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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答案是抄的。
“我先说吧，让池雨初想想。”盛熠说。
“可以，没问题。”摄影师手里的对讲机传来声音，“您先请。”
池雨初竖起了耳朵，准备临时抄点儿。
“我养了一盆花，一朵走在路上被人硬塞过来的花，它的花瓣脆弱娇艳，我不想养，但想捏着花瓣抚摸，它是我窗台上最好的装饰品。”盛熠说，“它会送我小露珠，或者是叶片上的阳光，我喜欢他，想让他睡在我的床头。可后来我发现，我不想困着它，我其实更想走进他的世界。”
好、好深奥的情话，正紧张的池雨初要爆鸣了，这都什么，这他要怎么抄。
盛熠还一直侧着脸盯他，目光有些复杂，半天都没等到他的反应。
挺好，池雨初听情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小雨来说。”对讲机推进任务。
“盛熠说两句行吗？”池雨初讨价还价，“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
“不行。”对讲机里传来导演无情的声音，“你平时拍戏也让他代你吗？”
“那虐剧就拍成爽剧了。”池雨初想象了那个场景，自顾自地笑，“好吧，我说。”
“这个不用催他。”盛熠冲对讲机大声说，“他比较擅长这个。”
他转过身，面向盛熠，收起笑容，端正神情：“我……喜欢你。”
盛熠：“没了？”
“没了。”池雨初心虚地低头。
“这也太敷衍咱们节目组了。”盛熠说，“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些撒娇话呢。”
随便拿出来一句都能勾得人心颤。
“……没有版权。”池雨初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什么？”盛熠没听清楚，“‘别出心裁’的情话，你刚刚那个怎么体现别出心裁？”
“土得别出心裁。”池雨初说。
盛熠：“……”
“差不多就行了吧导演。”靳遥路过时插了嘴，“说不定人家平日里都是花样情话，说句普通的才算别出心裁呢。”
“也行。”对讲机出声了，“那我们等最后一组回来，今天的录制就可以结束啦。”
“好耶。”池雨初欢呼。
他的滑雪技术进步不少，这会儿也没想休息，而是颤颤巍巍地滑完了最后一段路，到了终点，才发现盛熠没跟上。
盛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冻得比冰雕还硬。
他刚想过去问问怎么了，最后一组嘉宾终于到了终点，节目组宣布这一天的录制结束了。
“大家辛苦了。”导演说，“晚上我们给大家准备了e市特色菜，还有温泉酒店，大家休息好，就来酒店大厅看今天的节目吧。”
池雨初：“……”
老手滑雪是享受人生，新手滑雪是腰酸背痛。
“良心节目组。”池雨初在行李箱里找换洗衣服，“还给温泉泡。”
“快走，我们去泡温泉。”他拉上盛熠。
这得泡泡，他老公都冻冰雕了，得去池子里化冻。
“啊……电话。”池雨初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老公，等我一下哦。”
盛熠嗯了声。
“然然，怎么啦？”池雨初接起电话，“恭喜，你代言了新水杯，要给我一只？”
“好呀好呀。”池雨初说，“你寄我家里，我录完节目就可以回去拿啦。”
他又和叶以然说了两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流浪汉吗？”盛熠问。
“什么啊。”池雨初说，“是然然，他要给我送水杯。”
他想了想，又解释：“然然很好的，他气质温润，经常代言一些家居用品，还给我送了好多呢，我都放在家里了。”
盛熠：“……”
所以，池雨初动不动就往家里搬一些迷你家用品，不是因为恋家吗？
而是因为，有个不停在接代言的朋友。
“我们窗台上的那盆土，也是他送的吗？”盛熠问。
“……那不是土，只是我买的花回来后水土不服死掉了。”池雨初伤心地说，“它很漂亮的，我可以给你看照片。”
盛熠：“……”行吧，总算有池雨初自己买回来的东西了。
“走，泡温泉吧。”盛熠说。
这酒店的温泉很好地保护了隐私，大家没待在一起，而是各自挑选了喜欢的汤池。
池雨初脱掉衣服，坐在水池边，绷着脚背，点了点水面试温度，感觉不烫后，才慢吞吞地滑进了水里。
温热的水流缓解了四肢的酸疼，让白日里的疲惫瞬间扫尽。
身边传来一阵水声，盛熠也下来了，停在了他身边，抬起手帮他拨了下额前被打湿的头发。
“你不是很会说情话吗？”盛熠说，“会撒娇，会粘人，今天怎么突然就不会了？”
“没有。”池雨初说，“我现在又会了，你要听吗？”
盛熠：“……？”
池雨初还有一点点库存，如果盛熠需要，他可以吐一点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再想借别人的台词去扮演深情了。他不想让盛熠再听到那些。
“不用。”盛熠说，“不想说就不说吧。”
池雨初：“哦……”
一只滚烫的手搭在了他的侧腰上，轻轻地捏了下，他白皙的脸颊上浮现一层薄红，睫毛被热气薰得湿漉漉的，带着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回房间再做啦……”他红着耳朵，颤声说。
盛熠的心口，像是被一只手攥了下心脏，抽得他一阵酸疼：“我靠近你，又不是只为了做那种事情。”
池雨初怔了下，眼睛里闪过点困惑，他的目光从盛熠脸上擦过，随后慢慢地垂下来。
贴着他腰侧的那双手带了点力气，轻轻给他按揉着酸疼的腰肢，随后是胳膊和后背，他被按得有些舒服，随着对方的力度发出了小声的哼哼。
“不疼了吧？”盛熠问。
池雨初摇摇头。
盛熠牵着他，让他坐到水池的边缘上，抓起他的脚踝，一点点揉捏着他酸疼的小腿。
“不疼啦。”池雨初说。
他跳下水池，想你来我往地给盛熠也按两下，却被盛熠一把扣住双手，拉扯到了身前。
“别瞎忙。”盛熠说，“我那是按摩，你这是磨爪子。”
池雨初失望退下，刚退一半，被盛熠从背后抱住了。
“嗯……？”他问。
“池小雨。”盛熠忽然说，“我喜欢你。”
池雨初感觉这温泉池子可能漏电，毕竟他好像被霹了下，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现在……没有在录制节目。”他说，“不用说这些……”
“我知道。”盛熠打断他，“没开玩笑，真挺喜欢你的。池雨初，我们像正常夫妻那样过日子好不好？”
像正常夫妻那样恩爱，然后白头偕老。
“有什么……区别吗？”池雨初问，“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啊。”
“有。”盛熠笃定得说，“笨东西，我再跟你告白。”
池雨初惊讶捂嘴。
“都是老夫老妻了，你玩什么情/趣吗？”他问。
盛熠盯着他看了好久，然后说：“没，就是喜欢你，忍很久了，想告诉你一声。”
池雨初眨了下眼睛，睫毛湿漉漉的，有小水珠掉了下来，被盛熠抬起手抹开了。
“我不会放弃联姻，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了。”盛熠说，“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以及，对不起，我之前挺混蛋的，仗着自己大你几岁，老欺负你。”
池雨初愣了愣，眼圈越来越红，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哭什么？”盛熠有些慌张地问。
“你干嘛把我堵这边，这边水好烫。”池雨初说。
盛熠：“……”
“先出去。”盛熠叹了口气。
节目组的晚间安排非常合理，泡完温泉后，各自披着浴袍的嘉宾们聚集在一起，开了桌e市特色菜，开始边吃边聊。
节目组搬了个巨大的投影仪过来，让全员看自己的综艺。
“你俩泡那么久。”靳遥问，“哟，怎么眼睛还是红的，你俩塑料到泡澡都吵架了？”
“嗯，你们关系太好，我嫉妒到眼红了。”池雨初揉了揉眼睛，在桌边坐下。
他刚坐好，垂在桌下的手就被盛熠抓走了，盛熠在他的手心里揉啊揉。
刚刚在温泉那边，盛熠说，以后想好好相处，想跟他做正常关系的夫妻。
可是，池雨初觉得自己好像不太知道要怎么去喜欢人，正常关系的夫妻，是指孙钊那样的吗，还是靳遥和他恋人那样——
“我头上着火了吗？”靳遥被盯得有点怕，“干嘛那样盯我。”
池雨初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丰富的菜品摆满了整张桌子，经过一整天的节目录制，嘉宾之间都熟悉了很多，聊起天来也没那么拘谨了。
节目组弄了个投影仪，让大家看新鲜出炉的节目——
[先发一条弹幕代表来过，来看塑料夫妻。]
[池雨初不开口好乖啊，开口了我想把他打乖。]
[靳遥不要惹他俩啦，他俩那个嘴巴不是人类该有的水平。]
[谁设计的项目，让池雨初滑雪？你不如让他直接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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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①
平安夜，池雨初送给了盛熠一棵圣诞树，上面挂了很多礼物。
盛熠高兴地拆开，里面全是池雨初的小卡。
小剧场②
盛：我喜欢你。
雨：(*???)
盛：我喜欢你。
雨：(???.???)????
小剧场③
叶以然：人前温柔交际花大美人，人后丧系精神状态绝美大土狗
第59章 回应
忙了一整天，池雨初挺饿的，今晚他允许自己多吃几口。
别人都在抬头看自己的综艺，他忙活着，往自己的碗里夹了只鸡翅膀，又夹了两块排骨。正要放下公筷，他突然想起来，盛熠刚才说喜欢自己，他迟疑了一瞬，给盛熠夹了块小排骨。
综艺的弹幕里，池雨初家的变态粉丝可劲儿撒欢，盛熠正侧目看着，忽然闻到了点肉香。他移了点目光，瞥见了碗底多出的一块小排骨。
“谢啦。”盛熠夹起排骨，咬了一口。
池雨初嘎吱嘎吱地咬排骨，边吃边发呆。
自少年时开始，他收到过不少人的告白，包括但不限于“我喜欢你”“跟我结婚”以及“好想用麻袋偷走你”，还有一些说不出口的变态发言。
他隐约知道自己这张脸招人喜欢，所以他把这些告白都当成了赞美，没多放在心上。
但盛熠……应该不会莫名其妙地想赞美他吧。
他把手藏在桌面下，戳了戳盛熠的腿：“……我也喜欢你。”
盛熠嘎嘣咬断了小排骨的骨：“别闹，你不喜欢我。”
池雨初：“？”
“没要你现在回应我，专心吃你的饭。”盛熠有点哭笑不得地说，“我他妈就是突然发现，我不告诉你，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这自嗨。”
迄今为止，池雨初感受过的亲情，虽然温暖和煦，但都与利益脱不开干系，这导致小花瓶对爱极不敏感，他怎样都好，像片落入水中的叶子，随波逐流，怎么被摆布好像都不会生气难过。
可若是毫无感知，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落泪，怎么能拍出那些让人肝肠寸断的哭戏桥段。
“那好吧，我再想想。”池雨初又盯住了桌上的鸡翅，有点想再来一个。
他在手机上翻了翻，找到了一个app打开，输入了今天的运动时长，再输入鸡翅，换算结果显示，他今天还可以吃好多个鸡翅。
池雨初安心地给自己挑了个蛋黄鸡翅，再给盛熠也来了一个。
大家都在看节目，池雨初也看了会儿。在他吃东西的这段时间里，节目已经播放到了他们的滑雪小游戏，池雨初在画面里看见了被滑雪装备包得严严实实的自己。
弹幕——
[哈哈哈哈哈怎么办，就算大家都严严实实地穿了滑雪服，我还是能一眼认出池雨初。]
[我也是，看背影就觉得笨。]
池雨初：“……”
“靳遥看起来笨吗？”他问盛熠，“他也不会滑雪。”
“池雨初，你的声音可以再大一点。”坐他旁边的靳遥满脸写着无语，“我怎么可能跟你共用‘笨‘这个词。’’”
“对不起。”池雨初道歉，“你不是笨，你是不太聪明。”
“管管你家池雨初！”靳遥爆鸣了。
池雨初对靳遥免疫，充耳不闻，接着看节目。
[天呐，池雨初，你在雪地上扭什么呢？]
[嗯……不得不说，盛熠真的很了解他，他确实脸刹，还好护具穿得全，可以随便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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