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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古代架空)——谢一淮

时间:2024-01-18 10:30:45  作者:谢一淮
  “就这些了。”阿福抱着手臂装作可怜,“三哥叫我去喊彭将军,我也不敢不喊。他不愿意叫你,我也不敢叫。”
  赵敛斜他一眼:“他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怎么我叫你做什么,你偏偏不做?”
  阿福说他不敢,赵敛也没有多计较,赶他回去睡觉了。
  夜已经很深了,偶有冷风蹿进长廊。赵敛只披了薄衣,尚觉冻人,但走近屋子,一想到谢承瑢今天受刺,而自己又偏偏找阿福这个连棍棒都提不起来的小厮陪他出门,屁用没使上,就愧疚无比。
  他推开门,先瞧见身侧摆的屏风。
  屏风是青山隐隐、绿水悠悠,有渔在舟、随天渐游。留白处约有人影,那是谢承瑢倚在床边。
  “二哥?”
  赵敛没吭声,把门关了,坐在屏风前喝茶。
  茶很浓,浓得发苦发涩,他不知道是茶坏,还是他心情坏。
  “你不睡觉吗?”谢承瑢从屏风里探出脑袋问。
  赵敛说:“阿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昭昭。”他自责地喝好多水,“我明天募几个壮汉来做家丁,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出门了。”
  谢承瑢感觉匪夷所思:“壮汉?保护我?是我保护他们才对吧。”
  他故意说这样的话逗赵敛开心,可赵敛根本笑不出来。
  “是,我想好了,宅子里这些小厮各个都弱,同你出门是一点作用都不起,屁都指望不上。我平时有空还能陪你出去,现在我忙了,就没空了,可我又不想你一天到晚闷在家里。我得找人来。”
  “不必了吧,哪有人出门带壮汉的,这样大家都被吓跑了,连菜都不卖给我。”
  赵敛郑重地摇头:“最好是都被吓跑了,离你远远的,这样谁还敢做那种事?”
  谢承瑢语塞了:“你叫那些人跟我出门,我也不自在。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赵敛把杯子里的水咕咚咕咚全喝了,“不能再有下回了,昭昭。”
  “也不会有下回了。”谢承瑢坐到他身边去,“下回我就不出门了,你也不要特意为了我再找谁进家里。”
  赵敛没弄明白:“什么意思?”
  “就不出门了呀,还能有什么意思?”谢承瑢见赵敛又去摸茶壶,笑道,“你以为是酒呢,借茶消愁?喝了晚上睡不着觉,还要起夜吵我。”
  “不出门?不出门不得憋死了,不行。”赵敛不喝了,问,“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两个人?”
  谢承瑢说:“他们是人家雇来跟着我的,也不是真的想要杀我。我想着,就不要让他们为难了,所以让小六放他们去军营里,从军。”
  “那不行,就轻而易举当他们跑了?至少得抓回来打个七八十棍,问清楚吧?”赵敛气得咬牙,“七八十棍都少了,得一百棍。”
  “打一百棍,人都要死了,还怎么招?到阎王殿里招啊?”谢承瑢上手摸他小腹,忽然问,“喝这么多,你想不想解手?”
  赵敛挪开他的手,严肃道:“我很认真呢,你别逗我笑。”
  “我没逗你笑啊,你喝这么多水,我问你要不要解手。”
  赵敛不搭理他,继续说:“我得把他们审出来,让他们招。”
  谢承瑢说:“你审不出他们的。”
  “我一定能审出来,若审不出,就送他们去死好了。”
  谢承瑢噎住了:“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把他们交给你。你一天到晚就杀杀杀的,他们是人!他们不过是收钱办事,你要杀,怎么不杀雇他们的人?”
  赵敛觉他不对,反问:“你知道是谁雇的他们?”
  “我不知道。”
  赵敛看他要走,抓住他手腕问:“你知道是谁,不告诉我?”
  “不要再追究了,算了吧。”
  “为什么不追究?我偏要追究,我偏要把他们打得半死,不然是个人都能打你的主意了?还是说,你知道是谁雇他们的?”
  谢承瑢心说不好,又被猜中,撤了手往屋里走。
  他躲到屏风那头去,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被屏风挡着,他说话才更大胆:“二哥,我心里有数,你也不要问了。”
  赵敛还在这猜:“崔伯钧?秦书枫?还是唐任?我觉得是崔伯钧。”
  “不对。”谢承瑢拈着屏风后面的兰花,折过来、折过去,后来才小声说,“二哥,思衡姓梁。那些人以为我是思衡,所以来试探我。”
  赵敛一下子就明白了,坐在凳子上说不出话来。
  思衡姓梁,少有人知道思衡姓梁。他知道,瑶前知道,赵敬也知道,那是他以前无意中告诉他的。瑶前犯不着找人来跟踪谢承瑢,只有他哥。
  “你瞧吧,我说了,也让你为难。我不说,你也担心。其实说来说去,最为难的是我。”
  可怜的兰花,枝叶都被谢承瑢拽下来了。他想把叶子再接上,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正此时,赵敛从屏风那里摸过来,贴到他身上去。
  “阿昭,我给你做主。”
  “怎么做主?那是你亲哥哥。你们兄弟二人要是因为我吵起来,我就又当罪人了。”谢承瑢把兰花叶子绑在一起,觉得好了,才又说,“算了吧,当作不知道,也就过去了。况且那两个人也没有打算要杀我,只是试探我会不会武。我成习惯了,随手就打上去,他们鼻青脸肿的,比我惨。”
  “我能当作不知道吗?你还替他们开脱。”赵敛不乐意,“就算是我哥,也不能对你如何。我回头找他去,他要不来和你请罪,我就跟他分家。”
  谢承瑢有点惊愕:“请罪?分家?”
  “他做错了事,不来请罪吗?我是没办法找人把长公主揍一顿,但我能找人把他揍一顿。”
  “疯了吧你,那是你哥。他从小陪你一起长大,你为了我要揍他?算了,别想了。”
  赵敛不依,他说:“我非要赵瞻悯过来同你请罪,他若不来,我们弟兄俩还有话要吵呢。你别担心,我怎么会让你难做。”
  谢承瑢觉得这样也好,便说:“你看吧,我信你。”
  **
  次日。
  赵敛持着白灯笼上朝,才过左掖门,去往待漏院,林珣便从他身后追上来,呼唤道:“观忱。”
  “林官人。”赵敛作揖,“今日官人来得可早。”
  “不早,不早。”林珣同他并肩走,理好微微皱起的宽袖,说,“这几日睡不着,唐任的案子交到大理寺,刑部也闲不下来,我一直在为其烦神。”
  赵敛用余光瞥他一眼,说:“看来官人也彻夜难眠了?不过你们司法司的事儿,我沾不上边,不能替你分忧了。”
  林珣又说:“官家把案子交由陈复一个小官来查,确实很难行。没有我在后面助他,他怎么能成事呢?”
  “夷玉一向爱做他人贵人,今也如此?”赵敛笑着看他,“看中他什么了?”
  林珣被识破了,叉手说:“陈复曾家道中落,更知道听话的好处。在朝里,随心所欲可不能成事啊。乖巧些,不是让你我都好过吗?”
  赵敛噗嗤一声:“哦,看来我还给你引荐了一个好人物。”
  林珣笑笑,还是拱手说:“不知观忱同陈复有过什么过结,今日说出来,也好互解恩怨。”
  赵敛不再笑了,慢悠悠往前面走:“过结恩怨算不上,我只是单纯不喜而已。他做他的官,我做我的官,又碍着什么事儿呢?”
  林珣一听,笑意更甚:“既如此,观忱也成了陈复的贵人,若他来日有登高位的机会,第一个就要来拜你。”
  “怎么,你笃定他这一回能成?步军司的案子还没有头绪呢。”
  “难道在观忱心里,就非得有个头绪才能定案?步军司里死了人,肯定要拉个人出来的,不是唐任就是是秦书枫,总不能是你吧。”林珣低头,把笏板上的字看遍,说,“唐任,不过是诸多水花中的一点而已。观忱若是想在步军司站稳,止一个唐任,还做不到。”
  赵敛停下脚步,抬眼看前头朦胧飘渺的琉璃灯。
  林珣也随着他一起停下来,望向那些灯:“居再高的官,没有内里,都没什么用。”
  “内里?”赵敛笑了两声,“案子出在步军司,我要是在此时抢权,官家会不会给?旁人又会怎么议论?相比权力,还是名声最重要吧。”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机会吗?只要你一封弹劾奏章送到官家那里,秦书枫的兵权自然不稳了。冒一份险,得的,是天大的收益。”
  赵敛叹了一口气,轻飘飘说:“这不是冒险,我也不想冒险。”
 
 
第207章 六十一四 树皆秋色(一)
  唐任案交由大理寺推勘。本是大案,主审官当是六品及以上的大理寺官员,而这一回官家却让从七品的大理寺正陈复主审,不由叫诸位官员满肚疑团。聪明点的,知道官家的用意,可怜陈复;看不明白的,羡慕陈复得了好差事,想必就此鱼跃龙门了。
  陈复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的,他只是一小官,在朝堂中无关紧要,陛下不想两头得罪,推他出来承祸而已。他得了诏,除了正常查案之外,还忧虑将来的仕途、朝中的人脉。查案查到一半,刑部尚书林珣来提醒他,步军司的案子,绝对绕不开步军司副都指挥使,赵敛。
  陈复需要得到赵敛的协助。
  八月初五的百官大起居,陈复终于再见赵敛了。不过上朝前他还没法同赵敛说话,只能等到下朝。
  今日上朝,官家向百官宣告,已定下太子婚事,择定了太子妃,太史局也已算好了日子,选在腊月十五。
  话说出口,殿上百官皆摇头侧视,似有话说。但官家并不允许他们多言,随口就将话头转到步军司的事上,陈复就不能再想其它了。
  李祐寅问陈复:“有没有查清尸源?”
  陈复答:“尸源已经查清了,是白玉馆的小唱,名唤窈奴。约六月底,窈奴随唐任出馆,后再不得归。窈奴无父无母,由白玉馆的鸨母看过,确她无疑。”
  “已经过了那么多日,卿有没有查出什么来?”
  陈复说:“还在查。此事涉及到大周禁军管军,不能马虎,请陛下宽臣一段时日,一定水落石出。”
  李祐寅道:“好,最好是在八月底查清吧,朕已经足够宽限了。”
  下了朝,陈复便追着前面紫衣的赵敛,二拜说:“赵节使。”
  赵敛停下脚步了,疑惑了半晌,这才作揖:“陈寺正。”
  陈复拱手:“八月初秋,天要换季,节使要忌贪凉,防风寒。”
  “多谢寺正关心。”赵敛笑笑,没有其它话要说了。
  陈复还有些忐忑,迟疑一阵,说:“下官有些要紧事,不知节使有没有空,一叙?”
  赵敛说:“若是步军司的案子,我可以随寺正移步去大理寺;若不是步军司的案子,恐怕要寺正等我了。”
  “怎么说呢?”
  “九月要征兵补步军司空阙,我走不开。”
  陈复并不想以公事去见赵敛,既然赵敛不得空,那他就等等。他问:“节使什么时候有空?”
  赵敛根本没想,直接说:“不知道。”
  陈复受窘,脸上的笑都僵了。他左望一眼、又望一眼,说:“那下官在步军司等节使,节使什么时候有空,下官就什么时候来见。”
  陈复果然在步军司等了赵敛一天。他是在步军司衙门里等的,看不清校场里的兵,却能听见校场震天的练兵声。他从衙门的窗户往下看,校场外的空地蹲了不少人,应是在受罚。
  步军司出了这么大案子,官家已经有些不信秦书枫了,也将原来秦书枫全权掌管的步军司公事移交部分给了赵敛。赵敛当然不会放过机会,练兵、募兵,这是一样不能少的。
  陈复知道赵敛是什么样的人,他有绝对的威慑力,学堂如此,军营里亦如此。
  “我为何总是碰到他。”陈复惶恐不安,直流冷汗,“我可不能再栽在他的手上了。”
  等到傍晚,步军司将士们下训了,赵敛才慢悠悠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个子挺高,身板也壮,有些许富贵样。
  陈复不认识这个人,赵敛也没想着引见,三个人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没人说话。
  良久,陈复才问:“节使事情都忙完了?”
  “今日事已经忙完了。”赵敛绕过陈复,坐在案前,“寺正来找我,是为私事?”
  “是私事,也是公事。”陈复拱手,“有关步军司的案子,我不得不打起精神。现在案子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就是有些话,我不敢往罪状上写,也不敢和旁人说。旁人我都信不过,节使与我是同窗,我也只能告诉你了。”
  赵敛凝视陈复。他就知道林珣是决不会让他闲下来的,这不就主动来给他找事了?他无法,只得叫一边谢有棠说:“你去外面背书,门关紧,一会儿我来问你。”接着便来听陈复说话。
  待谢有棠出去,陈复才说:“窈奴的身份查出来了,是白玉馆的小唱。我以为此事和白玉馆也脱不了干系,便去白玉馆问了。”
  窈奴今年二十九,按白玉馆规矩,将近三十岁的妓女都要被带去珗京外的妓馆再卖艺。去了江南就还成,好歹也是繁华地;去了远州的就不成了,地方穷,人也刁,只能是受尽折磨。窈奴分好了去处,鸨母约定送她去江南,已经找好了下家。六月底,窈奴的下家说要来见她,似乎是同唐任有些关系,总之是由唐任引着出馆,后来就一夜未归了。
  赵敛思考着,问:“买家是谁,你查到了吗?”
  “鸨母说,买家未留名,牵头的是唐任。我就又亲自去问了唐任,他竟说,他也不认识买家。我问窈奴是不是他杀的,他也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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