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的度数不高,不似高度白酒那般火辣,喝一口就像是刀子在喉咙上跳舞,反而它很温润。
像是一股温润的溪流,初时你并不觉得这是酒,反而觉得像是某种饮料。
但渐渐的,它卸下了伪装,你的头脑开始被这温柔缠上。
只喝了一碗,林栩却觉得比直接喝白酒后劲大的多。
不过这味道确实不错。
入口之后,起初,是葡萄微微的酸,在之后,是点点的涩,后来,是品尝不到的花果香气。
越喝越上头。
林栩喝完一碗,放下了瓷碗,把葡萄皮过滤了出来。
至于剩下的,这段时间好歹也算是和节目组共处了这么久,他当然要为他们做个饯别宴。
这葡萄酒拿来当临行前的酒喝,也正合适。
不过他只酿了一罐,肯定是不能给剧组每个人都喝到的。
尝尝味道也许可以。林栩一边过滤一边想。
另一边,婚宴前的准备已经开始了。
五人站在不同于灶台的大锅前,脸色都不由变得古怪。
办酒的灶台都是临时的,一般烧火用的都是那种专门的大炉子,可以来回移动的,很是方便。
但它有一个缺点,就是这个炉子外型有点像是那种划了口的大铁皮桶,第一次看到的人可能会有些怀疑。
更何况五人面前摆了好几个这样的桶,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还是李秀莲过来帮忙时注意到了他们,不然,几人都不知道该干嘛。
小老太太精神矍铄,身上穿着买鸡精时某牌鸡精送的围裙,一头染黑的头发梳在一起,扎的牢牢的,一看就是个利索人。
看到他们,老太太还有些惊讶:“小高,你们怎么在这?过来吃饭的?”
高蓬安摸着头,傻乎乎笑着,本来精致的脸愣是被他笑成了个二傻子,一看智商就不太高。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林奶奶。”高蓬安神情扭捏,小声解释,白皙的耳廓越讲越红红:“我们是来帮忙的。”
李秀莲耳朵凑近,不太相信听到的,又问了一遍:“你说啥?”
高蓬安好脾气地又说了一遍:“奶奶,我说我们是来帮忙的。”
这次,李秀莲确定自己没有幻听,但这个还不如是幻听呢。
她看向这些来村里的人,每个人虽然都有所晒黑,但一看就是那种不沾阳春水的类型。
让他们来帮忙?真的不会越帮越忙吗?
李秀莲的脑回路头一回和五人组有了共鸣。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好接受,准备一个个试底。
“会做什么?”底细不明,她连分工都省了直接问道。
会做什么?
日常是演员或者爱豆,再不济也是大网红,他们每天不是忙碌的日程活动就是各种宴会,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去学做菜。
这会儿,自然也是一个不会。
李秀莲微微无语,但也料到了他们的情况,有条不紊的开始分任务。
“行吧,那你们派两个人来洗碗吧,剩下的,厨艺悟性好的留下,我们先来切配菜。”
“你们商量下,看哪两个留下来洗碗。”
“我来洗碗吧。”陈景第一个报名。
高蓬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远处桌上泛着寒光的刀,默默咽了咽口水。
“那我也洗碗吧。”
于是,洗碗的人就定下高蓬安和陈景了。
其他人都跟着林奶奶去切丝。
萝卜丝、海带丝、辣椒丝,只要是做菜需要的,他们都得切。
霍安和徐圆圆不太想做这事,把她们的手弄的味道混杂。
但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到把手完全泡在水里的陈景,味道混杂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比起洗到手手皱起,看起来还是被染上味道要好很多。
有了对比,两人做事越加迅速,盘子里的各种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的增加着。
婚宴如火如荼的准备着,小院里,林栩的月季也摘的差不多了。
他这次主要想做的是以月季为主的香皂,这是他搜索下来发现最简单的做法。
其他的要么很难,要么需要的东西比较多,都不是很适合他这个一无所有的小白。
只有这个香皂看起来简单一点,用的东西少点,所以他想试着做做。
毕竟没做出来也无非是损失些月季花瓣。
不过林栩是一个比较精益求精的人,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
月季香皂也是如此,既然要做,那一定要做好。
虽然他技术不行,但可以用原材料来替代呀。
所以摘花时,林栩摘得都是那种含苞欲放花骨朵,此时它们的香气还未消散。
凑近鼻尖,还能闻到月季的淡淡香气,清新怡人,闻着有种头脑拨开云雾瞬间通畅的感觉。
林栩停顿了片刻,看向院子中间小小的灵泉,月季花他一直浇的就是这个。
但本来月季并没有提神醒脑的效果,可现在却有了,想来是这灵泉促进的吧。
稍微一想,林栩就明白了其中关窍,同时对自己的手工皂大业更有了信心。
毕竟市场上能提神醒脑还好看的玫瑰花皂可没有,他这独一份的生意,肯定会很受欢迎。
第53章 吃席
日头渐高,阳光洒在身上,温度越来越炙热。
林栩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了看小竹篮里的花,花篮里已经装了快满满一篮子的月季花。
甚至还有月季花不小心冒出了小花篮外。
看了看数量,光尝试做花皂这一次应该是够的。
于是林栩停下了手,没有再去摘。
第一次做花皂,他没有丝毫经验,摘多了也是浪费,还不如只摘要做尝试的。
等后面做的越来越好了,再来摘很新鲜的花也不迟。
林栩这样想着,拿着摘好的花进屋,他还需要准备一些做花皂的工具。
做月季花皂的工具不多,主要是油、各种容器和模具,以及一些加热的、分割的辅助小工具。
专业的工具林栩本来是没有的,但托他喜欢做手工的福 ,一些小工具还是挺多的。
七七八八凑下来,虽然做鲜花皂的工具还是没有全部聚齐,但基础的都有了。
没有的林栩也拿了一些东西来替代,勉勉强强算是有了一套工具。
工具零零散散的,但一上桌,就发现原来以为少的工具居然占据了大半张桌子。
看着桌上的东西,林栩脑袋微疼。
原本以为做手工皂简单,就这样那样再这样就好。
结果现在这么一看,居然有这一大桌子的工具。
这活儿估计也不轻松的啊!
他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将工具准备好,打开了某书准备做月季手工皂。
不做也没办法,毕竟他已经找出了这么多东西,也在这事上花了不少时间,要是现在半途而废,那才真的可惜。
好在手工皂制作也不算难,只是繁琐了些。
在尝试了一下午后,林栩终于做出了一块像样的手工皂。
他用的手工皂模型是很普通的方形,切出来的花皂像是一块块诱人的糕点。
方方正正,上面点缀着点点稀碎的月季花瓣,白色衬着花瓣的颜色。
因为加了好不容易提炼出来的月季精油,花皂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月季花香。
味道浅淡,但很好闻,像是一阵温柔的春风,顺带着拂去人脑中的烦躁,只留下快乐和笑容。
林栩拿了一块,去屋里洗手。
月季花皂打湿水后,泡沫绵密,清香不散,用水冲干净了也没有黏黏的感觉,只觉得很清爽。
细细闻,空气中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月季香气。
这下,林栩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色泽、香气、肤感都没有问题,这代表了他这次尝试的成功。
他又拿出了一些基础油,准备再接再厉,做一些造型比较独特的香皂。
这一下午,他都在和花皂作斗争,也收获了许多各式各样的花皂,但每一个都很可爱。
直到徬晚,一阵铃声打破了他的沉迷。
“喂?大牛哥,有什么事吗?”林栩一边接电话一边看收拾着桌子。
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才发现他做的花皂居然这么多了,把装书的纸箱都装满了两个箱子。
肉眼估算了一下,大概快有一百块了。
他一下午这么厉害的吗?弄了这么多?
林栩愣了一下,没听清对面说的什么。
林大牛见他不回答,还以为他有什么事不能去,疑惑发问,顺带安慰。
“小栩,你有什么事吗?不方便去?不过你不要担心,就一顿饭而已。”
林栩好不容易回过神,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还以为是要他去相亲。
登时惊讶出声:“哥,我还小,而且近来也没有谈对象的打算啊!”
林大牛被他的话弄糊涂了,嘟囔:“什么谈对象?我什么时候问你这个了?”
不是问这个就好。
林栩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但又想到刚才的事,问道:“哥你刚才说什么了?”
林大牛:……
他只好把事情在和他说了一遍。
原来是村里结婚的事,那家人是林栩的一个远房亲戚。
人家结婚,好歹也算是一件大事,林栩自然要去参加,如果可以的话,还需要随一些份子钱。
当然,之前这种事是林栩父母做的,但现在林栩家就剩他一个了,也就轮到该他去了。
而且这边有个习俗,就是如果家里有人去结婚的人家帮忙,那家人是可以叫家里的小孩去吃饭的。
林大牛家没有小孩在家,他和奶奶也都在这边帮忙,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孤零零的林栩。
所以才打电话来也是让林栩过去吃饭。
林栩听到这话,鼻尖一酸,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被当成小孩的一天。
“好,我一定会去的,哥。”林栩点点头,声音微微沙哑。
林大牛忙,加上帮忙的地方人员嘈杂,根本听怎么清楚,听到他乖乖答应,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林栩缓了一会儿,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眼睛,去找可以装花皂的东西。
最终找到了一叠油皮报纸,在外面打了蝴蝶结,拍了照片。
上传之前开的拼xx里网店里。
定价时,林栩犹豫了一刻,选择二十一块,省内包邮。
外省的运费比较贵,他没去谈,怕卖出去的花皂还不够支付运费,就没有选择全包邮。
如果以后去谈好了,快递没那么贵了,林栩应该会选择包邮,不论省内省外。
但现在,他只能尽力而为,毕竟除了任务,他也需要一定的钱来维持花销。
做完这些,林栩收拾收拾,准备出门,现在出门,没准还可以吃上晚上那一轮席面。
*
夜色悄悄降临
吃席的外面灯光昏暗,有些看不清,但屋内却亮如白昼,像是白天一样。
林栩到的时候,这里人流涌动,挤来挤去,他也只能顺着人流走,然后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去。
刚坐下去,林栩的社杂就随机变成了社恐。
一桌席面坐满了人,但林栩太久没回来,认识的人寥寥无几,更别提如何称呼。
但好在,因为他许多年没回来,也没什么人认得他,倒省了他面临绞尽脑汁没话找话的窘迫。
席面最开始,帮忙的人来洗碗、收桌子。
收完桌子后,桌上会一些水,有白酒、有啤酒、还有果汁。
稍微大方点的人家,可能还会单独给一瓶小的饮料。
林栩很久前回村吃的一个席面就是,那家人给了吃饭的每人一罐王某吉。
不过一般这些,办酒的是不会给的。
上完酒水,最先上来的是喜糖瓜子和喜果子。
这东西应该是让大家沾沾喜气,因为林栩看到这些时吃的都是婚席那种。
其他的席面很少见到。
瓜子上了不久,林栩就看到了一盘水果拼盘,那独特的造型,一看就不是出自村里人的手。
林栩合理怀疑这就是高蓬安做的吧?
不过现在没有证据罢了。
第54章 离别
不过林栩很快就被别的吸引了过去。
没有心思再去找,这是不是高蓬安做的证据。
果盘上来后,端着案板的叔叔们开始上正菜,一般这个时候,靠在外面的人需要去接菜。
以免哪桌缺东西。
林栩坐在墙角,这事自然轮不到他,不过菜上来了,这饭也该上来了。
以往的时候,吃席的饭都是阿姨端着盆在席间走动,看谁要就给谁添的。
而且一般来的也挺早,但今天这席却迟迟不见盛饭的。
看得林栩心底疑惑,难道今天这席不准备吃饭光吃菜吗?
相比于林栩的疑惑,路遥几人则要窘迫许多。
甚至想回到几分钟前把陈景的嘴巴捂住。
几分钟前,几人忙完林奶奶交代的事,就在灶边休息。
结果陈景这种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嗨过头了,刷完盘子还不行,还主动去找了林奶奶要任务。
林奶奶一看 ,大家都忙,你主动那分担那当然好 ,于是就分给了陈景盛饭的工作。
只是可怜剩下几个人,本来休息的好好的,也被抓了壮丁。
用节目组的话说就是:伙伴之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陈景去盛饭,你们自然也要去。
一时间,五个人一个不落,通通被套上了围裙,分配到一个大盆和勺子。
这还不算,盛饭也是需要技巧的,十分考验添饭的人的眼力。
只要看到有人伸碗,就得立马过去添饭,保证没一个想吃饭的人被落下。
培训几分钟,上岗一晚上,当几人站在门口,都有些踌躇不安。
只能把头压低,尽量降低存在感。
但天不遂人愿,没等他们做埋头鹅,就有人在问饭的事情了。
徐圆圆等人亲眼看到有人拉住传菜师父的袖子,问道:“师父,这饭还有多久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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