他。
  此刻遍布在他身上的伤口同时开始扯着疼,但传入神经却没能把痛觉直接传给大脑的神经中枢,而是一股脑先塞给了心脏,等到神经中枢接收到疼痛信号时,撕心裂肺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说不要就不要?”裴放低声冷笑,“你凭什么?”
  颜束脚步一顿,没等他作出任何反应,刹那间只觉得手腕一紧,忽然一股力气把他往后扯了过去,背部撞在了石壁上,那上面还残存着温度。
  “疯了吗?”颜束察觉到手腕上的力气越来越紧,压着声音发火。
  这人身上的伤都可以当做现代酷刑载入非法研究了,还这么不安分,这时候非要打一架吗?
  他的匕首刚出鞘,又被裴放怼了回去,紧接着肩膀便被死死摁住了……
  黑暗中,他的嘴唇覆上了一片冰凉。
 
 
第58章 青烟
  到底是谁疯了?
  触碰的瞬间,颜束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一些碎片式的图像开始从那片空白中模模糊糊地显现,并不清晰,像是远视眼带着一千度的近视镜看着打过马赛克的画质。
  他越是着急地想要捕捉,就越是觉得逐渐远离......整个人失了神。
  血液像是倒流一般涌入了胸腔,四肢就凉了半截。
  颜束仿佛天生的冷血动物,而裴放失血过多没什么温度,在这一刻,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寒冷居然也是能够传递的。
  “不要把随便对谁的感情都放在我身上,即便我是他,那我也不是从前的他了。”
  “是不是只有罂粟,才能够得到你的信任?”
  “不重要,你请便吧。”
  他的双唇是凉的,吐出来的话也是冰冷的,是不是连心都是千年练成的顽石?
  所以在冰天雪地里潜入深水是怎么滋味,在黑暗中撞上坚硬的顽石又是什么感觉,都不如此刻裴放心里的掀起来的风卷云涌——他惶恐到了极点,只能在颜束的唇齿间寻觅着这种感觉的来源。
  裴放多想要一点温度,却在下一刻尝到了刺痛和微微腥甜的铁锈味。
  紧接着,肋骨下的伤口一痛,猛然被一股力气推开来。
  裴放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肋骨下立刻渗出了血迹,但他的衣服是深灰色,也只能看出那片颜色又更深了些。
  他没管这些,抬起手臂,大拇指一抹下唇。
  ——果然被咬出血了,他是属狗的么。
  “真够狠的。”裴放被咬得心花怒放,得了便宜还卖乖,抬着下巴冲颜束勾起了嘴角。
  颜束脸上这层皮显然没裴放的厚,他面沉如水,迎着对面那灼人的目光沉默着,周身的温度持续下降。
  以往的记忆里,他对于亲密关系乃至亲密行为都没有任何的经验,应急策略少之又少。
  眼下就像是大祸临头一般,装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一边思忖着这种心跳频率会不会出问题,一边翻找着能迅速冷静的方法。
  裴放这一“偷袭”行为彻底打乱了他的思路,这又算什么?
  他也可以继续把自己跟罂粟彻底分开,用“我是我,他是他”来搪塞裴放,本也可以继续用相互谋取利益来麻痹自己。
  人到了这个年纪,没有一点捕风捉影来的出格感觉是不可能的,没见过王八上天捉鸟,也是见过虎狼成双而行的,无论是离经叛道还是稀奇古怪,对他来说都等同于睡觉和呼吸,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他几乎能猜到裴放的心思,对此表示缄默,他同样不清楚这份心思里真和假的占比。
  可是清楚了有什么用呢?
  多与少的讨论意义是什么——得到这个人,还是能够慰藉自己给出去的心。
  总得来说,多了件麻烦事而已。
  颜束眼睫垂了下去,遮住了见不得人的迷乱和暗淡,缓缓开口:“疯够了?”
  “你......”裴放脸色凝固。
  “还不解气,要让你再咬回来吗?”颜束抬头,平静问道。
  “颜束!”
  颜束不为所动,终于把人推开了也惹生气了,怎么心里没蹦出一点得逞的高兴。
  他叹了口气,正待开口,就看到不远处的树杈上挂着一只长臂怪,以猛虎扑食的架势冲了过来,那爪子伸向裴放的背后。
  “左侧。”颜束眼神瞬息凌厉,匕首飞了出去。
  裴放站在原地没有动,头微微往右歪了一下,刀刃堪堪擦着他的耳边划了过去,他立即转身,抬脚一踹。
  那鬼东西狠狠地撞在了刚刚吊着的那棵树上,摔到了草地里。
  颜束走过去踩住了长臂怪的一只胳膊。
  身后传来了裴放又堵又闷的声音:“口是心非。”
  “一命还一命。”颜束一边回答,一边从这怪物的另一只手臂上拔下匕首,“过来,火给我。”
  这东西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两人僵持的气氛,刚刚的心头火被颜束来这么一下,便给浇灭了大半,裴放人走了过去,掏出打火机扔给颜束。
  颜束看了他一眼,把刀递了过去:“没事往身后多刺两刀,以防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费心了。”裴放没好气,“暂时死不了,毕竟这东西又不杀人。”
  “你说什么?”颜束刚刚准备低头仔细查看一下这玩意儿,听到后半句又把头抬了起来。
  这种长臂怪在途径树林时,连树干上都会留下血迹,这种“不杀人”的慈善说法倒是新鲜。
  裴放看着颜束眉目间的疑惑都快溢出来,像是在怀疑他受的精神攻击是不是也会损坏脑子。
  “自己去看看,偌大一个山坳,地上有人的尸体吗?”裴放想避开关于精神攻击的话题,也懒得为自己的脑子做什么解释,于是往外一指。
  颜束的脸上这才有了几分凝重,空气中血腥味浓重,这些长臂怪对他们这些人追拉撕扯,但如裴放所说,一具人的尸体也没有。
  难道是这长臂怪实在没有什么威胁性,毕竟C区的人都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
  即便如此,这种东西有什么放过的必要,天天晚上陪他们玩山谷捉迷藏吗?
  颜束轻轻摁开打火机,一簇微弱的火光跳了出来,他靠近地上的长臂怪时,竟然发现他在微微发抖。
  不是所有怪物砍掉头颅都能充当上古战神,世界上任何生物都会有害怕的东西,可弱点暴露得太快,确实只能当个凑数的炮灰。
  有东西怕水,自然也有怕火的。
  恰巧的是,怕水的他们之前刚好碰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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