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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成为魑魅魍魉之主[穿书]——弓青瀚

时间:2024-01-22 11:54:14  作者:弓青瀚
  一股潮湿的气息也好似萦绕在栓子鼻尖。
  “滴答”,水声再次靠近了。
  栓子身体僵直,不敢动弹,他的目光往下瞥,手里提着的煤油灯轻微晃动着,连带着火苗也摇摇曳曳。
  那原本昏黄的烛火居然好像染上了绿色,透露着一股不详。
  栓子终于觉得害怕,面露恐惧,浑身哆哆嗦嗦。
  他能够感觉到,一个阴寒湿冷的存在就在自己身后,极近,近到他耳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脏怦怦跳动。
  “滴答”,这次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肩膀上,一只青白泡胀难看的手也骤然出现在他的眼前,立马就要掐上他的脖子。
  栓子惊恐地大叫一声,闭眼,向后胡乱挥打手中的煤油灯,扔出去,紧接着连滚带爬,迅速地转身重新跑进祠堂。
  “道长,道长救命啊!”
  张广云听到外面凄厉的惨叫也是一惊,即刻从蒲团上站起,就见栓子整个人狼狈地扑倒在他脚边。
  与此同时,祠堂里的烛火也在一瞬间熄灭。
  阵阵阴风从门外掠进,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
  陈三亦在第一时间站起,低声说:“喂,你这个小傻子可别乱跑。”
  简初柒乖乖哦了声,老实待在角落。
  张广云手持符纸,眼睛紧盯着门外。
  倏地,祠堂的大门轰然闭合,不留一丝缝隙,像是要把他们全部关在里面一样。
  丧幡无风自动,映照在墙壁上仿佛张牙舞爪的鬼影,吓得周顺的朋友们和三个伙计急忙远离,惊惧地缩在一起,嘴里叫喊着广云道长。
  “滴答”——天花板上开始滴落水珠。
  陈三抬起头,恰巧瞧见吴二牛的鬼魂自一处悬挂的丧幡后面探出脑袋,面容青白肿胀,皮肤似乎是被水撑得掉皮,露出发白的肉色。
  他漆黑的眼珠往下瞅,盯住一人,四肢攀附在房梁上,湿透的衣服慢慢滴落着水珠。
  陈三这才注意到,吴二牛的脑袋竟然转到了后背。
  此时也顾不得惊骇,陈三大喊:“道长,他在上面!”
  张广云立即望去,扬手/射/出符纸,可惜晚了一步,吴二牛的鬼影已然消失不见。
  简初柒的目光越过陈三的身影落在祠堂阴暗的西南角,微不可闻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随着声音的念诵,原本在丧幡前飘落的符纸立刻又疾速飞射于西南角。
  同时,张广云也反应过来,手中符纸再次飘扬——
  “啊!”
  吴二牛的鬼魂被迫显现,想逃离,却被符纸束缚住,浑身腾起缕缕幽暗鬼火。
  张广云见状,再接再厉,符纸继续不要钱地往里增添,直到吴二牛的魂魄消失,原地只残留下符纸燃烧后的灰烬。
  周顺的朋友怔怔回神,磕巴道:“这、这就完了?吴二牛的鬼魂没了吗?”
  “事已解决。”张广云道。
  “道长好厉害!”
  周顺的朋友们这才松口气,连连称赞。
  陈三却转头瞧了简初柒一眼。
 
 
第9章 
  “爷,事情就是这样。”陈三道。
  陈三向桓慕珩报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吴二牛的鬼魂很好解决,广云道长的符纸确实威力不小。
  但简初柒……陈三把自己的狐疑讲出。
  陈二也在,他道:“你是说简初柒在你身后念了一句话,那些符纸便先于广云道长飞了出去?随后广云道长才出的手,你确定没有看错吗?”
  陈三:“我确定,二哥,我这双眼睛少有看错的时候。”
  更何况,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
  “爷,看来这简家七少爷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至少,这“小傻子”陈三是叫不出口了。
  否则,他别倒真成个傻子,被一个少年耍得团团转。
  桓慕珩的目光落在桌上,此刻,枯萎泛黄的迎春花花瓣全部被收好放置在一个盒子里面,那天的话也言犹在耳。
  简初柒……桓慕珩默念几声这个名字,问道:“他们要去上海?”
  “是,爷。”陈三道:“我差人打听清楚了,简家七少爷的母亲已经知晓简家举家搬至上海的消息,但唯独他们被屏弃在玉石村。”
  “这位四姨娘必定心里不甘,想去上海讨个公道。”
  虽说这公道讨不讨得回来还没个准呢。
  桓慕珩思量两息道:“广云道长那边如何,何时能拿到东西?”
  “今日就能,爷。”陈三道:“申时,广云道长便能奉上开光的玉器和画好的符箓。”
  陈二为桓慕珩倒了一杯热茶。
  陈三继续说:“昨天晚上的事情结束后,吴二牛同行的三个伙计恳请广云道长去玉石镇一趟,在码头,也要做场法事。”
  “看来吴二牛的死另有原因,不是简单的失足意外溺亡。”
  那晚,陈三看出他们三个伙计有事隐瞒,之所以留在祠堂守夜,怕也是冲着广云道长而来。
  “广云道长答应了?”桓慕珩端起热茶喝了口,袅袅茶香遮盖漆黑的眉眼,也挡住一二沉思。
  “是,爷,广云道长并未拒绝。”
  陈三说到这里顿了顿,想起简初柒在广云道长答应后伸手戳了戳他的背部嘀咕道,‘我也会跟着一起去玉石镇哦,你回去告诉你们爷呗。’
  陈三闻言,一脑袋问号,你去不去玉石镇关我们爷什么事?
  但回来后得知简初柒送给他们爷一朵迎春花,现在枯萎的花瓣就躺在盒子里,显然人和花都不简单,他便把这句话告诉了桓慕珩。
  桓慕珩撂下茶盖,道:“下午,你亲自去道观走一趟……”
  陈三附耳过去。
  ……
  道观里,张广云送走陈三,回头,终于忍不住露出吃惊的神色,睁大眼睛道:“刚才他说什么?桓二爷许你和你娘跟随在桓家队伍的后面一起去上海?”
  简初柒眨眨眼:“桓二爷不也邀请你一起乘船去玉石镇么。”
  这么惊讶做什么。
  张广云道:“这怎么能一样,难不成对于桓二爷的怪症,你要亲自出手?”
  这小祖宗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惹得桓二爷注意到他。
  简初柒的表情这才流露出些许淡漠,道:“旁的东西我可以不在意,但简家对我和我娘欺辱至此,害得我娘最近夜不能寐,辗转反侧,面容都憔悴两分。”
  “我倒要去上海瞧一瞧,他简家有什么可傲气的,内里又是个什么肮脏模样。”
  更何况,陷害他和他娘来玉石村的账还没算。
  张广云:无量天尊,为简家默哀。
  惹谁不好,非得惹回去一个活祖宗,该。
  这事儿得让他娘知晓,好高兴一回。
  果不其然,回去一说,周玉兰高兴坏了。
  “真的嘛,儿子,他们让咱们娘俩跟在后面一起去上海?”周玉兰此时也顾不得挽一挽因惊喜跳起而掉落额头的发丝,道:“那位爷可真是个大好人,咱们的糕点才就只送了一回呢。”
  简初柒笑而不语,跟着点头,是啊是啊,大好人。
  周玉兰得意地哼了声:“那老头子还觉得娘异想天开,自不量力,这次他想不到吧哈哈,咱们娘俩终于可以离开玉石村了。”
  随后,周玉兰哼着小曲去厨房做饭,眉目间的愁绪看样子也消退不少。
  待周玉兰的身影不见,简初柒转头瞅向门后,道:“三叔祖,您老听到了?”
  “哼,我耳朵还没聋。”三叔祖慢吞吞地从门后走出,背着手,眼角下耷:“你们倒是好运气,是借了广云道长的光?还是……你做了些什么?”
  人老成精,直觉的,三叔祖认为眼前这小崽子或许不简单。
  简初柒未回答,另道:“有一件事想请三叔祖应允,希望三叔祖暂时不要把我和娘去上海的事情告诉简家。”
  “我可没那闲工夫写信。”
  言下之意,不会管这事儿。
  “谢谢三叔祖了。”
  三叔祖盯着简初柒看了两眼,似不经意道:“若在上海待不下去的话,你们就再回来,玉石村总有你们一席之地。”
  “但我想,你必然能让你娘心想事成吧。”
  简初柒弯弯嘴角:“我不会让娘受到丝毫委屈。”
  闻言,三叔祖不再说些什么,背着手转身离开。
  桓家留给他们收拾行李的时间不多。
  好在周玉兰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打包衣服和必要物品便跟随着简初柒来到河边,陈三邀请他们和广云道长登上同一艘船。
  “玉石镇和村子的距离不算太远,隔着一条河流,登船后半天就到了。”
  吴二牛三个同行的伙计在另外一艘船上,顺道一起走。
  周玉兰倒也知情识趣,晓得大人物不是她想见就能够轻易见到的,便也不去贸然打扰,打听一下管事的人,着重去感谢陈二和陈三,言道自己厨艺不错,如果有需要,尽管吩咐。
  陈二来到船舱内,道:“爷,按您的吩咐把他们母子安置好了。”
  陈三也言:“爷,我瞧着这简家七少爷的母亲就是一位普通的妇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她说感谢爷,以后可以为爷做些吃食。”
  这倒没什么打紧的,不过是小事罢了。
  但没多久,跟在后面的一艘船出了意外状况,船夫打捞上来一具尸体,把三个伙计吓破了胆。
  经询问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不是三个人送吴二牛的尸体回玉石村,而是四个人一起,可中途就在这条河上,其中一人竟莫名在河里溺亡。
  他死得十分诡异,就在他们面前直愣愣的跳入河流。
  更加诡异的是,这人跳入水后不见丝毫挣扎,连头都没有冒就沉了下去。
  他们下水寻找,居然就找不到这个人的踪迹了,简直古怪得很。
  那个船夫吓得没敢停留,吴二牛的尸体又还在船上,耽误不得,他们便只得先送来玉石村,一路上惶惶不安。
  在见识到广云道长的厉害后,这才起了心思,希望广云道长能够解决这件事情。
  但万万没有想到,在回去玉石镇的路上,这个人的尸体竟又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就从河面慢慢漂到了他们乘坐的船前,仰头朝上,双目圆睁,尸体青白浮肿,死状可怖。
  张广云不禁道了声稀奇:“这尸体是故意找上他们的,不然怎么就漂到了他们船前,还晴天白日的就来了。”
  要知道桓二爷的船行驶在最前面,尸体若顺着水流漂浮,不该先碰到最后一艘船。
  简初柒点头,道:“他们还瞒着些什么。”
 
 
第10章 
  到了岸上,简初柒才瞧清楚这具被打捞上来的尸体模样,浮肿,恶心,尸体像是快要涨成一个水球,皮肤被撑薄,一戳就会破的那种。
  偏偏面部还依稀保留着生前的样子,灰白的眸子瞪着,蒙上一层死亡的色彩,直叫人心里发毛。
  那三个伙计一点都不敢靠近。
  这死者是个孤家寡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所以,他也没有家人来收敛尸骨。
  “那找谁来?”张广云道:“总得把尸体带回去安置,你们做工的地方是哪里?”
  “就在码头。”其中一人说道:“我去找工头来,道长,麻烦您稍等片刻。”
  简初柒凑近看尸体,后又被周玉兰给叫了回去,嫌淹死的尸体晦气,儿子看了晚上会做噩梦。
  “就你好奇,晚上睡不着觉怎么办。”周玉兰瞪他两眼,仍把儿子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操心这操心那的,怕又甜又软乎的亲亲儿子吓到。
  简初柒笑了笑,乖巧道:“我知道啦,娘。”
  陈三瞧见,不禁嘬牙花子。
  那晚在祠堂看到吴二牛的鬼魂,他可一点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桓家会在玉石镇停留几天,置办些物件,镇长给安排好了住处。
  没多久,工头便来了,姓王,长相圆胖圆胖的一个中年男人。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短褂子,肌肉精壮,皮肤黝黑,一看就是长期在码头做工劳务的,面宽粗眉,眉心有沟壑,瞧着不太好惹。
  王工头看到死者后惊了一瞬,为他的死状,也没有想到,刚把吴二牛的尸体送走,这又来一个,依然是溺亡。
  “这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王工头问。
  他被拉来的急,还不清楚原因。
  一名伙计解释一番,并说:“工头,我们请来一位道长,想在码头做场法事镇一镇。”
  “镇什么?”王工头还未回话,他身后的年轻男人先开口道:“赶紧把他找地方埋了不就行了,搞这么多事,麻不麻烦。”
  这人是王工头的侄子,名叫王虎,仗着有王工头这个大伯撑腰,脾气一向不小。
  伙计不想得罪王虎,但明显保命更要紧。
  他道:“可、可咱们地盘上接二连三的死人,就从李瘸子开始,死得邪性又诡异,大伙都心里不安呢,工头,做场法事去去晦气也好,总不能再继续死人吧。”
  李瘸子?简初柒伸着耳朵听了听,又是一个新人物,从他开始?
  “而、而且我们亲眼见到了吴二牛的鬼魂,真有冤魂索命,万一、万一……变成鬼来报复,下一个死的人没准就是你我。”伙计语气含糊不清。
  但王虎听懂了,嗤道:“还吴二牛的鬼魂,你们别是做梦梦到的吧,自己吓唬自己,要真有鬼来报复,那我怎么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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