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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你(近代现代)——一节藕

时间:2024-01-16 09:54:34  作者:一节藕
  “滚!”孟自在涨红着脸朝身后吼了一声。
  他扭头看着坐在地上还没起来的陶楂,动手先去捡了对方的书包,扶起了对方的四轮自行车,“我没……没想……”孟自在磕巴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陶楂却在此时突然抬起了头,他看的是孟自在的身后——每天下午这个时间准时从超市和食堂方向过来的林寐他们。
  即使是在灰扑扑的车棚,被人高马大的几个学长挡得看不见整个人,但林寐的目光还是很快就捕捉到了陶楂的存在。
  陶楂就是想捉弄孟自在玩一玩,又看见林寐跟曹严华他们正好往这个方向过来。
  虽然林寐很讨厌,但看见自己受欺负,林寐作为邻居,怎么也会帮自己说孟自在两句的。
  曹严华搭着徐序的肩膀,站在孟自在身后,“哟,哥几个玩校园霸凌呢?”
  挡在前面的几个男生立马散开。
  这下,陶楂活脱脱一只可怜虫的形象就被林寐一览无余了。
  陶楂想得很大胆,会不会打起来啊?为了自己?
  林寐眸色浅淡,他平静地注视着孟自在,直到孟自在觉得手脚都有些不属于自己了,他才将视线放回到陶楂身上。
  鹦鹉巷的人都说陶大行老实忠厚,人人可欺,说陶楂机灵,还真不见得。
  长得有几分聪明,会说几句漂亮话哄人开心……不过也就这样了。
  被欺负了,也只会眼巴巴地瞧着旁人,把希望寄托在旁的人身上,那旁人……譬如他,如若视而不见呢?
  林寐把手里买的水果和零食塞到曹严华怀里,走到陶楂面前弯下腰,他撑着膝盖,一派温和清雅的样子,“自己能不能站起来?”
 
 
第8章 
  没能看见两个人为自己打起来的陶楂很失望,他闷闷地点点头,撑着地自己爬了起来。
  曹严华此刻在林寐身后深深弯着腰,指着陶楂的自行车说:“陶楂,你轮子是不是掉了?”
  轮子?
  什么轮子?
  曹严华拎着陶楂自行车后轮上带着的两个辅助轮直起腰,“这个,掉了。”
  “……”陶楂的脸“腾”一下就跟开水沸腾似的烧了起来。
  曹严华曹严华曹严华曹严华曹严华曹严华,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掉了就掉了,有什么好说的,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把他的轮子给拎这么高吗?
  林寐抬手把掉了的辅助轮从曹严华手里拿走,他挽起衣袖,很自然地就蹲了下来,在沉默的气氛当中,林寐两分钟不到就把辅助轮给重新装上了。
  “林寐你会的挺多啊。”徐序在后面怕了拍手掌。
  有什么了不起的,装个轮子而已。
  陶楂小声地说了谢谢,慢慢拍着裤子上沾染的灰尘。
  “不一定真的好了,只是挂了上去,估计没法骑,”正拍着,他就听见头顶林寐的声音温和地响起,“你骑车不方便,我爸晚上来接我,我带你回去。”
  陶楂愣愣的,“你要上晚自习啊。”而且还要上到晚上十点。
  “跟我一起上,我让人给你腾个位置出来,”林寐见着陶楂外套上没拍下去的灰迹,抬手轻轻拍掉,“正好给你辅导功课。”
  没给陶楂反应的时间,曹严华抬起手臂就把陶楂薅在臂弯里往前拖着走,“别犹豫了,林寐辅导功课这可是我们求都求不到的,你知道他给别人辅导多少钱吗?”
  本来还在因为林寐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得比自己厉害而emo的陶楂瞬间就被转移走了注意力,“他还收钱啊?”不要脸。
  曹严华呼出口气,“两千一个小时。”
  “两千!”陶楂瞳孔不受控制地瞪大,这可是不是二十,是两千!
  林寐也太厉害了吧。
  好烦~
  徐序在一旁沉声纠正曹严华,跟陶楂解释,“他不给别人补课,只是上次他帮他爸朋友的小孩补了一下午的数学,那边就给他转了两万的辛苦费。”
  “对啊,”曹严华连连点头,“林寐不给别人补课,我们平时捡他的草稿纸都够使了。”
  听林寐朋友对林寐的吹捧,陶楂等于直面了林寐不同于凡人的优秀,他脚下被曹严华带得踉跄了几步,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要活在林寐带给自己的阴影下了。
  “你可真是捡到大便宜了。”曹严华捶了陶楂肩膀一拳,很自来熟的一下子,臂弯里的少年登时抬头直直地看向他,少年此时的眼呲有些发红,瞪圆了看人时使人联想到篱笆上一脸不快的漂亮猫咪,让准备再吹上林寐几句的曹严华瞬间就哑了火。
  林寐走在前面,听身后没人说话后,他侧过身,手臂垂在身侧,手掌朝前,招了招,“喳喳,过来,我给你说说你的问题。”
  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陶楂就是不情愿也会去做。
  听到林寐说的,陶楂从曹严华臂弯下溜走。
  …
  跟着林寐走的路上,陶楂向陶大行和向莹报备了晚上和林寐一起回来,陶大行就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向莹多说了两句。
  [妈妈:林寐已经高三了,课程比你的紧,能辅导你,你可要好好学。]
  陶楂不太高兴,已阅不回。
  高三生跟高二生截然不同,也有可能是陶楂的错觉,他感觉自己班上的同学哪怕穿着跟高三生差不多的校服,言谈举止还是跟小学生差不多。
  整个班里,大家几乎都在埋头读书和做题,笔尖在纸页上划出整齐划一的声音,教室里有浓浓的醒神饮料和咖啡气味。窗外被晚霞蒙蔽着。
  教室里进来了别的班的人,他们竟也一点都没发觉,争分夺秒地汲取知识点。
  林寐个子高,坐教室最后一排,他同桌是曹严华,陶楂来了之后,曹严华抱着一沓试卷挪了张凳子跟徐序和他同桌挤去了。
  陶楂在曹严华的位置上坐下,把桌子上自己的书包拿到腿上。
  他打量着林寐的教室,再过一年,他也需要喝醒神饮料和咖啡了。高三是如同魔鬼炼狱般的一年。
  可是从林寐的身上完全看不出身为高三生的紧迫感,他桌子上甚至都见不着别人那样多的书,就摆着几张折起来的试卷。
  陶楂跟林寐……也不是特别熟吧。
  虽然自小一块在鹦鹉巷长大,可并不是一块玩到大的关系,打打招呼互相问候一句早上好,逢年过节送上一点小礼品顶多了,很少像今天这样,共处一室。虽然教室里还有另外几十个人,可坐在一起了哎,林寐可是陶楂最讨厌的人。
  见陶楂迟迟没有将书拿出来,而是不停地东张西望,林寐好笑道:“摸底卷不准备拿出来了?”
  陶楂收回专注力,他唔了声,低头把试卷拿出来,试卷横面很长,他叠了又叠才叠成A4纸的大小。
  试卷展开到一半,教室光线穿透惨白的纸页,P1最上方拳头大一块模糊的红色色块赫然跃入视野当中。
  陶楂想起这是自己昨天抱着试卷哭了过后留下的证据,他一把把试卷按进书包里,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觉得可以先从上学年的期末卷开始辅导。”
  林寐倒没怎么关注陶楂,所以也不知道陶楂的那些小动作和小表情,他正翻着他自己的习题册,手中红色的签字笔时不时在册子上画个圆圈。
  像是顺便才朝陶楂发问:“嗯,为什么呢?”
  陶楂脑子中正进行着激烈的拉扯和打架。
  A方强烈拒绝朝林寐暴露自己的软弱。以林寐的警觉和敏感性,他一定能猜到试卷上红色色块的来由。
  陶楂想用“我问题可不止摸底卷上这些哦,很多很多呢”这个理由来搪塞遮掩过去。
  但遭到了B方更加强有力的反对:我怎么能向林寐说自己问题很多?我没有问题。你去告诉他:我很完美。
  这样的深思熟虑没有让陶楂得以脱困,反而让迟迟等不到回答的林寐把眼神直接锁住陶楂。
  林寐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陶楂,同时将陶楂的紧张给尽收眼底。
  陶楂怕林寐伸手抢,忙把试卷递了出去,“我就是觉得,循序渐进嘛。”
  林寐淡然地将试卷接到手中。
  这是一张全科合卷,题目繁多,也如赵清静所说,除了作文丢分,陶楂数学这一科还比其他的薄弱许多,但倒不是一百五和五十的薄弱,而是一百四五和一百二三十的薄弱。
  可成绩越好,往上提的每一分都需要用尽全力,流干汗水。赵清静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明白单靠陶楂自己肯定是做不到了,需要借助外力,
  可林寐发觉,陶楂似乎并不怎么想要辅导。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不想要他辅导而已。
  陶楂打量着林寐的神情,发现对方好像并没有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那被眼泪晕染的总分栏上,偷偷地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之后,陶楂有了闲情逸致细细打量林寐。
  林寐的轮廓棱角分明,少年的骨相挺拔优越,长眉直鼻,长而浓密的眼睫之下是沉静平淡的双瞳,双眼皮浅浅的一道,眼尾线条的弧度被收拢得居然有几分妖冶。
  客观来讲,林寐并不是端正如明月的长相,只是他气质是这样的,脸也让人如此觉得了。
  单看脸,恹恹的,艳丽锋利的,冷意凛凛的,找不到瑕疵的……令人讨厌的
  看起来不像是个很好的人。
  陶楂心想,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陶楂又忍不住将自己跟林寐比较起来,他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脸上的肉好软,林寐的应该没这么软。
  在陶楂东想西想的时间里,林寐的红笔已经走完了一整本习题册,望见陶楂发呆,林寐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抬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陶楂打了个激灵,回了神。
  看着林寐的眼睛,陶楂想的却是,林寐什么时候学会的打响指?自己都不会!
  “你数学上的问题不大,把我圈出来的题做完后和我说说感觉,而作文,”林寐停下说话,他似乎是叹息了一声,把手里的试卷翻开到作文那两页,浓黑的睫毛垂下,“陶楂,你太沮丧了。”
  “人一旦有望就变得不易满足,有碗里的想锅里的,并如履薄冰,生怕一脚踩空,坠进失望。而失望能加害于本来就无望的人吗?当然不能。”
  当林寐把作文的结尾喃喃念出来之后,陶楂绯红着脸,“这不是我写的。”
  陶楂声音很小,嗓子跟被掐住了一般。
  即将要被人看穿的感觉令陶楂感到奄奄一息。
  “是一个作家写的。”陶楂手指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抠着桌子,“我觉得还不错。”
  林寐也太敏感了吧,陶楂心想,比自己还敏感呀,想得真多。
  他以后要跟林寐保持距离才行,要是让林寐知道自己其实很讨厌他,那可就不妙了。
  “谢谢林寐哥哥,我知道了,我回去了就把你给我的题做完,等做完了,我就再来向你请教。”陶楂很有礼貌地反客为主,伸手准备从林寐手里拿走自己的试卷。
  陶楂打算回家写。
  林寐顺利地让陶楂拿走了他自己的摸底卷。
  正正好,晚自习的上课铃也敲响了,陶楂眼睛亮亮的,被头顶光一照,整张脸雪白又精巧,毛绒绒的睫毛和圆鼻头显得他稚弱无辜。
  陶楂把摸底卷飞快叠起来往书包里塞,“唰”的一下拉上拉链,动作堪称干净利落。
  看着急着跑的陶楂,林寐一时兴起,忽然开口,他的声音跟上课铃最后的几个节拍一块儿在陶楂的耳边响起。
  “你去哪儿?”林寐托着腮,目光将预备逃脱的陶楂密密匝匝地罩住,“我没说让你回去写。”
 
 
第9章 
  现在?
  今晚?
  晚自习?
  做这些?
  一时间,陶楂满脑子都是不可置信的问号。
  其实,他效率没这么高。
  但在林寐面前认输,陶楂也做不到。
  “正有此意。”陶楂已经离开了椅子的屁股又重新坐下来。
  林寐弯腰从脚边的纸箱里拿出了一个还没用过的练习本,“写这个上面。”
  等陶楂把练习本接走后,他又徐徐补充道:“有不会的可以随时问我。”
  “我知道啦,谢谢林寐哥哥。”陶楂短暂地摆烂了。就算被林寐辅导又怎么样?
  师夷长技以制夷,他要把林寐吸干!
  林寐深望了陶楂一眼。
  下午时分休息的学生也在课铃响后奔回教室,高三班里那些个空着的位置慢慢都开始有了人坐下。
  两个女生从后门嘻嘻哈哈地跑进来。
  陶楂只听见了笑声,他专注着自己手里的习题,没抬头。
  脸上却忽然被洒了几点冰凉,陶楂茫然地抬头去看,教室里怎么也不可能下雨,他抬头看见的是一个女生绽开的笑颜。
  对方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慌忙把湿漉漉的手缩到背后悄悄在校服上擦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为是老曹。”
  她身后的女生慢吞吞地说:“看背影都不像啊,老曹那么威猛一傻大个。”
  给陶楂脸上洒水的女生已经从书包里掏出了纸巾,“那个,对不起啊,我近视五百多,没戴眼镜就看错了人。”
  “没关系。”陶楂抓着纸巾,擦掉脸上的水珠。
  擦脸的动作好像小猫洗脸哟。
  姜婻脑海中莫名出现了这么一句对眼前少年的形容。也是此刻她才发现,对方的校服跟他们班的不一样。
  “高一的?”年纪看起来还挺小的,没有高三生那种沧桑感。
  陶楂把纸巾叠起来揣进口袋里,他找不到扔的地方,“高二。”
  两个女生,一个叫姜婻,一个叫张季音,失误给陶楂脸上洒水的叫姜婻,长发齐刘海,头戴米白发箍,长相与气质很有大小姐的味道。
  两人分别是林寐的前桌和曹严华的前桌,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张季音:“高二的怎么来了我们班?老曹死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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