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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穿越重生)——解虎锡

时间:2024-01-22 12:12:45  作者:解虎锡
  走到热闹处,更是有不少年轻人举着手机偷拍,甚至大胆上前来要合照的。拒绝了几个“练习生选拔”“明星经纪人”的邀请后,他干脆使了个障眼法,拉着拏离从人群中消失了。
  最后二人站在一栋大楼顶端,才得了些僻静。蔺含章无奈摇头:
  “这个小世界的人也太多了。这么多的人,既不修炼,也没魔法,科技树又歪……”
  他还憋了一句话没说——他和拏离,居然就是由这个小世界的居民创造的。
  创作者、追捧者的念力缺一不可,才能使他们得到点化。而能最终觉醒的也是少数,藏书阁中亿万本图书,便是潜藏着渺茫机会的一个个小世界。
  蔺含章,作为同人文飞升第一人,也凭借多年出色表现,荣任藏书阁管理员一职——兜兜转转,他到底是个看书的。
  对此,蔺含章也感到有些荒谬。他只是想从那书海中找到拏离存在的一本,没想到一找便找了千年,众人干脆推他做了这个民官。
  好在,他的等待没有白费。
  越过拏离,身后是高楼林立的大都市。而繁华之下,也掩藏着不为人知的落寞。千百年旁观,他终于明白拏离失败的原因——极端完美的世界并不存在。
  高楼上的灯带照不亮贫民窟,即使上天没有如昭示灵根般,明确地把命运写在每个人身体里。血液的细微差别,依旧阻挡着不少人寻求幸福的步伐。
  正如他曾经费劲要对付的主角,在这个世界里,也不过是个缺爱的初中女孩……事到如今,他早已放下了。
  拏离站在大厦边缘,独属于钢铁丛林的飓风吹拂,将他的短发向后刮去。他穿着件白色夹克,一条牛仔裤把腿包裹得又细又直。蔺含章看了心痒,从身后将他揽了下来,凑在耳边说:
  “师兄此番也劳累了,要不要去吃点什么,或让我慰劳师兄一番?”
  没等他说些更不得体的话出口,拏离转过身,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在宋招家拿的。”他边说,边调出里面的邮箱,“……这几个拒稿的,我们挑一个托梦去,让人给个机会。”
  蔺含章一挑眉毛:“这样好吗?”
  “我不也是怕他们有眼无珠,错失良机。”
  拏离笑得无辜。
  “能让你得到点化的笔者,怎么说也是文曲入命,要吃口饭怎么就不行了呢。”
  “管理员做事,可是要收酬劳的。”
  “那只好请您宽限一二,”拏离攀着他脖颈道,“多少给我留些力气……免得误了……工作。”
  “我以前怎没发现,师兄也有如此狡猾的一面?”
  “你喜欢么?”
  “……喜欢得很。”
  他冷不丁问:“阿贞,以你的聪明……我们是否还在故事中,谁又是主角呢?”
  蔺含章听着他的心跳,直到二人慢慢同频:“那重要么。”
  “倒不重要。”
  “又为何问?”
  拏离把玩着他的耳垂,直到那块肌肤被揉得发红,连带着这具身躯似乎都热了几分,才笑道:
  “所处什么角色,早已不是我所在意的。我只庆幸我们还有以后,以后的时间……还很长。”
 
 
第146章 番外:现代AU
  蔺含章人生前十五年里,基本在医院度过。他身体不好,娘胎里落下就大病小病不断,没少喝药打针。在别人玉雪可爱或活泼开朗的年纪,他活像个纸扎的娃娃,马上就要推进去烧了。
  好在,他还是活过了十五岁。
  都说早慧易夭,他就是那种机灵过人的小孩。幸运地没死去,聪明却一直延续着。上半天课打半天吊针,也硬是让他连跳两级还冲进了年级前三。
  高考这年,学校惊叹于他病骨支离还有如此旺盛的学习欲望,甚至薅了正在高校读研的往届学长回来给他们打气。
  学长一进教室,教室蓬荜生辉——不开玩笑,他那张美丽的脸,在灰头土脸的高三里,比正中午太阳还要亮。学长一个微笑,蔺含章对生的渴望比当年从手术台上下来时还强。
  大概是学校有交代,学长特别关注他——彼时作为年级里最小的学生,又整天像个丧尸游魂,蔺含章没少挨cei。学长对此笑咪咪道:
  “现在或许有些人还在以欺凌弱小为乐,但你们早知道,德行不端的人,成绩再好也没用——校长请我来是给你们讲些道理,谁要是听不懂,我也略通一些拳脚。”
  他说到做到。散会后,蔺含章被堵在校门口。堵他的人倒没听学长演讲,他们是外校混子。蔺含章深知这些人的疯狂,刚打算花钱消灾,学长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你们干什么?”
  混混看他一眼——推着自行车,穿着休闲装,手上还揣了个肉夹馍——夹里脊的,香得很。
  “小白脸,没你的事。”
  学长漂亮的眉毛一皱:“你们成年了没?”
  “嘿,你小子听不懂——”
  他话没说完,学长把肉夹馍叼在嘴里,一手把蔺含章拉到身后,一手举起自行车,扔在那几个混混身上。
  学长看着颇为清贫,坐骑也不是什么碳纤维,纯纯的旧时代工业淘汰品,砸下来几十斤重量,他居然单手就能掀动。
  一席洗得发白的运动服,一双帆布鞋,一个肉夹馍,加上一个看着清瘦斯文的年轻人,居然能把三个混混揍得十五体投地。
  学长打人的神情是那么优美,那么认真,若非保安匆匆赶来,蔺含章怀疑他能把这几个人脑子都打出来——估计也没多少。最后,他扶起自行车,拿下肉夹馍咬了一口。
  蔺含章呆呆地看着那张脸,浑身一阵难受。他怀疑自己犯病了,一会酥酥麻麻的手脚发软,一会又全身僵直动弹不得;一会如坠冰窖后背发凉,一会又脸上热得能煎鸡蛋。
  完了,他这回肯定得绝症了。蔺含章心里满是悲伤,学长看见他如饥似渴的目光,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馍,肉痛道:
  “……要不我请你吃一个?”
  蔺含章吃到了肉夹馍,加了里脊和火腿的,学长说他需要营养。蔺含章没好意思说自己每月吃的营养品能盘下好几个肉夹馍摊,也没说他小时候生病太多,味觉已经退化得厉害,只是默默把饼吃了。
  分别时,他想问学长的名字。学长叼着刚买的烤肠,跨上自行车,从胸前取出张学生证,晃了晃。
  ——拏离。
  这个名字让蔺含章辗转难眠,夜夜回忆着那天的细节。在连续失眠了三天后,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要给拏离买个好点的自行车!
  蔺含章不仅聪明,还很有钱。
  在他小花了几个月零花钱,为拏离购置了一辆高档自行车后,却又有点犯难。
  ……这该怎么送出去?
  思来想去,蔺含章还是打算投其所好,先请人吃个饭算还了先前人情,再顺势把这礼物送了。
  对吃饭这种小邀请,拏离答应也爽快。不过当他穿着T恤衬衫牛仔裤,怀里还揣着实验服,走进那间高档餐厅时,还是略微愣了愣神。
  正当蔺含章为自己的唐突感到不妥时,拏离再一次展现了他非常人的一面——入座点单一气呵成,用餐礼仪更是堪称高雅。仿佛他不是骑着那辆缝缝补补又三年的二八大杠来的,而是坐着加长宾利,踩着红毯走进来的。
  当蔺含章略显忐忑地告诉他,自己给他买了辆车时,拏离的反应也十分自然:
  “什么车,B开头还是L开头啊?”
  说罢自己又笑了:“别紧张,我开个玩笑。不过你才多大,就想着给人买车了。”
  蔺含章支吾倒:“就是……上次看你的自行车有点旧了。”
  “那谢谢了。”
  拏离用餐巾擦拭嘴角,温和且认真地说:
  “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学长能帮你的一定帮。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不过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高考不是吗。”
  蔺含章这才注意到他眼角微微青黑,神色也带着些淡淡倦怠。他心中突然有了隔阂感——难为拏离还愿陪他过家家,他才多大年纪,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对于那辆“豪车”拏离也只客气地赞美了几句。从连膜都不揭的态度来看,他也不打算使用。未成年赠送的物品,家长随时可以追回——拏离扛着自行车走的——意识到这点,蔺含章又是一阵天昏地暗。
  虽然没指望送个礼物就能让对方多看自己几眼,他的少男心还是碎成了一地渣滓。
  等蔺含章拼好他的玻璃心,高考也结束了。
  他这个新晋省状元打马游街的同时,这个地方也出了件不大不小的新闻。
  ——眼看就要出成果,研究生一把火烧了实验室多年的研究数据,现在人已经拘留了。
  查来查去,原来是研究课题有很大争议。一说是基因学的重大突破,能够造福人类。也有人说,那就是潘多拉的魔盒,不能打开。这个研究生显然是后者,再往深查,他居然是当年立项的几位老师中,元教授的亲儿子,元宝,后更名拏离。
  原本满校园可见的优秀毕业生宣传照,一夜间撕得干干净净。蔺家父母也忧心道:
  “小贞,要不你换换志愿。出了这么大的学术事故,万一其他方面也受影响呢?”
  蔺含章给拏离打了几十个电话,只有一个回应。拏离嗓音淡淡:
  “我刚拿到手机,我没事……”
  蔺含章赶忙说:“学长,我相信你。”
  一阵沉默后,那边嗯了一声。
  据说是有师生联名上书,拏离最后好歹保住了本科学籍。过了几年,又有人说国外领先公布了实验结果。
  再之后,便是全球范围的叫停。偶尔有人提起,再说两句:当年还好有个学生跳反,不然篡改基因的后果不可估量,贻害无穷。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对这年十八的蔺含章来说,最重要的是他终于牵了拏离的手,对方也没有甩开。
  拏离只是看了一眼,任由这个比自己还高小孩,把他们的手一齐揣进他的昂贵大衣里。
  夜空明亮,灯光璀璨,逐渐有雪花飘落。为掩紧张,蔺含章说:“圣诞快乐。”
  拏离捏了捏他的手心:
  “这只手很矜贵。”他缓缓说,“而你握住的这只手,还有洗不完的盘子,杀不完的鸡。”
  拏离被行业开除,又不爱做台前的生意,找来找去,目前在干后厨。
  他做饭实在没天分,甚至只是个打杂的,白天还兼送外卖。
  “……那都是一时的。”
  “其实我不在乎是否一时。”拏离说,“我只是想说,我愿意承担这个后果。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很极端;如果你要向我靠近,就要承担被拉下水的风险。”
  蔺含章说:“不是你太极端,是这个世界太凑合。”
  拏离难得呈现出一副怔楞表情:“或许吧。”
  “我已经成年了。”
  “嗯。”
  “那我可以亲你吗?”
  “……嗯。”
  拏离在一些方面很极端,另一些方面又很随和。比如对于他的亲近,从一开始“小孩子对前辈憧憬是正常的”,到后来“初尝禁果好奇心强情有可原”,再后来“创业压力大需要发泄”……他居然都一声不吭地顺从了下来。
  等这个感情迟钝的人反应过来,他们已经站在民政局前了。
  蔺含章没有接手家里生意,而是乘着世界工厂崛起的东风,做起了跨境贸易。以他的头脑和手段,很快赚得盆满钵满。此时快心满志,眼见就要迎娶心上人,他一时得意,忍不住道:
  “我十五岁时的梦想,终于在今天实现了。”
  拏离这才反应过来,幽幽地说:
  “……你不会这么早就存着这种心思吧?”
  “那当然。”
  “天呐,”
  拏离下意识想甩开他的手,却被对方箍得紧紧的。他只能叹气:
  “我真是太不道德了,我要回去把以前的聊天记录都删了。”
  “你还留着吗?”
  蔺含章双眼放光,挨挨蹭蹭地贴着他。
  “嗯……我觉得寂寞的时候会看。”
  拏离还没意识到自己透露出是怎样的信息,抱怨道:
  “难怪你送我那么贵的自行车,我还以为你从车库偷拿的,不知道价钱,结果等了几个月都没见你父母来要……那天去你家吃饭的时候,我还偷偷问你妈了,难怪她笑得那么开心……”
  “送老婆的东西能差吗?”
  蔺含章挑了挑眉毛,将短发捋到后脑。几根没打上发蜡的碎发散落额前,更显俊美风流。拏离看他这样,有点被美色所惑,不动声色地把证件领了。
  红本在手,蔺含章往兜里一揣,笑眯眯地:
  “我保管就行。”
  拏离偏头睨着他:“我就这么让你没安全感吗?”
  “我是珍宝乍得,不知该如何了。”蔺含章说,“这一张证件也没什么,无非多了层婚姻关系。我们早已是挚友、知己,还是公司的合伙人。有这张证,更多是证明我梦想成真。”
  “你这梦还挺现实。”拏离点评道,“我还以为十几岁的男孩梦里,都是跑车、钞票、花天酒地之类的。就算和伴侣有关,也是王子公主那种……你居然就梦到民政局这个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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