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贺卡?”
沈妈妈笑:“是啊,因为小时候他过生日,我会给他写一张贺卡,他发小也年年都会给他准备,阿黎就养成了过生日,一定要收生日贺卡的习惯。”
“是不是很奇怪,这孩子最注重仪式感了,可能是因为他小时候,他爸很忙,没空陪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当好一个妈妈,给他的关爱有点少,他就缺乏安全感吧。”
而仪式感,能带给沈书黎固有的安全感,所以他很重视。
实际上是想通过这些仪式,安抚自己的那些失落和孤独,告诉自己,其实他也是有人疼、有人关爱的。
核心是想被人珍重地对待。
周进抿紧了唇,思索半晌,随后恍然大悟,不自觉睁大了眼。
所以‘正式开始的信号’,指的是一个仪式。
在发生做.爱那种亲密行为前,沈书黎需要一个,能给他安全感的仪式。
周进不觉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差的是一次求爱行动,说通俗点,也就是告白。
周进感觉有种豁然开朗的清明感,扭头对沈妈妈说:“妈,阿黎的生日,我想带他出去过,可能不能在家陪你们吃饭,可以吗。”
几乎是在明白的瞬间,周进就有了一个打算。
他要在沈书黎生日那天告白,给他一场浪漫又珍重的仪式。
沈妈妈嗐了声:“那当然,只要阿黎高兴,你尽管放手去做。”
—
沈书黎发现,自从那晚后,周进就对他疏离了起来。
好像不再跟他亲密,就连牵手和拥抱,都有所克制。
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周进总不能是那种,得不到就故意冷暴力的渣男吧。
他信任周进。
这天,周进和沈书阳正在客厅一起搭积木。
周进看小孩玩儿得差不多了,就套他的话:“阳阳知道阿黎最喜欢什么吗。”
沈书阳年纪小,但特别精,漆黑的眼珠子一转,他掐着手指:“你等我算算你居心何在。”
周进:“……”
沈书阳:“是要给阿黎送礼物吧。”
周进也不瞒他:“嗯啊。”
沈书阳呵呵一笑:“再过一周,就是阿黎的生日,你想从我这里,打听出他的喜好,然后送他礼物?”
周进:“……嗯啊。”
现在的小孩儿,吃的什么,长这么聪明。
这可不好。
沈书阳哼了一声,垂着脑袋不搭理他,小手继续搭积木:“才不告诉你。这是对你的考试,你要自己去观察,别想从我这里套到答案。”
周进:“……真的不能告诉我吗。我可以给你做小恐龙玩偶,挂在书包上的那种。”
他这个年纪时,就特别痴迷那些。
沈书阳却不上道:“进宝,你是个大人了,怎么还喜欢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呢,小孩子都不喜欢了。”
周进满头黑线,他竟然被一个小孩儿嫌弃太幼稚:“那我给你做好吃的,一盘可乐鸡翅。”
沈书阳不说话。
周进:“两盘可乐鸡翅。”
沈书阳搭积木的手稳如泰山,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小孩儿了,怎么会被可乐鸡翅诱惑。
周进下血本:“五盘可乐鸡翅。”
沈书阳一顿,陷入思考。
成熟的人,更加要会能屈能伸:“成交。”
周进刚松了口气,沈书黎就从屋里出来了,看见他俩,自然地问了句:“在聊什么。”
沈书阳张口就是:“进宝问我你喜欢什么。”
周进心里一咯噔。
沈书黎:“??”
沈书阳凹着他的稚嫩小奶音:“他要给你过生——”
那个生日还没说出来,他就被周进一把打横夹在胳膊下,飞快地抱进了屋,只留下一个狼狈又匆忙的背影。
周进关上门,忍着嘴角抽搐:“五盘可乐鸡翅,加两盘随便你指定什么吃的,换你保密。”
沈书阳淡定地理了理自己的小棉袄:“成交。”
周进再出门,又恢复如常的神色,他走到沙发旁,挨着沈书黎坐下。
像以前一样,伸手想要搂着沈书黎,但胳膊刚支出去,又想到什么,缩了回来。
这个小动作,没逃过沈书黎的眼睛,他本来就敏感,佯装自然地靠进周进的怀里。
周进僵硬了一瞬,喉结微动,任由他靠着。
但过了半晌后,他一把推开沈书黎,轻咳一声掩饰:“到点了,我去做饭。”
沈书黎握着文件的手忍不住收紧,强撑起一个笑:“好。”
果然不是错觉,周进就是在避开他。
但是为什么,就因为那天晚上,他没让周进碰?
沈书黎心情也有点不太好了,酸酸涩涩的,很委屈。
到了晚上临时前,周进按照惯例给他暖脚。
沈书黎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往周进怀里塞。
感受到男人滚烫的体温,还有逐渐清晰地心跳,他的心脏也快撞到嗓子眼了。
紧张得连眼都不敢眨。
沈书黎的手,小心翼翼地伸过去,缓缓环住了周进的腰。
周进怔了下,悄摸声地往后退了一点。
他的自控力,并不那么强大,最近更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失控得发疯。
白天只是跟沈书黎抱了下,就没忍住起立了,差点被察觉。
上床前他在浴室里冷静了很久,才敢进被窝。
在沈书黎的生日前,他正式告白前,为了防止自己像那天晚上一样,神志不清地做出过界的事,周进只能强忍着触碰的渴望,跟沈书黎保持距离。
但沈书黎却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在周进往后退了一点后,又默不作声地往前挤了几寸。
周进能感受到青年略微冰冷的手,他僵硬得像块钢板,只能又退了一点。
沈书黎咬咬牙,有点委屈受伤,眼睛开始发红。
他都这么主动了……太过分了。
眼看周进再退,就要掉下床了,沈书黎气得在被窝里踢了他一下。
周进低哑地闷哼了一声。
其实被踢到的是大腿,一点都不疼,反而冰凉的脚掌踹过来时,软绵绵的,触感滑腻……
周进几乎是瞬间就起立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变态。
周进把那股渴望压下去,柔声:“怎么了。”
沈书黎踢完就后悔了,他其实也不是生周进的气,就是有点烦躁两人的状态,大概是在不安吧。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周进说。
所以沈书黎没吭声,只是一头扎进了周进的怀里,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脖颈,小猫一样轻轻蹭着。
周进感觉心尖都在颤抖。
这是什么,这也太可爱了……他要炸了。
好半晌,怀里的人才轻声说:“你不要躲我,如果你想要,我可以……”
那嗓音,轻柔,绵软,委屈巴巴。
周进心都化了,曾经的天之骄子,清冷的高岭之花,正软绵绵地埋在他怀里撒娇。
这样的沈书黎,他从未见过。
好喜欢。
周进忍不住把人抱紧了些,下巴蹭着沈书黎的软发:“我没有躲你。不要这么想。”
沈书黎刚才的话,让周进心头一酸。
多傻的人,竟然也会低头,对他妥协自己的原则。
周进躁动的心平复了下来,化为满腔爱意,他低头亲吻沈书黎的额角:“你值得最好的一切,值得被珍重对待,所以不要轻易妥协,轻易就献出自己。”
沈书黎有些不知所措,微微难过:“那你为什么不抱我了。”
周进咬紧牙,强忍着,满脑子都是好可爱。
他喉结艰涩地滚动,突然在被子里动了下:“因为一抱你,就会这样。”
沈书黎脑子宕机两秒,脸瞬间爆红,他闭了闭眼,最终选择默默地从周进怀里退出来。
周进胸膛轻颤,觉得好笑。
这时候怕了?
他故意往前几分,掐着沈书黎的后脖颈,不让他溜走:“都是男人,沈少爷别见外,来打个招呼?”
沈书黎眼尾都绯红,就那样抬头,似娇似嗔地轻瞪了他一眼。
就好像在骂他流氓。
周进感觉一股血液从心口,直冲向全身,大脑兴奋得要炸了,劈里啪啦地放着烟花。
他一把扯住沈书黎的胳膊,将他往怀里拽,嗓音沉得厉害:“抱歉,有点忍不住了,先给我点甜头。”
沈书黎心跳剧烈,胸膛都好像要被震开,掌心也发麻。
他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要被烫化了,最终硬着头皮,轻轻回抱:“可以多给你点甜头,要么?”
周进一低头,就对上沈书黎一双失焦的双眼,他脑子轰隆一声,理智坍塌。
第48章
沈书黎缓过那股劲儿来后, 才后知后觉地觉得没脸见人,他脸上的红潮久久不退,就那样窝在周进怀里。
但又忍不住回味, 手心似乎还隐隐发烫,耳垂被咬过的地方, 也泛着细密的痒意和灼热。
沈书黎不是重欲的人, 他从来不知道, 还能这么舒服。
周进腾出一只手, 把两人都收拾了下,这才安稳地抱着沈书黎睡觉。
他一只手轻拍着沈书黎的背, 像哄小孩儿似的,温柔低喃:“不要多想了, 你只需要相信,我想让你幸福,想让你每天脸上都挂着笑, 觉得日子很美好, 心里有盼头。”
沈书黎心都化了, 这男人也太会哄人了,就往他怀里缩了缩, 轻轻嗯了声。
周进感觉他像一只小猫,忍不住低头吻在他额间:“阿黎啊,我的阿黎, 好娇……怎么这么娇……”
沈书黎讨厌被人说娇,但周进这么说他时, 心里却莫名欢喜, 手都搂得更紧了些。
觉得他娇的话,会更宠他吗?会更疼他吗?
那他想变得更娇一点, 多骗一些这个人的爱。
这一晚,沈书黎睡得很香,还做了一个很香甜的梦。
醒来后不记得梦的内容了,但心口那种温暖的感觉久久不散,他懒懒地坐起,眯着眼睛发了会儿呆。
身旁的半边床,温度都发凉了,估计周进早就起了。
沈书黎下床穿鞋,随意一瞥,果然又在床头柜上看见了一朵纸玫瑰。
最近这段时间,周进每天早上,都会在他的床头放一朵纸花,而且是不同种类的纸花,做得非常精巧。
每天晚上,也会抱着他,跟他聊一些放松愉悦的话题,哄他睡觉。
沈书黎幸福得都快觉得不真实了。
他浅笑,拿起那朵纸花,指尖抚弄几下,又珍惜地放进一个抽屉里收好。
之前他还在纠结,周进是不是在故意疏远他,但经过昨晚,沈书黎放心多了。
不管怎样,他都应该选择相信周进。
本来是这样的。
直到晚上,天快黑的时候,沈书黎收到周进的短信。
周进:我今晚不回去了,这段时间都会住在农场,阿黎睡前记得喝热牛奶,还有泡脚,安眠
沈书黎难以置信地捧着手机,神色逐渐有些受伤。
半晌后,他缓缓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有些很恨地咬牙。
这让他怎么能不多想?
他真的搞不懂周进。
—
周进已经连续两三天都睡在农场了,结婚后跟沈书黎两人睡一铺床,习惯了,现在让他自己睡,他总觉得身旁空唠唠的。
偶尔周进还会失眠,他只能安抚自己,再忍一忍,马上就到沈书黎生日了,只要过了生日,他就回去睡。
主要是两人睡在一起,他真的忍不住。
之前虽然尝了一次甜头,却好像望梅止渴一般,让他的心火烧得更旺了。
就那天晚上,他半夜醒来时,发现自己迷迷糊糊中,按照本能,把沈书黎那啥了。
搂着香软的人,他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老实的。
当时周进还以为在做美梦呢,要不是想上厕所,突然被尿憋醒,他可能会在梦里把沈书黎那啥,干下混账事儿。
周进瞌睡都被吓醒了,自己都觉得离谱,他是什么急于配种的畜生吗?
后半夜他小心翼翼地帮沈书黎把衣服穿好,自己麻溜地去沙发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就打算跟沈书黎分床睡,但又怕沈书黎多想,所以就借口农场这边快要开业了很忙,搬了出来。
已经过了几天了,他好想沈书黎啊,想到快要枯萎了。
周进干着活儿正出神,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一瘸一拐地进了农场,眼神轻飘飘地往这边瞥了一下,又很快收回,脚步不停歇地往屋里去了。
周进瞬间活了过来,丢了东西就往那边跑。
沈书黎是来给他送饭的,本来他也忙,忙着完善农场改造后的商业企划,还有做网站宣传,应该是沈妈妈来跑这一趟的。
但他已经两天没见到周进了,他想得要发疯了。
所以,沈书黎硬是在这个大雨天,顶着凛冽的寒风出了门,又怕保温盒在路上凉了,他特意穿了厚重的羽绒服,把保温盒放在衣服里暖着。
等见着了周进,除了觉得开心外,更多的却有一份酸涩,让他难忍委屈。
只在门口看了一眼,扭头就进了屋。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书黎知道是周进跟进来了,但他暂时不想理这个人。
于是放下保温盒,沈书黎看也没看周进一眼,就闷头往外走。
周进一把扯住他胳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偶尔也会嘴笨,比如现在。
沈书黎没回头,但停住了脚步,他要看看周进会说什么。
结果等了一会儿,屋里还是寂静无声,沈书黎有点赌气,更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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