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走了他们又会怎么对你”
梁辰彦眸色一暗,其实他自己独自留在赵国心里也没有底,不过他为了安慰齐佑笑着道“佑哥你不是说我最聪明了,放心我一个人在赵国也会好好的,你回国后当了皇帝揽下大权就可以来接我了”
梁辰彦双耳发红凑到齐佑嘴边落下轻轻一吻。
“辰彦”齐佑声音低沉的喊了他一声。
“佑哥,我…”梁辰彦咬了下嘴唇后接着道“佑哥你能给我留个念想吗”他将身体往齐佑的怀里又靠了靠。
“辰彦?”梁辰彦双颊羞红歪向别处点了点头。
“辰彦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齐佑把梁辰彦放在床上。衣服一点点剥落,露出了里面冰肌莹彻的肌肤。
在烛火的照拂下,梁辰彦白皙的肌肤显得暧昧又动人,在齐佑充满欲色的眼神笼罩下,梁辰彦耳垂泛红,垂着眼眸半天低着头不敢看他。
齐佑的手顺着他的腰部往上游移着,滑嫩的肌肤上瞬间就出现了红色的掌印,如花瓣般绽放。
他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轻柔的啄着他洁白的肌肤,齐佑感觉身下的人闭着眼睛不停的颤抖,他耐着性子尽量让他感受到快感。
齐佑炙热的唇瓣吻住他,像对待一个玉器一般,内敛克制,极尽温柔。
良久俩人的唇瓣分开,梁辰彦的身子满是诱人的红色。
几滴鲜血滴落在床上,是处子血,虽然齐佑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梁辰彦睫毛还是颤抖着,闭着的眼睛又闭了闭,他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还,感觉很不适应。
齐佑心疼的摸着他,梁辰彦双眼含雾一般看不清身上人的表情,他只是轻轻拍了拍齐佑,示意他自己没事撑得住。
烛光下,纱帐内两具身体紧紧搂在一起。
梁辰彦把自己的初夜送给了齐佑。
赵国城门边,俩人紧紧相拥,不舍得松开对方。
“佑王殿下,时辰快到了,您的走了”洪修然撩起轿帘喊道。
不过齐佑像没听到一般依旧紧紧攥着梁辰彦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佑王殿下,真是来不及了,万一萧鸿临反悔了,我们就全完了”
梁辰彦知道分离的时候到了了,他咬了咬牙,心一横扯回了手。
“佑哥,你赶紧走吧,万一他们反悔了你就真的走不了了”
齐佑眼里有泪水滴落,内心挣扎的转过身走上轿子,即使轿子走远了还回头看着站在城门的梁辰彦。
梁辰彦也站在那看着轿子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良久驻足着不舍得离开。
太宸殿里
齐佑看着自己怀里的孰睡着的洛歌,他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脸蛋“你要真的是辰彦该有多好啊”
“我有时候既希望你是辰彦又希望你不是辰彦”
第十九章 天下苦难
齐佑下了床,桌上还放着半盘栗子糕,是洛歌做的,他望着栗子糕往事在他心头不停闪过。
八年前赵国监狱内
昏暗狭窄的监狱牢房内,四面都是墙只有顶上的有一扇小窗,射进来些许月光。
泥灰的墙上布满污渍血痕,地上铺着发霉的蒲草,空气中是一股混着血腥气的霉味。
时值深秋,牢房里没有半点御寒之物,还不时刮着冷风,齐佑和梁辰彦瑟缩的靠在一起。
梁辰彦的身上还有不少的鞭伤,将身上的衣服划出一堆裂口,没有完全结痂的地方还流着血丝。
“佑哥你饿不饿”梁辰彦强撑着精神说道,他手微微发颤摸着自己的衣服,随后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裹递到齐佑的面前。
油纸外围大半上都有干涸的血迹,齐佑一点点打开里面是两块有些破碎的栗子糕。
其中一块上角还粘着一点血迹。
“佑哥快吃吧”梁辰彦朝他笑了笑。
齐佑看着他的笑容有些心疼,双眼通红的搂住他。
“佑哥快吃吧,你都一整天没有吃饭了”梁辰彦催促着。
齐佑攥着手里的油纸感觉足有千斤般沉重,重的他拿不住。
“你先吃,你也一天没吃饭了”齐佑把油纸又送回梁辰彦的面前。
梁辰彦偷摸咽了咽口水给推了回去“佑哥,我不饿,你吃吧,我们还不知道要关在这里几天呢”
齐佑强硬的拿起一块栗子糕送到他嘴边“吃了”
梁辰彦没办法只能双手捧着栗子糕,小口小口的吃着。
俩人在这寒夜里一人一块栗子糕就这么熬了整整三四天才被放出去。
那天的栗子糕令他俩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齐佑走到桌旁,捻起一块,送入嘴里,沙沙的甜而不腻,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
阜国都城郊外
齐佑和洛歌坐在轿子里
“爷,我们这次为什么要出来啊”洛歌靠在齐佑的肩头问道。
“送卉云公主和齐国和亲,顺便出来看看百姓过的怎么样”
“哦”洛歌不太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怎么不喜欢?”
“没有爷,我在宫里那么久早就想出来看看了”洛歌看向他嘴角弯弯露出月牙。
齐佑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爷你怎么了,是不开心吗”洛歌握上他的手。
“卉云公主其实与我自小相熟,算的上跟我比较好的皇族了,如今也要被迫和亲,此去一合亲便是天人永别,很难再回来了”
“那爷不让卉云公主去不就好了”洛歌天真的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啊,齐国国君早就觊觎卉云,再加上我们要同齐国结盟,必然要付出相应的诚意,即使身在皇家也身不由己”
齐佑说完就听到外面不断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停下”齐佑喊了一声。
他撩起轿帘面向旁边便装的侍卫“外面发生什么了”
“回禀公子,前面有些流民似乎在做着交易”侍卫回禀着。
“走过去看看”
“是”
树林深处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提着一个年轻妇人。“到底卖不卖”
“娘”“娘亲”“夫人”两个幼童和一个男人抓着那个妇人哭的声嘶力竭不肯撒手。
不过这两个幼童和那对男女都是头发蓬乱,衣服破败不堪,到处都是补丁,而且几人都消瘦不堪,尤其是那个女童脸颊都凹了下去,看不出半点孩童的样子。
“你们再不卖的话我就走了,是你们上赶着要卖的又不是我强迫你们的”壮汉不满的喊着。
“卖”妇人艰涩的说道“卖”她哭的泪眼婆娑,紧紧捏着身上破败的都快不能遮蔽的衣服。
“你们走吧,只有卖了我,你和孩子才能吃上饭”夫人推搡着他们让他们离开
“娘”两个孩子一把抱住妇人,不让他离开。
壮汉不耐烦的从兜里拿出半袋小米扔在地上“赶紧拿着,我还有其他卖家呢”说完不顾孩童的拉扯强行准备带走妇人。
“住手”只见一男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是齐佑和他的侍卫。
“呦,您又哪位啊,看您这着装,也不像是买卖人口的人啊”壮汉碎了一口,骂骂咧咧的朝他说道。
“公然买卖人口,你把阜国的律法当回事吗?”
“律法,律法有用吗?律法不过是上层人对百姓的意淫,你说皇宫内位有想过现在的百姓过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吗”壮汉讥讽道。
这句话令齐佑浑身一寒,心里有一股说不上的滋味。
“我可是做慈善,他们这些人连饭都吃不起,连件衣服都买不上,活的不如一个畜牲”壮汉接着往下说“哦,对,他们本身也是一个畜牲,人畜”他笑了两声,露出里面歪斜通黄的牙齿。
“你把那个妇人打算拿去干什么”
壮汉上下打量了妇人一眼“像她长的这么平平无奇,枯瘦干瘪,应该也卖不了妓院了,不如卖去做米肉吧”
妇人的丈夫听到米肉两个字发疯似的追上来,抱住壮汉的大腿“我不卖了,我不卖了,我把小米换给你,你别让我妻子做米肉好吗”
米肉,齐佑活了这么大,只曾经在古书上看到过,古人因为天灾战祸而粮食不足,便选择食人肉充饥,这种被人吃的人俗称米肉,意味食米粟而长成的畜牲。
不过他今日算是亲耳听到了。
壮汉嫌弃的瞥了男人一眼,一脚踹在他胸口上,男人因为瘦弱咕噜两下倒在地上
齐佑示意身边人去看看男人的状况。
“怎么你还想救下这家人啊”壮汉嚣张道。
“这天下频发战争,百姓困苦不堪,饿殍遍地,就算你今日侥幸救了这家人,你难不成还能救了这天下人”
壮汉的话让齐佑第一次对自己多年的理政产生了质疑,他扪心自问上位后一直勤勤恳恳,从不敢荒废半点政事,但是自己毕竟是贵族子弟,目之所及的皆是朝政大臣,他从未想过百姓真的过的好不好。
“能”齐佑攥紧了拳头掷地有声道“我今日能救他们一家,也能救这天下”他的声音异常笃定。
壮汉被他的发言吓了一跳,他见了这人世上太多的阴暗面,还从未见过有仗义之辈。
不过还没待他想明白,齐佑身后的那两个人一举把他按到在地。
“公子我知道你们好心,不过你们这样我们一家更吃不上饭了”妇人急切的看着齐佑。
第二十章 悲苦
妇人这辈子都没碰过这么多的钱,顿时傻傻的愣在地上。
“你们拿去吧,赶紧离开这里。”齐佑直接把手上的钱塞入妇人的手里。
妇人这才缓过神,腿一弯就要给齐佑磕头。
齐佑扶住她示意她不用下跪,他们一家人千恩万谢后才离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壮汉的脸被按在地上摩擦,他壮着胆吼道。
“你要想活命的话就带我去你卖的米肉铺子。”
壮汉带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铺子,这个铺子外观和其他店铺并无二致,唯独铺子外的一块粗布上赫然写着米肉两个字,昭示着这里是买卖菜人的地方。
外面还有不少交易的,只是交易后走出的人一定比进去的人少。
齐佑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把一个瘦弱的小姑娘送了进去,得二千钱。
齐佑示意他们进去,士兵训练有素不消片刻便将这些买卖人口的罪犯全部捉住。
他走进里面却看到更令他胆寒的一幕,笼子里有不少残割断腿的人,从他们口中听说很多买家喜欢肉质的新鲜,所以他们选择分批割肉。
他再一转身,看着不远处的砧板和绑架,他胃里一阵恶寒,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时,也是这样,到处都是死人,横尸遍野,尸臭熏天,十万人啊,一天全没了。
他现在还记得那日的情景,白骨遍地,鲜血将大地染成紫色,当天夜里就下了大雨,紧接着便是高温,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洗都洗不干净。
他在角落里看到一个双眼无神呆滞的女子,缺了一条胳膊,肩膀还淌着鲜血。
齐佑一转身发现架子上吊着女子的半截手臂。
皇宫内
齐佑看着案桌上的奏折第一次有了抗拒感,他不希望这些大臣写给他的都是国泰民安以及问候的请安折子。
天下纷争不止,各国倾向压榨,百姓无法种植粮食,无以为继,入不敷出,家里男丁全部被征用,只留下妇孺儿童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杀戮,血腥,各国皇帝自相戕戮,父子相杀手足相残,男儿枯骨铸城垣,女子血肉为羹汤。
“天下何时能统一,何时能没有纷乱呢?”他疲惫的揉了揉额头靠在座椅上。
“爷”洛歌捧着漆盘走了进来“爷你还没有用膳呢”
“你来了。”齐佑慵懒的回了一句。
待洛歌把菜摆好后齐佑搂住了他,他突然很想找一个可以倾诉的地方,他的大臣他不可以倾诉,他的兄弟他不可以倾诉,他的身边人他也不能随意倾诉,他第一次主动靠在了洛歌的怀里,贪婪的汲取着属于他的气息,不知为何他总能从洛歌身上找到舒适感。
“爷,你自从回来就不怎么开心。”洛歌心疼的抱住他的头。
“你说我是一个好皇帝吗”齐佑搂住他的细腰,将头埋的更深。
“当然是了。”洛歌不假思索的回道。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百姓吃不上饭,为什么百姓连吃饱饭这么简单的事都难以做到”齐佑感觉自己的心里一片凄凉“自我上位后,便鼓励苛政农桑,为什么还是这样?”
“洛歌你知道二千钱是多少吗?”
洛歌挠了挠头想了下“感觉不多。”
“但是这钱却可以买下一条人命”齐佑感叹一声“虽然人生下来便是有贵贱之分的,但是他们也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却只能沦为人畜被同类相食”
“爷”洛歌喃喃的叫了他一声,他能感觉出齐佑很难受。
“我之前在合欢阁时候听别人说过九州分裂,西有齐国东有赵国南有盛国北方便是阜国,这中间还有不少的附属小国”洛歌想了想接着到“我认为天下如果不统一的话,就算爷再努力,依旧免不了征伐,一旦有征伐,百姓还是会过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只有爷成了天下之主,天下才能重新归于安稳”
齐佑一瞬间坐起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爷,我说的不对吗?”洛歌发懵的看着他。
这种想法只是在齐佑里闪过,虽然有不少大臣给他上书提议他做四方霸主,但是还没有敢告诉他要一统天下。
主要是一统天下其一没有前人做过,九州分裂已经几百年了,大家早已习惯待在自己的国家,其二各国的习俗语言文字货币等都不太一样,想彻底统一就得把这些全部弄成一样的,且不说难度大不大就是各国百姓文士能不能接受都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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