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九千千岁(古代架空)——Econgee

时间:2024-01-16 10:04:35  作者:Econgee
  只见那再翻开的一页赫然写着: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言。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
  李重华看着愣了愣,这不是《烟波钓叟歌》吗?所以《密诡簿》也与奇门遁甲有关?
  此刻他心下又惊又疑,对于这本书的态度也就越发的郑重了,一边往后翻着一边独酌,可越往后翻他便越觉得可怖,字与字之间的缝隙都透露出森森的阴气。
  不是因为阴阳相隔的鬼怪,而是莫测难料的人心。
  与其说《密诡簿》是记录了一些奇门遁甲之术,不如说是在奇门遁甲的基础上改换过的邪术,鲜血、人皮、白骨……这些都是其中最常见的阵引,还记录了不少制作人皮傀儡、坛子人的方法。即使是用乌墨写下的字,李重华都能闻见其中腥臭腐烂的味道。
  又想到了充满臭味的地下行宫,他顿感背脊发凉。
  这世间腌臜的事情远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为了一己私欲便草菅人命,那些被残害的生灵又是何其无辜!
  忍着这样的不适,李重华继续看了下去,却发现《密诡簿》的后半部分有不少残页,有些大抵是年岁长了变成了碎纸,有些却是被人刻意撕下的痕迹。
  他抚摸着因为撕页不齐而留下的那些斑驳碎纸,脑袋有些空。
  腐坏的人彘坛子、用鲜血画的阵法、诡异亮起的烛台……这些东西都和《密诡簿》中记录的东西十分相像,那股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的腥臭味又更是相似。
  那残缺的几页,记录的会不会就是地下行宫的那个密阵?又是被谁拿走了?那个密阵又有什么用?幕后之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摆在眼前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而一切未知的都是应该要了解的。
  李重华脑中绕着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轻撞着他,让他变得有些头昏脑胀,而吸入身体的那些带着尘土的浑浊气体也似乎在对他步步紧逼,让他慢慢地产生着窒息感。
  他伸出手握住窗沿,想要借着这样的力道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谁知那经年腐朽的木窗却应力碎了一块儿,发出了这寂静无声的夜里一阵突兀的响。
  “嘎——噶——噶——”
  也不知道是惊动了藏在哪里的寒鸦,纷纷扇动墨色的翅膀凄厉厉地嘶叫飞出,朝着他的方向扑腾而来。
  那鸦的喙和利爪被月光盖上了薄薄的一层,似乎发着寒光,李重华一惊,还未站稳就往后退去,玉壶被撞倒在地,已经凉了酒倾倒出来浇在了积满尘土的地上,什么也没有激起。
  骨碌滚了几下,那玉壶落了一个台阶应声而碎,尖锐之处也偷了几分月色。
  李重华被那台阶绊了一下,脚下步子一空便摔倒在地,手一松烛台和书都坠落在地,而烛光瞬间熄灭。玉壶的碎片刺入了他的腿股处,殷红的鲜血不过一息就打湿了衣物,而头也重重地撞在了厚重的书架上。
  那一刻他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变得不清明了,原本就无光的藏书阁中更是昏暗。
  恍惚了片刻,又往窗口看去时,发现那腐朽的窗台上站了一排方才被惊扰的寒鸦,此时它们已经镇定了下来,用晦暗不明的、豆大的眼珠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李重华。
  他的呼吸又变得急促了起来,被刺伤、撞伤的疼痛后知后觉地来,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一阵无名的风从窗外吹进,寒鸦的落羽被卷起,而落在台阶上的《密诡簿》被翻乱,左右摇摆了片刻停在了第一页那糊成一团的、鲜红的图案上。
  染上月色,也像是在沉沉地看着李重华,落泪血泪看着他。
  他呼吸一滞,不敢多看,移开目光再一次看向那排寒鸦时,才发现那寒鸦脖上的那圈原应该是白色的羽翼,是赫然的猩红。
  如此,他便脑袋变空,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也不知呆坐了多久,久到他身体有些发凉发麻、久到他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久到窗台上的那一排寒鸦变得蠢蠢欲动似乎有靠近的趋势,藏书阁就骤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窗台上的寒鸦被再次被惊扰到,慌不择路地扑扇着羽翼离开。
  好一会儿李重华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把门给踹开了。
  “李重华,你是死了不成?”接着就是在靠近的、李浔的、带着怒气的声音。
  他张了张嘴想回应,但发现自己嘴唇发干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半坐着。
  对方的声音落下没多久,又是几声脚步就出现在了李重华的眼前,仍旧是一身张扬跋扈又轻浮的红衣,是与烛台上的烛火一般热烈的红。
  又是一阵劲风从窗外吹进,李浔的红衣被吹得猎猎作响,浓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李重华与李浔对视上,费力地喊了一声:“李浔。”
  作者有话说:
  大家想要给一些评论吗?
 
 
第24章 【贰拾肆】在意生死
  “我瞧你这模样,离死也是不远了。”李浔的语气实在算不上是好,整张脸都是紧绷着的,眉头微蹙,似乎真的怕他死在这里找晦气。“不知道自己受了伤流着血吗?”
  说出的话不好听,但做出的事却还是顾及着李重华身上的伤的。
  他轻手轻脚地抬起了李重华压在玉壶碎片上的腿,往袖口上撕下了几条绑住了正往外汩汩流血的地方。
  做完这些后手伸到李重华的脑后摸了一下,“这里撞到了?”
  “嗯。”看了李浔一会儿,李重华就不愿意看了,因为很累,他昏昏沉沉实在没有力气了。
  感受到对方在他脑后轻轻抚摸的手,那种碰撞后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他半闭着眼睛松软了身体。
  “你别睡。”李浔低喝了一声,“别死在我这里了。”
  李重华费力地回答他,“嗯,不死。”
  “哈。”回应他的是李浔的一声轻笑,但对方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在确认好他的伤势之后,转而将李重华打横抱起,小心地避开了他腿股处被碎片割伤的地方。
  方才一直缠绕在周身的腥臭味终于不见,李浔身上的味道让他安心了不少,答应好了不睡却还是被那样带着暖意的气息催生着困倦又疲乏,他又往对方的臂弯处挪了挪,彻底闭上了眼睛。
  先睡一下,不死就好,李重华这样想着,渐渐放空了意识。
  -
  再次醒来,睁眼入目的是他房中床上的帷帐,身上盖着绵软的锦被,房内似乎还点了熏香,檀香木的味道缠绕在身上,是能够让人心静的。
  李重华吞咽了一下,想要撑坐起来,动了动身子才发现头和腿都已经包扎好了,被割伤的腿股处被层层包裹着,药的清香泄露而出。
  但他也由此行动不便,而且身体仍旧乏力,做不出太大的动作来。
  “公子,是公子醒了吗?”外间的雁音大抵听见了些什么声音,立刻走了进来,眼见着已经醒了的李重华,眼眸之中流露出了几分欣喜,匆忙走近。“啊呀,真的醒了!”
  又对着外间喊道:“遥梦,你快去打些热水来!”
  “公子是要喝水吗?”雁音将他扶了起来,让他半靠在床上,往上拉了拉被子。
  “嗯。”李重华点头,“给我倒杯热茶吧。”
  嗓子没有受损,是说得出话来的,但偏生没有什么力气说得大声些,仿佛什么病重之人。
  “好嘞。”雁音听着就立马去倒茶,“这茶我们一直都热着的,就是怕公子醒来热得不及时,但您流了那么多血呢,大夫说了醒来可不能多喝,只能抿一小口。”
  小啜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之后,李重华才觉得好了很多,终于恢复了些精气神了。
  “是掌印把我送回来的吗?”喝完之后,李重华靠在床上细细地喘气,这会儿子觉出点疼痛来了,但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
  那《密诡簿》怪是挺怪的,看完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不祥的事情,但谜题未解,他心里头也放不下这件事情。
  雁音有些兴奋地应了一声,“嗯,是老爷把公子送回来的,抱着送回来的呢。”
  “公子你是不知道当时老爷有多着急,步子迈得又快又稳,都像是要跑起来了,还勒令大夫必须得把您给看好了,说什么名贵的药材都可以找来。”
  “依奴来看啊,老爷这是在意公子呢!”
  雁音说得又快又急,像是倒豆子一般将这些内容说出来,讲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挑着眉对李重华做了一个暧昧不清的表情。
  李重华没有急着应声,而是慢慢地抬眸、沉默不语地看向雁音的脸。
  看到他是这样的反应,雁音面上的表情也在霎时收了起来,变得有些不安和无措,张合了几下嘴就跪在了地上,对着磕了几个头。“是奴的错,是奴的错,是奴多嘴了!”
  “你这是做什么?”李重华没看多久,立刻让他起来,“我只是有些没力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做表情罢了。”
  跪着匍在地面的雁音抬起了半边身子,转着脑袋看向他,这个时候李重华已经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确实是有些疲惫的笑。
  看到这个笑之后,雁音像是放心了,从地上起了来。
  一边拍着胸脯吐气一边说:“吓死奴了,吓死奴了。”
  “没料到是个胆小的。”李重华笑出了声,“不过这些话你以后还是少说为好,要是被掌印听见了,那我到时可帮不了你。”
  “嘿嘿,奴省得了!”
  两人这样说了一会儿有的没的,如此算说完后,他又将话带回了题中。
  “我睡了多久了?”
  雁音思索了一会儿,“与摸着有十三四个时辰了。”
  李重华一惊,“原来已经这么久了,那掌印他……”
  他原先想问问李浔是如何叫人去打理染了血的藏书阁,又有无将他落在那里的《密诡簿》带出来,但话还没有说出口,雁音就一拍脑袋。
  “嗨呀,老爷说公子醒了的话,要唤人去告与他,我把这茬给忘了。”他说着步子就想往外迈,“奴现在就去叫人。”
  雁音如此做法,李重华又沉默了。
  怎么行事是越来越没有规矩,心也越来越向着他人?难道是他没有立好威,才让雁音如此胆大?
  他还没有想出个什么结果,雁音也没有走出房门,外间就传来了李浔的声音。“不用了,我已经到了。”说着,他走了进来,又对雁音摆了摆手。
  “你出去罢,把门给我们带上。”
  雁音应了声,看了一眼还坐在床上的李重华,对他吐了吐舌头后就出去了,从外合上了门。
  床旁没有椅子,李浔看了两圈径直坐到了床尾,和李重华隔着一个架子床的长度相看,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之后说:“叫你别睡也不听话,唤你名字没得到回应的时候,还以为你死了。”
  “我……”李重华哑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现在是没有死的。”
  李浔大抵是被他的回答给逗笑了,扶着额摇了摇头,像是拿李重华很没有办法一样。“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对方的笑在很多时候都带有值得解读的深意,李重华看着偶尔会觉得有刺眼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的李浔不真诚、不可琢磨、无法触碰,但此时此刻,即使被笑话的人是自己,他都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
  毕竟李浔是没有恶意且是真实的。
  “除却有些乏力外,也没有什么了。”
  “那就行。”李浔的手放进了袖口里,“那日我去寻你,见你被碎片割伤了流了一地血,但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险些以为你要死了,着实吓了我一跳。”
  李重华听得有些无奈,对方怎么总喜欢把死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
  “你的那个贴身小厮不也告诉你,我把你抱进房的时候慌慌张张,还勒令大夫必须得把你给医好了?”这些话是李浔刻意说的,像是在告诉李重华,看看他多在意他的生死、多关心他的安危,可其实很轻浮、也很无所谓。
  他的不在意让李重华松了一口气,但他的虚假让李重华不喜。
  可话还是要回的,“他不大懂规矩,多嘴了,晚些时候会好好教导的,掌印勿怪。”
  李浔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算作肯定了他的做法,总之两人也没有再继续提这件事情,也就算作是过了。
  沉默了少许,李浔忽然从袖口抽出了一个东西。
  李重华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日他落在藏书阁中的《密诡簿》,他正想找个机会问问对方有关于此的,没想到对方就先他一步拿了出来。
  比起那夜在昏暗烛光下的诡谲,青天白日里,这处处透露出不祥的《密诡簿》却失了上次的神采,光看外表不过是普通书册的模样。
  “这是你那日看的书不是?”李浔将书摆在了李重华的眼前,却又举在手上没有给他。
  他点了点头,“是,当时还拿了一些其他。”
  “你都看见了什么?在这书里。”李浔忽然又这么问,但他理应是翻过的,所以话里话外都笃定李重华肯定看到了更多他没看见的。
  “失态摔倒是因为它吗?被刺伤流血也仿佛感受不到是因为它吗?”
  李重华什么都没有说,李浔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但问出来的话又似乎并不了解太多。
  事实上李浔一直派着暗卫跟在他的身边的,事实上问出来的这些问题李浔都应该知道的,所以为什么还要问?
  李重华在心中这样问,问自己也问李浔。
  他沉默了一会儿,李浔就仿佛又读懂了他心中所想的,放轻放缓了声音说:“我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得那么多,偶尔也要歇一歇。”
  这句话得言外之意,他听懂了。
  让暗卫歇一歇,让李重华也歇一歇。
  所以那一夜在藏书阁中,其实暗卫并没有全程都在盯着他,或者说,很多他不知道的时刻都是如此。
  作者有话说:
  如果我明天再更新一章的话,大家会愿意给我一些海星和评论吗?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