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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后我回小镇开书店(玄幻灵异)——舂相不巷

时间:2024-01-16 09:56:33  作者:舂相不巷
  央酒歪头看向他的脸,抬手捏了一下,完好无损。
  宋疏:“……”
  *
  小乌要去打疫苗。
  前几天阿婆眼睛不舒服,说是要做完某件事才肯和他一起去医院。这次他去问,说是还在努力完成中。
  阿婆站在门里挥手:“去忙你的。”
  宋疏只好自己带猫去。
  不对,严谨来说还有一颗私自跟在后面的树。
  看着央酒一身交领古装,白发及腰,宋疏有些头疼:“你这样太显眼了,不行。”
  央酒低头看了眼自己,又瞧向宋疏眼睛在二者之间来回几趟以后,他身上的白衣变成了现代装。
  宋疏:“也不许和我一样。”
  央酒失去耐心,面无表情的脸上印着四个大字“你事真多”。
  宋疏弯眸,低头逗着猫继续前进,温言温语:“小乌真乖,咱们去打县城打疫苗,再买很多猫粮,什么口味都买一遍。”
  被抛弃在原地的树眯起眼睛。
  在人距离自己一百米远的时候,他瞥了眼旁边的广告单,妥协地换上一身保险牌黑西装,洁白长发被一条绿丝带高高束起。
  在青城镇这种地方,是买不到猫包或航空箱的。安全起见,宋疏只好把它塞进袄里,在领口露出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脑袋。
  他踏上阶梯,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对着司机眨眼睛。就在青年做好被赶下车的准备时,司机只是瞥了一眼,说:“抱好,别让它乱跑。”
  农村的大巴比他想象中宽容。
  宋疏立刻捂紧怀里的猫,用手机在收款机上扫了两下:“谢谢,后面一起。”
  随着漂亮青年揣猫步入车厢,一名高束长白发的俊美男人随后跟上,高大俊美,凛然不可侵犯。
  车厢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青年转向后方的男人身上。
  前面的宋疏忽然顿住,转头看见妖呆呆站在驾驶座旁边的空地一动不动,他又回身把人拽上。
  一路走到倒数第二排,才在右边的双人座上坐下。
  这是央酒第一次坐车。
  从前他只在屋顶或树枝上远远见过,一个铁盒子,戳上几个洞,用透明晶石覆盖,可以装上许多人,滚着车轮迅速驶向看不见的远方。
  今天他终于来到了内部。
  座椅、手环,不认识却可以热情攀谈的人类。
  有个老头慢慢吞吞拎起包,专门挪到他们隔壁的位置,纠结问:“小伙子,怎么把头染得这么白啊?”
  坐在外侧的央酒乌瞳转动,眉头缓缓拧起。
  将死的人类竟然敢管他?
  在他口出狂言震惊公交车之前,身侧冒出一只脑袋。宋疏笑眯眯对那人说:“爷爷,这是假发。他是职业coser,在去工作的路上。”
  虽然听不懂“烤色”是什么东西,但知道是工作,老人脸上立刻露出理解与同情。
  苍老的声音感慨:“现在的工作牺牲真大呐!”
  在老人心中,白为戴孝。若是小孩买顶白帽子,那可不得了,是会被家里的老子拎着扫把从村头追到村尾敲打的。
  宋疏抿唇,一脸深以为然地嗯声附和。
  央酒转头不满地看向他,不过只是抱臂倚着靠背不说话。
  等老人为了聊天方便又回到原本座位的时候,他才歪过身体,在青年耳边低声道:“真的。”
  他飘逸帅气洁白美丽的头发是真的。
  温热的吐息扑过,敏感的耳尖瞬间变红。宋疏几乎立刻捂住耳朵,往窗侧躲。
  他偏头对上执着的黑瞳,无奈地把他脑袋推开:“我知道,以后不要靠怎么近。”
  人类真是难伺候。
  不说话不行,说话也不行,小声说话还是不行,想怎样?
  央酒不悦抱臂,侧眸看见青年揣在怀里的猫,表情立刻更臭了。
  树哪里比不上猫?
  自从这只黑不溜秋的猫出现以后,央酒觉得自己的地位直线下降。
  面要自己煮,饭要自己吃,不准这样,不准那样,但猫都可以,笑脸也都是猫的。
  什么一直存在?
  他不存在!存在的只有猫,他只是一颗被抛弃的树。
  踏进宠物医院,更多地猫猫狗狗暴露在视野中。青年留下一句“你先坐下等着”,就跟着白衣人类进了道门。
  央酒坐在休息椅上,平等地怒视着所有的动物,笼子里的猫狗害怕地缩进最远的角落。
  小乌已经一岁了,一直在小镇里流浪。医生先给它做了一套检查,确认身体健康,且还没迎来发情期。
  一般猫咪六个月大时就已经成熟了,宋疏有些担忧问:“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医生熟练地安抚着猫,微笑道:“虽然有些晚,但是在正常范围,请不用担心。不过如果想做绝育的话,最好在明年三四月份之前来做。”
  宋疏点头。
  随后小乌注射了猫三联与狂犬疫苗。在确认可以帮忙邮寄以后,他又买了一堆猫咪用品,才终于宣告结束。
  青年付款结束,顶着冷飕飕的视线走到央酒面前。
  “走吧。”
  坐在角落里的白发男人乌瞳幽幽,在发现他双手空空荡荡以后,眼神稍稍有了变化。
  他蹭地站起身,推着青年的背迅速朝外走,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走这么快干什么?”宋疏疑惑地回头,被妖硬生生把脑袋拧回去。直到出了这条街,脚步才停下。
  央酒眯着眼睛回头看向阳光下的街道,在心中暗道:
  再见,小猫咪。
  “看什么呢?”宋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什么也没看到。
  树妖立刻捧住他的脸,往另一个方向转。面对人类侧过来的质疑视线,央酒一脸老实地摇头。
  虽然他的模样反常,但宋疏确实没察觉有什么不对。他放下疑心,说起正事:“想好吃什么了吗?”
  毕竟对央酒来说,树生两大要事,吃与睡。
  别无他事。
  外面的世界高楼大厦,与央酒千年前见过的模样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即使过一个路口都要看红红绿绿的灯,铁盒车堵满路口。
  央酒只能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人类,不飞不跳,捏紧拳头不去揍看自己的其他人类,认真遵从人类的法则。
  由于树妖依然不了解现代人类食物,所以点餐权交回宋疏手中。
  天气渐冷,暖身的火锅十分适合。他点了个四分锅,两辣两清汤,这是怕辣人的最后倔强。
  宋疏在锅顶比划:“那两个是你的,这两个是我的,泾渭分明,互不侵犯。”
  主要是央酒餐具总用不利索,会搅和得乱七八糟。太邋遢了,他无法忍受。
  槐树穿着火锅店特制围裙,乌瞳扫过翻腾的锅,发出一声轻切。
  他可是会煮方便面的树。
  ……
  开始上菜,宋疏刚拿起筷子抬头,面前的碟子唰唰唰迅速变空。
  央酒为自己正名,不用法术,他也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全部菜塞进自己面前的分锅里。
  看着最后一片毛肚被铺在最上面,宋疏放下筷子,默默望向对面。
  白发男人抬眸,微微扬眉:“泾渭分明,互不侵犯。”
  宋疏气笑。
  只见青年倏地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围巾。央酒瞪眸:“去哪?”
  “换桌。”
  既然要彻底贯彻互不侵犯条约,那就分桌吃好了,这样谁都开心。
  央酒用勺子戳着锅里往外溢的肉,黑瞳死死盯着前面露出的半个后脑勺。
  没一会儿,那边也开始上菜。他安静吃着,没有回头看一眼。
  一眼都没有。
  宋疏刚下一盘五花肉,再低头,盘子里突然冒出一块牛肉,他连忙拿起旁边的广告牌挡住。
  接着又冒出一片青菜。
  然后是一片煮得过分老的毛肚。
  宋疏没忍住,缓缓回头,对上一双幽幽的乌瞳。那份锅因塞得太满在往外冒,路过的服务员看见,正在关火拯救。
  宋疏过去让人撤锅,把树带回了自己这桌。
  自此,树妖安分守己。
  菜只等宋疏下,勺子只捞属于自己的锅。
  看到青年时不时回复黑色会亮的东西,他与肉奋战的间隙,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
  这个铁块人类什么时候都会带着,什么时候都用得到,尤其是买吃食。
  除此以外,还可以联系千里之外的人。
  “我也想要。”
  听到对面的话,宋疏昂首,顺着他的视线看见自己的手机:“这个?”
  央酒颔首。
  宋疏答应:“可以,吃完饭就去买。”
  央酒当即放下筷子:“吃好了。”
  宋疏放下手机,又煮了一份虾滑,悠悠道:“我没好。”
  毕竟花了两份钱,再不吃饱那真是个大冤种。顶着对面迫切的眼神,宋疏慢条斯理吃到饱。
  “走,买手机。”
  此话一落,央酒就像脱缰野马,拉着人就往外冲。店里的客人与员工纷纷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店铺,确认没有什么恐怖事件或地震台风,这才放心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在各式各样的手机中,央酒一眼挑中了个槐花白,他对自己的花色情有独钟。
  宋疏看了下配置与操作,觉得可以就买下了。
  售货员小姐姐从仓库拿出新手机,一面开机一面与他聊天。她看向此刻站在门口朝外望的央酒,悄悄问:“你是他助理啊?”
  宋疏哑然失笑。
  小姐姐以为这时默认,啧声摇头鼓励他:“你出来单干,发展不一定比他差,来,姐现在就关注你围脖!”
  宋疏摆手:“误会了。”
  青年指向男人背影,与车上统一口径:“我是他哥,他刚去漫展把手机丢了。中二病嘛,态度都有点奇奇怪怪。”
  家里也有个天天嗷嗷叫m78星云、能数出所有奥特曼的中二病弟弟,小姐姐立刻颔首,用眼神表达哥哥辛苦了。
  宋疏拎着手机往外走:“看什么呢,该回家了。”
  透亮的落地玻璃前,央酒回首道:“下雪了。”
  宋疏微怔,抬步与他并肩。
  手机店的橱窗外停着一排自行车,人来人往,微不可查的小颗粒自上空飘飘扬扬。
  走在人行道上,宋疏垂眸看着手机。雪花纷扬落到睫毛,惹人眨眨眼睛,将其消融。
  他划拉屏幕,口中嘀咕:“幸好很近。”
  央酒捏着自己的新手机偏头看他,没太懂什么意思。
  直到拐了两个路口看见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宠物医院,熟悉猫和狗,他立刻伸手揪住青年的围巾。
  宋疏回头:“怎么了?”
  央酒抿唇:“不是不要了吗?”
  明白他的意思,宋疏推开他的手,莫名其妙道:“想什么呢?”
  “人类的饭店不准带宠物,所以我才把小乌寄养了一会儿。该回家了,当然要来接它。”
  央酒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已经远去的人类,骨节分明的手越捏越紧。
  想摔。
  但不敢。
  槐树觉得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仿佛是宣告世人冬天已彻底降临,雪越下越大,树枝与枯草丛都积蓄薄薄一层。
  跨越金水河,一路走到老宅,宋疏脑袋顶已经积了一层白。他低头甩掉雪花,将要抬头,突然听见小鹿的声音。
  “呜呜呜,小不点儿。”小鹿冲到宋疏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往里拖:“她……她好像不太好!你快去看看!”
  宋疏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推开门往里跑。
  老屋里昏暗不明,生日时的装饰还保留在原处。气球与彩花的中央,小太阳散发暖黄的光,照亮一束花与歪倒在沙发上的老太太。
  她安详地双眸紧闭,手上还搭着毛线针。
  “阿婆?”
  任宋疏怎么呼喊,老人都醒不过来。他伸手搭在她的鼻下,呼吸似乎很微弱。
  小鹿在旁边急得乱跳。
  青年捏住拳头,深呼吸强制自己冷静。
  现在叫救护车,一来一回,肯定慢。刚刚回来的时候车不算堵,现在直接送去医院应该更快。
  宋季有车,而且他是医生,路上肯定更安全一些。
  宋疏拿出手机,刚调出通讯录,余光里出现一条绿丝绸。
  “要我帮忙吗?”
  他抬首,蓄满泪水的眼睛里映出白发大妖的脸。
  医院走廊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急诊抢救室亮起冰冷的红灯。
  塑料连椅上,宋疏低头,泛红的双眸怔怔盯着地板,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微微颤抖。
  一条绿丝带搭到右手腕,有人勾动丝带,一点一点往上缠。丝带足够长,一直缠住最长的指尖,手的主人似乎也没什么反应。
  央酒观察一下人类,又挪到另一边,不知哪里又拿出一条新丝带,继续缠右手。
  这次缠至半掌,人终于有了反应,白皙的指节一勾将丝带攥进掌心,边缘随之变皱。
  “谢谢。”
  自坐到这里开始,这是青年第一次开口,声音微哑。
  央酒歪头去看他低下的脸,问:“在哭吗?”
  “我在努力忍。”
  宋疏深吸一口气,眼睛瞪得溜圆,因为眼泪实在太多,视野已经完全模糊。
  阿婆的昏倒几乎让他回到十年前,明明分别前还是好好的,再见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苍老的手明明就握在自己的手中,却根本无法阻止她变得无力、僵硬、失去温度。
  温暖总会随着死亡离他远去。
  央酒看了一圈儿,悄悄告诉他:“没人看你,不用忍。”
  绑着绿丝绸的双手死死捏紧,在其包裹下,微弱的颤抖被掩盖。宋疏缓缓转身,额头抵在身旁人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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