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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门[无限]——听且行

时间:2024-01-11 08:50:29  作者:听且行
  照片被翻转过来,上面有三个人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上半部分已经被烧毁,从腰部之下的三条腿并不能看出其中的人是谁。
  然而此时此刻,一种奇异的感觉流窜在骨头和血液里,让他的手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从已经泛黄的照片上看到那三双手以及手环的时候,裴放忽然有点熟悉的感觉。
  他当年离开父母的研究所之前,他们的自动化监狱模拟系统已经有了基本的雏形,但其中很多空间程序还在不断地测验中。刚开始这些研究人员会自己进入测试,但是这项研究要检测到人类,必定牵扯到基因检测,研究人员当初都是为科技献身,所以在不断的测试中也显现出原本的屏蔽性。
  裴放就是那个时候被父母带到研究所进行新一轮测试的,只是后来在他的身上也开始显露遗传基因的屏蔽性,所以研究所的人才把獠牙凑到了孤儿院上。
  这种手环最早的时候,就是为了检测进入者的情况而佩戴的。
  照片的日期很早,所以照片上的人应该是当年最早进入这套系统测试的研究人员。
  而最左边那个男人的手,摸过他的头,也牵过他的手,用最温柔的声音告诉过他:“不怕,爸爸在这里。”
  裴放脸上风平浪静,但手指却已经开始颤抖,他闭了闭眼,嘴里泛起血腥味,然后再次睁开眼睛去看这张照片。
  如果他的父亲在其中,那么这三人之中必然有一个是吴悔,另一个瘦一点的也就是这个已经没了气息的老太婆了。
  这就不难看出了,中间的男人就是当初还拥有完整身体的吴悔,当时他还没疯狂到把自己整个意识融入系统内。
  “裴放,这些东西......”钩吻看他手里拿着照片,半晌站在桌前没动,就自顾自地观察起地上散落的其他东西。
  听到钩吻声音的裴放回过神,然后目光扫向这些散落的旧东西——如果他所料不错,这些大概就是当年整个研究项目从启动到最后形成的一系列书面文件等。
  裴放当初在进入系统后,一心想进入主控所就是为了寻找这些东西以及父母死亡的真相,但是却一无所获,没想到事到如今,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当年的研究人员居然还有一个存活者,待在系统内安静又绝望地守着这些秘密。
  在不断摇摆之中消逝得悄无声息,她到底是希望这些东西公布于众,还是希望他们失败的研究永藏地底。
  她在门铰上设置了一道能毙命的程序,却又只是一次性的效用;她把所有的秘密锁在屋内,却又把这些东西散落在地上,生怕别人只是转一圈就走,根本发现不了似的。
  人性纠结的一面最终印在她生命的终点,所以她捏着照片,到底是在后悔,还是遗憾?
  可惜永远没人会知道了。
  “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回A区。”裴放出口的声音有些哑,“给紫藤、夜昙、水晶兰发送通讯,全部人明早之前回到主控所。”
  明天早上,也就是主控所发出“闪红信息”的第三天了,他们该为了迎接吴悔的休眠结束做做准备了。
  当晚,三人抱着两箱书面文件和逝世者的相关遗物离开了E区,他们不知道这位老婆婆的遗愿,自然也没有贸然去搬动他的遗体,也许她更愿意一个人永远安静地呆在那幢小屋子内,没人去打扰。
  车子快开到E区的传送桩前了,回去的时候是裴放开车,钩吻坐在副驾驶上,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于是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
  E区向来是他在管理,自然对于这里的景物再熟悉不过了,此时看着这些建筑在后视镜里不断倒退,钩吻心里忽然泛起了波澜,有点兴奋的动荡着,就好像......
  ——他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三人也是在近天亮的时候回到A区主控所的,回来的时候,另外其他几个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裴放把带回来的东西都交给了紫藤,人就打算直奔主控所三十层。
  紫藤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光头那边......”
  “我知道。”没等紫藤话说完,裴放也扔下一句没头没尾的应答,人就直飞三十层了,把“心急如焚”四个字展现无遗。
  仿佛他离开的这一天一夜,那人就会虚弱一分似的。
  紫藤摇摇头,开始跟其他人一起对当年的事件进行还原,本以为裴放会在上面待很长时间,但是没多久,就见刚刚归心似箭的那位脸色铁青地下来了。
  紫藤心道不对,开口问:“怎么了?”
  裴放攥在一起的手指骨节发白,咬牙切齿道:“人不见了。”
 
 
第124章 反水
  在离开主控所之前,颜束确确实实把良心摸了摸,想过要不要先联系裴放,最终还是按捺下来,他已经给紫藤发了几次通讯都没有回复,显然裴放也有可能是同样的情况。
  这个节骨眼上,他并不想节外生枝。
  有时候一个人“独”惯了,别人的关心和理解反而成为了一种负担,颜束尝试过浸泡在温水中的放松感,于是不得不重新让自己更加紧绷,那根拽着他的弦一旦松了,便是万劫不复。
  虽然颜束只是想去一趟惩罚区。
  如今的情况已经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该做什么,这一切都会有个终点,名叫你死我活。
  世界上的事情不会全部等他们做好足够的准备再来,大多数都会打一个措手不及,比如他们这次刚刚摆脱跟其他组织的敌对关系,随后系统的休眠期就要结束了。
  系统休眠期一直是主控所官方的说法,实际上是系统的运行脱离了吴悔的控制,自从上次被颜束反将一军,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有了警惕,已经不会把自己锁在主控所,而是以程序碎片的形式附着在别的东西上,对自身的控制力进行还原和修复,反倒是让主控所落到了裴放的手中。
  这么多年,裴放私下策反系统挑选上来的人,倒也没有坐以待毙,尤其现在还有光头带领其他组织合作,只是......颜束心头总像横着一道杠,就像当年他部署好一切,却仍然没有裴放消息那样迷惘,所以他又想去那片沙漠看看,就好像那里一直栖息着他的灵魂。
  颜束在上个囚笼空间破开权限,这本身跟此次系统休眠期的结束脱不开干系,他们的时间并不多,这也是他没有多此一举去打扰裴放的原因。
  此时,颜束再一次站在这个并不陌生的地方,以往熟记于心的路线此时却有点难以下脚,每一次来到这里的心情随着黄沙绕在他的周身,颜束脑子里乱得不可开交,然后迈开了腿,似乎终于能体会到当年吴悔对他说的话——“人怎么会没有情绪呢,是你高看自己了。”
  直到现在,颜束也不清楚他是不是高看了自己,只是情绪轰然席卷,让他突然觉得好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得动系统里这么多的人命了。
  他被压在五指山下,而如来佛祖的心从来都是黑的。
  顺着身体记忆走了一会儿,那片绿洲已然跃于眼前,就好像是迎接主人到来的宠物,里面都充斥着生命的气息。
  颜束犹豫了两秒,还是走了进去。
  当初他看到的那个不会说话的野人还在河边坐着,手里拿着一块被磨得尖锐的石头,腿上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树皮,看样子是打算刻字。
  听到背后传来声音,野人迅速转过头,看到是颜束后,怯生生地跳进了湖水里,把石头和树皮扔在了草丛里。
  颜束没管它,径直绕过这片湖水,往之前树林深处走去,上次他没能看清楚那是一个怎样坟墓,就被系统送了回去。
  这片绿洲本身是迷宫沙漠这个惩罚空间的死地,但是由于当初颜束在这里用权限安置了一个附着生机的程序,这其实只是一个念想,可是没想到一个程序经年累月居然变成了一个人样,虽然不会说话,却留有了部分的人类行为,以及当年自己初见裴放时的一些记忆画面,所以这东西认识他,也畏惧他。
  如果这件事情被吴悔知道,以那个精神病的野心,恐怕不会放过能幻化出形体的任何机会。
  所以颜束此次费事儿过来一趟,是打算毁了这里的。
  他快步走向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坟墓,只不过这一次,这个坟墓已经重新被人挖成了坑,里面是一个虚拟且泛着蓝光的“棺材”。
  没错,这就是他当年把这个程序打包塞进这里用所开的通道。
  在系统中,不是每个程序都能不受排斥地安装在一个并不适配的地点,有时候便需要先开辟一个通道链接,才能把自己想要放入的程序塞进去。
  当年的颜束哪有什么蓄谋已久,也是突发奇想,千年荒原的大脑突然开出了浪漫的念头,想要在这里留点存在的痕迹,却也没料到这里更新换代,此道生机存储程序和绿洲的机制相互影响,生机程序把绿洲变成了沙漠迷宫里的活路,绿洲也让这道程序演变成了人类的形态。
  只不过,颜束当年的那个通道链接居然也没有消失,这就说明了升级程序即便演化成了人形,也依然属于他。
  所以奔着毁掉一切而来的颜束,此时此刻却破天荒的心软了。
  他的手环上不断闪着光,应该是通讯消息,但是颜束站在原地没有东西,他面前摆着一张屏幕,映出了他半张脸,眉眼堆满了迟疑。
  然而屏幕上的清除程序已经写定,只差在被清除的东西上引一个点。
  一切就会烟消云散,不用冒任何风险。
  屏幕侧边一直跳动着一个小圆圈,颜束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这个时候,裴放肯定已经回了主控所,并且发现自己不见了,明明应该联系他,可是颜束总觉得闷得慌。
  眼前的东西,外面的天翻地覆,以及裴放的急切联系,全部都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该怎么告诉其他人,把所有人拉上这条不知生死的道路,愤慨地打着“自由”的旗号,有时候竟然让他觉得迷惘。一个人尚且为自己的不甘和追求而死,那是一种反抗精神,可是并非每个人都需要出头鸟来做表率,如果他替系统内所有人做了决定,这一切难道还能称为自由意志吗?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靠得太近,也没有离他太远,颜束转过头,就看见两步之外的草丛里蹲着那个野人,圆碌碌的眼睛正盯着他。
  “过来。”颜束冲他招了招手。
  那野人通人性,就四肢并行地爬到了颜束的旁边。
  颜束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那个冰蓝色的通明四方棺材,轻声说:“进去吧。”
  那野人对这里很熟,自然包括这个像他家一样的“棺材”,于是立马爬了进去。
  他仿佛有预料似的直接闭上了眼睛,等着颜束的宣判。
  好一会儿,野人终于感觉到上方传了一些波动,然后他便感觉跟自己的身体失去了联系,渐渐没了意识。
  裴放火急火燎赶过来的时候,颜束正坐在湖边,手里拿着野人没有来得及刻字的树皮和石块,然而树皮上已经不在是空白,而是刻上了什么。
  颜束的视线落在无波无澜的湖面上,神情跟这片湖一样的平静,连眼神也略显空洞。
  “在做什么?”裴放微微喘了口气,才轻轻开口,像是怕吓到林子里的鸟。
  颜束手腕一转方向,原本握在手心的石块便朝裴放飞了过去,他随即站了起来:“你会打水漂吗?”
  裴放抬手接住:“这有什么难的,只是系统内一草一木全是刻意塑造的假象,连打水漂都是可以靠代码运行来控制的。”
  明显的话里有话,颜束不可能听不出来,他站起来转过身,把手里的树皮随意扔进了湖水里,那东西像是自带重量一样沉了下去。
  裴放没在意,略带小心翼翼地说:“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颜束点头。
  裴放:“怎么,有什么要紧事吗?”
  颜束摇头:“裴放,你怕死吗?”
  “怕......”裴放浅浅笑出了声,“我怕你怕得要死。”
  呼——
  不知道哪来的一阵暖风,从颜束的背后吹来,仿佛是一双无形的手,把他一步一步推到了裴放的面前。
  暖风逐渐变得热烈,掺杂着火星子把他彻底引燃了,就仿佛他挣扎着走过好多年的时间,都是为了再次遇见。
  故事在最开始把他们绑在了一起,从两人先后被放进同一实验室的时候,相遇就刻在了当年。
  裴放没能逃掉,颜束更是独自扛下一切。
  所以在颜束整个人主动压上来的那一刻,裴放顷刻之间便反身把人卡在了一旁的树杆上。
  他虽然对颜束向来拒绝不了,但这次着实令人吃惊。
  没等他再有反应,颜束便扣住他的脖子,直接吻了上来,舔开他的唇缝,牙齿碰到了一起,颜束也没有丝毫停留地攻城略地,强势地占据了主动权。
  这一把火扔下干草堆,裴放瞬间感觉到强烈的火势从尾椎骨直冲头皮,整个人都麻了三分,他放在颜束后腰上的手逐渐加重,不满足地把人往怀里揉。
  周围风都是暖的,湖水跟着泛起涟漪。
  在系统内生存,人的生命就好像飘在空中,不属于自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吹落,摔个粉碎,所以只有在被裴放用胳膊牢牢禁锢住的时候,颜束才真切地感觉到他是有生命力的,并且被人紧紧抓在手里。
  裴放只觉得刚才那团火燃着了全身每一寸,让他有点难以自持了,偏偏有人还嫌不够似的,不依不饶从唇角吻到他的耳廓,又顺着脖颈往下,咬住了他的喉结。
  “颜束……”裴放出声喊人,音调都变了样。
  “嗯?”颜束随意答了一声,只当他是情调,手上动作没停,直顺着裴放的裤腰边滑了进去。
  “嘶……等等……”裴放想阻止,但是理智的弦从感受到颜束的触碰开始已经崩断。
  嗡嗡嗡——
  裴放搁在颜束腰上的手正打算往下移,手腕处忽然传来了震动,颜束有些不爽地拍开他的手:“关了。”
  此时的两人早就滚到了草地上,裴放一边划掉手环的震动,眼神黯然,视线从颜束鼻子上的小痣滑向他敞开的衣领,催促颜束道:“宝贝儿,别停。”
  颜束眼尾上挑着,直视着裴放,谈不上有什么表情,但就是这幅正经样子,却做着让人近乎发狂的行为,在这样的反差冲击下,裴放彻底神魂颠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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