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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躺平后爆红了[穿书]——白荔枝

时间:2024-01-21 15:35:42  作者:白荔枝
  夏遇安也不再兜圈子了,直截了当问:“是不是因为我在法国多留了一个月,现在找不到场地?”
  陆闻钟没有很意外,公司里人多口杂听到点风声不奇怪,“小问题,放心吧。”
  “不如干脆再延迟些,下半年或者干脆年底,刚好多点时间排练磨合,更好。”夏遇安换了个思路劝他。
  陆闻钟一口回绝:“那怎么行,你已经快半年没有过公开行程了。再沉寂下去,风险太大。”
  夏遇安脱口而出:“能有什么风险?我觉得没问题,我又不靠曝光度维系,你不能这么武断。”
  武断?好熟悉的词,陆闻钟眉心一跳,语气裹上一层严肃:“你从哪听到了些什么?”
 
 
第51章 小争执
  ◎感情不是竞赛,不需要争冠军◎
  阳光正好, 从侧窗直直投射进厨房里。‘叮’一声,面包机弹出两片烤好的吐司, 咖啡机正在萃取浓缩液, 发出嗡鸣和震颤。这是夏遇安糊弄自己一个人的早午餐。
  他倚着中岛流理台,看经纪人张悦发来的合作演员资料和排练进度。主要角色早在他出国前就已定下,女主是戏剧学院在校大三学生,浓烈的五官很有混血异域美。
  夏遇安匆匆扫了两眼, 发了条信息问张悦:【我什么时候进组对戏?】剧情和台词早已烂熟于心, 演员之间仍需大量排练磨合熟悉。另一方面, 他更想延续目前的入戏状态, 不愿意停下太久。
  张悦回复的信息摸棱两可, 只叫他不用急着进组, 先在家好好休息。还没来及多想, 接到了一通意外来电。
  游轮年会上是最后次跟邢磊见面, 两人再没联系过, 夏遇安实在想不到他们之前还有什么沟通的必要。
  电话接起来,那头是邢磊一如既往的主动和热切, 夏遇安略过客套寒暄, 切入正题:“邢总是找我有事吗?”
  “知道你刚回国,本来不想打扰, 那我就长话短说。是这样, 得知你们目前为止还没定下演出场地后,我第一时间联系过你的经纪人, 甚至今天约着闻钟见了一面......”
  夏遇安皱起眉, 打断他:“等等, 现在还没定下演出场地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们要的时间没有合适的剧院档期, 恰好我有。这本来是一次双赢的合作,但不知闻钟是否对我有什么误会,具体方案都没听,就武断拒绝。所以今天我打电话来,是想你能劝劝他。”
  他说双赢,说武断,甚至亲切称呼闻钟,一种富有谈判技巧的避重就轻。说了实情,又不是完全事实。
  一通电话讲完,吐司凉了,浓缩咖啡液诱人油脂变得寡淡,夏遇安因控卡而不佳的胃口更加食之无味。强迫自己潦草吞了几口,便吩咐助理郑小果,帮他准备探班下午茶。
  陆闻钟面无表情看着夏遇安,沉声又重复问了一次:“你从哪听到了些什么?”
  这一次语速更快更急,分辨不出是本能的心慌,还是生气。他原本可以让事情完美解决,用更好的方式,轻描淡写盖过那不怎么顺利的过程,维护好自己在男朋友眼中的无暇人设。
  夏遇安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已经尽量绕开那通来电,绝口不提那个人。
  他从未看过陆闻钟如此严肃淡漠的样子。过去几个月间,他的温柔像吃饭喝水一样日常,竟让自己忘了一个高高在上惯了的人本性如此。一颗心不可名状的低落,本能道歉:“对不起。是我公私不分,是我逾越了。这些事本不该干涉太多,下次不会了。”
  他猛地站起身就想离开,时差和低血糖同时发难,霎时一股血压直冲大脑,眼前茫茫一片,身体不自觉跟着晃了下。
  下一秒被陆闻钟扶稳,关切问:“是不是还没吃中饭?”接下来他想说,刚好自己中午也没怎么吃,可以让人送餐,如果不想在办公室,附近的餐厅也不是不行。
  “不是,我吃过了。”夏遇安没给他说出口的机会,手臂甩了一下,没什么实质效果,克制而冷静地说:“放开。我先走了,你忙吧。”
  陆闻钟无视夏遇安的挣脱,反而更紧地箍住他的手臂。他知道如果这时候不把话说开,误会只会更深,顿时语气软下来:“是我还没吃午饭,你陪我好不好?”几乎找不到一丝情绪波动痕迹,什么面子和介怀,都没有眼前这个人重要。对错已经说不清,也不再重要,感情不是竞赛,不需要争冠军奖杯。
  见夏遇安没有立刻拒绝,陆闻钟掌心下滑,牵住他有些生硬的手,“是我对不起,刚才不该这么质问你。并非生你的气,是我的原因,再给我一天时间可以吗?”顿了顿,快速思索着,又改口:“不用,半天足够。过了今晚就告诉你,原原本本的。”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陆总。”
  不是戴岳的声音,夏遇安听不出是谁,下意识挣扎着想抽回手,没成功。
  陆闻钟牢牢抓着他不放,朝着门口问:“什么事?”
  “已经查到了演出方,都是......”
  陆闻钟快速打断他:“去小会议室等我。”
  门外人毕恭毕敬:“好的,陆总。”
  他没有急着赶过去,而是把夏遇安按回沙发上,不容置疑而强硬地宣布:“我让戴岳给你订午餐,吃完可以在休息室里睡一会。不要让他难做,因为如果我回来发现你不在,我会扣他奖金。”
  滥用职权过于明显,夏遇安转过头仰视着身后的人,哭笑不得,唾弃地骂:“有钱人了不起啊。”
  陆闻钟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场争执算是成功揭过去了大半。因为夏遇安生气时,反而是平淡冷静,不声不响的。他抬手整理领带,好整以暇道:“有钱人没有了不起,有钱又有小夏老师的人才了不起。”
  臭不要脸,好意思?
  夏遇安无言以对,看着这个‘了不起的有钱人’走出办公室的背影,都带着嘚瑟劲。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戴岳提着两袋食物打包盒进来,额头渗出汗珠,像个晚一分钟就又要被扣奖金的卑微打工人。
  “赶时间就在附近餐厅买的,这家我经常光顾,味道谈不上惊艳,好在食材还算地道新鲜。夏老师将就一下。”戴岳边说边从打包袋里拿出一个个餐盒,拆开一层又一层的保温棉,缠得跟不要钱似得。
  在寸土寸金的商业CBD,最近的餐厅也隔了一整条街,路上往返加打包食物时间,二十分钟有多匆忙可想而知。
  夏遇安想起刚才陆闻钟理所当然的威胁,抱歉地笑了下:“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戴岳受宠若惊:“哪里,夏老师太客气了。”
  三菜一汤定食被整齐摆放在办公桌上,避风塘炒蟹新鲜,糖醋排骨肥瘦相宜,菜心勾芡青翠欲滴,海参鸡汤正腾着热气。
  夏遇安喝了口汤,落地后第一顿真正意义上的中餐,满足感强烈,身心都得到熨帖。
  一顿饭还没吃完,戴岳去而复返。他有些狼狈地用身体推开门,左手托盘里有杯咖啡和一碟水果拼盘,右手也没闲着,捧着一叠杂志小说,末了摊开手,还有一颗巧克力,“会议室那边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陆总怕你无聊。”
  在这张胡桃木办公桌上,签过无数动辄百万级别的招商策划案,可现在摆着一堆吃一半的餐盒不说,还铺满零食水果和娱乐杂志,就很离谱。
  一种无地自容的愧疚感,在夏遇安心底油然而生。连忙结束午餐,收拾掉这一桌狼藉,挪到会客区沙发上看杂志。不知过了多久,竟睡着了。
  昏昏沉沉中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睡眼朦胧间抬眼,270°环绕落地窗外,已是暮色四合。橘红色的夕阳映照在跨海大桥上,风卷浪潮带起点点细碎的金光闪动,连成旖旎壮阔的一片。
  夏遇安还没来得及感叹,有钱人真会享受,不仅家建在海岸线上的山顶,办公室外的风景都能美成这样,人已经落入熟悉怀抱。要说减重后有什么不一样,像这样动不动整个人被捞起来,不得不提上一提,做为成年人多少还是有点羞耻。
  衣服换过了,不是原先那一套,身上木调橙花混着淡淡鼠尾草香,陆闻钟下巴垫在夏遇安的肩膀上,愧疚地说:“抱歉,早知道要这么久,就让你回家了。”
  心里那点小别扭和不愉快,彻底在这句话里烟消云散,夏遇安说:“也不亏,夕阳很美。”
  刚睡醒的声线,沙沙的,有点甜。
  两人就这么抱着,在沙发上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夕阳,气氛太好,陆闻钟觉得自己心中原本那点想把人按着亲的念头,都像亵渎和罪过。
  陆闻钟问:“饿不饿?”
  午餐时将近三点,现在最多五点半,夏遇安很无语:“你是准备把我当猪养吗?”
  背后传来陆闻钟恶趣味的调侃,“不要侮辱猪,没有这么瘦的。”
  嬉笑打闹中,二人在软皮沙发上扭作一团,可夏遇安哪里是陆闻钟的对手,力量相差悬殊,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双手叠在一起被死死按住,举过头顶,一个困顿窘迫又撩人的姿势。陆闻钟的脸近在咫尺,彼此间的吐息都能清晰感受到。
  如果这时有人推门而入......夏遇安不敢再往下想。下一秒,下巴被捏着微微抬起,心一横眼一闭,万一有人进来总是会先敲门的吧。然而,等了很久,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预期中的吻迟迟没有落下。
  上方传来闷笑声,是陆闻钟十分不要脸的明知故问:“小夏老师在期待什么?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你耍我?”夏遇安涨红着脸,愤懑评价道,“无聊。”
  生气也是惹人喜欢的模样,陆闻钟满眼温柔地点了点他的鼻尖,又帮他拉正扯歪的衣领,“不是不想亲你,我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你喜欢办公室场景,那我当然十分乐意奉陪......”
  前半句还像人话,越说越没正形,夏遇安简直没耳听,“住嘴。”
  手松开,陆闻钟拉着他坐起来,“既然还不饿,那先带你去个地方。我说过,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第52章 亲临者
  ◎有你并肩的未来◎
  海市城东是一片设施陈旧的老城区, 青年一代因着学区、医疗、交通等诸多方面考量,有条件搬离的都搬离了。留下的, 大多是念旧且物欲相对低的年长者。老年人多用现金, 习惯在沿街商铺采买日常所需,路上人气很旺。但也仅此而已,热闹有余繁华早已不复当年。
  这个片区,像是被这座现代城市遗忘。夏遇安没来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陆闻钟今天要带他来, 狐疑地跟着下车。老街旧巷道路窄, 停车不方便, 巴博斯这样的豪车也过于高调扎眼, 司机把二人送到, 就让他掉头先走了。
  陆闻钟没头没脑地问:“觉得这里怎么样?”
  下车的地方, 正好是个商贩自发聚集摆摊的夜市。因为是周末, 摆摊的人很多, 比平时更热闹。
  夜幕还没降临,有些褪色的旋转木马也还没开始转;卖花的大叔正把鲜花从纸板箱里搬出来, 一捆捆的就用报纸包着, 不像卖花倒有点像卖菜;也有年轻小姑娘,手里拽着一大捧氦气球, 旁边立着个蓝色充气筒, 看起来比她自己还要重。
  夜市旁边是个小广场,路面因年久失修而坑坑洼洼。即便如此, 有早早吃过晚饭的婶婶阿婆, 穿着颜色艳丽的统一套装, 三三两两或坐或站, 闲聊着家长里短。若是走近, 就能看到每个人的背后印有xx广场舞队的字样。
  夏遇安戴着黑口罩和一顶渔夫帽,显得与周遭有些不搭调,但再不搭,也没有高定西装全手工皮鞋的陆闻钟格格不入。
  所幸这个时间正是饭点,行人往家赶,顶多顺带往他俩那边瞟一眼,身高腿长气质出众。事实证明,外在美总是更容易先获得注目礼。
  怎么样?他不知道陆闻钟为什么要这么问,“就是普通的老城区,典型的八十年代建筑......”夏遇安的目光落在夜市摊主和广场舞阿姨们的脸上,“......人们在这里生活。但看起来还不错,烟火人间,幸福感应该会很强。”
  “你只看到了目之所及的画面。”陆闻钟看着十字路口过往车辆,那里矗立着这片区唯一与时俱进的LED交通信号灯,“换个说法,因为你的性格和过往经历,你更愿意看到美好的一面。”
  夏遇安跟着他的目光,向十字路口望,被持续飞速而过的车辆晃得有点失神,“那你看到了什么?”
  他们沿着马路拐进一条僻静旧巷口,身后汽车引擎轰鸣和交警的哨声都逐渐小下去。出了巷子,是一个半废弃的老码头,水泥系船柱上,粗麻绳绑着几条灰扑扑的乌篷船,在海浪中起伏。
  “可以抽支烟吗?”陆闻钟问他,而后又补充道:“我口袋里有口香糖,抽完我会吃一颗。而且这里风大,味道应该也没那么冲。”
  夏遇安失笑:“你不要把我说得这么不近人情行不行,我什么时候管过你抽烟了?”
  陆闻钟也跟着笑了下,从烟盒中弹出一支抿在嘴上,掌心拢着打火机点燃,“我看到商机。巷弄里自建房和低矮楼房统统推倒,重建一个大型现代社区楼盘,一小部分赔给原住户,剩下的出售。”他悠悠地吁出一口,纯白烟雾很快散在傍晚的海风中,“卖不出去怎么办?配套设施跟上,价格远低于城西,就不愁卖不出去。 ”
  一个外表倜傥的成熟男性,在自己熟悉的行业范畴里,大刀阔斧地描绘未来,自信且从容,很有蛊惑力,令夏遇安着迷失神,“果然资本家的视角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我原先不知道V视还从事房地产业务。”
  “资本的本质是逐利。所以,相比较所能获得的利益,音乐剧的那点投资显得无足轻重。”陆闻钟夹着烟的手指向远处他们来的方向,“你刚才看到的夜市那块地连同小广场,不久以后,城东的地标性建筑——一座现代综合性剧院,将在这里拔地而起。这个剧院是整个项目的起初和基石。”
  更直白的说,就是向政府拿地的幌子,什么构建文化地标,提升国民娱乐品质,开创新型产业城市......都是给政府画的饼,最终目的是为了拿地盖房、卖房赚钱。
  “那不是没有地方摆摊、散步、跳舞......或许,门票动辄几百起的剧院不是他们需要的。”夏遇安怔愣着问,他果然善于共情,哪怕仅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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