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成那样,也没见他哭过。
钟兆锦见他喝完水,便帮着把水瓶拿过来,拧好瓶盖,然后问道,
“你为什么哭?”
离鹤拔开眼前的额发,借着那顾药劲,任由自己情绪化的道,
“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还有,谢谢你刚才…”说到这,离鹤无法控制的哽咽着,车内很静,那个人只听着,过了一小会,离鹤继续道,
“你还是去陪你的小情人吧…”离鹤发现自己越说话越多,眼泪也越多,止都止不住。
哭得多了会缺氧,药劲并没有因此而冲淡,反而刚才喝完水的那点小清醒都变成了负数。
两人间,除了离鹤的哭声,就只有哭声,而身边的男人好像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婚后这么久,从不理我,又和那些莺莺燕燕风流快活,花草丛中左右逢源…咱们是当天才见面的,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在当天悔婚,不要我…明明结过婚,却还在外面发展…我知道我不如之前那个想不开的富家千金…现在已经不是那讨厌的100天了,你还可以离婚,再结婚,把我扔一边,我决不会缠着你的,别看我在夜场做过歌手,但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攀高枝的人!”
是,离鹤说的没错,那讨厌的100天内结婚的话,所谓的晦气也就破了,那钟兆锦完全可以再找个人结婚,找个他爱的人。
这一大段话说出口,离鹤眼里噙着泪,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一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钟兆锦的衣袖。
“我没有想过要离婚,你在说些什么?”钟兆锦低头看着这个神志不清的男生,自顾自的说着发自内心的话。
这个鹤儿,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婚后再离婚,另找别人吧。
对于钟兆锦而言,这桩婚姻,能应付长辈是主要的,而且那讨厌的100天传说,钟兆锦虽然也不信那些老掉牙的传统,但终归他把工作看得重,说到底还是有点犯嘀咕,至于和谁结婚,他连看都没看,婚姻二字在他眼中,都不如一杯酒来的实在。
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娶的人会是离鹤,而且婚后这两个月来,他发现,这个男生对自己的感情完全超乎了自己想像。
钟兆锦正专注的想着心里的事,对离鹤根本没有任何防备。
啪——!
一包纸巾朝自己的面部袭来,不偏不倚的砸在脸正中,钟兆锦正想发作,就听到这小魔鬼道,
“我不信,你骗人,如果不是那个千金想不开见阎王去了,你怎么可能会和我结婚?”?
第十六章 :区区一桩婚姻
离鹤的妈妈自从带着他改嫁到尹家后,就没过过安生日子,他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苦,好像在他的记忆里,多数都是压抑,也正是这样,才对家对婚姻,一直都很憧憬。
他很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他有多么的想守住这桩婚姻,只有离鹤他自己知道。
钟兆锦收回了想掐人的冲动,只是静静的抹去了离鹤脸上的泪,万分无奈的道,
“不知道是酒劲还是药劲,想不到效果这么显著。”
钟兆锦敢打十万分的保证,如果是离鹤清醒时,这些话他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话,是有声音的,离鹤说完,男人也听到了,但听进与听不进,就得由自己作决定了,无论如何,钟兆锦心中的恨可是比爱多到不知道多少倍,恨早就像是洪水样,把那点所谓的爱给淹没了,有可能他从来没爱过谁,更没对离鹤有过什么感情。
感情又是什么玩意?
有什么用?
钟兆锦本就不是那种柔情旖旎的人,多年前的恨,让他轻易不会去爱谁,对于离家,他只有恨,老天转了个大弯把离家的孩子送到自己的跟前来,那他离鹤这辈子也只能是自己的,父债子还,这个道理只要是个人都懂。
自己的人,无论怎样,别人都无法干涉。
离家,这是你欠我们钟家整个家族的…
车内灯光有点暗,光线照到离鹤的脸上,形成一个很好看的光影人像图,整个人都比平时好看到不知道多少倍,单手抬起离鹤的下巴低头就是一个深吻,为了不再让他动手打人,同时把他的另一只手给牢牢的禁固在身后。
离鹤口中的酒香味,连带着他身上那股怨气,形成一种强烈的磁场,吸引着钟兆锦大脑放空似的无法自制,将这个吻延长…
钟兆锦开车把离鹤带回家,下车时李管家见两人一起回来也就放心了。
“少爷,要不要给离先生放洗澡水?”
“先不用,等一下送杯温水上来就好。”钟兆锦抱着离鹤上楼,看着怀里的人,连他自己都难以想像,竟然把客户放到一边,专心照顾他。
幸好今天有陆寒陪,不然的话,搞不好客户都谈不成。
离鹤被钟兆锦放到床上,他知道现在的鹤儿只是药劲影响的,酒劲有点,但不多,没什么大碍的。
很快,佣人送上来一杯温水。
“好了,你下去吧,我来。”说完,钟兆锦把人扶起来靠到自己肩上,仔细的给离鹤喂水喝。
这时的离鹤明显乖了很多,喝完水后,好像嗓子舒服了不少,头晕得厉害且神志完全不清的离鹤,只觉得身边有人,很有安全感,不会担心有人欺负自己。
这小魔鬼终于睡了,钟兆锦这才倒出空来脱掉西装外套,立在床边,好像他从来都没有仔细的看过离鹤的相貌,他给自己的印像还是年少时学生的他。
给离鹤盖好被子后,钟兆锦又用冷水湿毛巾给他擦脸和手,安顿好他,然后才自己一人到客厅倒了杯红酒,当做休息,给自己缓和下。
这晚离鹤睡得不好,一整晚满天的噩梦铺天盖地的涌进来:
尹叔酒后对自己的毒打;
钟兆锦无情提出离婚;
父亲惨死监狱;
母亲因没有医药费而病死…
总之,梦里面的事,有过去的,也有担忧未来的,他很累很累,累到离鹤以为自己死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灵魂都在半空中飘浮。
钟兆锦回到床上,长臂穿过离鹤的后脖,将人抱在怀里,虽不知他梦到了什么,但他心里的不安,钟兆锦是能感觉到的。
…
钟兆锦一推办公室的大门,就见到陆寒精神饱满的坐在沙发那里,十分悠闲的喝着咖啡,另一只手翻阅着最新的医疗杂志。
钟光锦把东西放到办公桌上,朝对面道,
“你哪来这么多时间总上我这来?”
“我这也是抽时间过来的,好歹我家那边也有生意要照顾的…”说到这,陆寒的眼晴变得狡黠起来,抬屁股坐到了钟兆锦的对面椅子上,神秘的道,
“我关心的是你昨晚上…啧啧,那肥佬肯定给离鹤灌了不少‘好东西’吧。”
“你脑子里净想些别的,我可没那份心情。”昨天虽然把客户交给了陆寒,但怎样也是自己提前走了,客户对自己印像肯定不会好,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都是因为离鹤。
还有,他昨晚没有动离鹤,是真的没心情,尤其是见他情绪那么低落,他最怕的是自己会勾起对离鹤的感情。
其实,当年发生的点点滴滴他从未忘记过,婚后的一切,他也不是没看到,只是他怕自己太过于沉沦。
陆寒抬了抬眉,多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昨天可是听天豪会所的客人们说,那个打份素净的歌手唱歌唱得超好,尤其是第一首的那个粤语歌,把几个老家南方的富豪给唱哭了呢,歌唱得好,人又漂亮,你看你…”
“你怎么这么多话?”
钟兆锦放下手里的东西,不耐烦的回着。
离鹤的优点他怎么会不清楚,只是谈到爱情,钟兆锦觉得有点好笑,那玩意无聊。
“我这是关心你,不把握住眼下的好,小心有一天后悔。”
陆寒的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做朋友这么多年来,钟兆锦是哪种人,他很明白。钟兆锦就是那种从未爱上过谁,就算身边有人,也只是逢场做戏,说白了就是玩玩而已,但如果哪天真的用心了,那可就不是玩那么简单的了。
况且,离鹤是个难得的好男孩,陆寒能看出来,离鹤对钟兆锦的感情很纯真,一心一意的那种,别管人家什么出身,总之这样的好男孩真的不多见了,错过就错过了,搞不好再也回不来。
钟兆锦呷了口手上的咖啡,道,
“后悔?你见我什么时候做过后悔的事?”打从爸妈过世后,钟兆锦的世界发生在天翻地覆的改变,早早的练就了做事狠辣的性格,冷如寒冰,说的就是他。
要是没有这份改变,那他钟兆锦早就死在家族的内乱之下了,区区一桩婚姻,一个离鹤,就想让我做后悔的事,真是笑死人了…?
第十七章 :娜娜
真爱这东西,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如果哪天做了伤人家离鹤心的事,只有天知道会怎么样。
陆寒看了看钟兆锦,但愿他能做到不后悔,潇洒如现在。
“锦哥,你该不会是对夏非感兴趣吧,她可不能和离鹤比的。”陆寒抬头有些认真的看着他。
陆寒对这个夏非可是有些了解的,她当初的上位使,陆寒的生活圈子可是都知道的,那女人眼里只有钱,和地位,只要能得到想要的,让她做什么都成,甚至都不分对像,遇上钟兆锦这样的形像好的,对于那女人来讲,都算赚到了。
“知道你一直不看好夏非,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很清楚,以后别提什么感兴趣的事,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能拼到今天的位置,他钟兆锦会轻易为谁上心吗?
“能看透就好,那我先回去了。”陆寒起身整理下衣服,又道,
“没事的时候,多陪陪离鹤。”陆寒说完,转身离开。
而依然在座位上的钟兆锦,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目送他。
…
午后,别墅的后花园里,园艺工人在修整着里面的植物,离鹤与雅东坐在花园一角。
“鹤儿,你昨晚怎么样?”
雅东说到做到,今天上午刚办完银行的挂失,这就到他家来还钱的,又带了些礼物来,因为他明白这桩婚姻好像并没有让离鹤得到幸福,如果自己做的再不到位,那只能让钟家更瞧不起人,还给鹤徒增烦恼。
“这不是没事了嘛。”昨天晚上,不光是酒劲,还有药劲,反正的确是给离鹤折腾够呛。
…
低调安静的一家小酒吧内,钟兆锦和陆寒坐在一个卡座里,陆寒身边有个很可爱的小男生作陪,时不时的给他倒酒,而钟兆锦身边这次没有任何人。
“锦哥,上次的合作已经成了,下次一步你想怎么办?”
“我脱不开身,但那边让周浩去做了,他快回来了。”
钟兆锦这边虽然现在是东润医院的副院长,但人总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不是,就算是有一天他做到了正院长,那也是为别人打工,另外,谁会跟钱有愁,多个赚钱的机会,总不会蠢到推出去吧。
“周浩要回来了?我怎么才不知道?”
钟兆锦抬眼看了看陆寒,眼底有点笑意,
“怎么,他先告诉我,你不开心了?”
“一边去,想啥呢?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陆寒明白,这么麻烦的事周浩能去做,一定是因为无法挽回已经失去的婚姻。
钟兆锦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道,
“谁知道呢。”
感情上的事,谁又说得准,不然的话钟兆锦怎么这么不愿对婚姻上心,这让他想到了自己,想起了家里的离鹤,那个俊秀到好像宠物店里优质猫咪一样的男人。
两人正聊着,突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这同时引起了两人注意,陆寒看了下,道,
“要是离鹤的话,你就快回去陪他吧。”
陆寒不了解离鹤,以他的性格,手头没钱都是自己在想办法,宁肯到夜场唱歌给朋友拿钱,他都没和钟兆锦开口。
他的话刚说完,见钟兆锦眉头皱得很紧,还是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怎么了?”
“钟总,姚小姐身子不舒服,你过来看看吧,我看她这次好像有点严重。”
“好,我现在就过去。”
电话刚挂断,钟兆锦一手拿起西装外套,作势就要离开。
“锦哥,什么事啊?”陆寒很好奇什么事让钟兆锦这么急,一向把工作看得重的他,即使是在工作上也没像现在这样着急过。
“娜娜身体不舒服,我得去看看。”
说完,就离开了,而陆寒看着钟兆锦的背影,什么也没说,对于那个姚娜娜,他也是无话可说…
钟兆锦的车及速的驶到了西郊的一家医院,到了医院的门诊部,几个大步到了姚娜娜住的vip病房。
刚好这个时候,医生也在病房内,而姚娜娜则躺在病上,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瘦削的身体,只有腹部高高隆起。
“她怎么样了?”钟兆锦问着,又自然的伸出手,摸下姚娜娜的额头。
“患者病情已稳定,但我还是建议她住院,现在她的情况很不乐观,只是有事时来医院,怕是这样下去会任由病情发展的。”
“好,我知道了。”
把医生送出病房后,钟兆锦也有些累了,他坐到病床前帮着把她正在输液的手放到被子里,又抬头看了下输液架上的正在滴落的药液,安静的病房内,钟兆锦突然觉得这份静,让他有些困意。
“钟总,要不要我给您带点东西吃。”佣人耐心的问着。
“没事,我刚在外面吃过了。”
姚娜娜很不喜欢医院的环境,就算身体不好,也不愿住在这里,因为在医院里,她经历过那种离别,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了,但依然无法抚平心中的创伤。
当她醒来时,见到男人在身边的陪护床上睡着了,女人的眼泪无法控制的爬满整个脸颊。
整个钟家的家族内,只有他是好人。
女人感到有点口渴,正欲拿身边的水杯时,佣人马上递了过来,但这边的响动,让本就睡得不沉的钟兆锦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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