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说,谁又知道这是做杀人越货的地方。
偶尔也有一两个普通人误闯进来的,若是窥伺各铺子各馆的事还可放过,否则便是杀身之祸。
合欢阁虽然是做登不上台面的买卖,但这有一条规矩,就是不准私自杀人,可以雇合欢阁追击铺的人杀人,但就是不可以单独杀人,尤其不能在七月十五这天杀人 ,否则便会得了合欢阁的追杀令,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十大酷刑伺候着。
所以在合欢阁这种各路魑魅魍魉存在的地方却建立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体系。
“齐公子有没有幸愿意同我共饮一杯”
齐佑走了几步听到头顶上有人在叫自己,是萧鸿飞。
此时萧鸿飞身旁还有几个绝色美女,他挑了挑眉举着爵杯邀请他。
“公…”陈修宇还未来的及阻止他,齐佑就扶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齐公子喜欢什么样的绝代佳人,我去给您寻几个”
“不用了”齐佑轻蔑的睥睨了他一眼“你有事吗,萧公子”
萧鸿飞摸了摸自己身边的女子道:“看看,你们都没有一个能让齐兄瞧上眼的”
随后转头对齐佑说道:“不知齐兄是不是喜欢娇软的男子,这合欢阁也是有的”
齐佑坐下来“我可没有萧公子的乐观态度,自己家都被李达捅的乱成一团了,还有心思出来喝酒”
萧鸿飞拿着酒杯的手僵了一刻,脸上的笑容冷了几分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的神情,端着酒杯调笑道:“听闻齐公子现今还未娶正妻,不会还想着梁辰彦吧,他早死了”
齐佑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手里的爵杯瞬间化为粉末“你有什么资格谈论辰彦”声线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他是个从来不会将心理所想映在脸上的人,唯独提及梁辰彦。
萧鸿飞却仿佛没看见齐佑脸上的愠怒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要我说齐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如我给你瞧瞧这合欢阁的乐子”
萧鸿飞拊掌一拍就见一男子端着琴走了出来。
“奴才洛歌参见二位公子”洛歌穿着雪白的裙衫给他俩人行礼。
洛歌自始至终低着头,齐佑没有看出他的样貌。
“来过来给齐公子看看”萧鸿飞朝洛歌招了招手。
洛歌温吞的往前迈步凑到齐佑的身前。
当头抬起的那一刻,一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辰彦”齐佑起身抱住了他“你还活着,你知不知道我最想你”
“爷,你…你嘞的我喘不过气了”洛歌糯糯的小声道。
齐佑这才闻到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扑鼻而来的脂粉气。
他缓缓的松开了手,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只觉心头一梗。
“爷,洛白大人说我是来伺候您更衣的,是在这还是在屋里”洛歌瞪着懵懂无知的眼睛,轻声问道。
“不用了”齐佑对眼前的男子厌恶之情已经达到天际了,连装一下都不肯。
“齐兄,这人如何,够不够温软,要不要试试,”萧鸿飞嘴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凑上来一把搂住齐佑的肩膀。
“齐兄,你知道这洛歌有多难求吗,想跟他睡的人可多了,今天可是他第一天接客的日子,还未开过苞呢”萧鸿飞色情的指了指洛歌的下面“那里还没用过呢,你玩完了,便是他的头客,我看他长的和梁兄有几分像,特意给你留的”
齐佑冷哼一声撇开了他的手,扬长而去。
洛歌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他没完成任务一会必然会挨打的,他又发起了呆想着如何能挨得轻一点。
“洛歌”萧鸿飞突然叫了他一声。
他从发呆中清醒过来,懵懵的看着面前的萧鸿飞“爷,有何吩咐”
萧鸿飞看着他笑出了声,洛歌听得他笑声有些刺耳,似乎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可是他不知道他在嘲讽他什么。
萧鸿飞往他身前走了几步,他下意识的想往后退。
萧鸿飞拽住他的胳膊,用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脸颊。
“爷,您有事吗”
“想不挨打吗”萧鸿飞又有些恶劣的扯了扯他的脸蛋。
“想”洛歌感觉脸颊有些发疼,却也不敢动弹,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和阁主很是亲密,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知道他如果惹了他,只会挨打的更狠。
“从今天起,我就将你送给刚才那个齐公子了,听懂了吗”
洛歌摇了摇头,不明白什么叫送,他又不是个物件,为什么要送。
“真是个傻子,溪知把他送去齐佑的住处”
洛歌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推着塞到了一顶轿子里。
第四章 小可怜挨揍
“你在这跪着干什么”齐佑刚回到住处就看到洛歌跪在他的房门口。
“爷”洛歌依旧穿着白色的裙衫怀里抱着个古琴,也不知道跪了多久,身子有些微微发颤。
“就这么希望我睡你”齐佑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捏的他下颌咯咯作响,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
洛歌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不停的抖动着。
“萧爷,让我给您弹琴,我…我不能回去的”他感觉自己骨头都要碎了。
齐佑扔开他,眼角有些湿润,嘲讽的看着他“明明长的那么像,却一身贱骨,萧鸿飞还真是杀人诛心啊”
洛歌感觉他很痛苦,于是站起身轻轻摸着他的肩膀。
这一动作令齐佑再次失神,一动不动的望着他“辰彦”
“爷,您好些了吗”洛歌抽回手,向双手里哈些热气,他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齐佑不回来,他也不敢离开,就这么迎风跪着,他的衣服本身就单薄,这时早已被寒风吹透了。
“东施效颦”齐佑的声音很是阴冷,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扔进了屋内。
洛歌摔在地上,瑟缩了一下,偷摸揉着自己的肩膀,他感觉自己前几日的伤口裂开了。
他还没来的及反应,就听到身上衣服碎裂的声音,光裸的身子接触到空气,凉飕飕的,直往他骨缝里钻。
洛歌看着面部因为愤怒有些扭曲的齐佑,心中闪过一丝屈辱,溢出了泪水。
齐佑看着他光洁没有一丝伤痕的肌肤,怒火再次翻腾,他的辰彦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更不是个拿皮肉做买卖的人。
他愈看愈怒,只觉眼前这个洛歌就是萧鸿飞拿来挑衅他的。
齐佑将他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如强盗般撕扯着洛歌,片甲不留,将他全部拆解入腹,将烂摊子丢给他。
洛歌抵挡不得,只能看着齐佑的拳头无情的砸在自己,渐渐地身上疼得麻木了,粘着不少冷汗,也没了叫喊的力气,只是微张着嘴,看着在他身上男人暴虐的不停撕咬着自己。
其实连齐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愤恨,他痛恨有人和辰彦长着一样的脸,却做着腌臜事。
他揍了一会,心脏却愈来愈疼,疼得他仿佛快要窒息,他虽然处在上风,却反而如失败者一般,眼眸异常痛苦,从洛歌见到他的第一眼,眉角就一直蹙成一团,从来没有舒展过。
洛歌身子弱,经受不住他的殴打,疼得有些发昏,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在他即将彻底昏迷时,他感觉身上有些清凉的水滴不停的滴落在自己身上。
“辰彦,辰彦”“辰彦,辰彦…”
他努力的睁开厚重的眼皮,尽量让自己喘几口气,他发现齐佑在哭,像个孩子一样一边喃喃叫着辰彦两字。
洛歌感觉心里有一股莫名的酸楚,一时不知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那个欺负着自己只是为了怀念恋人的齐佑。
“别哭啊,别…哭啊”他用微弱的声音轻轻劝慰着他,在说了几句后,身上的人居然停了下来,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洛歌刚想稍微支起点身子,结果双眼发黑,径直晕了过去。
…………
“咳咳咳”“咳咳咳”一束光落在他脸上,刺的他不舒服,他嘶哑的咳嗽着,费力的摸着一旁的凳子直起自己快要断了的腰。
洛歌这才发现已经快到正午了,而他就这么躺在地上,躺了整整一夜,唯独手给他松开了。
洛歌感觉头晕乎乎的,似乎在发烧,他动了动自己已经勒到麻木的双手,手臂上青紫的勒印触目惊心。
他用另一只手撑着地,费力的坐在凳子上捡着地上散落满地的衣服。
东一片,西一片,犹如破碎的心,一点点缝缝补补。
因为昨日的事,他一撅一拐的披着身上的衣服推开了门。
“你醒了”陈修宇瞥见他衣衫不整的样子,原本漠视的脸变得更为不屑,随意把手里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撇“换了,公子要带你走”
随后就不管不顾的离开了。
洛歌握着手里的衣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轿子上,陈修宇拉开轿帘,齐佑闭着眼睛
在里面端坐着,压根没有理洛歌。
洛歌也知道自己身份卑贱,舔了舔唇怯怯的找了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既不会打扰齐佑,还能随时伺候他。
因为昨夜的磋磨,洛歌坐在椅子上异常难受,想微微扭动,又怕遭到齐佑的训斥,索性一个人低着头咬着牙默默忍受着。
洛歌到现在都不知道齐佑是什么人,但想来能认识萧公子,肯定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那他嘴里的辰彦又是什么人呢,看齐公子的神情,自己应该同辰彦公子很像吧,辰彦公子真的好幸福,不像自己金玉其内败絮其中,如一件装饰精美的匣子可以供人随意取乐,又如垃圾一般可以随意丢弃,他想着想着头疼的难受,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额头很烫,应该是昨夜着凉了
马车不小心经过一凸石,洛歌头晕一时没抓住座位,猝不及防的倒在了齐佑的怀里。
如水般澄澈的眸子谨小慎微的看着头边的男子。
齐佑看着他的脸还是习惯性的将他揽在怀里。
“爷,对不起”
洛歌的声音一出,再次打破了齐佑的幻想。
他看着怀里的洛歌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刚想把他推开,却发现他身上是烫的。
洛歌带着歉疚的望了望他,没有言语,想撑起身,意识就突然消散,倒在了齐佑的怀里。
齐佑虽不算仁义,但也没有冷漠至极,昨夜他揍洛歌时,已经很是冲动了。
如果不是他故意模仿辰彦的,他还不至于那么生气。
他看着怀里缩成软糯一团的洛歌,一抹忧心浮上心头,袖口里的白皙手臂上面布满青紫的於痕。
梁辰彦死了,其实这件事齐佑比谁都清楚,但是他就是不能释怀,其实他也知洛歌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但是他依旧将积攒的怨气撒在了他身上
“陈修宇”齐佑朝外面喊了一声。
“公子”陈修宇很快凑到马车旁。
“去找个大夫给他看病”
第五章 小可怜给皇帝做替身
齐佑抱着怀里的人,感觉对方很轻,瘦的简直能摸到骨头,怀中人睡的很不安分,睫毛不停的抖动着。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梁辰彦在时,他都没怎么抱过他。
整整五年了,自梁辰彦死后,齐佑的灵魂也仿佛死了,他的后宫一直闲置着,空无一人,他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放在谋权上,未得半点空闲,只为完成梁辰彦的心愿。
齐佑回国后立即备了丰厚嫁妆,并吩咐一批绣娘绣了几个月锦绣红袍喜服,还有自己亲手设计了成亲的玉冠。不过这一切都没有用上,自己力排众议换来的婚礼如梦幻泡影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苦等了几个月却等来那人的尸体。
没有人知道他那一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他无法入眠,一睡觉梦中全是梁辰彦死的情景,萧鸿飞说梁辰彦是死于一场意外,这种说法如何让他信服,他想要出兵讨伐赵国,却被自己的亲爹阻止,他怀着极大的怨恨将一腔心血浇筑在夺嫡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揽下所有大权,覆灭赵国,他做到了,却也开心不起来,斯人已逝,徒留伤感,无人与人同船渡,无人与我话桑麻。
“咳咳咳”
洛歌的咳嗽声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怀中人抖动着睫毛,微微睁开双眼“齐爷”
“你醒了”齐佑的声音还是同之前一般冷硬。
洛歌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上披着齐佑的外套,身旁还有几包罗列的药包
“你等等到前面的客栈里,我让陈修宇给你喂些药。”
“谢谢爷”洛歌感觉身上还是很冷,不自觉的将齐佑的外套裹得更紧一些,衣服里的松香萦绕在他身边,很是好闻,洛歌在马车的摇晃中不自觉又睡着了。
他连着病了几日,缠绵在病榻上,在这几日,齐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竟然给洛歌交了昂贵的赎金将他赎了出来。
他让陈修宇查了他,并非是萧鸿飞的人,而是他父亲赌钱卖入合欢阁的一个可怜人罢了。
夜半时分,洛歌醒了过来,周围很是昏暗,唯有桌旁的小小烛台方可照明。
他摸索着地下的布鞋,准备下床,就听到前面有低沉的男声。
“你醒了”
“啊”洛歌吓得把鞋扔了重新缩回了被子里。
一声轻笑,“你怎么跟辰彦一样怕鬼啊”
洛歌感觉声音很是熟悉,谨慎的探出了头来。
前面的男子坐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是我,齐佑”
“齐…爷”
齐佑的眉眼有些伤感,刚想开口却似乎又咽了回去。
“齐爷,您有事吗”洛歌壮着胆子掀开被窝,发现身边的人似乎在抖动。
“您冷吗”洛歌抱住齐佑,并拿起身边的被子将俩人拢在一起。
“你是不是个傻子?”齐佑转头和他对视,光线太暗,洛歌看不清他眼睛有些发红。
“齐爷,你也知道我是个傻子啊,他们都说我有点傻里傻气的”洛歌笑着凑到齐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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