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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千岁(古代架空)——Econgee

时间:2024-01-16 10:04:35  作者:Econgee
  他的妹妹似乎变得更加的瘦弱了,也不知这段时间都经历过些什么,是不是知道了晏鎏锦有意将她推给南夷和亲,又或者因为已死的废太子在伤神,或者是其他。贤妃将她照料得好吗?可身上的月华裙似乎有些旧了,头上的花簪也不是时兴的样子,是不是又被宫里那些奴才欺辱了……
  他有太多太多想说的话了,可如今已经没有身份再开口。
  “你是谁?”晏泠河却忽而转身问他,不远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半张脸都带着暖意。
  “我……”李重华张了张嘴,又什么都说不出。
  他怎么能,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说出,他是李浔小奴这样的话呢?
  “喔。”她走近了几步,似乎将暖意带到了他的身上。“我认出来了,你是李掌印身边的人,方才大皇兄向众人介绍的时候,我也在角落听着。”
  “是,我是。”听着这话,李重华心中泛起了些苦涩。
  “但你叫什么名字我没听清,你可否再与我说一遍?”
  “重华。”他应当是叫晏重华,却只能说:“李重华。”
  晏泠河微微垂眸,薄薄地吸着气,像是在这雪夜里颤抖。“重华,这是一个好名字。”
  是他们的母后取的小字,确实是个好名字,然而他却不得不说:“是老爷取的。”
  “嗯。”晏泠河轻轻地笑了一下,“李掌印是有大才的。”
  李重华却笑得有些勉强了,“那你呢?你又是谁?”
  “我叫晏泠河,他们都唤我雍和公主。”说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她很平静。“泠河是我母后给我取的名,雍和是父皇给我赐的号。”
  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应该要是一副惊讶的模样,而后慌忙地行礼。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但半途便被晏泠河拦了下来。
  “这里又没有别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客气?”她说,像是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虚礼。
  两人都不是善言、活泼的性子,往日里相处也只是寒暄过后自个儿做自个儿的事儿。不过亲兄妹,这样坐着也是得当又舒适的,如今的身份却难免有些凉了场的尴尬。
  好一会儿后,晏泠河才又说:“有没有人与你说过,你长得像一个人?”
  “老爷没说过,其他人也就不说了。”李重华觉得有些疲乏,承受不住般靠在了一旁的梅树上,兜了一大帽的梅花。“不过,兴许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哈哈。”她忽而笑出了声,有些快活。“这下倒是不像了。”
  “嗯?”
  “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总是克己复礼的。”说着,她忽而摘了几朵旁树上的梅花,不过轻轻揉搓了一下,花瓣就成了花泥,于是索然无味地丢弃在了地上。“但这些礼教总是会让人变得不开心的。”
  “是,是这样的。”
  “所以我说你和他不像了,因为你比他要开心。”
  开心吗?李重华自己说不出来,他没有办法回答。
  “不过也可能是我不够了解你。”晏泠河又补了一句,“但我是希望你要比他开心的。”
  李重华也希望晏泠河开心,一天比一天过得更开心。但留在宫里、被卷入这些风波之中就不会安宁,所以他才要留在李浔身边,做奴做狗都好,只需尽了全力地让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晏泠河当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继续问:“你不问我他是谁吗?”
  “不问了吧。”李重华摇了摇头,“如果我该知道,老爷会与我说的。”
  “说的也是。”她喃喃道,忽而又抬头问他。“那你不问我他现在在哪里吗?”
  这个倒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死了的回答,所以他顺着意问:“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他死了。”果然,晏泠河如此回复他。但又继续说:“我原先是很难过的,可如今我又想得明白了,这深宫重重,只有死了,才能活着。”
  “所以我决定不要再想他了,都说活人的念想会拖着死人不愿投胎,那就让他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他听得浑身一颤,靠在梅树上的身体有些发麻,让他无法动弹。
  晏淮清是死了,可李重华还活着。
  李重华逃不了、走不远,也回不去了。
  “公主,草民听不太懂。”借着大帽的阻挡,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艰难地吞下了堵再喉口的东西。“草民听不太懂。”
  晏泠河没有说话,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李重华第一次看不懂这个妹妹眼神当中的情绪,很空、很泛,但又很复杂。
  良久,她才开口道:“喔,听不懂也没关系,毕竟说给他听的。”
  园儿里的锣鼓声响了起来,是要开宴了的意思,他得在此之前回到李浔的身边去。于是有再多的话也都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一个已死之人还能见到生前的亲人,算是一种幸运与恩赐了。
  李重华撑着树扶直了自己的身体,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公主,草民得回到老爷的身边去了。”
  “好,你去吧。”晏泠河倒是不急,还站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又再多看了几眼,却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听到了她细微的咳嗽声。
  可是感染了风寒?这天也确实太冷了,京都今年有违常理地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怎么也不停。
  纠结了片刻,他还是没忍住回身说了一句:“公主应当好好注意身体,莫要贪凉。”
  晏泠河似乎轻颤了一些,又似乎没有,大抵是李重华的错觉。
  她只说:“好,我这就回去了。”
  开了宴李重华才知道晏泠河说的回去是回宫里去,他扫遍了整个宴上都没能见着她,难免产生几分失落。
  却也因此发现,晏鎏锦的皇子妃和生了庶子的外室都不再场,前者他不知,可后者今日分明来了此地,这又是何故呢?
  待到晏鎏锦将那庶长子抱了出来与他们看,李重华就没有再想了。
  -
  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太平之夜,早先靠在假山石边上躲懒的时候,就听了不少辛秘的话,如今开宴不过是刚吃了几口热饭,后院又闹哄哄地生了事儿。
  宴上众人都放下了筷子,静了一会儿才听清从园儿里传来的声音在说些什么。
  “救命啊,救命啊!死人了,来人啊!”
  这下,便是谁都没有办法继续吃下去了,就连晏鎏锦的脸色都不可避免地变了变。
  李重华转头看向李浔,确定一下是不是对方生出的事端,为了给晏鎏锦一个不快。而此时对方也恰好转头看向他,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对着挑了挑眉以示自己的清白。
  宴上的人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就有一个侍女急匆匆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慌里慌张地给晏鎏锦磕了好几个响头。“大皇子,不好了不好了,园儿里出事儿了!您快去看看吧!”
  “殿下,这事儿听得紧急,可是耽误不得啊!”那侍女的话音一落,李浔就率先地站起了身,扫了扫自己的衣摆,对着单挑了一下眉。“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这么一出给闹得不上不下,晏鎏锦就算是想派人过去先应付着,等筵席散了再去解决也是不能了,最后只得带着一众宾客跟着侍女一起去了事发的园儿里。
  走了一段李重华觉得这路眼熟,后来才知竟是走向他方才歇息过的假山石处的。
  那山石附近有个不大不小的池塘,寒冬腊月里的只有枯荷的残枝,没有可以赏的景自然也没有挂着灯笼引人来此。所以也方便了方才那些人做的辛秘之事。
  还未靠近,李重华就嗅见了淤泥的腐臭味,不知发生了什么将沉底的淤泥又翻了起来。
  绕过了那块假山石,就是荷塘了。一众小厮打着灯笼将荷塘围了一圈,骤然光亮。而尤为僻静的地方一下挤进了如此多的人,也变得喧闹了起来。
  他这才看到塘边躺了一个人。
  那人穿了一身淡青的竖领袄裙,浑身已经沾满了塘底的淤泥,头发也散乱地遮住了面容,仔细瞧也瞧不出胸脯还有起伏。
  大皇子设的宴上死了一个人,这个认知让周遭的众人哗然,有好事者已经和身旁人低语了起来。
  而晏鎏锦的面上变得更不好看了,两条眉毛是怎么努力都摆不平。他挥手唤了一个贴身小厮去查探,在那躺着的人的颈侧摸了摸后,回身摇了摇头。
  确实是死了。
  李重华看这一幕看得心紧。
  又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这是何人?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晏鎏锦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盯上了方才闯入筵席的侍女,指了一下她。“你喊的救命,便你来说说看。”
  李重华侧过身子看向了站在自己右侧的、也沉默着观望的李浔,不想开口被其他人觉察,于是便扯了扯李浔的袖口,只动着嘴问:“怎么了?”
  李浔顺着袖口反握住了他的手,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一些,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倒是以为我事事都会知晓。”
  “你不知?”他反问。
  倒不是真的就觉得李浔无所不能了,只是这毕竟是晏鎏锦设的宴,李浔与晏鎏锦正是针锋相对的时候,怎么可能不设防,又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去探寻。
  他问完,李浔就笑了一下,“也不是全然不知。”
  “那……”
  李重华正想多问一些的时候,李浔忽而伸出了右手食指轻碰在了他的唇上,说:“你先看。”
  他眨了眨眼,往后退了半步躲开了对方灼热的指腹,又把视线放在了那具死尸的身上,但被李浔牵着的手却没能如愿地抽出来。
  “是……是……”那侍女跪在晏鎏锦的身前,不知道因为恐惧还是其他,浑身不停地颤抖,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看到晏鎏锦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大抵是在压制怒火。“是什么?你无需害怕,说便是了。”
  那侍女又是了几句,忽然之间抽搐着昏了过去。
  晏鎏锦叫着人去把她唤醒,又派着侍卫去将周遭搜查一遍。
  只是那侍女也不知为何,泼了两桶凉水上去还是昏迷。晏鎏锦无他法,只得亲自走近去看那躺在地上的死尸。
  李重华就着两人牵着的手,也把李浔带着走近了一些。
  因为他看着那具尸体,有些说不出来的眼熟。
 
 
第39章 【叁拾玖】口舌之争
  “将她的头发拨开,让本皇子看看她的脸。”晏鎏锦在尸体半步远的地方站定,背着手没有任何情绪地看着地上的死尸。
  一直在他身边的小厮得了命令,哆嗦了两下还是蹲下去用手拨开了那尸体的头发。
  “大皇子,是,是个上了些年纪的妇人。”
  “哦?”晏鎏锦惊疑一声,将那妇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而后点了点头。“确实是有了些年纪了。”
  李重华心下一怔,心中有了个不太妙的猜想,忽而知道为什么这人会让他觉得眼熟了。
  那边晏鎏锦也下定了结论,“倒不像是哪家的夫人,更像是谁家的家人媳妇。”说完,看了一圈,问:“是谁家的,谁家带来了?看看有没有眼熟的?”
  这么一问,如平地一声雷,众人又闹闹哄哄起来了。
  “我兴许知道是谁了。”李重华侧过身子,凑在李浔的耳边轻声地说着。
  李浔便半眯了一下眸子,“哦?”
  李重华叹了一口气,“是个可怜的。”但除了这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怕与李浔说了太多的话,惹得旁人注意到此,多生不必要的事端。
  众人议论纷纷也没一个上前去认领,事情又陷入僵局的时候,却忽而从人群后面挤进了一个瘦弱娇小的身影。
  那身影见到死尸之后一个趔趄,快跑几步后颤抖着扑在了尸体旁边,身子狠狠地抖动了几下,从嗓子中逼出了一声撕裂的哭号。
  “这是妾的养娘,妾的养娘啊!”她穿得单薄,或许是刚生完孩子没多久,面上仍旧是苍白的,于是整个人都像是寒夜里的一张碎纸钱,飘飘荡荡地落在了无人墓旁。
  事情发生这么久,晏鎏锦的眉头终于还是紧皱了起来。“你的养娘?”
  因为歇斯底里的恸哭,她已经无法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胡乱地对着晏鎏锦点头。
  “许萍,你的养娘怎么会来这里的?谁准许她来的,莫不是你将她带过来的?你又是怎么能与她联系上的?”晏鎏锦仿若并没有看到自己刚刚生产完的妾室跪在地上,而她正因为巨大的悲伤而浑身不住地颤抖。他找到了她言语和行事上的漏洞,以为抓住了这世间的道法天机,于是步步紧逼。
  “大皇子殿下。”站在李重华身边的李浔忽而开了口,神色淡淡,在笑但没有什么笑意。“这死的人是谁要紧,但怎么死的也同样要紧不是?”
  经李浔这么一开口,晏鎏锦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那一番有些咄咄逼人了,于是很快转换了面上的表情。
  “掌印此言有理。”说着,晏鎏锦招来了一个侍卫。“快去大理寺请个仵作过来。”
  “再将宁寺卿也请来。”李浔跟在他的声后补了一句。
  晏鎏锦此次宴请了不少的文武大臣,但多有推脱者,最主要是听闻李浔也会赴宴,便不愿在针锋相对之中惹得一身腥,故而此次来得大多数都是大皇子一党和亲缘较近的。
  他心有不满是真,但毕竟只是一个庶子,人推辞不来也不好借此发作。
  大理寺卿宁渊便是未赴宴中的一人。
  那侍卫的脚顿了顿,没有立刻应答,转而看向晏鎏锦。
  “哈。”李浔笑了一下,“殿下以为何?”
  这并不是一个无礼的要求,在众人面前晏鎏锦自然是不好拒绝的,勉勉强强地勾起了一个笑。“应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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