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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羊(近代现代)——天良永动机

时间:2024-01-13 10:54:04  作者:天良永动机
  “这小姑娘,摆谱摆到男朋友身上了,真不像话。”边楠说。
  明月锋笑笑,说:“她高兴是第一位的。”
  四个人热热闹闹地吃过晚饭,明月锋帮边楠收拾厨房,一手提一袋垃圾,站在玄关处说:“我出去丢垃圾。”
  “去吧,出门直走右转有个公共垃圾桶。”陈芝瑶说,“珦珦你去给小锋指路。”
  “指什么路,他不瞎。”边珦坐在沙发上嗑瓜子,“丢不了。”
  明月锋好脾气地说:“边总别出去了,外面热,蚊子多。”他拉开门走出去,沿小路向前,走到垃圾桶旁丢掉垃圾,站在路灯下长舒一口气,放松紧绷的神经,突然被一只手捉住手腕——
  明月锋:“?”
  印寒隐在路灯后方的阴影中,漆黑的发色和眼瞳宛如晕染的浓墨,他眉头隆起,极度克制的语气压不住凉淡的阴鸷:“你谈恋爱了?”
 
 
第102章 婚礼进行时(三)
  “没有。”明月锋下意识否认。
  印寒的眉头松缓了些,他问:“那你在干什么?”
  明月锋不安地咽一口唾沫,说:“……准备结婚。”
  印寒盯着他,面色古怪:“结婚?”
  “作秀而已。”明月锋顺着印寒的力道站进路灯后方,两人一同隐入黑暗,“我想要秋日青崖,但秋日青崖是边珦的嫁妆。边珦想要做总经理,她母亲自愿退休的条件是看到她结婚,所以……”他握住印寒的手腕,用力将他推远,两人相隔咫尺,心却远如天堑,“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印寒已然腻烦和明月锋你来我往的拉扯游戏,他说,“我要当伴郎。”
  “你如果……嗯?”明月锋愣住,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什么伴郎?”
  “你结婚不需要伴郎吗?”印寒问,“我要当。”
  深知印寒随机发疯脾性的明月锋顿时出了一身白毛汗,他试探地问:“耽误你做项目吗?”
  “你几号的婚礼?”印寒问。
  “六月二十五。”明月锋说。
  “正值期末周,我没排课。”印寒说,他抬手,替明月锋整理衣领,漆黑的眼珠暗藏冷冽,“你的人生大事,我肯定要参与的。”
  “哈哈。”明月锋干巴巴地笑,面对阴森森的发小,他不由自主地矮了一头,嘴比脑子快,“不是人生大事,边总当上总经理就离婚。”
  “哦。”印寒说,“你不想我去?”
  明月锋确实不想要印寒出席,他甚至不想告诉印寒,生怕把人刺激疯了,他讷讷半晌,自暴自弃地说:“你想去就去。”
  “明月。”印寒凑近明月锋,伸手固定住小伙伴的下巴,两人身高相仿,平直的对视碰撞出暗潮汹涌的浪花,他一板一眼地说,“我不是你前进的阻碍。”
  “我不会伤害你。”印寒说。
  “相信我。”印寒说。
  “我也不想伤害你。”明月锋捂住印寒的眼睛,狼狈地低下头,“我大概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朋友。”他痛苦地皱眉,深吸气呼气,指尖颤抖,手脚发麻,山岳般的负罪感如高楼倾塌,将他囫囵掩盖,不留片刻喘息余地。
  “叮咚叮咚。”
  “小锋扔个垃圾怎么需要这么久。”陈芝瑶打开门,眼前站着一位陌生的卷发年轻人,迟疑道,“你是……?”
  “我是明月锋的发小。”印寒自我介绍,“我第一次来杭州,他带我出去走走,给您说一声。”
  “哎,好的。”陈芝瑶不疑有他,“去吧,注意安全。”
  “阿姨再见。”印寒客气道别,转身离开。
  小路尽头拐角的草坪,垂头坐着一个人影,印寒走过去,弯腰将明月锋抱起,问:“去医院吗?”
  “休息一会儿就好。”明月锋有气无力地说,“放我下来。”
  “没人看见。”印寒将好友抱到别墅区空闲的秋千上,借路灯观察对方苍白的脸色,“你惊恐发作了。”
  “我知道。”明月锋说,他捂住口鼻,避免过度呼吸引起碱中毒,声音憋闷,“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在你身上装了跟踪器。”印寒说。
  明月锋锤他一下:“别扯淡。”
  印寒眼中隐隐含笑,说:“你手机GPS没关,我关联了你的手机。”
  明月锋休息了一阵,身体恢复些气力,他掏出手机,点开定位,俩人的账号在一个家庭组下,随时随地可以查看对方的行踪,他说:“行吧。”遂摁灭屏幕,没有删除家庭组或者把账号移出去。
  “不删掉?”印寒问。
  明月锋瞥他一眼:“有用吗,反正你也能找机会再加上。”
  印寒抿唇,压不住唇角上翘的弧度,他推一下秋千,绳索缓慢地向前悠去,再飘飘忽忽地荡回来。他敞开双臂,将那一轮黯淡的月亮拢入怀中,说:“我不想你结婚。”
  明月锋保持沉默,歪靠在印寒肩膀,眼睛半阖。
  “困了?”印寒问。
  “嗯。”明月锋哼一声,“走吧,回酒店睡觉。”
  这件事轻飘飘地翻过去,明月锋因印寒平静的态度卸去心头沉甸甸的负担,他以为一切都没事了。
  至少在结婚前的筹备阶段,当着未婚妻和岳父母的面,印寒表现得相当乖顺,有礼有节有分寸。明月锋心中五味杂陈,既骄傲又酸涩,理不出个所以然。
  “你这发小什么工作啊?”边珦坐在明月锋身边,用手肘捣他一下,指尖点点杂志上的甜点图,“帅哥,认真一点,芒果慕斯怎么样?”
  “大学讲师,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明月锋说,“又不是我掏钱。”
  “让你有点参与感嘛。”边珦说,“那就芒果慕斯和蜜瓜酸奶,一人一份,保底两百份。”
  “两百?”明月锋惊讶地看向边珦,“有这么多人来参加?”
  “别小看边家的影响力。”边珦说,“我妈把我小堂叔叫来了。”
  “你小堂叔哪位?”明月锋问。
  “无垠的轮值董事长,边修平。”边珦说,“我小堂叔来的话,他好兄弟肯定也来,京圈世家们来一群,保守估计二百人。”
  明月锋听罢,后背腾起凉意,问:“咱俩这么骗你妈,会不会被你小堂叔记恨?”
  “小堂叔跟我家是远方亲戚,同一个姓而已,平时不怎么走动。”边珦说,“他才懒得管。”她挑拣了几样热菜,将菜单递给酒店销售,“你那发小挺帅的,单身吗?”
  “干什么?”明月锋警惕。
  “给我小姐妹介绍一下啊。”边珦说,“别担心,绝对给他找个富婆。”
  “他不差钱。”明月锋一口回绝。
  “瞧你,不相信我。”边珦当做明月锋不信她广阔的人脉网,拿起手机翻微信通讯录,“我很少给人介绍对象的,要不是看你那发小长得帅,还是大学老师,勉强配得上我朋友。”
  “你问他去。”明月锋皱眉,平静无波的心情因为边珦几句话搅合得波涛汹涌,烦躁地捏捏鼻梁,直言道,“我觉得你有些越界。”
  “啊抱歉。”边珦聪慧敏锐,只是优渥的生活和父母充足的爱使她的边界感不如明月锋强,“我们是生意伙伴,不是朋友。”
  “是的。”明月锋说,“我不喜欢将单纯的关系搞得复杂。”
  “OK,我明白。”边珦收起手机,重新把注意力投射到婚礼现场的布置上,“后天结婚,按照习俗,明天咱俩不能见面,所以今天咱俩把流程梳理一遍。”
  “你决定就行,我几点到现场?”明月锋问。
  “为了方便,我去掉了传统婚礼的接亲和玩游戏等等环节,上午十点,你和伴郎出现在酒店,穿礼服和化妆。”边珦说,“全程录像和线上直播,十二点正式开始,宣誓、交换戒指、拍照、吃饭,没了。”
  “行。”明月锋说,“宣誓的接吻要借位。”
  “当然。”边珦说,“那是另外的价钱。”
  明月锋将婚礼流程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伴郎印寒,他在微信上敲字【大概就是这样,明天你飞过来?】
  消息刚发过去,印寒打来电话:“我今晚到。”
  “你在机场吗?”明月锋问。
  “我在开车。”印寒说,“明天我准备了单身派对。”
  明月锋感觉新鲜,打小讨厌社交活动的自闭小孩居然主动给他准备派对,这何尝不是一种人设崩塌,他说:“你邀请了哪些人?”
  “王岳扬。”印寒说,“只有他愿意来。”背景音传来王岳扬绝望的嘶吼:“我不愿意!是印寒绑架我!”
  明月锋充耳不闻,说:“王局太捧场了,我很高兴,记得多给些份子钱。”
  “快闭嘴吧黑心资本家!”王岳扬大喊。
 
 
第103章 婚礼进行时(四)
  时间倒回两天前,王岳扬满身疲惫地提着电脑包走出办公楼,余光瞥见大院门口的长安街边停着一辆招摇的深蓝色保时捷911,他不禁咬紧后槽牙,暗自腹诽哪儿来的关系户如此嚣张,早晚被巡视组逮进小黑屋喝茶。
  车窗徐徐摇下,露出漆黑的卷发和同样漆黑的眼瞳,没等王岳扬反应过来,一个照面就被摁着后脖颈塞进副驾驶。
  “我靠。”王岳扬抻直脖子,像只颇有骨气的翻盖王八,“大哥,我不是信访办的人啊!”
  “王岳扬。”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印寒并不轻柔地薅起王岳扬的头发,“帮我个忙。”
  “妈耶。”王岳扬别扭地坐直身体,与印寒对视,“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印寒不欲和他废话,咔哒一声四面落锁,一脚油门汇入湍急的车流。
  “不是,你带我去哪儿。”王岳扬后怕地拉住车门扶手,“你至少让我给我爸妈报个平安吧。”
  “打电话说。”印寒面色冷凝,眼神寒光凛冽,斜睨王岳扬一瞬,大有再多废话一句就把他大卸八块,抛尸荒野。
  “呜呜呜,妈妈,呜呜呜不用做我的晚饭了。”王岳扬抱着手机假嚎,“我同学绑架我。”
  “哦哦,那你和同学玩开心点。”王妈妈乐呵呵地说,“我和你爸出门遛狗了。”心态极好、不关心儿子死活的老母亲挂断电话,留下眼泪汪汪的王岳扬独自面对已黑化的大魔王。
  “那个……发生了什么事?”王岳扬颤颤巍巍地举手,“你跟明月锋吵架了?”
  “明月要结婚。”印寒面无表情地开车,眉眼之间乌云笼罩,压得人喘不过气。
  “啊?”王岳扬大脑宕机,“啊啊啊?”
  印寒使用优秀的概括能力,三两句话讲清楚前因后果,他在明月锋面前的平静皆为伪装,实际上他听到明月锋要结婚的消息,几欲找个健身房殴打沙包发泄一通。
  结婚?结个屁婚,只要他印寒活着,明月锋要么跟自己结婚,要么单身到老。什么无垠集团、秋日青崖,全都滚蛋,他要把那轮眼里只有金钱的月亮扔进仓库,除了他谁都不准想、谁都不许看!
  听罢缘由,王岳扬恍然大悟:“嗐,明月锋就是这样的人啊。”他温言开导狂躁边缘的印寒,“秋日青崖是他父母的遗产,他小时候多想他爸妈啊,经常写信,抠抠搜搜地攒钱买机票,嚷嚷着出国。”
  “如今有机会拿回遗产,别说结婚,让他去跳楼恐怕都要考虑考虑。”王岳扬说,“况且,婚结了也能离嘛,他和边总又没感情,早晚是你的人。”
  印寒幽幽地看他一眼,看得王岳扬头皮发麻,知难而退、见风使舵的王岳扬同志双手举高,话锋一转:“明月锋太过分了!光顾着自己快活,丝毫不顾及发小的心情,万一发小暗恋他呢,这不就毁了发小一生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印寒,“明月锋知道你喜欢他吗?”
  “知道。”印寒说,“他不承认。”
  “额。”王岳扬挠头,被迫当起了心理咨询师,“他是不是想借结婚委婉地拒绝你?”
  “他嘴上拒绝过我很多次。”印寒说,“行动上没有。”
  “所以他一边说咱俩是兄弟一边钻你被窝?”王岳扬猜测,然后挨了印寒一记眼刀,缩缩脖子表演怂货,“好吧我不问了,你把我抓来打算做什么?”
  “我要抢婚。”印寒说,“明天是单身夜,我要你帮忙灌醉他。”
  “万一我喝不过他呢?”王岳扬问。
  “不会的。”印寒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药,“这是他去年抑郁的时候吃剩下的安眠药。”
  “……这是犯罪。”王岳扬说,“咱俩一个公务员,一个法学博士,干这事合适吗?”
  “你觉得明月会报警?”印寒施施然将药盒装进口袋,“他不会。”
  “可是我很想报警。”王岳扬说。
  印寒冷笑一声:“我和明月会给你想一个天衣无缝的失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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