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被他缠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推开他,急促地呼吸几下,才发现衣服已经被掀了起来,男人的两只大手正覆在他胸脯上。
“你怎么总喜欢摸这里。”他脸蛋红扑扑的,把衣摆往下拉,挡住那双大手,“不要摸了。”
方曜低声笑了笑:“你也摸我。”
路昭小声说:“硬邦邦的,我不摸。”
方曜揉着他,咬他的耳朵:“但你是软绵绵的,摸起来好舒服。”
“哎呀。”路昭害臊地推他,“你耍流氓。”
方曜就继续按着他耍了好一会儿流氓,直到忍不住了,才粗喘着起身,自己去浴室。
路昭也有点儿脸红气喘,躺在凉席上平复呼吸。
方先生好像很喜欢亲热。
他盯着天花板,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但是,他们还没有结婚,可以这样亲热吗?万一方先生想……那不小心怀孕了怎么办?
今天从肖医生那儿走的时候,还听见肖医生嘱咐方先生,最近两年不能要孩子。
难道就让方先生一直这样忍着?
不过,怀孕也并不容易,他不会那么幸运,一两年就中标吧?
路昭咬住了嘴唇,红着脸,拉上毛巾被蒙住了头。
等两个人都收拾完,时间正好到了四点,方曜便带着路昭出门,到陈英杰家做客。
考虑到他家有个小虫崽,路昭便提出去商店买点糖果,再加上他带来的最后一筒手工月饼,当作上门做客的伴手礼。
两人去食堂旁边的日用百货商店买了些糖果和朱古力,路昭看见有牛肉干和包装好的卤鸡蛋,便也买了一些。
到陈英杰的住处时,陈英杰和金珠已经在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小虫崽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玩玩具,嘴里还发出“嘟嘟嘟”的喊声。
路昭走过去一看,小宝宝玩的是子弹壳粘起来做的小飞机和小□□,应当是金珠给他做的。
路昭便蹲下来,把装满零食的塑料袋在小宝宝眼前晃了晃:“宝宝要不要吃糖?”
埋头玩玩具的小虫崽一下子抬起了脑袋,看见面前的塑料袋,双眼闪闪发亮。
厨房忙活的陈英杰赶紧走出来:“哎呀,不用拿东西来。”
路昭笑着说:“就给小朋友买了些吃的。还有我带过来的手工月饼,待会儿大家一起吃。”
陈英杰招呼他俩到客厅沙发上坐,又去拎来水瓶,给他们倒了茶水。
路昭仍在一旁逗小虫崽,故意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小包朱古力豆:“宝宝要不要吃这个?”
小虫崽小鸡啄米点头,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路昭:“啊,但是待会儿要吃饭了,宝宝现在不能吃。”
小虫崽一愣,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朱古力豆,小声说:“宝宝,吃一个。”
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肥肥短短的手指头比出一个“一”。
路昭:“宝宝先吃饭,再吃这个好不好?”
小虫崽直摇头:“宝宝现在想吃。”
路昭笑着说:“那去问问妈妈可不可以吃。”
小虫崽立刻拱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噔噔噔跑去厨房:“妈妈……”
金珠正忙着切菜,头也不回:“怎么了?”
小虫崽扒着厨房门,露出一个小脑袋:“宝宝可以吃一个糖吗?”
金珠:“不行。”
小虫崽噘起了嘴,小声说:“宝宝想吃一个糖。”
金珠无情地重复:“不行。”
小虫崽眼看说服妈妈无望,又转向刚刚进厨房系上围裙的爸爸:“爸爸,宝宝可以吃一个糖吗?”
陈英杰笑道:“好啊,不过只能吃一个。”
小虫崽双眼一亮,立刻噔噔噔跑回路昭跟前:“宝宝可以吃一个!”
路昭这才把他抱起来,抱到沙发上,让他坐在自己怀里,给他撕开一包朱古力豆,喂他吃。
朱古力豆甜甜的,含在嘴里一点一点化开,好吃极了。
小虫崽坐在漂亮叔叔怀里吃着糖豆,两条小短腿惬意地一摇一晃。
很快,一包朱古力豆吃完了。
路昭本以为这个小宝宝会像方恒小时候那样,想出些鬼主意来多吃几包,没想到他听话得很,说吃一个,就只吃一个,吃完了就从路昭身上扭下去,坐在地上继续玩小飞机了。
“他好听话呀。”路昭忍不住和身旁的方曜说,“这个年纪的小宝宝,很少有这么听话的。方恒小时候可不会吃一个就打住。”
方曜:“那是文越惯的。”
听他这副不认同的语气,路昭不由又为方恒辩解起来:“也不是惯的。我带方恒的时候,方恒才两三岁呢,比他年纪小。那么丁点大的小宝宝,本来就讲不通道理。”
方曜:“但是我小时候就不会这样。”
路昭:“……你干嘛跟方恒去比呀。”
方曜笑道:“不是我和方恒比,是母亲和文越的教育方式不一样。”
路昭有些好奇:“伯母怎么教育你的呢?”
方曜:“他就告诉我,现在吃,只有一颗糖,晚饭后吃,有两颗,让我自己选。”
路昭:“你那么聪明,肯定会选两颗。”
方曜点点头:“不错,我选了晚饭后吃两颗。但是晚饭吃得太饱,吃不下了,母亲就说,可以放到明天,和明天的糖一起吃,这样一次可以吃四颗。”
路昭:“……那这样下来,岂不是伯母会攒下好多好多糖,你一次都没吃到过。”
方曜:“对。”
路昭觉得不可思议:“那你一次都没吃到过糖,你就没有闹过吗?”
方曜:“母亲给我买了一个大玻璃罐,每天我没有吃掉的糖果,就攒在这个玻璃罐里。”
“我就每天都看着那个罐子,看着里面积攒的糖果越来越多,心里就会很开心,比吃了糖还要开心。”方曜揽着他,“后来我长大了,才知道,这在心理学上,叫延迟满足,可以锻炼人的自我控制、决策制定和长期规划能力。”
路昭:“……”
他想起了初见时,那个极度自律、理性冷静、好像永远都不会冲动犯错的方先生。
他不禁嘀咕:“伯母对你的教育好严格。”
“现在想想,是有些严格。可小时候的我却不觉得严格,反而觉得每天都能攒两颗糖,已经很好了。”方曜笑着说,“这就是母亲对我的一种‘统治’,让我不知不觉活在他制定的规则之下。”
路昭撇撇嘴:“说得这么可怕。”
“并不可怕,父母对孩子的教育,本质上就是一种约束和统治。”方曜说,“母亲已经比父亲好多了。要是父亲把我养大,我大概也变成一个弯弯绕绕的政治家了。”
“政治家?”路昭微微一愣,忽然想起来,自己还从来没问过方先生的父母亲是做什么的。
他试探地问:“伯父是做什么的呢?”
方曜刮刮他的鼻尖:“等风波彻底过去,我带你到首都见他。”
“好吧。”路昭点点头,又说,“方决先生是伯父带大的么?他和你的性格很不一样。”
方曜摇摇头:“方决出生在战乱时期,父母亲都没能在他身边,他是我们的大伯带大的。”
“你还有大伯?方弈伯父的亲哥哥?”路昭问。
“嗯。”方曜说,“回首都的时候,如果他有空,你也可以见到他。”
第182章
两人正说着话,陈英杰在厨房招呼:“可以吃饭了。”
他把菜一个个端上餐桌,路昭和方曜也起身去帮忙拿碗筷,陈英杰却把他们推出来:“不用不用,忙得过来,你们去洗洗手准备吃饭。”
路昭就把地上坐着的小虫崽抱起来,带他一起去浴室洗手。
小虫崽在地上玩了半天,两只小胖手早黑乎乎的了,路昭打了一盆水放在地上,拿宝宝沐浴液倒进去,准备给他洗手。
可是水盆一放在地上,小虫崽自发蹲下去,两手搅进水里,把水面拍得啪啪作响、水花四溅。
“宝宝不要玩水。”路昭赶紧蹲下去,抓住他两只小胖手,给他搓洗。
小虫崽的胖胳膊像藕节一样,手腕的缝隙都被堆起来的奶肥肉盖住了,路昭只能轻轻扒开他小胳膊的软肉,露出里头的手腕,仔细清洗缝隙。
他一边洗,小虫崽一边拿另一只手玩水,开心地叫:“宝宝香香!”
路昭打趣他:“这还香香呢?水都洗黑了。”
小虫崽依然坚持:“宝宝香香!”
他伸出玩水的小胖手,一把抓住了路昭的衣袖,在他袖子上留下一个满是泡沫的湿手印。
“哎呀,这么调皮。”路昭一看袖子,连忙叫方曜,“方先生,你给他洗另一只手。”
方曜蹲下来,捉住小虫崽另一只手。
神奇的是,一被他抓住,小虫崽立刻老实了,垂着小脑袋不敢乱动。
路昭好笑道:“你这个小家伙,看人下菜碟哦。怎么在这个叔叔面前就不敢放肆了?”
小虫崽讷讷不敢吭声。
方曜给小宝宝洗得很潦草,很快洗完一只手,路昭嫌弃道:“你也不给人家洗仔细一点。”
他教方曜把小虫崽深陷在肥胳膊里的小拳头扒出来,清洗手腕的缝隙。
然而,方曜的手实在太大,握住小宝宝的肉拳头,跟捏住一个小笼包似的,路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方曜:“笑什么。”
路昭:“哈哈哈,你的手太大了,宝宝的手只有这么一点点大。”
方曜:“……”
他有点儿没法理解路昭突如其来的笑,给小虫崽搓洗干净,把小宝宝抱到水龙头边,拿水管给他冲干净了泡沫。
路昭在旁给自己洗了手,看他照料小宝宝,虽然粗糙,但又有模有样,不由说:“方先生,以后我们有宝宝的话……”
刚说出来,他就打住了。
方曜回头看他:“嗯?”
路昭:“不说这个了。”
方曜一边给小虫崽擦手,一边问:“以后我们有宝宝的话,怎么样?”
路昭小声说:“你会很耐心地教他吗?”
方曜奇怪道:“当然了。”
路昭心里嘀咕:总觉得方先生不怎么喜欢孩子,以前带方恒的时候,也很粗糙。
他不再多问,等小虫崽洗干净手,就牵着小宝宝回到客厅,几人一块儿坐在了餐桌旁。
陈英杰和金珠做了几样好菜,有鸡有鱼,十分丰盛,还配上了金珠带来的米酒。
热热闹闹吃完晚饭,路昭席间喝了两杯酒,觉得脸上有点发热,脑子也有些晕乎,不由说:“这酒后劲好大。”
方曜喝得少,人还很清醒,给他切了一小块月饼:“米酒就是这样的,吃点月饼,待会儿早点回去睡觉。”
路昭点点头,又坐了一会儿,听方曜和陈英杰聊天,听着听着,困意上涌,歪在方曜肩头就睡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时,他趴在方先生背上,两人已经走在了回家路上。
夜幕刚刚降临,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透过树荫洒在地上,偶有温柔的夜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路昭揉揉眼睛,咕哝一句:“我睡着了?”
方曜背着他往前走:“你有点儿醉了。”
路昭下巴搁在他肩头:“头晕。米酒后劲好大。”
“下次少喝点。”方曜说。
路昭侧过头,把脸贴在他背上,余光忽然看见了深蓝的夜空。
“方先生,月亮出来了。”他开心地说,“今晚月亮好圆。”
方曜停住脚步,也抬头看了看夜空。
一轮银盘似的圆月挂在深蓝的夜幕中,洒下明亮皎洁的月光。
“是啊,月色很美。”他笑着说,“以后我们每年这时候,都一起看月亮。”
路昭笑着抱紧他的脖子,两腿一摇一晃的,带着醉意说:“你还看过大草原上的月亮呢,你要带我也去看看。”
“好。”方曜说,“还有高原上的雪山和湖泊,我也要带你去看。”
路昭就趴在他背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很快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他从六七点吃完晚饭喝了酒,醉得酣睡了四五个小时!
“以后不喝这个酒了。”路昭一边洗漱,一边嘟囔,“后劲太大了,今晚我本来还想在外面散散步、看看月亮呢。”
方曜:“现在还可以在阳台上看看月亮。”
路昭:“……”
他快速冲了个澡,擦干头发,走到阳台上一看,月亮果然还高高挂在夜空中。
方曜从后抱住他:“现在还头疼么?”
“有点儿。”路昭顿了顿,又说,“对了,方先生,等我的房子能住了,你会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吗?”
方曜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你希望我搬过去?”
路昭:“……这两天和你住在一起,觉得两个人的家很热闹。”
但是假期眨眼就过去了一天,再过两天,他又得回到宁海去。
而方先生带着助理们,不方便总在他的宿舍留宿。
如果现在要他再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他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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