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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车马慢(玄幻灵异)——Shim97

时间:2024-01-21 16:08:34  作者:Shim97
  他看着方曜,哽咽着:“你让我说什么?”
  说,我是因为你不喜欢我、你拒绝我才生气。
  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求求你考虑一下。
  他想听他的这些心里话吗?
  说出来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这些无数次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在他的嘴边不停打转,想要冲出口去。
  路昭紧紧咬住嘴唇,咽下这些冲动,可眼泪却再也忍不住,从眼角滑了下来。
  他偏开了脸,吸了吸鼻子,半天才哑着嗓子开口:“我讲了,我就是累了。你为什么还要问?你以前从来不追问的。”
  他浑身湿漉漉,双眼通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实在可怜极了。
  方曜看着他,怒气堵在了胸口,张了张嘴,愣是再训不出一个字了。
  他无奈地闭了闭眼,叹一口气,抓着路昭的手腕继续往前走:“行、行,我不问了。你别哭,我们先下山。”
  两人在暴雨中慢慢往山下走,路昭被他拉着,一边走,一边抽噎。每经过一个城垛,里头躲雨的人们便纷纷侧目,对着方曜指指点点。
  “哎哟,又是个负心汉。”
  “把人家小年轻欺负哭了。”
  “只是哭了,人没事还好。这古长城上,每年都有人失意往下跳,唉,为了负心汉真不值得啊。”
  方曜视若无睹,倒是路昭觉得不好意思,自己一边哭,一边不停拿手擦脸。
  等走到山下,路昭的一双大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像两个核桃顶在脸上。
  这会儿早过了下午五点,往来火车站和景区的中巴车已经停了。路昭还不死心地在车站张望了一会儿,方曜就在他身后站着,毫无感情地说:“没车了。难道你要走路回去?”
  “……”路昭收回了视线,转身去镇上找旅馆,反正不搭理他。
  方曜叹了一口气,给他打着伞,跟在他身边。
  然而,他们下来的时间有些晚,镇上到处都没房,四处问了半天,只有一家较大的旅馆还剩最后一间房。
  可是住这间,就代表两个人得挤在一个房间里度过一晚。
  路昭有些犹豫,但方曜可不会纠结,立刻就跟前台要下了这间房。
  拿着钥匙找到房间,开门一看,是一间还算宽敞明亮的——大床房。
  路昭:“……”
  方曜:“你睡床,我睡沙发。”
  他在路昭背上轻轻一推,把他推进了房间,然后关上门。
  路昭十分局促,站在进门的玄关处,愣是不往里走。
  方曜无奈极了,只能说:“我保证,不会做任何欺负你的事,行不行?你先去洗个热水澡,不然真的要感冒了。”
  路昭小声说:“你要是会欺负人,母猪都会上树了。”
  他拿着旅馆的浴袍,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披着浴袍吹干头发,洗了外衣裤,把衣裤晾在排气口下。
  他走出浴室,方曜已经出门买来了晚饭,将餐盒摆在了小茶几上。
  “过来吃饭。”方曜说。
  路昭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埋头吃饭,一声不吭。
  方曜一边吃,一边瞅他:“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讲话了?和我就此绝交?”
  “……”路昭心里仍有些生气,不想搭理他,继续吃饭。
  方曜:“但你今晚和明天还得和待在我一块儿。我劝你明天回去再继续生气。”
  路昭抬头瞪了他一眼:“怎么,我就连生气,都要忍让着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曜说,“你不肯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但既然我们已经来了这里,是不是该好好玩一玩逛一逛?”
  路昭:“……”
  “你刚刚在古长城上也说,今天玩得不开心。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不觉得遗憾?”
  路昭低头扒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可是古长城今天已经爬过了,总不能明天又爬一次。”
  见他终于回应了自己的话题,方曜脸色和缓不少,说:“我知道附近还有好玩的地方,明天我带你去。”
  他先一步吃完饭,将茶几上的两个玻璃杯拿去浴室洗干净,再提起刚刚去前台要来的热水瓶,倒了两杯热水。
  “喝点热水,别感冒了。”他递给路昭一杯。
  路昭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总算愿意抬眼看他了。不过这一看,便发现方曜半边身子也被雨淋湿了。
  他抿了抿嘴,语气带着别扭:“你去洗澡吧。你身上也淋湿了。”
  方曜一边喝水,一边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方曜的眼底难得带着些不确定,路昭的眼神也难得有些冷淡,对视片刻,路昭先一步把脸转了过去。
  方曜只能放下水杯,去浴室洗澡,路昭就在外面慢慢地喝热水。
  然而,喝下去的热水只暖和了肚子,身上其他地方阵阵地发冷,路昭只能把桌上的餐盒收拾了,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方曜从浴室出来时,就看见床上已经鼓起了一个被子包。他走过去,发现路昭已经睡熟了。
  只是,他睡得并不安稳,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好像觉得冷。
  方曜微微蹙眉,将手背往他额头上一贴。
  并没有发烧,但看这个样子,是感冒的前兆。
  方曜只能换上半湿的衣裤,出门去镇上找药店,买了感冒冲剂,回来时又让旅馆前台加一床被子来。
  路昭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摇醒,他睁开眼睛,才感觉脑袋钝钝地痛。
  “把感冒药喝了。”方曜将泡好的冲剂搁在床头柜上,把他扶起来。
  路昭睡眼惺忪,脑袋钝痛,打不起精神,迷糊地问:“……我感冒了?”
  “有点症状。喝个药压住,明天就好了。”方曜说着,将玻璃杯递到他嘴边。
  路昭自己伸出两手捧住杯子,可方曜并没有松手,仍帮他握着滚烫的玻璃杯。
  路昭的两手就覆在他手上,自己带着杯子,一口一口慢慢将冒着热气的冲剂喝完。
  “好苦。”他皱着脸,赶紧接过方曜重新倒来的清水喝了几口。
  喂他喝完水,方曜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将椅子拉过来,在床边坐下。
  “我今天不该在山上凶你。”他像是终于向路昭低头妥协了,“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有自己的心事。我向你道歉。”
  路昭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他说:“……没关系。其实你不用过来找我的,我只是想一个人散散心。”
  方曜说:“你很少一个人出来玩,我有点担心。”
  路昭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方先生,我们是朋友吗?”
  方曜愣了愣,思索片刻:“算是吧,虽然年纪差距比较大。”
  路昭抬眼看向他:“那你也会对别的朋友这样关照吗?”
  方曜被他问住了。
  路昭带着期待,瞅着他。
  然而,方曜只是怔愣片刻,就说:“可我的其他朋友,也不像你年纪这么小。”
  路昭眼中的光立刻黯淡下来。
  他还有些不死心,又问了一遍:“是因为我年纪小,所以特别关照我一些吗?”
  方曜笑了笑:“当然了。要是行知那样的老油条,我可不管他去哪儿玩。”
  路昭瘪瘪嘴,翻了个身,拉上被子蒙住了头。
  “又睡觉?你都从六点睡到八点了。”方曜拉了拉他的被子。
  路昭十分沮丧,蒙在被子里兀自低落,有些委屈地说:“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旅馆的房间里连报刊书籍都没有,而外面的雨虽然停了,但天已经黑了,没什么可看的。
  方曜想了想:“旅馆大门口有个书报架,我去租本书来一起看。”
  他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带回来一本小说,在床边坐下,拍拍路昭的被子包:“看这本,《潘州怪谈》。”
  被子里的路昭:“……”
  他忍不住从被子里钻出来,瞅了一眼这本名字奇奇怪怪的书。
  这书看起来已经很旧了,封皮破破烂烂,页角卷得不像样,书页泛着古董一样的土黄色。
  “这是什么书啊,好奇怪。”路昭无知地指着书的封皮,“这个画的是什么?”
  封面上画着奇形怪状的“人”,但又不像是人。
  方曜说:“你小时候没听过鬼故事?据说人惨死之后,会变成怨灵恶鬼,这个应该就是……”
  路昭立刻捂住了耳朵:“不要讲了!”
  看他害怕,方曜笑了起来,说:“我们无神论者,不怕这些,来,一起看。”
  路昭连忙往被子里缩:“不要。大晚上看这个,我会睡不着觉。”
  方曜说:“你又不是一个人睡,我在旁边守着呢。不怕。”
  他似乎对志怪小说有浓厚的兴趣,好说歹说拉着路昭一块儿看。
  路昭虽然心里害怕,但又好奇,最后说:“我不敢看,你念给我听吧。”
  方曜答应了,路昭又期期艾艾地说:“你挨着我坐。”
  “怎么这么怕。”方曜拉了个枕头过来垫着背,和他一块儿靠在床头,翻开了这本《潘州怪谈》。
  这是一本志怪故事集,收录了好些民间故事,方曜便从第一个故事讲起。
  “帝国时期,潘州有一座偏僻的小山村,村里有个苦命的年轻人,叫李大壮。”
  李大壮住的村子交通不方便,村里就富不起来,李大壮家里更是穷得打寡屁。偏偏他母亲得了病,得去外头的大医院看病,可家里连这笔看病钱都掏不出来。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村里的二流子孙耗子找上了他,说手里正好有个活计,干成了,能分到一大笔钱。
  李大壮心思简单,听到只是帮忙挖挖地道,出个力气,就有一大笔钱,当即答应下来。
  过了几天,孙耗子大晚上来叫上他,两个人扛着铁锹出发,到了村口,还有三个人等在那儿。
  孙耗子管其中一个叫胡老板,李大壮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叫。胡老板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瘦高个,穿着一身黑衣,一言不发,一看就是练家子,另一个斯斯文文的,像个教书先生。
  李大壮不禁心里嘀咕:挖个地道,还需要这么多人?
  他走在队伍最后面,一行人往深山里去。老林子里树木茂密、杂草丛生,不知道多少年没人进来过了,月光都照不清路。
  越往山里走,温度越来越低,阴风阵阵,吹得人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李大壮心里想起了村里老人关于这座山的传言,心里直打鼓。
  传说,这座山里葬着个暴虐嗜杀的古代贵族,下葬时埋了不少活人殉葬,所以山里的阴气特别重。
  他们村里的人白天打猎砍柴都不上这座山,更别说半夜过来了。
  李大壮便拉了拉前面走着的孙耗子,小声说:“咱们还要往里走?这山可不兴半夜去啊。”
  孙耗子压低声音:“他们给五百大洋,一人五百!有这个钱,你老娘的病就不用愁了。”
  李大壮有些犹豫,正在这时,前面开路的黑衣高个年轻人停了下来,那个斯文的年轻人同胡老板说:“我们就从这儿挖。”
  胡老板说:“小吴啊,这、这儿看起来平平无奇的……”
  这位吴先生说:“我们白天来看过了,从这儿挖,两个小时就能挖到地宫顶上。”
  可能是他年纪小,胡老板仍有几分怀疑,但也没有多说,让孙耗子和李大壮开挖。
  埋头苦干两个多小时,李大壮一铁锹铲到了硬邦邦的琉璃顶。
  “真的在这儿!”胡老板喜出望外,激动地搓着手,“小吴,你可真有两把刷子。”
  不过,他虽然激动,也还算有些理智,没有提出自己先下去看看。等黑衣小伙子下去查看了琉璃顶,划开了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口子,又通了老半天风,吊了只鸽子进去试过空气,一行人才吊着绳索,挨个下到地宫里。
  下来后,那位吴先生便说:“切记,不要乱走、不要乱碰,跟在我们背后。”
  胡老板连忙说:“当然、当然。”
  李大壮也老老实实点头,孙耗子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这帮人是盗墓贼,他眼珠转了转,也附和一句:“都听您的。”
  吴先生带着路,一行人在地宫里兜兜转转,总算找到了主墓室。
  “真宽敞,这屋子像个宫殿一样,太豪华了,不愧是几千年前的土皇帝。”胡老板提着煤气灯,看着墓室墙壁上精美的壁画啧啧称奇。
  除了黑衣年轻人,几个人手里都只有煤气灯,只能照亮脚下二米见方的区域。而黑衣人手里拿着的,是个少见的进口手电筒,他拿着四处扫过,很快扫到这宫殿的正中央。
  众人立刻都看见了,那里有一座石台,上面放着一具厚重的石椁。
  胡老板双眼一亮:“这就是宁德王的棺椁吗?他的陪葬品,是不是都在里面?”
  他一激动,就要往宫殿中央走,吴先生立刻伸手拦住了他:“别乱动。”
  胡老板只能暂且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等着他的安排。
  黑衣人不知道从那儿摸出颗小石子,往前轻轻一掷。
  咚哒哒哒。
  安静的墓室里,小石子蹦蹦跳跳,一路滚到了石椁边。
  众人等了半晌,确认没有什么机关之后,才慢慢朝墓室中央挪去。
  走近了,才发现这具石椁非常大,长有三米余,宽两米,高一米五。李大壮将近一米九的个子,也不过比它高出小半截而已。
  黑衣人点了一根蜡烛,搁在墓室东南角,然后说:“开棺。”
  李大壮和孙耗子两个劳力,咬着牙去推那沉重的石椁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盖子推开了一小半,露出了里头的一具小巧的楠木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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