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就当我刚才突然发疯了吧。”
“那我看你真是疯得不轻!”
夏繁也真是气得不轻。
他未着寸缕,能够很明显地看出他胸脯的起伏。而又因为刚从顾峻身上离开,腿心也蜿蜒出
几道痕迹。
不过夏繁没管,他没了兴致,干脆关了壁灯,侧身背对着顾峻闭上了眼。
夏繁已经很少有这种近乎孩子气的行为了,顾峻看着想笑,又不敢笑。
可没了灯光的遮掩,加之黑夜的加成,白天夏繁那句“离婚”再次不合时宜地在耳边响起。
听听,37度的嘴,怎么能讲出这么冰冷的句子。
黑暗中顾峻渐渐能看清夏繁的轮廓,他知道夏繁没睡,因此大胆开口:“你刚回来,我就要走了。”
夏繁没吭声,只当自己没听到。
顾峻也没指望夏繁会回应,他接着说:“和你一样,出差半个月,顺利的话半个月就能回来,不顺利可能要二十天。”
“唉。”顾峻做作地叹了口气,“在家待久了就不想出差。”
夏繁背对着他道:“但出差久了就不想回来。”
前些年顾峻经常出差,缘因在外猎艳更方便。
他有时会扮演救风尘的公子哥,有时又会找清纯小白花来场命中注定的偶遇,花样多了夏繁也懒得问。只要没有第二个袁老师,顾峻在外怎样是与夏繁无关的。
夏繁有些困倦了,他懒洋洋道:“别说话了,我困了。”
-
刚到酒店稍事休整,很快就又要去应酬。
应酬无非是老几套,吃饭喝酒吹牛。顾峻推杯换盏,来者不拒,喝得秘书都开始担心。
秘书悄声问:“顾总,真不要我帮您吗?”
顾峻摆手,示意不用。
饭局过半,做东的刘总说要换个场子继续。
刘总露出个男人都懂的神色,“有家室的还是先和家里人报备一下啊,不去大家都能理解。”
此话一出,有几人便和刘总告辞,说家里人管得严,不能去这些地方。
顾峻通常不会拒绝合作伙伴的邀请,刚想为顾峻分担的秘书却流露出为难的神色。顾峻对他道:“没事,你先回酒店吧。”
“那顾总您——”
顾峻:“换个地喝酒罢了。”
而到底是不是喝酒,秘书不敢问也不敢说。
上司的私事与他无干,他也从没抓住过顾峻出轨的证据。可同为男人,有些事不需要太多证据,他心中多少有些鄙夷,家有娇妻还在外打野食,平时的恩爱难道全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啊?刘总你可别诓我!”
“骗你做什么”刘总露出个神秘的微笑,将众人带至包间。随即他又拍了拍手,店内经理便让一排年轻貌美的少男少女们走了进来。
但这和寻常有何差别?
有人直呼上当,“刘总,这算什么惊喜?”
而刘总还是那个微笑,“你再看看。”
那人便定睛一看,将站在他面前的少男上下来回扫视,又瞧了瞧面带微笑的少女,这才看出了点门道。
原来他们都是双性!
“嗨呀,刘总,误会了误会了。”那人喜笑 开,“这可真是好大的惊喜。”
刘总哈哈大笑,“说了不会骗你。来,继续喝酒——”
几碗黄汤下肚,先前顾忌着场地还半醉不醉,这下是不醉也得醉。
包厢内好不快活,喝上头了先唱两首老歌,再让少爷小姐们继续倒酒;觉得无趣了便扔骰子玩,酒喝完了再继续开。歌声、笑声、骰子声,迷幻灯光下谁人的动作能干净。
陪在顾峻身边的是个男孩打扮,见顾峻喝完了一瓶酒,便哄着顾峻道:“老板,要不我再给您开一瓶?”
顾峻仍然清醒,他能感受到男孩的手放在他腿根处。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唐,您叫我糖糖好了。”
“唐?”顾峻说:“怎么起这个名字。”
糖糖:“您不喜欢的话,可以再给我起个名。”
顾峻喝了口酒,“算了,我没有给人起名的爱好。”
“那怎么称呼您呢?”糖糖凑近了些许,身上的香水味直冲着顾峻去,“总不能让我一直叫您老板吧,这里这么多老板。”
顾峻没回答,他点了点酒杯,“再给我开一瓶酒。”
糖糖便欢天喜地地再开顾峻了一瓶酒。
刘总转到这边来,他已经喝得醉醺醺了,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搂着姑娘。
“顾、顾总,嗝儿,来,我——我敬你一杯——”
他站都站不稳了,还要颤抖着和顾峻碰杯,喝完了还要尽地主之谊,“顾总,喝好玩好啊。”
说完便晕头转向地找下一位总了。
“原来您姓顾啊。”糖糖眨着刷了三层睫毛膏的眼睛,“这个姓很好听呢。”
“……”
顾峻垂着眼,喉结耸动,“我倒觉得,夏这个姓最好听。”
糖糖的手已经揉上了顾峻的性器,而顾峻说了那句话后也并未抗拒。
常年在夜场混,糖糖很有几分察言观色的本领。
他觉得这位顾总心里肯定在想一位姓夏的人,但既然顾总没有抗拒,那他也无须顾忌。都来夜场了,倒也不必装出一副受了情伤的模样。
糖糖整个人顺势依靠在了顾峻怀里,“其实,唐这个姓也很好听哦。”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糖糖回了顾峻所在的酒店,他顺从地跪在地毯上,十分有技巧地去伺候那根蛰伏的巨物。低眉顺眼的糖糖有着一种独特的清纯,而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了他久在夜场混上的那身烟味。
糖糖却喜欢这股烟味,他伺候了许久,嘴角开始酸痛。他抬头,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道:“顾总,您太大了。”
而顾峻抽着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继续。”
糖糖便又俯身,用尽各种技巧地逗弄那根巨物,终于让顾总有了反应。
热腾腾的一根,傲然挺立在糖糖眼前,糖糖颇为崇拜地用脸蹭了蹭,“顾总,您是我见过这里最大的人了。”
顾峻却依然没什么反应,如果不是下半身就在眼前,糖糖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这种事情做多了,都有了套固定的流程。
糖糖解开衣领,白花花的身子袒露在顾峻眼前。他嫣然一笑,“顾总喜欢什么方式?”
顾总发号施令,“我不喜欢废话。”
挤在一团的白腻乳肉蹭着粗壮的性器,又将之紧紧包在其中,而唯一裸露在外的龟头很快就被糖糖含住了。
他以双膝跪地的姿态在伺候顾峻,不得不说这样的姿势很能满足男人的掌控欲。而顾峻看着糖糖弯曲的脊背,心中却始终有股躁郁。
夏繁从来不会如此,他是施舍的、奖励的、称赞的,他流畅的脊背从不会为顾峻弯曲。
“停一下。”顾峻说。
糖糖疑惑地抬眼,嘴中仍然敬业地含着。
“吐出来。”
糖糖照做,并问:“顾总想换个方式?还是直接上?”
顾峻的眉眼显得有几分阴郁,他抽着烟道:“你出去吧。”
“可是您还——”糖糖看向顾峻仍然挺立的地方,“硬着呢。”
糖糖向顾峻展示自己并不差的相貌和赤裸的上身,“您真的想让我出去吗?”
“……”
顾峻的沉默带给了糖糖底气。
他支起身子,趴伏在顾峻膝上,诱哄道:“其实您什么都不用担心,一种放松的方式而已。”
他还说,“我觉得我有这个让您开心的资本。”
“你有什么资本?”
“我的脸,我的身体。”糖糖重新握住顾峻的性器,继续刚才的流程,“您都可以享用,任何方式都可以。”
第10章 10
糖糖回到租住的公寓时,他的室友还未回来。
室友也是做这一行的,现在估计正和某位客人颠鸾倒凤,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蹭总统套住一晚。
糖糖今晚就没这个好运,只能窝在狭小的公寓里洗漱休息。
但今晚他的身体很干净,不仅没什么痕迹,体内也没有残留的液体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糖糖一边洗澡一边回想他和顾先生的对话,发现主要是他在讲,顾先生很少回应。
不得不说顾先生是位让糖糖心动的客人,脸很帅,那里也很大,人也很慷慨。
只是有时说话会让糖糖下不来台。
比如糖糖试图去亲顾先生的唇,顾先生说:“你刚才没刷牙。”
比如糖糖大张双腿让顾先生进来时,顾先生说:“还没操你,不用开始叫。”
再比如顾先生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说:“我看你的脸和你的身体也不怎么样。”
除开这些,今天的工作还算满意。
顾先生在床上十分强势,却没有不把人当人看。
糖糖不用没有装模作样地说些助兴的话语,他什么都不用管,只用张开腿,就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账。
不过,糖糖泡进浴缸里,又开始想为什么顾先生最后不射进来?
当时糖糖在床上和顾先生说,“您射进来没关系的,我不会怀孕。”
顾先生背对着他穿衣,西装裤显出仍然鼓囊的一团。他说:“没这个兴趣。”
而后又道:“你可以走了。”
“哎呀,像他那种大老板肯定是担心你怀孕啦。”刚回来的室友把宵夜和啤酒摆上桌,“快吃快吃,特意给你带的。”
糖糖:“但是他说的是没兴趣诶,这怎么可能嘛,对我没兴趣干什么还要操我。”
“管他呢。”室友向来不管这些,他只会挤眉弄眼问:“你对他有意思?”
“人有老婆。”糖糖说:“而且我也要结婚了,何必惦记他。”
室友:“那祝福你喽,马上要脱离苦海。”
-
第二天的工作仍然繁忙。
秘书不敢问昨夜的情况,只敢在工作之余偷偷观察。
然而观察来观察去,秘书只看出顾总今天心情非常差。
这样的坏心情持续到第三天第四天甚至第五天,跟在顾总身后的秘书十分纳闷,顾总到底在发什么火?
但顾总不会回答,他照常工作,去见领导,谈合作,定方案,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
不知出差至第几日,顾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秘书在前座给他汇报接下来的行程。
不同的城市车窗外的风景却大同小异,鳞次栉比的高楼,笔直的行道树,来去匆匆的车辆。顾峻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实则根本没听。
途径一所中学,外围着许多家长,顾峻道:“是不是今天高考?”
秘书一时没反应过来,反而是司机说:“是,今天我儿子高考。”
“他在哪个学校?”顾峻问。
“承蒙老太太照顾,加上我儿子争气。”司机无不自豪道:“我儿子算是您校友,他也在附中念书。”
顾峻:“那成绩应该不错,能考上好大学了。”
司机难掩笑意,“就等他给我报喜了!”
高考过后没多久就是中考。
既然答应了帮沈羽翊联系附中,夏繁也不好敷衍了事。
考试结束第二天,夏繁便去了趟沈家。
苏盈知道夏繁要来,特意推了约好的姐妹局。她接过夏繁提来的礼盒,“都是一家人,回家还带什么东西。”
“已经嫁出去了,现在的我是顾家人。”夏繁说。
“满嘴歪理。”苏盈示意夏繁换双拖鞋,又吩咐家里阿姨叫沈羽翊下楼,她说:“什么年代了还说这种话,要说你还姓夏呢。”
但这句话刚出口苏盈就后悔了,她偷瞄夏繁的脸色,见夏繁没有生气或是别的表情才放下心来。
也是,夏繁的生父已经去世十几年了,何必还念着死去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夏繁的生父都已经给别人当儿子了。
夏繁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他问:“沈羽翊考得怎么样?”
苏盈不大清楚,“没问,他一考完就回房了。”
“那估计不怎么样了。”夏繁道。
苏盈叹了口气,“谁知道呢,这孩子没你懂事。”
说话间,沈羽翊已经走了过来。
他看上去状态不太好,气质颓丧,低着头不敢让人看见他肿起的眼皮。
“哥。”还带着鼻音。
苏盈装作没看见沈羽翊通红的眼角,只说:“现在才下来,肚子饿了没有啊?饿了就去吃点东西。”
“不饿,没胃口。”
苏盈放柔了语气,“那也得吃点东西呀。”
沈羽翊还是摇了摇头。
答案已十分明了,夏繁却还要戳人家心窝子。
“对了答案没有,考了多少分?”
沈羽翊沉默不语,眼睛却迅速蓄满了泪水。
“因为这点小事就哭。”夏繁放下茶杯,轻言慢语,“你还是个男人么?”
“……”
夏繁:“哭解决不了问题,自己好好想想——”
“好了别说了。”眼见沈羽翊的情绪越来越不对,苏盈压低声音劝道:“现在不是批评的时候。”
7/23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