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录像。
秦一柯心虚愧疚痛定思痛地打开了录像。
开头是他喝酒。
石榴红的酒液只占了高脚杯的三分之一,度数不算高,他仰头一口喝完了。
上一秒:清澈愚蠢。
下一秒:冷淡锐利。
仿佛一瞬间被夺舍了。
但秦一柯知道那不是夺舍,纯粹是原形暴露男儿本色,——他的老父亲霍成柯平时对他爸就是这死样。
好了。
他知道他喝醉什么样了。
就是他老父亲喝醉的死出。
“别看了吧……”
秦一柯面红耳赤地捂住裴清墨的眼睛,想关掉录像。
裴清墨笑吟吟地拉下他的手,放到自己鲜红遍布的后背上,说,“看都看了,怎么不看完呢?”
“秦哥就不想知道……你喝多了对我做了什么吗?”
“……”
秦一柯没脸应。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见了爸爸秦一手腕上的绑痕,就气愤地报警说父亲家暴,骂了好多年他父亲不是人。
现在好了。
虎父无犬子——
啊不对,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父亲不是好东西,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看着裴清墨握住他手的手,那截手腕白皙骨感,他竟然也生出了绑一绑是什么样的想法……
阿弥陀佛。
罪过罪过。
录像还在继续。
到了秦一柯抱起裴清墨去床上,又压着人亲解他扣子。
秦一柯脸红心跳,眼神飘忽,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裴清墨腰和屁股,有点惊疑不定又诡异地害臊——
老幺这么惨……
他该不会真给老幺那什么后面了吧?
他怎么屁股也疼啊?
难道他俩都……?
“哥哥。”
裴清墨忽然笑了一声,看着秦一柯心虚的眼睛说,“我人都是你的,怎么看我还偷偷摸摸的……哥哥在想什么?”
“没什么……”
秦一柯臊得没敢说。
在看到是自己压着裴清墨这样那样之后,秦一柯松了口气,心想幸好没真的把老幺弄坏之余,更是脸红羞臊了。
赧得仿佛有热气从头顶冒出来。
他半天没敢看裴清墨,也没敢说话,甚至想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最好让他穿越回昨晚,拦下喝的那杯酒。
太匪夷所思了。
秦一柯觉得自己挺传统随和的。
偏偏那录像里一清二楚。
那放浪形骸又高高在上,抓烂了裴清墨的后背又将人缠得死紧,面容糜艳又语气傲慢的人——
就是他自己。
怎么会呢?
怎么可能呢?
秦一柯脑子都快热宕机了,捂着自己的脸缩在沙发角落装死,听到那些靡靡之音,恨不能耳聋。
录像放完了。
好半晌。
房间里安静空无一声。
老幺……
走了吗?
秦一柯心里挣扎臊恼,忍不住悄悄张开指缝看了一眼,正对上裴清墨那笑意盈盈的眼:
“秦哥,怎么了?”
“……”
秦一柯立马缩回去了。
当了半天缩头乌龟,秦一柯终于鼓起勇气面对了,闷声闷气地说,“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滴酒不沾,老幺你监督我。”
“怎么不喝了?”
“……不太好。”
秦一柯愧疚地道歉,“我真没想那样对你说话,你知道我疼你都来不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酒就变成那样了,对不起,老幺。”
他在为自己的高高在上道歉,为把裴清墨当金丝雀道歉,为自己的贪欲和色迷心窍道歉。
却没有说裴清墨在他身上造成的那些痕迹,也没有觉得裴清墨不对,明明知道他喝多了也陪着他胡闹,将两个人都搞得伤痕累累。
他可以推锅的。
但他没有。
裴清墨真觉得秦一柯可以不用那么温柔大度,惯得他都不像话了,听见秦一柯道歉,他第一反应居然是想把自己弄得更狼狈一点,让秦一柯更愧疚。
或者把秦一柯弄得更狠一点,让他疼得床都下不了,看他还会不会原谅自己,会不会这样跟他道歉。
太卑劣了。
明明是他这么恶毒过分,他还在怪秦一柯对他太好,好到他只想得寸进尺,好到他差点不知道分寸。
裴清墨几乎藏不住眼底的龌龊恶欲,幸好秦一柯正臊疚不安,低着头没注意到他。
“秦哥。”
裴清墨坐过他旁边,抱着这只装死的蘑菇,吻在他青紫的后颈上,喜欢又叹息地说,
“你不用道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是我没忍住……我应该忍住的,也没做安全措施,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宝宝。”
秦一柯闻言更臊赧了。
是他骑在裴清墨身上说要给他生的,也是他不准裴清墨做措施的,怎么还让老幺给他道歉了?
“错的是我,我不该喝酒的……”
“是我让秦哥喝的,始作俑者应该是我。”
“是我想法太……太违规了,不该看乱七八糟的东西,产生这么坏的念头,还被把你后背抓花了。”
看乱七八糟的东西?
裴清墨敏锐地发现里面的关键词,这么多年他都跟在秦一柯身边,连他上网冲浪干了什么都知道,怎么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霍晓筱。
只有霍晓筱写的情书和她的vb号是他没看过,又被秦一柯严防死守的。
裴清墨心里有了计较,面上笑得温柔小意,捧起秦一柯的脸亲了一口,“我们俩之间没有谁需要道歉,我觉得秦哥平时很好,喝醉了也好,没有错要改。”
“嗯。”
秦一柯红着脸点头。
又小声说,“下次喝酒你一定要拦着我,有不得不喝的时候,你也盯着喝醉的我,我怕我又干这种事……”
万一下次真把老幺那啥了怎么办?
那么细的腰感觉他一勒就断了,他可不想爽了一下,就把老幺弄坏了。
“我知道。”
裴清墨笑眯眯的应了,“不过还有一件事。”
回头把录像调到秦一柯刚坐上他腰的时候,多少有点笑里藏刀,
“这里,我问秦哥喝醉了会不会背着我找其他小情人,秦哥好像犹豫了一下?”
“在那犹豫的三秒里,秦哥想的是什么?”
秦一柯僵住了。
虽然他断片了忘了昨晚的事,但他自己的表情他心里清楚啊……
“秦哥怎么不说话了?”
裴清墨笑意盈盈,轻声软气,“在那三秒里,秦哥想的是去找别人,会不会被我发现,还是生气我怎么能问出这种话,觉得我不相信秦哥?”
“……”
汗流浃背了。
秦一柯两个都不敢选。
他选择利落道歉。
“我发誓我真没有找别人的想法,我真的只喜欢你,就喜欢你,只是……”
秦一柯陡然心虚,“只是喝醉了有点忘事,忘记咱俩谈恋爱了,又有点颜控,钱也有点多,就……”
见裴清墨眉眼笑得更弯了,他心里蓦然警铃大作,立刻举起三根手指说,
“以后我的钱都给你拿着,你盯着我,你不在我绝对不喝酒,有你在,就算我喝醉了也只会喜欢你,看不见别人的。”
“我当然相信秦哥。”
裴清墨握住秦一柯的三根手指,温软的吻落在他的无名指,那枚素朴的银戒熠熠生辉,与裴清墨手上的交相辉映。
“我们已经交换了戒指,见过对方的家长,也约定好到了法定年龄就结婚,我怎么会怀疑秦哥呢?”
“而且我足够漂亮。”
裴清墨笑得春色生动,“不过,不用这么漂亮,我也能吸引到秦哥,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
汗流浃背·秦一柯:对对对
笑里藏刀·裴清墨:秦哥也觉得我不够漂亮?
惊慌失措·秦一柯:我没有!我不是!幺幺宝贝最漂亮了!我说的都是真心的!天地可鉴!
第312章 314.“是送给老公的特别礼物啊”
秦一柯哪敢说不对?
连连点头,又将人哄了再哄,这事才翻篇过去。
为表决心不再喝酒,秦一柯把压岁钱都上交裴清墨,连同以前攒的零花钱,所有卡都给裴清墨收着。
朋友叫他出去吃饭嗨,秦一柯就带着裴清墨去,也不碰酒,霍晓筱和金元征约他,他直接推了不去。
金元征:“?”
金元征:“都放假了,你还在家偷偷学习?”
秦一柯说不是。
他说在家陪老婆。
金元征气得差点变异,大骂他重色轻友夜夜笙歌声色犬马,迟早有一天生八胞胎!
生八胞胎不可能。
但这俩个朋友多心眼子也多,他不小心喝酒喝多了,真认错了老婆,把幺幺老婆气跑了怎么办?
他父亲追妻火葬场,他也火葬场?
那可不行。
他家幺幺老婆这么可爱漂亮,他可舍不得让人伤心生气。
……而且生气的老幺怪可怕的。
秦一柯每每想起裴清墨那笑里藏刀的表情,都心有余悸。
秦一柯唯唯诺诺重新做人的时候,裴清墨已经在抄霍晓筱的老巢了。
霍晓筱的vb大号被秦一柯举报封了,群也被举报没了,骂了几天就低调做人,披马甲偷偷摸摸开了个小号。
装成一个天天做实验写报告的研究生,打着压力大的旗子来炖肉,写自己子虚乌有的导师x导员,写自己的班主任x男大,还写校长x院长。
主打一个欺师灭祖。
那群看破文的还把她誉为“黄·研究生”,白天唯唯诺诺当研究生,晚上重拳出击研究别人生。
装得有模有样的,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才成年的高三牲。
但裴清墨的眼睛就是尺。
抽丝剥茧,没两天就摸到了这个小号,精准地找到了自己和秦一柯的小黄文。
这是霍晓筱以前写的,被秦一柯看过了又举报的那一批。
霍晓筱当时很怀疑是秦一柯干的。
但秦一柯长得正气凛然,性格又大大咧咧心直口快,要是他干的,指定冲过来骂她了,还一篇篇给她举报?
所以也可能是裴清墨的追求者,看不惯她写秦一柯和裴清墨的黄文,醋上心头举报了,或者是她的对头仇家单纯恶心她。
霍晓筱痛定思痛,换了人名和背景混在其他文里发。
哪知道秦一柯没找到,灵中那群磕cp的没找到,被正主找到了。
裴清墨全保存了下来。
然后点击举报。
霍晓筱的小号又被封了,气得她睡着了都要大半夜坐起来骂一句:“不是,这人有病吧?!”
有病的裴清墨逐篇逐句地研究观摩,觉得霍晓筱更有病。
变态病。
还病得特别花。
霸总x被包.养的金丝雀,大明星x被要挟的貌美经纪人,收藏家x耳聋口哑的绝美画家,吸血鬼x卖血救父的柔美人类……
前秦一柯。
后裴清墨。
先写秦一柯是攻,后写裴清墨是攻。
虽然某些不可描述情节略显夸张,但完全照顾到了美攻壮受党和强攻弱受党,两篇一起看还特别有互攻的爽感,属于互攻党大喜,杂食党狂欢。
而裴清墨:“……”
喜个嘴巴子。
霍晓筱最好别把这些东西刊印出来卖,不然他亲手举报送她进局子。
骂归骂。
不耽误学习。
裴清墨把这些东西都研究透了,想了想,又在vb搜摸了一通,顺利找到了几个网站,翻墙登录。
戴上耳机。
面不改色点击观看。
看着看着,目光就往床上的秦一柯瞄。
秦一柯在午睡。
在家里也不像学校那样拘束,上身裸着,就穿了一条灰色短裤,睡得四仰八叉的。
胸膛艳色的地方清晰挺立,是裴清墨昨晚没忍住抓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凹下去,腿根被裤子遮掩朦胧,横看成岭侧似峰,欲盖弥彰地勒出曲线。
裴清墨目光暗沉。
刚刚看过的**剧情在脑海里翻涌,端庄正直的文字变得暧昧违规——
阳光明媚的午后。
柔软干净的床榻。
沉睡的少年。
不安的梦。
汗湿的喘息与暗哑的低吟。
一切都在脑海里清晰可见,仿佛已经呈现在了眼前。
喉结滚动。
裴清墨直直地盯着秦一柯,面色平淡,手指却已然攥紧了,青色的血管暴起,充满力量感的涩感。
太阳西斜。
秦一柯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对上裴清墨直勾暗沉的视线,脑子还有点懵。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
裴清墨放下手机和耳机,走到床边,摸了摸秦一柯被压出睡痕的脸,轻声问,“秦哥还要再睡吗?才下午三点多,时间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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