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做人还是得稍微有点底线和原则吧?杜承是想着,全岛酒店这场戏就是大仇得报的时候,连手刃自己仇人的戏都要改,那这电影干脆别叫《荆棘》,直接改名叫《财阀爱上我》算了。
想到这里,杜承半无奈半好笑摇摇头。
程屿看他这样子,语气奇异地“哦?”了一声,像开玩笑似的,“那你意思是你走岔了?”
“那可不。”杜承摆摆手,喝了一口,“走兜圈了。”
程屿眸光微闪,和杜承碰碰杯,没说什么。
喝到后面,杜承都有些微醺,刚出去上卫生间。
忽然背后被人揽住程屿。
杜承醉呼呼傻笑一下,“你也喝多了?”
程屿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别的地方带。
杜承纳闷两秒,就听程屿压低声音说,“老杜,我听说你和陈老师那边工作室合约快到了?”
“是这个月吧?”
这都知道?杜承挠挠头,“你消息这么灵通的吗?”
程屿一笑,“不灵通怎么做生意?”他把名片递过来,“刚刚同学太多不好意思说,我现在也开了一家工作室。”
“你是最近合同是不是快结束了,要不要考虑来我的工作室?”程屿说,“规模不大,但是自主性还算高——你知道的,我不怎么干预创作过程。”
卧槽,这不刚打哈欠就有人递枕头吗?
杜承脸上控制不住露了个笑脸来,“可以可以,我这两天一定好好想想!”
和程屿又说了两句,他先回包间了,杜承被说的心情高昂,连去卫生间的路上都忍不住傻笑。
杜承带着微醺的醉意,心情大好地推开卫生间门。
他爸还真有俩把刷子。
今天果然是有喜……?
尾音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杜承握着门把手,一脸呆滞。
……卧槽。
怎么又是阎南修?
他脑袋一瞬间闪过“这尼玛就是乐极生悲”和“卧槽要不我也装不认识”两个念头,身体倒是优先做出反.应,转头就想跑乱——
“砰!”的一声!
长腿随意一踹,门被重重关上!
手腕被一股大力攫住,杜承人都没反应过来,视线就一百八十度的旋了个遍。
阎南修大手横在他,眯了眯眼,“猪头治好了就装不认识?”
“你故意的是吧?”
杜承,“……”
他演技很浮夸地咳嗽几声,“怎么可能,阎少说笑了。刚刚喝得有点多,都没注意。”
“会议室里就开始躲我算没注意?”
杜承,“。”
他又干巴巴地呵呵一声,“怎么会呢,我是想着阎少可能也不记得我了,就这么上去叨扰,多不好意思。”
这话一说,对面的太子爷俊美的脸上唇角顿时一翘。
在杜承眼里,这笑怎么都有些蔫儿坏的邪逼意味。
他心里已经有预感觉得这人肯定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太子爷就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还不好意思?”
“第一天就装醉缠着我,和老头子说那些话转头又跟我说不想演戏,转头又故意穿我的衣服去上班……”
阎南修挑眉,“大叔,你在和我玩欲擒故纵吗?”
杜承,“……”
杜承,“。”
“不是,我怎么就欲擒故纵了?谁装醉会把自己吃成荨麻疹啊?”杜承都无语笑了,“再说,怎么知道你开会什么时候会来?”
阎南修单手撑住墙上,语气随意,“你不知道我要来,还不是跟到了这里?”
“那是……”杜承嘴角抽了抽,刚要说他同学会。
“别说是巧合。”对面太子爷语气嘲弄,“今天在电梯里装一次可以,两次就没意思了。”
电梯?杜承下意识,“你刚开会就认出我来了?”
阎南修嗤笑一声,“你穿着我的衣服,我会认不出来?”
……那你电梯又装不认识?
杜承嘴角又抽了抽,谁欲擒故纵谁啊= =?
“大叔,后悔就直说。”
阎南修抱起胸,露出一分为难又挑剔神色,“少跟我来这套,OK?”
杜承,“……”
O个球K,杜承忍无可忍地磨磨牙,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是吧?
杜承深吸一口气,朝阎南修微微一笑。
阎南修挑眉等后文,对面的人忽然一脸认真看过来,“阎少,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阎南修顿时一滞。
反应过来,他俊脸倏地露出一丝无语的表情,“我会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那你这么关注我做什么?”杜承故作一脸惊讶,“虽然穿的是那天的衣服,但是我之前肿的那么厉害,你还认得出我——对我印象这么深吗?”
阎南修,“……”
他刚开口,杜承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我就说我开会的时候总感觉有人盯着我。”
他敲掌震惊,“难道阎少那时候就在偷看我了?”
“那么喜欢我?”
阎南修额角顿时狠狠一抽,脸都黑了起来。
杜承才不管他,继续倒打一耙,阴阳怪气,“就连我就是开个同学会,不过偶然碰到阎少,话都没说完,阎少就觉得我是欲擒故纵。”
杜承竖起一根手指,“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因为阎少你对我有好感。”他煞有其事道,“你对我有好感,才会觉得我做什么都喜欢你——你说是吧?”
“OK?”
阎南修,“……”
阎南修的脸是彻底垮了下来,那张俊美的脸上难得出现又哽住又噎住又漆黑恼火的表情。
杜承装作没看出来,继续假模假样地一脸理解,“没关系,阎少如果非要借着假恋爱的名义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是不能接——”
“杜、承。”
两个字似咬牙切齿,杜承心里暗爽,刚望过去,就和太子爷温柔到有点吓人的笑脸对上。
杜承,“……”
怎么有点不妙的样子。
脑袋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太子爷就冲他极其温柔的微微一笑,“既然我的心意你清楚了,那就走吧。”
……?
走、走去哪里?
杜承傻眼,刚觉得不对,手腕就被人狠狠拽住。
下一秒,他就被太子爷拖着出卫生间!
日式侘寂的走廊里,瞬间回响着被一大步一慌乱的两脚步声。
“喂、喂!”
好几个和服打扮的服务员惊讶地看过来,杜承赶紧使劲掰阎南修的手,“卧槽,卧槽等等,你要干——”
吗字没来得及说完。
“哗!”
最幽深雅致的贵宾间,富春隔扇已经被一把拉开。
下一秒,一脸呆滞地的杜承就再次和愕然的阎董,以及包间里所有人对上眼睛。
“我都说我们不是闹着玩的。”阎南修死死地捏着他的手腕,低磁声线中似有无奈,“爷爷,你总想拆散我们做什么。”
杜承,“……”
杜承,“…………”
杜承小脑真剧烈萎缩成核桃仁了。
作者有话说:
主打的就是互相伤害=v=
===
咳咳,按理说包间是有卫生间的但……(娇羞戳手指)
第8章
◎对不对◎
雅间里陷入死寂的沉默。
一脸呆滞的杜承和老阎董视线撞了个正着。
在这一刻,杜承似乎进化出了什么超能力,他清清楚楚是地看见老阎董脸上每条褶子都在缓慢的波动,从愕然一条条地转换成拉皮一般地暴怒!
杜承和阎南修四目相对。
两个人异口同声。
“跑!”
一切就是是那么猝不及防,那么迅雷不及掩耳……又那么荒谬= =!
反正等杜承停下来,撑着膝盖累得爆炸的时候——人已经远远的跑出店里老远了。
杜承累得大喘气,一抬头,太子爷黑眸明亮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阎南修瞬间笑出了声。
杜承,“……”
杜承两眼泛黑,“你还笑得出来?”
“又不是我带头跑的。”阎南修耸耸肩,“我当然笑得出来。”
那怪谁?杜承瞪大眼控诉,“你没看阎董表情吗?”
脸绿的马上要变身浩克了,他能不跑?
想到这里,他又瞳孔地震“卧槽”一声,“你刚不会在相亲吧?”
“你也不怕把人给气拥了!”
“怎么可能。”阎南修懒懒插兜,“家族聚会而已。”
他这么说着,黑眸上下扫过来一眼,“你有功夫担心他,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
“他跑完这么几步都不至于和你一样大喘气。”
杜承,“。”
“是我想跑的吗??”杜承磨牙,“还不是你害的?”
“你又不是相亲,你抓我过去干嘛?”
阎南修啧了一声,“老头子又让他们抓我见人,你以为我想?”
想到刚刚雅间里众人震惊表情,黑眸愉悦地一弯,阎南修笑眯眯,“还好你在。”
“这次估计能消停几天。”
杜承,“。”
怎么会有太子爷这种颠人啊?
“你是消停了,我怎么办!”杜承两眼一黑,破防蹲地上,“你负责吗大哥。”
望着抱着头,埋这胳膊只出一个郁闷发旋的杜承,阎南啧了一声,伸手去拉他。
被拉的人埋着胳膊,一动不动。
“胆子有那么小?”阎南修不满道,“少骗人了大叔。”
“胆子小,你上次还敢在老头子面前说哪种话?”
没人开口。
阎南修等了一会儿,不满地用球鞋尖碰碰杜承小腿,“说话。”
半晌,埋着胳膊的某个人才翁声开口,“……编剧都是口嗨好不好。”
“亏你还开了会,”那声音沙哑中好似带有几分委屈,“这你都不懂?”
阎南修,“。”
阎南修嗤道,“就算我今天不找你,你以为你就不用负责了?”
他又伸手拉了杜承一把,“别这么天真好不好。”
杜承还是和蘑菇似的一动不动,头埋在肩膀里,抬都不抬。
阎南修啧了一声,干脆也半蹲下去。
他个子高大,如果从后面看,几乎完全能罩住杜承。
“反正那些话又不是我逼你说的,”阎南修手肘耷在膝上,定定地盯着对面的乱蓬蓬的黑脑袋,“就算我不找你,你今天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也会被老头子怀疑的,懂吗?”
他懒懒拉长音,“大——叔。”
一片寂静。
阎南修,“……”
“喂。”太子爷终于不满地皱起眉,推了杜承膝盖一下,“你不会在哭吧?”
“……”
“想要多少钱,直说。”
“……”
等了两秒,还没声音,阎南修不耐烦地站起身,“喂,你差不多就行了。”
“现在就回去,当着老头子的面讲清楚总可以吧?”
“……”蹲着的人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
阎南修脸彻底黑了下来。
大手强制地伸进杜承埋头的臂弯里,一摸,脸上干干爽爽。
狭长的黑眸一眯,阎南修钳住他下巴,掰正杜承头一看,顿时脸色漆黑。
阎南修语气恼火,“你没哭你在这装什么?”
杜承气若游丝,嘴唇发白。
“……我装什么了,”他声音沙哑无奈道,“我只是跑岔气了。”
“你别急好不好。”
阎南修,“……”
阎南修,“。”
事实证明,阎南修果然是他命中注定的灾星。
他这哪里是跑岔气了,他是急性肠胃炎。
肚子痛的没办法,阎南修脸色青黑开着车,布加迪在深夜里风驰电掣地送他去医院。
还好他这个也不大严重。
就是要挂水。
杜承坐在病床上。
阎南修半靠旁边的沙发上,懒洋洋地玩手机。
这人本来就高高大大,显得病院的沙发都有点小。
“……”现在好受了点,杜承挠挠脸,“我自己一个人就好了,你要不回去休息?”
7/57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