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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例外(近代现代)——北苍树

时间:2024-01-22 12:39:37  作者:北苍树
  地柜里果然放了一个吹风机,只是他一向湿睡习惯了,懒得用,想了想还是没拿出来。
  浴室里的水温很足,花洒比浴缸忙碌。谢衍之选了个好看的泡澡球,在手里颠了颠又重新放回柜子里。
  他脱掉上衣,从洗脸架上取了碘伏跟棉签药膏,不断蔓延的雾气让镜面里的人影模糊到只剩一个轮廓。
  沾湿的纸巾在镜子中间擦出一个不规则的图形諵风,里面倒映出来的是一块狰狞又带有色差的皮肤。
  干燥,坑洼,毫无生气,不间断地相互牵扯,像老去的树皮攀爬成的丑陋图腾,从谢衍之右边的肩胛骨一直延伸到侧腰。
 
第18章 鲁智深变林黛玉
  学校的网会一直开到下午五点,他们去医院的时候刚好赶上高峰期,光是排队挂号都用了快半个小时。
  有了上次被谢衍之“掐烂”肩膀的经历,季书辞说什么都不让他跟自己进去。谢衍之软磨硬泡半天都没成功,只好乖乖取完药坐在大厅等他。
  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四窜,里面所有声音都很低很轻,喃喃的交谈声比鸦雀无声更让人心里平静。
  走廊过道两侧摆满了绿植,刚浇完水,各个生机盎然。
  唐见疏之前跟他说过,医院是集众多情绪于一身的地方。有新生儿的希望、无能为力的失望、还有后悔莫及的绝望……而绿植的作用就在于告诉所有人,挺过去,往前看,生活就还有盼头。
  医院大门隔绝了外面的无助跟丑陋,只把生机留在医护人员来往不绝的脚步声上。
  角落不远处的病房外闪过一道身影,谢衍之本来就在无所事事地打发时间,周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勾走他的注意力。感觉看着有些眼熟,刚想跟上去,季书辞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药拿了吗?”
  “拿了。”他视线迟缓地收回来,落在季书辞刚拆完线的手臂上。拆完线的疤痕翻白扭拧,跟条蜈蚣一样紧紧贴合皮肤,“医生怎么说?会留疤吗?”
  “没什么事,回家涂几周药就行,留不留疤无所谓。”他追着谢衍之刚才看的方向转过头,“有认识的人?”
  谢衍之也说不好,指了指507号房:“好像看到路警官了。”
  季书辞在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身上环视了片刻,言语笃定:“是他。”
  “你怎么知道?”
  “看感觉。”季书辞道。
  气质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很难骗人,就像有些人只要打眼看过去就能大致猜出职业一样。门外的两个男人站姿随性,但却时刻注意周边来往人员的动向,多半也是警务人员。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走了过去,果然看见路年穿着便衣站在里面。
  “两位,医生说病人需要静养不方便打扰,二位是家属还是?”
  其中一个警务人员在他们离门口还有两三步的距离就上前阻拦,还没等季书辞说话,路年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朝他们打了个响指。
  “自己人,让他们进来。”
  警务人员见状微微颔首退回原位,让出一条小道让他们进去。
  谢衍之进了门才看到里面除了路年外,唐见疏也在旁边,手里拿着病例册边从帘子后面边往出来走边讲着一些专业术语。
  他是市医院神经外科的医生,在这里不奇怪,看见两人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工作状态下的他跟平常完全不一样,沉着冷静的是唐医生,吊儿郎当的是唐见疏,两者除了外表一样外甚至找不到任何一点共同点。
  病床上还躺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女性,半边的头发被剃掉包了纱布,边上还坐了一个正在记录的警务人员。
  女人整个身体都贴在病床的靠背上,双手由于害怕紧紧攥着被角止不住轻轻颤抖,嘴里还磕磕绊绊地低声回答警务人员的问题。
  季书辞跟路年使了眼色,用口型询问道:“怎么回事?”
  病房是双人间,空间很大,路年做了个手势让他们来一旁的角落。
  “我正想忙完这里的事情给你打个电话。”他拉上窗帘低声道,“池涴最近发生了三起连环故意伤人案,我们已经有线索了,陈小姐是第三次的受害者。”
  “她很幸运,刚好被路过的夜骑队伍救下来。”
  路年避重就轻没对无关人员讲案件细节,从相册里调出一张池涴市区的分布图,图上用红圈重点圈画了三处地方。
  “这三个是三起事件的案发地点,连成的一片三角区我们已经加派人手蹲守。”他顿了顿,转头看了眼跟警病人讲话的唐见疏,继续道,“你们的住址也在区域内,最近晚上不要往偏僻的地方跑,注意人身安全……”
  他们这边还没讲完,病床那边就突然响起一阵慌乱的动静。
  唐见疏冷着一张脸走过来,沉声道:“路警官,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你们问了这么久差不多可以了,办事也得考虑当事人的状态,带你的人出去。”
  他说着转向谢衍之跟季书辞,轻声道:“你们也先去外面等我,这里是病房,人太多了不好。”
  路年稍一停顿,看了眼缩在被子里的女人,朝旁边的警务人员喊道:“王林,出去。”
  唐见疏见几人前后脚都离开病房,喊了位女护士进来照顾,又把病床附近的帘子拉上,给女人隔出一片独立的安全区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看女人的状态估计今天的问话也没法继续了,事情没了解清楚,出于各方面原因,路年留了一个人在外面守着。
  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跟唐见疏叮嘱了一句:“我知道你们医院忙,最近晚上尽量早点回家,夜跑也别老贪图安静往人少的地方走。”
  “有事……”他顿了顿,“有事打我电话,号码没变。”
  唐见疏冷笑着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路警官大忙人一个,我哪敢耽误你时间。”
  路年不是听不出他语气讥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许久,还是什么都没说,带上几个队员进了下楼的电梯。
  季书辞跟谢衍之不声不响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沉默是金,闭嘴为上。
  “你们俩在我跟前眉来眼去的干什么呢?”唐见疏看了眼手表,随即摘下来扔谢衍之怀里,“帮我带着,我一会儿要进趟手术室,晚上回去跑步再找你拿。”
  他扔东西的动作毫无预兆,就像是顺手扔了个垃圾。几十万的手表谢衍之差点没接稳,还是季书辞反应快捞了一把才没让他破财。
  唐见疏丢下话就走了,连客套话都没说两句。
  谢衍之看了眼外面暗沉沉的天色,他本来是想开车过来的,但季书辞说什么都不让他开。他虽然面上没坦白说,但谢衍之就是知道他摆明了是不相信自己的开车技术!
  算了算时间回去也赶不上晚饭了,季书辞在周边查了一下,干脆带谢衍之去附近吃了顿火锅。
  谢衍之吃东西又是拍照又是墨迹的,前前后后也折腾到八点多,两人打了个车回去,刚开进巷口转角,季书辞就让司机在这停下。
  “怎么了?”谢衍之认得这里,是一段规模跟人流量都不大的步行街,从这走回去还得十几分钟呢。
  季书辞付完钱跟司机道了谢,带着谢衍之绕到一家药店门口:“囤点药带回家。”
  他常年锻炼又作息规律,身体素质好得不行,感冒发烧之类的症状几乎跟他绝缘,之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家里的药类用品就只有创可贴跟碘伏。
  但现在多了一个动不动就小毛病不断的人,感冒头晕,这疼那疼的,什么药都要备一点才保险。不然再像前几天那样发一次烧,他又得跑去上下楼家借药。
  谢衍之自然知道原因,眯着眼睛笑笑:“季老师,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你是我爸朋——”
  “我是你爸朋友的儿子,你得好好关照我,不然不好跟叶叔叔交代是吧。”谢衍之没等他说完就接过话茬,哼哼两声,“你都说多少次了,我就知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拿我当朋友了。”
  季书辞看他一脸不满的样子,摇了摇头,慢慢说道:“你下定论之前,能不能听我把话讲完。”
  “你是我爸朋友的儿子,也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关照你不是很正常吗。”他在店门口拿了个篮子进去,“这才是我要说的话。”
  季书辞行为处事一贯不喜欢弯弯绕绕,把事情讲清楚了也不会怎么样,对方听到后的反应无非是接受跟不接受的两个等概率事件。
  在他看来,任由没必要的误会发展下去,才是世界上最浪费时间跟精力的事。
  谢衍之闻言一怔,他每次讲话的逗弄性都大于实际,像是没想到季书辞会这么直接,楞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再抬头的时候,那人早就在里面挑挑选选地往篮子里塞东西了。
  药店开的位置偏僻,大门左边就是一个巷口拐角,冷冷清清的。巷子里灯火稀疏,应该没多少人住。
  谢衍之在门外吹了会儿风,刚准备进去跟他一起选,耳边就响起一声酒瓶碎裂的声音。他回头一看,正好看见两个喝得酩酊大醉的酒鬼晃晃悠悠往过来走。
  两个男人一胖一瘦,流氓气挡都挡不住,脸颊皆是通红一片,少喝一口都达不到这个色号。
  “嘿、嘿呦,这刚那帮娘们喝完酒怎么又看见个瞧得上眼的。”瘦男人凑上前围着谢衍之转了一圈,看他一个人站着,意犹未尽地打了个酒隔,“喝、喝点儿,玩玩?”
  他挠着脖子笑了两声,想在谢衍之脸上拍一拍,手才刚伸出去,就被人抓着手腕甩到一边。
  男人来不及反应,脚步虚浮,一个没站稳栽地上,半天才爬起来。
  “滚远点,别死我跟前。”
  谢衍之一双眼睛深如寒潭,在两人手中的啤酒瓶上扫了一眼。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板,扬起手上的瓶子敲碎一半,指着谢衍之骂道:“敢推老子!你他妈不想活了!”
  谢衍之鄙夷地拧了拧眉,懒得跟这些蠢东西计较,转身就要往里走,身后却突然划过一道风声。他条件反射地侧步躲开,反手一把握住男人挥过来的手腕,连人带瓶往后一转,扬起一脚踹在他背上。
  骨头“咯咯”响了两声,男人痛呼一句,连连往前跑了四五步,双膝一软整个人扑在地上,后腰疼得他龇牙咧嘴嗷嗷叫。
  谢衍之擦了擦洒在身上的啤酒,嫌弃地啧了一声:“这点本事还学人出来发疯,买俩积木回去过家家得了。”
  胖男人一看火气也上来了,低声骂了几句娘,从地上捡了根木棍就朝他冲过去。
  几乎在谢衍之要动手的同一时间,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谢衍之反击的动作一顿,知道出来的是季书辞,微一挑眉索性放弃抵抗,跟着男人跑来的步伐被他逼到墙角,避开些要害部位,硬生生用手臂挨了一记闷棍。
  “谢衍之!”
  【作者有话说】
  谢衍之:嘤
  季书辞:?
 
第19章 “我还是个处男!”
  药店这个点本来就安静,他们在外面弄出的动静季书辞不可能没听见。
  谢衍之蹲在角落里,头埋在手臂下看不清表情,但他本能往后缩的反应跟钢针一样狠狠扎进季书辞眼里。
  他心里莫名一慌,在男人挥舞的棍子再次落下的前一秒,迅速跑上前拧住他的手腕往反方向用力一掰。
  经常举铁的力气不容小觑,男人吃痛大喊一声,手里的棍子一个没拿稳直往下掉。季书辞顺手捞了过来,调转角度重重敲在男人肩膀上。
  男人被他一棍子打得重心不稳,肥实的身体向右踉跄了几步,还没等他调整稳当,季书辞就一脚不留情面地踢在他小腹上。
  惯性拉着他的身体往后退,男人后背猛地撞上路灯杆,浑身泛起一阵剧烈的麻意,蜷缩在地上止不住地蠕动。
  “你怎么样了!”
  季书辞走过去在谢衍之背上小心拍了两下,见人没反应也有点着急:“你不会打架也不会跑吗!跑进店里叫我出来就几步路的事!”
  谢衍之埋头使劲眨了眨眼睛,直到眨出点酸涩才抬起头,小声抱怨道:“他们动作太快了,我又来不及跑……”
  季书辞说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刚燃起的那点火气在看到谢衍之微微发红的眼睛后又讲不出口,半天,他才妥协似的叹了声气。
  算了,他总不能真的指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一打十。
  药店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托着眼镜出来,看到这幅场景也被吓成了结巴。
  “这、这、这……”
  季书辞在四周看了圈,稳住脾气让她先进去:“您先进去吧,我来处理就好。”
  老板巴不得跟这些破事撇清关系,可别影响到自己的生意,她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客套都没客套一句就进店掩上门。
  喝醉闹事的人屡见不鲜,季书辞目光往外一移才看见不远处还趴了一个男人正扶着后腰吱吱哇哇。
  “咳……他们一起的,他刚刚没看清路撞墙上了。”谢衍之面不改色地低声跟他解释。
  季书辞对他的话没有一点怀疑,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心里骂了句活该。
  他不想大晚上还要跟去警局做笔录,在谢衍之身上检查了一遍,确认他除了手臂上肿了一块外没别的伤口,这才冷声让两个醉鬼赶紧滚。
  男人的醉意被痛感激醒了不少,没了酒精在颅内撑腰,人一瞬间就怂了,哆哆嗦嗦地起身,连滚带爬就往巷子里跑。
  “我去买点红花油把淤青揉开。”
  季书辞让他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自己转身回店里结账,没几分钟就拎了一只大袋子出来。
  他翻出一个棕色的小瓶子,挤了两滴在掌心揉开:“手伸过来。”
  谢衍之顺理成章地把手搭在他膝盖上,润滑的液体触皮肤带来一阵凉意。
  “季老师的手法这么熟练,是不是经常给别人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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