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微像张被脱去骨头的狐狸皮一样完全盖在他身上,颤巍巍地被自家金主扣着后脑勺按在怀里吻了个七荤八素、完全无力抵抗。
……
大清早擦枪走火地后果就是厮混到了中午,俞星微在浴室看着镜子里面带桃花眼神勾人的自己时,还在悲愤地想,耍大牌这顶帽子算是直接在他脑袋上扣了个严严实实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了眼摘了眼镜惬意地泡在浴缸里人,顿时感觉自己腿软腰更软。
贺楼有点轻度近视,平日里都带着银框眼镜,一副斯文温和、不显山不露水的成功商人精英模样;但只要他一摘下眼镜,就仿佛封印解体一般,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危险而蛊惑,那股子压抑不住的野心和yu望没了眼镜的修饰和遮挡,便赤/裸/裸地盘旋在鹰隼般的凤眼中。
那双没了眼镜遮挡的眼睛总是直至地盯着俞星微,那种充满危险性和攻击性,又略微沉迷的眼神,总是充满男性荷尔蒙的。
“想什么呢宝贝?”贺楼将浴缸隔板上的红酒拿下来,慵懒地摇了摇,凸起的喉结微微滑动。
俞星微捂住自己酸软的腰,格外见不得他这幅快活轻松的模样,忿忿不平道:“我在想,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坏的牛,古人诚不欺我也。”
贺楼轻笑两声,抬眸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意味深长:“当初可是你非要闹着当牛的,这会儿还耍赖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块这么、这么……”俞星微想不出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来,只得抬眸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是块沼泽地!”
一掉下去就爬不出来了!
贺楼被他奇特的比喻逗笑,从喉咙里倾泻出几声笑来,尾音低颤:“宝贝。你真可爱。”
他说着,从浴缸里站起身来,露出肌理分明、精壮瘦削的躯体,上面还残留着一两个战况激烈地抓痕,暧昧的水迹顺着起伏的线条滑落,看得人脸红心跳。
俞星微被他笑得从尾椎骨都升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只得脸色红红地别开眼,将一旁的浴袍扔到他身上。
“这位先生,请你把衣服穿好,不要刚被我喂饱了就继续□□。”
贺楼接过浴袍穿好,随后将置物架上的眼镜拿过来戴上,整个人又从微妙的危险蛊惑变得斯文有礼起来。
他从背后抱住俞星微的腰,同他耳鬓厮磨:“一会儿我陪你去剧组,嗯?”
“好啊。”俞星微翻了个白眼,“正好坐实了我是和金主不节制地厮混才耍大牌的,标题我都想好了:《震惊!新生代三线流量小明星为陪金主竟耍大牌耽误全组进度:深扒,这样的内娱还有希望吗?》”
“呵。”贺楼被他幽怨的语气逗得忍俊不禁,将头靠在他肩上低笑,“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敢扒你的。”
“哼。”俞星微哼哼两声,伸手戳戳扣在自己的腰上的手,神色认真,“不管有没有人敢扒,我是一个敬业的演员,以后不可以拉着我这样胡闹了!”
贺楼顺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声音尚微微有些沙哑:“遵命。”
俞星微原本想早点赶去剧组,随便买点速食在车上解决午饭的,但也不知道贺楼跟剧组的人说了什么,反正他俩安安稳稳地在酒店吃了个午饭,还稍稍午休了会儿才不慌不忙地赶去剧组。
等他到了剧组换好衣服,这才得知本剧的男主庄云磊上午竟然也都没来。
这剧组简直随便到了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俞星微严重怀疑这种草台班子似的导演和工作人员前世是怎么拍出爆剧的。
好在他今天的戏份主要是和女主的对手戏,和男主庄云磊的戏份暂时不急,往后挪挪也没有关系。
俞星微上妆的时候贺楼就在一旁坐着,时不时在平板上点触,似乎在忙什么事,看得俞星微十分想让这个人回酒店去认真工作。
“我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看着你。”X01从俞星微的口袋里飞出来,语气颇为骄傲,一副“快来问我”的小表情。
俞星微因着周围都是人,不方便说话,只好用一双美丽明艳的大眼睛生动地表现出自己的求知欲。
X01扇着淡金色的小翅膀,语气神神秘秘:“我在贺楼的记忆里看到过,你上辈子第一次见到赵铭礼就是在京云这个剧组,他肯定是怕你红杏出墙,故意来守着你的!”
你才会红杏出墙。俞星微瞪了他一眼,伸手动作隐晦地在这个人工并不智能的精灵脑袋上弹了一下。
他上好妆,看了眼贺楼,对方向他比了个手势,指了指手机便出去接电话了。
俞星微在原地坐了会儿,便凑到一旁同他一会儿要骑的马交流感情去了。
他的第一场戏便是骑着大马嚣张至极地去吴家镇里收保护费,随后偶遇美丽清新脱俗的女主,先对女主进行一番下流地调戏,随后被女主打一巴掌,最后恼羞成怒将其掳回自己的土匪窝当第十八房姨太太。
剧组给他准备的是一匹高大的枣红色的母马,性格温顺,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俞星微试探着摸了摸它的头,马儿还低头轻轻蹭了他一下。
“好乖。我可以骑他吗?”俞星微问旁边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颇为紧张地在马儿的脑袋上安抚了一下,生怕它不配合摔到俞星微。
得到同意后,以前为了拍戏专门学过一段时间的俞星微以一个帅气的标准姿势翻身上马,身后的黑貂大氅微扬,长靴蹬着马镫,看起来十分像模像样。
“架——”
只见一身劲装、披风微扬的青年手持缰绳,两腿微夹,便操纵着马儿如闲庭漫步般在剧组哒哒哒来回巡游,一副意气风发少年游的姿态,十分难以想象这是个人设为反派炮灰的土匪。
俞星微在剧组晃悠了好半天才等到女主角上好妆换好衣服,开始拍摄的时候他下意识看了眼贺楼的位置,见对方还没回来,便不满地撇了撇嘴,颇有些失望。
但很快这点小情绪便如烟消云散,他调整好状态,完全投入到角色中去。
[action——]
“耿飞余来了!”
“快跑——”
人来人往地吴家镇上,不知是谁大喊了这两声,原本充满吆喝声的小镇便宛若往油锅里滴了一滴水,霎时间沸腾起来。
商贩们打烊的打烊,摊主们抱起自己的摊子便跑,似乎对这耿飞余怕到了极点。
一阵哒哒哒密集的马蹄声响起,很快街道口便传出一声清脆震耳的枪响。
“都给老子站好!”骑着高头大马盛气凌人的耿飞余举枪大喊,模样嚣张至极,“谁敢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来不及跑的商贩行人们顿时噤若寒蝉,唯唯诺诺地挤在角落里,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耿飞余踢了踢身旁的二当家,吊儿郎当道:“东子,你去收保护费。”
“是,老大。”长相凶神恶煞还瞎了只眼的二当家东子立马狗腿地下马,带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流氓便开始挨个儿收保护费。
“你——把钱交出来!”
“什么?你没钱?没钱今儿个就把你的命留下!”
“怎么才这几个钱?把你衣服裤子脱了给老子看看!”
……
小喽啰耀武扬威地时候,耿飞余便慢悠悠地骑着马在大街上巡逻,当他的眼神寻过某个角落时,蓦得一怔,随后眼睛都看直了。
那里,竟然有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作者有话说:
厚着脸皮推荐一下我亲友的互宠主受文《我靠社牛逆袭人生》,义无反顾单纯易碎少年攻x社交牛逼循循善诱混混受,感兴趣的宝贝可以去看一下,写得很好的~
第18章 饵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贺楼正在离剧组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打电话。
“找到那个人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平淡,难辨喜怒。
“找到了。”对面的人小心翼翼道,“但他似乎被给了很大一笔封口费,什么都不肯说。”
“哦?不说?”镜片下的凤眼微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贺楼慢悠悠道:“他既然肯咬赵家下的饵,那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下一个更诱人的。”
“您是说……”对面的人若有所思,声音透露出一丝狠意:“依葫芦画瓢,我们也……”
“不,”贺楼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厌恶和反感,冷声道:“蠢货,说过多少次了,我们是商人,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让自己的手沾上脏东西。”
对面斟酌道:“抱歉,您的意思是?”
“最近有不少人都在找他,把他的行踪放出去,自然会有人帮我们做这些事。”贺楼指节在虚空中轻扣,“冷静些,赵巡,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
“我就是恨,”赵巡咬牙切齿道,“一想到那对贱/人母子还好好的活着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尽其血。”
“不急。”贺楼的眼中闪过一起轻蔑,气定神闲道:“赵铭礼不过是个蠢货而已,只要背后的树倒了,到时候怎么处置还不是你说了算?”
“贺哥说的是。”赵巡微微沉思便想清楚其中利害关系,“对了,赵家的人似乎把手伸到了您身边的……身上,您看?”
闻言,贺楼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不用理会,此事我另有算计。”
……
这个电话打的时间有些长,贺楼挂电话时略微松了松系得严谨的领带。前世某些不愉快的记忆在这一瞬间闪过脑海,他不由眼神发冷地攥紧手指。
抽丝剥茧的过程略有些考验猎人的耐心,但如果结果是值得期待的,那么稍微等一等也无伤大雅。
贺楼想着,一下一下轻轻拂平袖口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神情变幻莫测。
好半晌他才重新整理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准备回剧组去看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拍戏。
*
俞星微下了戏,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面前的一对狗男男,狐式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了。
“你俩要秀恩爱能不能换个地方,”他语气僵硬,勉强维持着礼貌:“请、不、要、在这里伤害我的眼睛。”
“怎么,你羡慕了?”赵铭礼揽着庄云磊的腰,一双不大的眼睛放肆地在他腰上扫射,“贺楼这人圈子里出了名的不解风情,你跟着他有什么意思?”
“有没有意思跟你有什么关系。”俞星微皮笑肉不笑道。
“可以,”赵铭礼吹了声口哨,语气里满是兴致盎然,“性子很辣,是我的菜。”
俞星微再次翻了个白眼,他看了眼赵铭礼怀里安安静静的庄云磊,再看了看赵铭礼一张一看就纵欲过度的脸,不禁对这个丑丑相贴的世界感到有些绝望。
救命,好想看点美丽的东西洗洗眼睛。
见俞星微不搭理自己,赵铭礼也不生气。他玩过不少小明星,这些人想要的无非就是钱与资源,只要他从指缝微微泄露些出去,这些人便能如狂蜂浪蝶般向他扑过来。
“认识一下?”
赵铭礼说着,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浅金色的名片便想塞俞星微身上去,语气里满是优越感:“贺楼能给你的,我也能,而且我能给的更多,要不要考虑来我身边?”
俞星微厌恶地躲开,正想反唇相讥,便见一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捏住赵铭礼的手腕。
“赵先生,手还是不要伸太长了好。”贺楼的脸上挂着彬彬有礼式的浅笑,语气若春风吹皱池水般温柔,如果不看他的动作的话——
只见他一手狠狠攥住赵铭礼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他的腕骨捏碎;另一只手占有欲极强的将俞星微搂进怀里,宛若圈住猎物的狼。
俞星微一见他来心中便止不住的欢喜,只觉自己快瞎了的眼睛终于舒服了许多,起先那点烦闷不翼而飞,但他面上仍是一副不满地模样。
“你还知道回来。”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眼波流转处娇憨与媚态毕现,“哼,有些人嘴上说要给我探班,结果我这幕戏都拍完了也没见到人!”
“抱歉,”贺楼温柔地看着他,“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居然这么快就拍完了。”
被夸夸的俞星微矜持地扬起嘴角,佯装高冷道:“演个不复杂的小角色罢了,一遍过绰绰有余。”
一向演技高超的他这会儿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雀跃,明明很欢喜,但面是仍努力作出一副爱答不理地模样。
贺楼爱死了他这幅娇气矜贵的模样,如此鲜活美丽,像只被人细心伺候、精贵娇养着猫咪。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一定会把这只美丽的生物关进卧室里,狠狠地将他欺负哭,听他带着细小的哭腔叫自己的名字……
“你这是什么眼神?”俞星微被他看得毛毛的,凑过去小声嫌弃道,“收敛点,大白天的,只许穿衣冠不准做禽兽哦!”
“抱歉。”贺楼有些想亲他的眼睛,但现在人多眼杂,只好按克制住自己略微有些鼓噪的内心。
他一向能很好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唯独在牵扯到俞星微时,总有些青涩少年般难以克制住的心意。
“我说——”赵铭礼只觉自己的手腕骨要被捏碎了,一张脸涨得发紫,“贺楼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再跟你的小情儿调情?”
“抱歉。”贺楼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他放开赵铭礼的,姿态彬彬有礼,教养良好地笑着寒暄:“听说赵老七十大寿将近,不知近来身体如何?”
“还行,不劳您费心。”赵铭礼皮笑肉不笑道,一见手腕上印着鲜红发肿的五个指痕,心中的郁气几乎压抑不住。
倘若不是他爹千叮咛万嘱咐不得在现在的当口直接与贺楼对上,以他的脾气,这会儿定是要贺楼好看才是。
赵铭礼这般想着,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怒火,目光黏在俞星微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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