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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伏：我——！！！
小伏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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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撩起衣摆，用牙齿咬住衣摆，然后把奶瓶倒过来，滴到了自己的OO上。
他忍辱负重，他卧薪尝胆，他闭上眼睛浑身都在颤抖，他快要被屈辱感击毙。
“来吧，这样你总愿意来尝尝了吧，父爱之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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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伏：你不如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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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就是这样，我是按照说明书泡的，也在手背上试过温度了，对对对对对，每个步骤都十分完美，但他就是不喝。”
甚尔卑微地蹲在厨房，背对着小崽向有希子女士求助。
有希子说：“不应该啊，新一半岁的时候我们强迫他断奶，他不乐意还整晚整晚哭着要喝呢，怎么会有小孩子能抵挡住盆盆奶的诱惑呢？”
有希子女士建议甚尔跟小崽交流一下，问问小崽的意见。
她说半岁的孩子已经多少懂一点人类语言了。
甚尔挠头，不太明白这个“一点”都范围是多少。
他回头，发现小崽又飞快闭眼装睡，觉得也许他们爷俩的确需要来一场心与心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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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把小崽抱到肚子上放好，他自己则是躺到地上。
“崽啊，真的不可以喝一口吗？”甚尔小心翼翼地问，“我尝过了，味道真的还不错啊，就是不那么甜，但我查过了，你这个年纪的小孩不能吃太甜的东西。”
小伏不说话，只是双手按在甚尔的肚子上，保持住不让自己跌下去。
“还是说你想吃点别的？有希子小姐说你这个年纪已经可以开始吃辅食了，但我就会煮个泡面，总不能让你跟着我吃泡面吧。”
“虽然咱爷俩的关系来得比较突然，你可能不大适应我这个爹，我也没怎么养过你这么屁大点的小玩意，但是吧……倒也没别的，我就是觉得，既然你是我们老伏家的人，你是我的儿子，我就得想办法把你照顾好，你说对不对？”
“还是说，其实放弃你的抚养权，你能更健康地成长呢？”
甚尔捏捏小崽软乎乎的小手，叹气。
“咱们真不能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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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伏盯着甚尔。
父子之间沉默对视。
就在甚尔准备放弃跟小崽继续沟通时，小伏缓慢地转了个身，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艰难动作，抓住了甚尔放在边上的奶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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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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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你看到了吗大叔！他刚刚猛吸了一大口！他开始撅着屁股喝奶了！快看啊！他喝了！现在我是不是可以不必担心把他养死了！”
甚尔：“小伏心里有我，他心里有我！我就知道他舍不得我难过！”
甚尔：“我的儿子就是全世界最乖的儿子！”
小伏（面无表情）（喝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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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甚尔手机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联系人，都收到了这个新上任的老父亲拍摄的小视频。
以及小伏喝奶美拍x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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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场景，小伏只觉得平静。
他竟然只能感受到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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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快乐地把小伏举高高：“乖儿，你是不是因为觉得缺少母爱才不肯喝奶奶的？”
“既然你都有这个需求了，那爹地下次把奶瓶贴在胸上，你将就着用用行不？”
“短时间里给你找个妈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不过老子就喜欢迎难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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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伏：我！没！有！这！个！需！求！
你再这样我就要打110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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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揉揉被奶瓶砸痛的脸，摸了一把小崽肚子，感觉肚子圆鼓鼓后，也不嫌小崽口水，把剩下的几口奶自己喝干。
他感觉小伏应该是听懂他说的话了，小伏应该从第一章开始就能听懂他说的话。
甚尔就是有这个自信。
以及小崽除了哑巴以外，好像又多了个毛病。
他再次捏捏小崽的手：“你是不是有点肌无力，不应该啊，你爹这个身体素质你不会一点都没遗传到吧？”
小伏不禁回忆起自己长大后的样子。
又看看甚尔的肌肉。
……
好像是没遗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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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不忍打击小崽的自信心：“没关系没关系，从现在开始锻炼身体也是来得及的。”
“早教，老子可专业了！”
甚尔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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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伏这坐在地上就得给大家表演一个劈叉的下肢力量，甚尔琢磨了一下，打算先早教点别的。
不过学点什么好呢？
学什么才能卷死别的小朋友呢？
思考一圈，甚尔敲定，要不还是学英语吧！
甚尔重新把小崽抱到怀里，制住小胳膊小腿儿的虚弱挣扎。
“来，爹地教你说Engl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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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啊爹给你翻译，这个女人叫茹萍，她问躺在病床上的杜飞，还想要这条腿吗。”
“杜飞说想要，想要得不得了。废话，好好一条腿谁不想要啊，上医院不就是为了保住腿吗？不过这里我们可以学到一个词，speechless，无语的。”
小伏：？
看看爹，又看看杜飞，又看看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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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萍说，为了保住杜飞的腿，他们需要动手术挖子弹，但是没有麻醉剂。”
“你再看杜飞感到震惊且离谱的眼神，来，跟我重复，speechless，无语的。”
“杜飞问，没有麻醉剂，那你们有什么。”
“茹萍微笑，真诚地回答，有我！哈哈哈哈哈哈，有我，哈哈哈哈。”
“注意，画重点了，这里就不是speechless，我们要学习一个新单词，humorous，幽默的，跟我念，humorous，幽默的。”
“我们再分析杜飞听到这个回答后痛苦闭眼的表情，没错，这里我们再次使用speechless，无语，十分无语！”
“你看，医生们动手给杜飞挖子弹了，他痛得快飞起来了，这个时候茹萍跟杜飞说，要告诉他一个秘密，下面的画面小孩子不准看嗷，但你爹可以给你总结一下，茹萍姐姐向杜飞哥哥表白，两个人亲了一口，趁杜飞哥哥震惊，主刀医生狠狠挖出了那颗子弹。”
“这里我们可以学到……呃……爱能止痛！嗯！爱能止痛！爱就是麻醉剂！麻醉剂怎么说？anesthetic。”
“这个时候两个主刀医生相互对视，他们一定觉得神奇，原来亲一口就能省麻醉剂，学习了，以后再没麻醉剂就用这招，嗯，这就是爱的magic，爱之魔法！”
“最后还有杜飞哥哥被亲完勉强一笑然后痛到昏迷的镜头，来，复习一下，speechless，是什么意思啊？对，就是无语的，无语！”
“学会了吗？乖儿！”
甚尔期待地看着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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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伏确实突然就没忍住，十分想表达一下此刻的心情：“……屎屁吃嘞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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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
摸下巴，皱眉，良久，甚尔评价：
“你这嘴，漏风漏得有点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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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伏闭麦：“……”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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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甚尔来说。
好消息是，小崽不是哑巴。
虽然因为没怎么长牙，嘴巴漏风得厉害。
坏消息是，好像刚刚他笑得太大声，无论他再怎么逗崽，崽都不乐意开口了。
并且，甚尔迟钝得意识到，他的乖儿人生中说出的第一个词，不是爹地，不是爸比，不是父亲。
是一句屎尿屁。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小崽把屎尿屁，当成了爹地的意思？
震惊！这样不行！甚尔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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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着急补救，把杜飞的脸跟自己的脸放到一起。
指着杜飞，屎屁吃嘞屎。
再指着自己，你爹。
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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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伏，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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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急了。
“这照片是我吗？不是啊！”
“这就不是你老子，你再看仔细一点！这是你爹吗？”
他急得眼尾发红，差点把小伏贴到墙上清醒清醒。
“你可想好了！当杜飞的儿子有50％的可能性要当恋爱脑的！”
“我建议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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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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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没，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着我说，爹地。”
125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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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
小伏：。
甚尔：？？
小伏：。
甚尔：“你诶什么诶？故意的吧！占你老子便宜呢？”
甚尔：“好小子，别搁这装了啊！老子就知道你心思蔫坏！”
甚尔：“老子要生气了！”
小伏：“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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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憋屈地蹲在地上百度，但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全世界里被儿子这么戏耍过的老父亲竟然有足足1234名那么多！
这可是整整1234名受害者！
别的受害者牺牲的可能是性命，可他们失去的是当父亲的尊严啊！
尊严啊！
但受害者们纷纷表示还是选择原谅。
“谁会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计较呢？”
“小孩多大，你多大啊？”
“你也是小孩子吗？”
“都是当爹的人了，还是得成熟一点。”
他们与屏幕外的甚尔对视。
把甚尔pua到缓缓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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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笑容苦涩而僵硬）回头看小崽：“是、是啊，谁会跟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计较呢？”
“不过是儿子第一次说话不是喊的爸爸而已。”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承受的。”
“你不必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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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甚尔的绿茶程度只是让小伏不忍直视的把视线撇到一边。
他才不会心疼傻狗甚尔。
也不会喊甚尔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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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哭唧唧，把小伏放进婴儿专用小车车里，再绑好安全带，确保小伏的小腿能蹬地带小车车一起满屋子乱跑。
家里都没什么可以逗小孩玩的玩具，甚尔想了想家里的经济情况，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小孩嘛，整几个能咬的娃娃应该就能糊弄一阵子了吧。
他在家翻箱倒柜，还真找到了几件不要的衣服跟针线。
针线活怎么可能会难倒顶级单身父亲？
131
实际上是难得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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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一边看针线使用教程，一边给无辜的鬼塚大叔打电话。
甚尔：“小孩真烦啊，真的好麻烦啊，我以为只需要知道他想要什么就ok了，但是我发现有的娃他就是想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大哭一场。”
被迫加入家庭主夫行列的鬼塚大叔还不太适应目前的情况。
他躲过自己身旁堪称彪形大汉的其他警察老师，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谴责甚尔：“我劝你不要把养育小孩妖魔化。”
甚尔又被一阵戳到手指，痛得直抽抽，小伏也不像他想的那样满屋子乱跑，而是安静地待在一旁盯着他看。
想想爹与杜飞事件，甚尔还是很生气。
所以甚尔回答：“我觉得你说得对。”
甚尔：“妖魔并没有小孩那么可怕。”
鬼塚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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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塚大叔回忆里一下与小伏相处的短暂时光：“我觉得你的儿子还是很听话很乖的啊，也不认生，谁抱他都可以，不哭也不闹。”
甚尔再次表示赞同：“确实，我儿比一般小孩乖很多！”
鬼塚大叔：“那你在这里抱怨什么？”
甚尔：“哦，我就是没事看了几个别人养崽的视频，嗨呀真惨啊。”
鬼塚大叔想到以前看过的段子：“是啊，养小孩的确很累，而且还会发生父亲喊儿子爸爸的乌龙事件呢，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事情呢？”
甚尔：“……”
鬼塚大叔：“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甚尔努力微笑：“是啊，是很好笑，哈哈哈哈，哪有爹喊儿子爹的事情呢！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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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伏：……
恐怖如斯。
大人的虚荣心简直强得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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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塚大叔：“哈哈哈哈哈哈。”
甚尔：“哈哈哈哈哈哈。”
鬼塚大叔：“我怎么听着你的笑声里夹杂着几分苦涩？”
甚尔学着小伏一脸没有表情：“你听错了，我儿子在几分钟前还亲密地喊了我爹地，声音可甜了，可惜我没录下来。”
鬼塚大叔惊讶：“是吗？不过你儿子一看就很聪明，比别的小孩早几个月说话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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