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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羊(近代现代)——天良永动机

时间:2024-01-13 10:54:04  作者:天良永动机
  “我还是了解你太少了。”明月锋说,“你有什么爱好?”
  印寒想了想,说:“不知道。”
  “法律算一条,毕竟你都是博士了。”明月锋说。
  “学法是想在社会层面上保护你。”印寒说。
  “搏击呢?”明月锋问。
  “物理层面上保护你。”印寒回答。
  “……养猫呢?”明月锋问。
  “你喜欢猫。”印寒说。
  “……”明月锋揉揉额角,“养花呢?我看你养了一阳台的花。”
  “都是送给你的。”印寒说,“我的爱好是要你快乐。”
  该死,新晋男朋友调情的水平远超明月锋的承受能力。
  明月锋瞠目结舌,灵巧的舌头半晌接不住下茬,他舔过下唇缓解尴尬:“你这样我压力很大。”
  “我以为你会高兴。”印寒说。
  “是很高兴,压力也大。”明月锋说,“我都没有为你做什么。”他通常用送礼物的方式表达关心,礼物越贵重,代表他越在乎,对比印寒,这更像是偷懒的伎俩。
  “你送我车和表。”印寒说。
  “车不经常开,表你也不怎么戴。”明月锋说,“它们更像是我愧疚心理的补偿。”
  “我知道你在乎我。”印寒拉开车门,将絮絮叨叨的小伙伴塞进去,“这就够了。”明月锋从小在乎钱,精打细算的习惯深入骨髓,而印寒,是唯一一个让他甘心花钱而不计较的同龄人。
  这一点不同,是印寒对两人关系拥有无比自信的来源,没有人能够取代他在明月锋心中的地位。
  保时捷汇入车流,明月锋拿着手机导航,目的地是一家昂贵的粤菜餐厅。一路上明月锋少有言语,他托着下巴,思考该为印寒做点什么,哄得这小子多笑笑,也缓解一下内心的惭愧。
  餐厅位于九十层顶楼的露天花园,印寒将车钥匙交给门童,跟上明月锋的步伐,踏进观景电梯,问:“在想什么?”
  “在想要不要给悠悠阿姨去个电话。”明月锋说,“稍微铺垫一下咱俩的事。”
  印寒瞪大眼睛,显然有些惊讶:“今天吗?”
  “等电梯上去。”明月锋说,“怎么,觉得太急了?”
  “我以为你会拖一拖。”印寒说,“现在是缓兵之计,等明天我醒来,你就跑得不见影儿了。”
  “我有这么想过。”明月锋实话实说,“可是我一想到你醒来茫然的样子,我就狠不下心。”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明月锋摸摸印寒侧脸,手掌放在他后脖颈,额头相碰,“我想我还没那么混蛋。”
  “没关系。”印寒说,“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他语气纯粹,眼瞳黝黑,“找到后发生什么,我就不能保证了。”
  明月锋讪笑,他捏住印寒的脸颊,轻佻地晃一晃:“威胁我是吧,行,今晚你睡沙发。”
 
 
第113章 正经的约会(二)
  一顿饭越吃越沉默,起初的喜悦被焦虑和压抑替代,明月锋低头拆蟹,只拆不吃,蟹肉堆满碗碟,却没有吃蟹的心情。嘴上说着承担责任,内心却是动荡不安,他的安全感少得可怜,稍微的变故便能触动敏感的神经,他生生将自己逼到墙角,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明月。”印寒看着心疼,“要不,我去跟爸妈讲。”
  “不行。”明月锋已然厌倦无休止的躲避,他将蟹钳里的肉丝挑出来,放在碗中,“我去讲。”他不能再逃了,明月锋心想,印寒会难过的。
  “他们是很好的人,他们不会怪你的。”印寒说,“怪也只会怪我。”
  “我知道。”明月锋说,“我也想在他们面前,做一个很好的人。”幼年父母双亡,虽说楚悠和印诚久夫妇对他很好,但终究是隔了一层。缺少血脉链接让他不敢像别的孩子那样肆无忌惮地撒娇卖乖,拐带人家亲生儿子出柜对他而言,无异于亲手将至亲之人推开。
  “你是很好的人。”印寒毫不怀疑明月锋的道德,只因道德感过高,才会优柔寡断,左右为难。他不懂人情世故,可看着明月锋这样痛苦,他又迫切地想要懂一些了。
  明月锋将成堆的蟹肉放进蟹壳里,推到印寒面前,说:“你吃,我没胃口。”
  昂贵的餐食并未换来好心情,用过午餐,两人乘电梯下楼,封闭的狭小空间里,印寒环住明月锋的腰,脑袋挤进对方温热的颈窝,小声询问:“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明月锋搂紧发小,借此汲取摇摇欲坠的理智,负罪感像海浪一般翻涌不止,他嗅闻对方卷曲柔软的头发,“先去苏州,看看我的小花园。”
  “好。”印寒点头,“都听你的。”
  盛夏午后的阳光炙热难耐,明月锋直犯困,索性就近去市图书馆摸鱼。毕业多年的青年企业家踏入凉爽安静的借阅室,写字的沙沙声和键盘敲打声起伏不断,明月锋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厚实的书籍《理想国》,当做枕头趴在角落小憩。印寒精神得很,端着本科尔伯格的《道德困境与道德发展》,坐在发小身边认真阅读。
  自高中毕业,两人奔赴不同的大学,便未有共同坐在图书馆的机会,印寒担心明月锋趴着睡觉压得手麻,遂放下书本,凑近明月锋耳边小声哄着:“要不要躺我腿上?”
  明月锋往印寒这边挪动脑袋,不说好也不拒绝,他困得睁不开眼,不在乎那点酸麻。印寒伸手将男朋友往怀里带了带,又带了带,终是把人结结实实抱住,另一只手不忘翻开书,继续看刚才的段落。
  两人坐在角落,没有过多交流,除了姿势亲密些,倒也不算惹人注意。明月锋偷懒的样子可怜又好笑,像是佯装努力的男大学生,试图用睡在书本上的诡异方式吸取知识的芬芳。
  闷头睡了四十分钟,明月锋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脑袋被人一下一下抚摸,像习惯性摸某种动物。他翻了个身,面朝印寒的腹部,闭着眼睛拱来拱去,约莫是在释放起床气。
  印寒感觉小伙伴醒了,放下书本,唇角翘起,满心欢喜地看明月锋扑腾。他太喜欢明月锋了,无论对方展露哪一面,他全心全意地接纳。
  都是他的,别人休想分到月亮的一缕清辉。
  “在看什么?”明月锋扶着桌子坐起来,看清封面上的文字,他皱眉,“啊,好无聊的书。”
  “还可以。”印寒说,“它能帮助我理解你。”
  “我很难理解吗?”明月锋听罢,困惑地歪头,“我在你面前跟张白纸一样。”
  谈何白纸,分明是本读不完的辞海,印寒不予置评,他问:“等会儿我们去哪?”
  “逛夜市。”明月锋说,“饿了,想吃炸串。”他站起身,拉着印寒的腕骨,一阵风似的溜出图书馆,小跑着下楼梯,在最后一节台阶处轻巧转身,眼神明亮若晚星,“咱们去探险!”
  “探险?”印寒没听懂。
  明月锋指向马路对面的小学,神秘兮兮地说:“小学生都有秘密基地,基地里肯定有好吃的。”他低头看表,时针指向四点,“差不多快放学了。”
  于是两人跨过马路,守在学校大门,佯装接孩子的家长。印寒反手握住明月锋的手,视线平直地扫过发小俊美的侧脸轮廓,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小学时期的他个头矮小,不得不抬头仰视明月锋,迎着光芒,明月锋像一轮璀璨的太阳,照得他自惭形秽,渺不足道。
  好在明月锋不是灼热刺目的太阳,印寒也搭了一架摘月的木梯。
  明月锋猝不及防被亲了一下,他诧异地眨眼,看向印寒:“怎么了?”
  “想亲你。”印寒说,他指向小学门口,“从这么小的时候,我就想了。”
  “啊?”明月锋惊讶,他以为印寒的心思最早起于青春期的懵懂梦境,没想到这小子身体长得晚,开窍却早得离谱,他说,“那时候我还把你抱在怀里呢。”小时候的印寒白皮大眼卷发,内向寡言,像个精致的人偶,饶是不怎么喜欢小孩的明月锋都愿意敞开怀抱,乐呵呵地将他带在身边。
  “你记得夏小小吗?”印寒说,“我小时候很讨厌她。”
  明月锋皱眉,仔细回想,说:“是不是那个……给其他女生带杂志的胖女孩?”
  “是的,你同桌。”印寒说,“她经常找你说话,小学毕业还跟你表白。”
  “……我这日子过得跟失忆似的。”明月锋挠挠头,“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握紧印寒的手掌,笑嘻嘻地说,“记那么多干嘛,不嫌累啊。”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记得。”印寒说,“不过我很高兴你没记住。”他们并肩走过岁月的长河,他的大脑像硬盘储存下所有的细节,而明月锋眼里最好只有他一人。
  看着他,记住他,爱他。
  明月从照耀千古,到只照他一人。
  小学下课铃响起,大大小小的孩子们蜂拥而至,蹦蹦跳跳,叽叽喳喳,仿佛某人粗心碰翻了糖罐,洒出一片圆滚滚的糖豆。明月锋怂恿道:“跟上他们。”他拉起印寒的手,尾随一众小学生身后,穿过普通的居民楼,迈过狭窄的后院小门,来到一处小巷子,里面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餐车。
  “哇。”明月锋感叹,“我就知道有好东西。”
  印寒说:“我想吃冰粉。”
  “买。”明月锋豪气地掏出一张二十块,塞给印寒,“我请客。”
  印寒眉眼弯弯,站在吵吵闹闹的小学生中间,像是回到无忧无虑的小时候,明月锋对别人抠门,对待他格外大方,即便在抽条长个儿的青少年饭桶时期,也没有亏待他。
  热干面、淀粉肠、炸串、臭豆腐、冰粉、甜米糕、章鱼小丸子,窄窄一条巷子,汇聚了全国各地的美食小吃。明月锋跟上小学生的脚步,孩子们买哪个他买哪个,孩子们说哪个好吃,他买一堆,不仅分给印寒,还分给热心推荐的小朋友。
  “大哥哥明天还来吗?”背粉蓝书包双马尾的小姑娘怯生生地问。
  “不来啦。”明月锋说,“我今天是来约会的。”
  “哇哦。”男孩子们起哄,“约会哎。”
  “怎么啦,你们没有喜欢的人吗?”明月锋搂住印寒的脖子,炫耀地晃一晃他,“这是我男朋友,帅不帅?”
  “帅帅帅。”吃人嘴短的小学生们非常捧场,一个小男孩说:“可是他是男生啊,男生也可以喜欢男生吗?”
  “男生不仅可以喜欢男生,还可以喜欢桌椅板凳哦。”明月锋逐渐偏题,“只要你想,你甚至可以单方面宣布和枕头结婚。”
  “那我要和赛车游戏结婚!”小男孩说。
  印寒戳了下明月锋的腰,要他消停点。明月锋端着一盒炸鲜奶,笑得见牙不见眼。
 
 
第114章 衣冠冢
  印寒退租了精心挑选的小黑屋,他颇有些不舍,明月锋则心情复杂,他问:“这事你计划了多久?”
  “很久。”印寒说,“大学毕业就想了。”他握住明月锋的手腕,掌心用力,像一双铁钳将爱人紧缚,“实施起来很快,也就这三个月。”
  明月锋没有挣开对方肢体上的束缚,他曾百般推拒,数次恼怒,然而水草般执着扭曲的爱意纠缠攀附,最终将他笼罩,狠不下心,自然逃不开猎人精心的追捕。他叹气,纵容印寒搂他入怀,思索片刻,不发一言,将珍重的吻落在对方的耳垂。
  “我想着,我不逼你,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想清楚。”印寒说,“但你不快乐。”他牙齿发痒,叼着爱人细嫩的皮肤磨牙,“我把你关起来,你反而快乐了。”
  明月锋偏头,躲开对方尖利的虎牙,狼狈地转移话题:“别咬我,下午还见人呢。”印寒该死的敏锐,他那点别扭矫情的小心思压根无处躲藏,骤然被点出,令他十分难堪。
  印寒闷笑,不再去扒鸵鸟钻进沙土的脑袋,他说:“你亲亲我,我就不咬了。”
  明月锋依言去亲,抬手报复性地揉乱蓬松的卷毛,唇齿相依,亲密无间。只觉印寒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地蠢蠢欲动,明月锋灵巧地跳开,警告道:“现在不行,先去退租。”
  两人身体力行地简单打扫一遍出租屋,收拾行李,联系房东。印寒大方地没跟房东纠结押金的事,将行李箱装进汽车,离开杭州前,两人去无垠服装见边珦一面。
  “哎呀,我亲爱的前未婚夫。”边珦笑眯眯地迎上来,仍然是齐肩短发,浅淡素净的妆容,她热情地将明月锋迎进会议室,遣助理为两人端茶倒水,右手支着下巴,寒暄道:“看你的气色,最近过得不错。”
  “恋爱养人。”明月锋说。
  “闭嘴吧。”边珦翻个白眼,目光落在印寒身上,“婚礼那天是你接的电话?”
  “嗯。”印寒点头。
  “倒给我提供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边珦说,“明老板跟我提过你,他的专职法务?”
  “是的。”印寒说,“明月即将来你这上班,你会经常见到我。”
  “挺好,我给你留个离他近的工位。”边珦说。
  “你妈怎么想开的?”明月锋问。
  “我离家出走半个月。”边珦说,“我妈吓坏了。”
  “你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还玩离家出走那一套,幼不幼稚。”明月锋嫌弃道。
  “没办法,我妈就吃这一套。”边珦说,“在家长心里,孩子永远是孩子。”她意识到明月锋的家庭变故,连忙补救,“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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