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属?”元景终于感了兴趣,手指瞧着桌道:“这本王怎么相信你?到时候你出尔反尔怎办?”
附属国毕竟不是开玩笑,若是一个国家同意成为附属国,那就是隶属于大元,西昌将成为大元的城,也不在会封出至高无上的职位。
“西昌迟早要亡,”葛餮指着挂在墙上的灵位,道:“西昌王昏庸无道且胆小如鼠,残害我父,此仇定不共戴天,他不是最想拥有这片土地吗?那我就将这土地变成大元的,我就是要让他得……”
“别在这里画大饼,”元景出声制止道:“直接说吧,你打算怎么做?表现出你的诚意来。”
“诚意,明日就会摆上来,王爷要出城的话也可以,”葛餮从腰间扯下一块通行令牌,“这可自由出入城门,先当成一件礼物应当足够了吧。”
这块令牌全身通黑,通行二字却是用的鎏金,小篆字体也显得很有西昌风味。
“少阁主,王爷已经进去半时辰了,是不是该硬闯了?”另一边,看着紧闭着的将军府大门,门外等候的人略有些着急。
楚千鹤躺在别人搬来的摇椅上,两手抱着后脑勺,“没事,他又死不了。”
手下:“……”感情你在这里睡在摇椅上,就等着里面的人发信号呢!
“但要是京城里的那位知道的话……”
“……”懒散的楚千鹤一个翻身而起,将手里把玩的东西往别处一扔,“准备准备,我待会进去探探。”
“少阁主,你待会去也……”手下指着开了的大门,道:“少阁主,人出来了!你瞧!”
顺眼看去,那葛餮亲自送出来的可不就是就找他的元景以及他的拜把子兄弟?
离得远,听不清几人在说什么,只能见葛餮恭恭敬敬的送人。
“那今日就先送别王爷了,”葛餮望着快要离开的元景,道。
元景不搭话,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披在沈澜肩上,搂着肩膀离开。
“少阁主,他们走了。”身边躲得尤其隐蔽的人道。
楚千鹤拍着那人的头:“我看见了!”
“那我们要撤了吗?”被打脑袋的人捂着头问道。
“还说这做甚!既然人都走了,那咱留下来干嘛?吃饭呢?”楚千鹤反问。
“……”
有了夜禁,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天明了,路上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两个身影。早晨的风最有冷意,沈澜身子刚大病一场,元景怕人万一吹了风又受寒,除了披风外还在人摊子上买了些拿着暖和的。
“我这都快成一团了。”沈澜抱怨道。
元景道:“一团不是很可爱吗?我待会给皇兄写信,告他我们这几日启程反京。”
他们出来也许久了,算算现如今已经快到三月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好,都很久没回去了。”说实话沈澜甚至已经开始想念京城的吃喝了。
既然那掌柜的提起京城有神医,虽然还没打听到地址,但是元景相信,只要不放弃,那总有一天会遇见上,到时候心爱的人的毒就可以得到医治。
这显然已经成了元景接下来几年的目标,他已然不想自己最爱的人在受到什么痛苦了。
“你怎么猜到的他会让我们出城?”两个人忙活了一夜,此时无事可做也觉得肚子开始饿了,坐在某个看的顺眼的面馆。
元景大口的嗦粉,“大元的兵力都在我手上,他知道我们两个人虽是在城里,但是外围不可能没有大元的军队。”
“你还真让南宫将军在外面等着?”
“自然!那南宫搏整天在轩山关就知道打牌赌博,倒不如给他找些事情做,要不然不安稳。”
想想他们两个人此时正在面馆嗦着粉,然而外面的南宫搏肯定就没这样的待遇了,轩山关离这最起码十里地,来回不方便,在原地也只能靠着野味过活。为此沈澜忍不住问了句:“南宫将军会打猎吗?”
元景回忆了番,道:“不知道,饿死就饿死吧,到时候换个就可以,寒秋有什么推荐的人吗?”
沈澜:“还真没有……”
轩山关乃是大关,肯定不会随随便便换将领,知道元景只是在说笑,他也没有去当真。
然被操心的南宫搏南宫将军,此时正同好几位副将窝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推牌。
“我大!快些将钱拿来!”南宫搏伸手去拿放在石头上的银两。
第三十一回
再一次输了大把银子的副将生无可恋的将手中仅存的银两递给了南宫搏,“将军,王爷让我们来接应的,我们在这打推牌要是被王爷知道了怎么办?”
“怕啥呢!你觉得王爷那样的会被谁抓?”
副将扪心想象:“……还真没有。”
曾经突厥想要活捉初到战场的元王,结果反倒被元景给全歼了。
京城之中,因犬戎王子被抓,使得犬戎王不得不一把年龄登门拜访,带来的不仅有犬戎重要部落地图,还有着数不清的珠宝以及万个奴隶。
元帝也表现出了大国该有的风范,大手一挥将犬戎王子刻稣放了,且还特别招待了犬戎王。
“陛下,来信了。”富贵推开御书房的门,缓步走到元帝身旁,道:“是楚公子的来信。”
“阿鹤来信了?”元帝听是楚千鹤的来信,只道:“他来信是说什么?”
富贵在元帝面前将那一封信拆开,对着烛火念道:“楚公子道已经抵达了西昌,沈公子前几日毒发,幸而王爷发现及时这才化险为夷,且说过不了几日王爷就该回来了。”
信写的简短,但将近来发生的事情都给概括在了其中,虽只是几行字,元帝也明白这其中的不易。
元帝捏了捏鼻梁,“富贵,林安前些日子提起的神医,现居何处?”
富贵想了想,道:“陛下,是在麒麟街。”
麒麟街名字虽好,但在京城,却算是最偏僻的地方,这个地方治安自然也比不上其他地方。
元帝沉默半晌,道:“派些人过去护着,等景弟回来了带着寒秋去看看。”
富贵:“老奴这就下去安排着。”
待富贵退下,合上御书房的门后,元帝才亲自将那封念过的信再一次看了遍,随后下笔回信。
“将军,军队已经集结完毕了,可要出发了?”西可希弓着身子禀告道。
凉亭石桌子上不止有葛餮,还有着昨夜将军令人绑来的白衣公子,他身边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
葛餮挥手示意西可希下去,道:“王爷,今日就同我一块去王城外吧,到时候也好兑现诺言。”
元景道:“自然,只希望你别耍什么小聪明。”
葛餮:“我才不是西昌王那性子,前几日我抓的那些人都已经放了。”
这块地方风吹的不大,沈澜穿的也厚实,所以没感觉到冷,他道:“葛将军又抓又放的,想必是为了制作西昌王同其他王之间的隔阂吧。”
毕竟是部落建立起来的王国,西昌除开和蒙汗不怎么待见外,和其余的王国倒是友好的联盟关系。
“王妃聪慧,的确是这样。”葛餮道:“西昌王不除,难解我心头恨。”
主子杀了自己的父亲,反道将他拉上了至高的地位,想借机掩盖住曾经的丑陋做派,葛餮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要报仇,宁愿被西昌世人唾弃也在所不惜。
这简直就是照入现实的农夫与蛇。
西昌王一脸阴沉,看着王座下跪拜的群臣,已然比往常上了一半还要多。
他没想到葛餮的影响力会如此大,这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王上!当初就已经说了!西昌若想长久,那必须将葛氏除掉,葛老将军死了,就表明了葛家同王上的间隙越来越大。”
“那葛餮也是养不熟的走狗!当初若不是王上一路担保,葛家还有今日成就?”
“王上当初就不该处死神箭将军!如今看来唯有让权才可得一息尚存。”
“一息尚存,葛餮这人本就不知足!要不然为何取饕餮之名!?”
王座之下赫然分了两起势力,一方认为西昌本就是西昌王的,就该有足气势。一方则是希望和解,但杀父之仇又如何和解?
西昌王瞬间有了种当初就不该争夺这个王位的冲动。
这个宝座多人觊觎,还需提防许多的人,坐的久了,也就开始变得疑神疑鬼的了。
“本就是……”
“够了!”西昌猛地拍王座,寒声道:“该打,吩咐下去,王城中的所有人,于殿前集合。”
刚才还想说些什么的人见西昌王怒气冲冲,立马闭上嘴低着头不在言语,心里却是想着该如何同将军禀告。
“王上!”一近卫统领甲胄满是血渍,身子多处被划伤,一路跑来跌跌撞撞,“王上!葛将军已经领军驻在了王城外了。”
“什么!?”位于高位上的西昌王整个人猛然瘫了下来,“他这是打算鱼死网破啊……”
王的旨令还未从王城传出,葛餮就已经快了一步将其团团围住。已经习惯了战事的西昌子民,却依旧无所谓一般,该出摊的依旧出摊,甚至在王城对面的酒庄子二楼处,也挤满了看戏的人。
元景同沈澜站的地方没什么人,这是提前定好的雅间,且关好门,同旁边对比倒显得违和了些。
“西昌兵力分布散,重兵都归于葛家掌管,看来这没什么悬念啊。”沈澜不同于站在窗口过道的元景。
元景道:“西昌王本来就不属于执掌类型的,当初世袭本不是他,奈何他听信谗言将自己兄长凌迟致死。”
“那西昌王当初还有这回事?”沈澜道:“怎的现在越活越回去了?”
曾经的西昌王能够赶出凌迟之事,然现在的西昌王却连刺杀自己的刺客都不敢缉拿,不得不说岁月真会淹没人的“辉煌”。
王城城墙之上,站着的近卫连像样的甲胄都没有,然而城墙之下,葛餮带着的近卫,各个甲胄身穿,手持长刃,凶神恶煞。
比上方那些看着就如同羊羔的近卫好的实在太多了。
“葛将军!你们这是要造反!”城墙之上的副统领看着低下黑压压的一片军队,赫然心里有些慌张,但奈何自己职责在此,若是临阵脱逃,到时候怪罪下来可怎办?
“造反?他当初敢杀害兄长以及葛老将军,就该想到现在的后果,西昌王近年来混淫无度,眼力除了女人还有什么?西昌的部落都被他败光了!”
当初西昌最起码还剩下几十个部落,但自从西昌王上位以来,明明打不过,却喜欢惹事,导致割地赔偿不少,这在西昌是传开的事情,没有人不知道。
奉命拦截的副统领听此犹豫了下来,说实话他也不愿意为一个眼里只有美人的君王奉上性命。
“我今日来只是为了同他讨债,同你们没有关系,希望你们可以看清楚局势。”他指着身后屹立着的,甲胄湛新的近卫道:“这些都是战场上的将士,打起来你们也不是对手。”
在战场上活下来,无不是老手,他们这些驻扎在城墙之上的近卫,却只是整日在自己的地方巡逻,哪里去过什么战场?
“我们……”
“葛餮!你到底想干什么?”副统领话未说出口,忽而一人影出现在他身侧,西昌王望着下方的架势,道:“今日你当真想要造反不成?”
葛餮道:“王上,我昨夜难道还没说清楚吗?”
“你谋反,你们葛家都会因你而被抹黑!想来葛家世代忠良,然而到如今却是生出了你这么个人!”
“西可希,”他未回复西昌王的话,转而吩咐道:“进攻吧,投降者留着,其他人就地处决掉。”
西可希挥手,道:“进攻。”
城墙之下的近卫得了命令,手中的长刃纷纷举起,顿时乌泱泱一片向城墙冲去。
“抵御!”西昌王看着手底下慌里慌张找不到东南西北的近卫,从一人手中举起石头便是往下丢。
副统领见状,下意识之中便道:“王上,这里是西昌城内,四周皆是百姓住处啊!”
“我管那些人死活干嘛!?”西昌王恶狠狠道:“若是抵挡不住,今日必死,管他们做甚?”
“但是……”
“闭嘴!”西昌王剜了一眼,“再说扰乱军心的话,我便将你扔下去。”
这显然再一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西昌王在指挥着,然而葛餮带领的一大波军队压根不需要。他们有条不紊,举盾牌的将盾牌高高举起抵挡城墙之上丢落的巨石,其余人则是该拿梯子的拿着梯子,该拿着大木桩子撞大门的撞大门。
“西昌王要败下来了。”沈澜淡淡道。
元景进了雅间,坐到沈澜旁侧,伸手去将沈澜正准备喝茶的手截胡转到了自己嘴中,“毕竟双方实力悬殊,败下来不是在寒秋的意料之中吗?”
沈澜无奈放下茶杯,手敲了敲元景额,笑道:“贫。”
“不贫,”元景往沈澜身上凑,闻着那淡淡的草药香,道:“寒秋本就是料事如神。”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内战,硝烟并没有弥漫到其他地方,仅仅只是在王城之外的战场之上。
战场规模不大,两个时辰便分出了胜负。
葛餮再次领军入城,不过这次西昌王却没有现身,“来人,将王城都搜一遍,我还不信他有翅膀飞了!”
“是!”
“将军,王城副统领被押来了。”西可希身后跟着五个人,道。
23/43 首页 上一页 21 22 23 24 25 2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