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九千千岁(古代架空)——Econgee

时间:2024-01-16 10:04:35  作者:Econgee
  将人抓住之后,沈昂雄和司内也赶忙带着人来到了这边。
  司内见着人之后,勾唇哼笑了一声。“模样真是好生眼熟啊。”
  而沈昂雄将雁音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中也夹着一些不可置信。“这就是那幕后之人?”不过很快他又移了目光,看向了晏淮清。“臣等来迟,陛下可无恙?”
  晏淮清面色淡然,对他摇了摇头。“朕无大碍,沈将军放心。”
  这本就是他们做的一场局,明面上说是给他做的安全地,实则是给雁音挖了一个坑,而李浔为了保他安危,行事十分谨慎,将所有的风险都降到了最低。
  这边在交谈着,那边的雁音却狼狈地跪坐在了地上,密网套着他,脖子上又架着几十把刀,那身白色的衣袍上早已沾满了尘土,枯草的碎屑在附了不少在身上。
  方才的风光与意气不再。
  他就那么沉默地坐了许久,没有看李浔、没有看晏淮清、没有看晏悯,他谁也没有看。
  照理说将他困住之后,就应该处以极刑,然而他默不作声的模样,让李浔心中又生了猜想。这雁音为了移运一事密谋布局了这么多年,应当是做足了准备,留足了后手。
  不若再看看,免得主动出击正中雁音的下怀,他想。
  雁音确实有了动作。
  他在那坐了约莫有半盏茶的时间,突然慢慢地抬起了头,直接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晏淮清,双眼夹杂着肉眼可见的悲伤。
  李浔长眸微咪,握紧了手中的希声,将晏淮清往自己的身后藏了藏。
  “公子……你可还记得雁音么?”声音颤颤,带着些许的悲伤与难堪,但与一年之前似乎也没有太大差别。“可还记得雁音送给你那个火腿饼的味道吗?”
  晏淮清面色一怔,没有回他的话。
  倒是李浔替他开了口,“你倒也还敢提那件事儿,想要用怀柔政策来求饶,不是应当说几句好听的?你倒真以为我们会感谢你的鸳鸯蛊?”
  哪知那雁音像是魔怔了一般,晏淮清不回他,他就开始自说自话。“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公子,我的名字是出自于这里,对吗?”
  “雁音,雁音……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名字。”面上的疯狂不见了,神色怔怔,仿若陷入到了某个久远的回忆里。“与我的心境是何其相似啊?
  “前朝覆灭之后,我就没有家了,任凭心事重重、愁绪万千,寄锦书一封,也终究得不到回音。想我身在故国土,竟成他国人。究其一生,我都在羁旅漂泊之中,无依无根。
  “可我偶尔也会梦回前朝往事、梦回儿时楼阁的雕栏玉砌、梦回那轮在红日下泛着灼灼光亮的金乌图腾。
  “那是人人都信仰的金乌,我们叩首金乌、我们崇尚金乌,我们守着同一个梦、有着同一个愿景,从来不会发生无端的争执,可这样的光景不在,不在了很多年……”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忽然眉心紧皱露出痛苦的神态,又扶着自己的额头痛呼了起来。
  呻吟片刻,而后又状似癫狂,嘴中喃喃道:“不不不,是我记错了,三百多年前的旧事,怎么会是我儿时的往事呢?是我记错了……
  “我只是前朝遗留下来的一个孽种而已,我从未见过前朝的荣光,我也从来没有融入过今朝的血脉中,我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孽种。
  “只是因为我流着金乌的子孙血、流着前朝皇室的血,所以才被灌入了那些记忆,所以才被赋予了这样的使命,但那不是属于我的。
  说着,他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身子在不停地发颤,黑曜石般的瞳孔缩小了许多,挂在眼中细细地颤抖,面色也变得更加苍白,与身上的衣袍难分伯仲。“巫术、蛊虫、秘法……我必须得学,我什么都得学,我不是我自己,我可以是任何人,但我唯独不是我自己……
  “我要光复前朝、我要光复金乌图腾的荣光,这是我的使命,这是我的命!
  “天命不可违,天命不可违!!!”
  此处偏僻安静,却唯独能听见雁音癫狂的呓语,和风吹过树叶时沙沙的声响。
  又吵又静,又闹又宁。
  而后那个喃喃自语的人,像是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情绪了,他突然尖叫高吼一声,霎时蜷缩着抱紧了自己,一双眼睛变得通红,在颤抖之间挤出了几滴浑浊的泪水。
  极端痛苦的情绪被宣泄出来之后,他的神情终于没有那么癫狂了,只是神情仍旧悲戚。
  “我也想回家,我也想有自己的家,我也想过自己的人生,连这样也不行吗?”
  说完这一句,他再一次抬头看向了晏淮清,很固执、很执着地想要在后者的身上得到答案。“公子,连这样也不行吗?”
  晏淮清与李浔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往前走了半步,但面容上没有半分同情。
  可他垂眸看着雁音时,仍旧是带着几分悲天悯人般的垂怜。
  “当然可以。”他说。
  雁音闻言展露出了一个笑,然而没等他笑完,就听见晏淮清继续说:“可这和我没有关系、和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和大晏的黎明百姓更没有关系。”
  “前朝自作孽不可活,它会覆灭是气数已尽,而你如今是在逆天而行。”
  接着,又将方才雁音自说自话的那一句还了回去。“天命不可违。”
  “天命不可违吗……”雁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眼神空洞地看着虚无之处,忽然又哭又笑了起来。“我这一生惶惶都在寻求已失的、或未得的,困在执念当中,一困就是一世。”
  “是啊,前朝,终究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他的声音落在地上,如碎玉坠地发出铛铛的几声清脆响,或许会令人惋惜却终究生不起太大的波澜。
  这番话确实情深意切说得很动人,若是耐着性子去听,或许真的会被其中的情绪所感染,有好些个侍卫都动容了。
  可惜李浔没这个耐心。
  他看着眼前低垂着眉眼的人,多年的直觉告诉他此事并不简单,此人的难过流于表面来得太过突兀,看起来实在有些怪异。
  果然不出他所料。
  就在众人因为此番的言辞恳切而略有松懈时,被重重围困起来的雁音忽然有了动作,他再次神情癫狂,又仰着脖子笑着大喊了一声,“天命若是不随我的愿,那我就逆天而行!”
  而后,他掏出了腰间的玉笛,眼疾手快地砸向了开阔的地方,那笛子应声而碎。
  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在奋力挣扎,可扭动的时候触碰到了剑刃,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道道血痕。
  那伤痕并不浅,不一会儿,殷红的鲜血就染透了他身上白皙的衣袍,可他却像是并不知痛般狂笑着,呼吸也因此变得混乱。
  李浔没看他,转而将目光移向了玉笛破碎之处。
  只见那碎成了几截的皎白玉笛,从横截面处流出了如血一般的粘稠液体,沾落到地面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扭曲、涨大。
  一切都在转瞬之间,那滩污血迅速地膨胀成了一个站立的人形模样,皮肉还在鼓动着,像极了志怪小说当中描绘的饮血啖肉的鬼怪。
  而后,那个不似人的人形怪物,足尖借力飞跃到了琉璃瓦上,不顾一切地往宫外逃去。
  李浔冷笑一声,“拿弓箭来。”
  而后,身旁的侍卫手就迅速地奉上了一把弓箭。
  搭箭拉弓,下一瞬,羽箭以破竹之势飞射而出,箭矢在空中旋转着,噗地一声射入了那个怪物的体内。
  飞跃到半空就被阻拦下,那怪物发出了一声嘶吼,随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激起了满地的尘土。
  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它类人的肢体在空中扭动挥舞着,最后还是不堪重负地、软绵绵地坠了下去,再也没有动起来的力气,几息过后,它化作了一滩腥臭的血水,彻底融到了地里。
  那边怪物融入尘泥,而这边的雁音状况也并不好。
  李浔的那一箭像是射到了他的身上,他捂着胸膛开始急喘气,嘴中一口接着一口地呕着鲜血,如黑曜石般的双眸也开始渐渐地涣散,失去光芒。
  “不,不……”在这样的疼痛之中,他还在身上搜罗着,似乎在寻找有没有能让他再一次重生的东西,“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最后一天了,最后一天了……明明一切都准备好了。”
  他的呓语还带着恨意。“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阻拦我……都怪你们,都怪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只要杀了你们前朝的荣光就可以回来。”
  李浔抬着希声走近,剑尖抵在了雁音的喉咙处,微微用力刺进去一些,又笑着说:“与我们无关,你做恶多端,这是你的报应。”
  随后残忍地宣布,“你计不成,乃天命也。”
  听到这句话,癫狂的雁音瞪大了双眼,眼中写满愤恨、不甘、不可置信。
  李浔权当没有看见,手下一用力,整个剑身都插入了对方的喉咙中,接着用力一挥,那颗不甘瞑目的脑袋就滚落在了地上,滚烫的鲜血从断口处喷出,撒了一地。
  此间再也听不见雁音的声音了,只剩下了树叶轻晃、风卷过枯草的细微声响。
  这个偏僻的楼阁终于又恢复了从前的宁静。
  大晏,终于又恢复了从前的宁静。
  作者有话说:
  李浔,打断施法。
 
 
第180章 【柒拾陆】了
  主谋已死,围住登云阁的人皮傀儡便没了指挥,顿时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也很快便被侍卫给一一拿下处理干净。
  腥臭的血水、黑水泡入了地里、浸入了宫墙中,熏人的臭味久经不散,春雨冲刷了好几日,才堪堪能够容忍。
  垮掉的人皮被他们存了下来,循着人皮的相貌将这些人的身份都查了清楚,枉死的便发放了一大笔的银两,派人送回家中让他们入土为安。
  而雁音,那个前朝遗党、罪魁祸首,他的好几具尸身最后被堆在了一起,放于火中,随着他的金乌图腾、复国妄念一起烧了个干净。
  最终大火燃尽,只炼成了几颗金珠,灰也没能落下一把。
  主谋都处理干净了,那像柴源进这样孽党的“左膀右臂”,处理起来其实也不算困难。
  雁音死后的第二日,天光还未大亮,晏淮清就下令让侍卫长带着人查封了云锦阁,又正正好好地撞上了想要出逃的柴源进,他的包袱当中带着一个模样精致的金乌图腾,还有当时挂在密室当中的玄色龙袍、法袍。
  如此一来,人赃并获、辩无可辩。
  而其余的孽党也在后续行动中被一一清理干净。
  在后来的审讯当中,他们才发现,这群人对着前朝的金乌图腾有着近乎虔诚的信仰,也是前朝最忠实的拥趸。他们信奉着金乌的力量,认为这个形似太阳的图腾,能够给他们带来与天地相齐的长寿。
  然而改朝换代之后,金乌也成为了历史的遗物,所以他们举众人之力,不顾一切地想要恢复前朝的荣光。
  而雁音,与其说是他们的首领,不如说是容纳了他们所有人期待、希冀、信仰的,含着前朝皇室血脉的一个符号、容器。
  到底是谁控制了谁、谁利用了谁,到最后也说不清。
  总之在三月的春雨当中,斩首了孽党、叛贼无数。
  鲜血如潮般染红了京都的土地,也轰轰烈烈地宣告了此事的结束。
  -
  天启二年四月初一,晏淮清和李浔在坤宁宫植下了一批玉兰树。
  他二人搬了副桌椅,坐在院子里,日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面上,随着风轻轻晃荡,他们一边煮茶一边欣赏着满院翠绿的叶子,享受着仿佛是偷来的闲暇。
  “沈将军自请再回上阳,他说那地方他待惯了,也将那里当做了自己的故乡。”晏淮清往茶盏当中倒了杯热茶,被泡开的茶叶沉浮在滚烫的热水之中,肆意舒展着。
  从前没什么感觉,如今瞧着也有趣味。
  李浔闭眸深嗅了一口茶香,却还是端着冷的灌下了肚,他回忆了片刻说:“上阳啊,那确实是个好地方。”
  “与天相连的草原、满是星子的夜幕、悠然吃草的牛羊……重华得了空,可以微服私访一次,也可以好好地看看大晏的江山。”
  晏淮清一顿,只觉对方这话说得怪异,可一时之间又寻不出错处在哪里。
  他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热茶,任由茶叶清新的香气在口中漫开、染遍唇舌,满嘴茶香,他的心情也明朗了许多。
  啜饮几口,又状似无意地开了口。“李浔……如今家国大事都已解决得差不多了,倒是能空出时间来谈谈其他的了,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李浔倏地偏头看向了他,眼中带着笑,又似乎没有。
  而后接了一句,“天似乎阴了。”
  “嗯?”于是晏淮清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眼天。
  果真、果真,明明方才还万里无云,却忽地就沉了下来,那厚实的乌云也不知是被什么风吹来的,层层覆盖挡住了正暖的日头,就连吹过的风都有些阴冷了。
  他最后也只得说一句,“这天怪得很。”
  李浔很轻地笑了夏,没接话,饮了半杯茶后,半眯着眼睛懒靠在太师椅上,懒洋洋地念道:“偷得浮生半日闲。”
  又说:“这样好的日子,以后怕是不多了。”
  晏淮清蓦地一慌,未经思考地就俯身去拉住了李浔的手,感受到了熟悉的热之后,心中才微微地放松了一些。“会有的,往后有我在。”
  他不善乱世带兵作战,可太平年间治国却还算擅长。
  往后有他在,定然不会再让李浔像从前那般劳累了,也定然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辱他。
  听着这短短的几个字,李浔也像是动容,直接偏过身与他额头对额头,两人的鼻息就在方寸之间纠缠相融。晏淮清颤了颤,只觉得身子有些发热。
  “我相信,有你在大晏会更好的。”李浔说。
  “海晏河清、盛世太平。”
  这话不是李浔第一次说,可他不知怎得,这次听见眼眶竟然有些泛热。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