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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古代架空)——Shim97

时间:2024-01-21 16:10:06  作者:Shim97
  雀澜道:“若是土匪入了境,我们便已失了先机。”
  祝盛安摇摇头:“若是土匪入了境,我们便已输了。”
  澹州位于东南藩地最西边,虽靠着海,却没有设市舶司,南洋来的船队并不在此停靠。没占着通商便利,这里的百姓大多只能靠着农耕和打渔过活。
  对他们来说,一辈子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勤勤恳恳赚下口粮,养活一家子人。毁去这样的小农家庭轻而易举,而这些最底层的百姓,若要重建家园,却难如登天。
  土匪把他们的一切都烧掉、都抢走,他们一无所有,如果不加入土匪,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而如果太多农民熬不过这个冬天,那来年的春耕就会大受影响。
  无人耕种,大量良田荒芜,整个澹州出产的粮食大幅减少,粮价和人力飞涨,样样东西的物价便水涨船高,而最穷的那批人——也就是最底下的、刚刚被劫掠过的农民,最先受不住这物价,他们会离开澹州。
  而这些最底下的人,是整个社会的基础,他们一走,上面的人也会活不下去。人越来越少,澹州就会陷入恶性循环。
  一旦被土匪侵袭,这个小州府十年之内都恢复不过来。
  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就算最后能将青莲教和玄衣军铲除,他们依然是输家。
  雀澜皱起眉,道:“他们可以短时间内在澹州充足人马和粮草,可之后呢?如果打上三个月、半年,仍无法走出澹州,而那时澹州已无人无粮,他们就再无退路了呀。”
  祝盛安轻声道:“既已选择造反,早就没有退路了。”
  “充足人马和粮草,正是要速战速决,不给我们打上三个月、半年的机会。他也明白他消耗不起,索性釜底抽薪,把所有筹码赌上,押这一盘的输赢。”
  “而只要他赢了,走出澹州,下一步就是津州、京城。澹州就是个被他榨干丢掉的粮篓子,难道你在行军打仗时,会去想一个被吃空丢掉的粮袋子会怎么样么?”
  雀澜心情复杂,半晌,说:“可这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可以随便丢弃的粮袋子。他押在这一盘上的筹码,不只是他自己的性命,还有澹州这二十万无辜百姓。他有什么资格,拿别人的性命做筹码?”
  “他图谋的是天子之位,若天下都为他所有,一个澹州,何足挂齿。”祝盛安面色淡淡,说,“而且,他不是已自封为‘雍王’了么。”
  雀澜疑惑地看向他。
  “成为王侯将相,就能主宰别人的人生,就有权力把无辜百姓的性命当做赌注。”祝盛安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他在讽刺我。”
  他看向雀澜:“我不过是王世子,都能掌握一方百姓生杀大权。他已是‘王’了,怎么不可以?”
  “这怎么一样!”雀澜这才反应过来,一时气得胸口起伏,“他有什么资格讽刺殿下?殿下手中握着无数百姓的性命,日日如履薄冰,一步不敢走错。而他呢?纵容手底下的人,日日不是杀人就是放火,把无辜百姓当成他权柄附属的玩具!”
  他一把拍在桌上:“这个彻头彻尾的恶人,怎么有脸讽刺殿下,难道他还觉得自己是对的,殿下是错的不成?!”
  “也许他就是这样认为。”祝盛安的指节轻轻敲着桌面,“你不能拿我们正常人的想法,去揣测一个疯子。”
  “可笑的是,他唾弃我们这些‘王侯将相’,可他自己还是要封王。他心里也明白,只有黄袍加身,他做的一切才名正言顺。”祝盛安略带讽刺地嗤笑一声,“一个疯子,还偏学了三纲五常这一套。”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
  雀澜没发觉他的异样,在旁兀自嘀咕:“就是学得再多、再正经,他也是个疯子。疯子有了厉害本事,那才吓人呢,他的本事不用来好好过活,专用来发疯。”
  祝盛安低声喃喃:“一个疯子,学了三纲五常这一套……”
  雀澜这才留意到他的脸色不对劲,转过头去瞧他:“殿下,你怎么了?”
  “是他。我怎么早没想到。”祝盛安兀自沉浸在思绪中,眉头紧蹙。
  “什么是他?”雀澜在旁问。
  祝盛安抬眼看向他:“这个同我们下棋的人,这个‘雍王’。我知道他是谁了。”
 
 
第47章 面圣
  武泽候在威严肃穆的大殿前,冬日的寒风吹得呼呼作响,他的脸都冻得僵硬了,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一丝温度。
  殿外来来往往走过宫娥太监,步履匆匆,却又静悄悄的,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闹出动静,打破这幽深的皇宫中沉闷的氛围。
  又一名小太监从殿里出来,武泽连忙抬头,这小太监却不是来叫他,而是走到另一位等候的官员跟前。
  “刘大人,陛下宣您进殿。”
  这位等候的官员年纪也颇大了,站了许久腿脚都有些僵硬,自个儿慢慢往殿门走,小太监就在他身后跟着。
  武泽轻轻叹了口气,略抬起头看了看晦暗的天色,犹豫片刻,上前拦住了那名小太监:“这位公公,劳烦问一声,我上午送进去的东西,陛下看了没有?”
  小太监面带难色:“武校尉,奴才只是个殿外传话的,陛下看了什么,奴才也不知道啊。”
  武泽心中焦急,暂且压下,又问:“今日这许多大人等在殿外,想必陛下有要事商议,是不是轮不上我了?”
  小太监道:“今日陛下召集各位大人,是在商议罗州赈灾一事。至于轮不轮得上您,奴才就说不准了。”
  武泽只能谢过他,又退回原位。
  他心中暗暗后悔,上午呈密信和证据上去的时候,不敢托大,只说是澹州知府倒卖官粮案,没说青莲教私采金矿、密谋造反等猜测。
  上京路上他听说了罗州今年遭遇百年一遇大洪水的事,几十万百姓颗粒无收,洪灾过后又出现了疫病。和这几十万人的性命、大疫爆发等民生大事比起来,澹州知府倒卖官粮听起来只是一桩贪墨案,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恐怕陛下的精力暂时不会挪到东南来。
  阴沉晦暗的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到了晚间,淅淅沥沥下起了细雨。
  武泽隐约听见殿中有太监高声道:“集议毕——散会——”
  他连忙上前几步,就见集议的大臣们陆陆续续从御书房走了出来,一边走,还在一边谈论着罗州赈灾的事宜。
  “看来陛下还是属意派一位皇子前去赈灾。”
  “先不说派谁去了,这么多医官上哪儿找?还有药物、粮食、安置百姓,这可是一大笔钱哪。”
  众人议论着走远,武泽则快步走到殿前,小声问那门口伺候的太监:“这位公公,可否通传一声,东南藩地有要事上报。”
  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将小金锭塞进了小太监手里。
  小太监点点头:“您在此稍候。”
  他进去了,不一会儿,出来的却是皇上身边近身伺候的大太监闻喜。
  武泽连忙行了一礼:“喜公公。”
  闻喜生着张笑脸,道:“武校尉,久等了。”
  武泽跟着祝盛安进过几次宫,被世子殿下提点过,知道自己一进宫门,代表的是东南王府的脸面和态度,忙谨慎道:“陛下日理万机,忧民生之艰,属实是千古仁君,我等自当尽心竭力,但凭陛下吩咐。”
  闻喜点点头,道:“武校尉呈上来的东西,陛下已看过了。澹州知府倒卖官粮一案证据确凿,交由东南总刑事司办理,澹州同知暂代知府一职,待开春,再委派新知府下来。”
  武泽听完,等了一会儿,惊觉这就是陛下的全部旨意了!
  他惊愕地抬起头来,闻喜略一抬眉,道:“武校尉还有什么话说?”
  武泽真想问问,陛下真的看了密信么?连私采金矿、密谋造反,都放任不管了?
  他握了握拳,把胸口铺天盖地的震惊和失望压下去,低声道:“澹州知府倒卖官粮一案,还牵扯出一些秘辛,下官斗胆,想入殿汇报。”
  闻喜摇摇头:“陛下集议一整日,已乏了。这等案件,本也在东南总刑事司的职权内,有世子殿下亲自督办,陛下放心得很。”
  武泽还想再说,闻喜却摆了摆手,侍立大殿门口的小太监们立刻会意,费力地推动沉重的红木雕花大门。
  殿门缓缓在武泽面前关上。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武泽恨不能冲进御书房去,可也知道这里不是东南,京中的规矩多得不得了,一个不小心,就会给王府带来麻烦。
  一旁有宫女上前来,轻声道:“武校尉,奴婢引您出宫。”
  她撑开了油纸伞,武泽知道这是赶人,但也只能这么灰溜溜出宫去。
  御书房就在上朝议事的大庆殿后,离宫门并不远,武泽走到宫门附近,正看见一位高大英俊的乾君穿过宫门,迎面走来。
  他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岁,身着三品武官服,英姿勃勃,像柄锐不可当的利剑,是板正、一丝不苟的俊朗。
  巡逻的御林军纷纷同他打招呼,叫他秦将军。
  武泽知道鼎鼎有名的靖远侯是姓秦,而靖远侯之子秦般,去年在端王之乱中立下勤王首功,封了将军。
  姓氏、年纪,都与面前这位年轻将军对得上。
  这么晚了,他才进宫来,必定是陛下特意召见,说不定还会留他在宫中用膳,他在陛下跟前肯定说得上话!
  武泽心头飞快转着,在视线与他对上时,立刻上前几步,道:“秦将军。”
  秦般脚步一顿,停下来。
  他身后举着伞的宫女终于小碎步追上了他,将伞撑在他的头顶。
  淅淅沥沥的雨幕中,秦般看了过来,只一眼,就说:“原来是东南王府的亲兵统领。从藩地一路上来,很辛苦罢。”
  武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今日入宫觐见,穿的是官服。各个藩地的官服制式与朝廷官服不同,文官武官、各个阶品的官服又不尽相同,秦般跟着父亲走过大周各地,能认出来也不奇怪。
  “下官武泽,见过秦将军。”武泽道,“世子殿下派下官快马加鞭,来京城送紧急案情。若下官冒着性命危险送来的东西,能救澹州二十万百姓于水火,这一趟再辛苦也值了。”
  秦般微微一怔,想问些什么,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宫殿:“今年可真是多灾多难。”
  武泽知道他要进宫面圣,没太多时间在这里同自己说话,便道:“秦将军今夏喜迎小登科,我家殿下未能亲自前来祝贺,这次特意差我带了些土产,明日给秦将军送去。”
  秦般点点头:“世子殿下有心了。我听闻世子殿下几月前过了小定,还未来得及恭喜,到时请武统领帮我捎些贺礼去罢。”
  说通了!武泽心中一喜,连忙朝他行了一礼。
  秦般摆摆手,大步往宫中走去。
  这条进宫的路,他从去年勤王立功以来,已走过许多遍了,熟门熟路的,很快就来到御书房门口。
  此时御书房的大门已经重新打开,一列宫娥端着空托盘婷婷袅袅退出来,看来是刚刚上了晚膳。
  门前的小太监见秦般来了,忙一溜小跑进去,替他通传,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谄媚道:“秦将军,陛下宣见。”
  秦般由他引着进殿,没有去议事厅,而是直接到了饭厅。
  当今圣上祝景瑞正坐在上首的小方桌前,已准备用晚膳了。秦般连忙行了礼,圣上只是摆摆手:“这里也没有别人,用不着拘谨。给你留了桌,先吃饭。”
  “是。谢陛下。”秦般起了身,到下首落座,见上头动了筷子,他才开始用饭。
  当今圣上年过不惑,正是乾君的鼎盛年纪,样貌还能看出年轻时的俊雅,鬓间却已生出了丝丝白发。
  秦般留意到这些,不禁想,母亲是陛下的表弟,年纪只比陛下小了些许,还生养了三个孩子,但日子无忧无虑,看起来要比陛下年轻多了。
  上首的祝景瑞开了口:“近日朝中议论的要务,第一件就是罗州赈灾。你可知道朕大晚上叫你过来,是什么意思?”
  秦般放下筷子,正色道:“臣对行军打仗,还算得上在行。可赈灾一事,不是臣这等武夫干得来的。臣不是故意推脱,只是实在不敢耽误这等民生大事。”
  祝景瑞面色淡淡:“你觉得,朕派谁去合适呢?”
  秦般道:“臣脑子愚笨,一时也想不周全。陛下英明神武,定会选出最合适的人。”
  祝景瑞轻轻嗤了一声:“朕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准,遑论看其他人。”
  秦般知道他在说去年的端王之乱,可这端王之乱正是自己平息的。他下午没来参加集议,一时拿不准圣上对着他说这话是什么用意,便没有作声。
  饭厅内的氛围一时沉了下去,一旁伺候的闻喜见状,连忙笑着插了一句:“陛下是君,也是父,天底下哪有父亲会把儿子往坏处想呢?”
  秦般品出了意思,道:“去年虽有动乱,但太子殿下、齐王殿下临危不惧,亲临前线,丝毫不负陛下的期望,在朝中、在民间都树起了威信。”
  他留意着圣上的表情,接着说:“太子殿下不能轻易动驾,这么说来,齐王殿下倒是赈灾的不二人选。”
  祝景瑞喝了一勺汤:“彦齐性子不稳,得找个可靠的人在旁拘着他,朕才放心哪。”
  可靠的、能拘着齐王的人,朝中除了他这个齐王小舅子,没有别的人选了。到时候他在罗州忙上忙下,一回来功劳全是祝彦齐的,陛下这捧儿子的算盘倒是打得妙。
  秦般沉吟片刻,忽而道:“臣方才进宫,在路上碰见了东南藩地的亲兵统领武泽。听他说,澹州情况危急,不知道陛下预备派谁领兵,去救澹州二十万百姓于水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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