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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例外(近代现代)——北苍树

时间:2024-01-22 12:39:37  作者:北苍树
  饭后四人默契地分成两队各自在山里闲逛,从餐厅出来的时候,路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谢衍之,谢衍之就猜到他有事找自己。
  果不其然,晚上刚吃完晚饭,路年就发微信问他有没有空来落山亭旁的咖啡厅坐坐。
  谢衍之让季书辞先留在场馆看表演,走进咖啡厅一看,桌子上满满当当摆着大鱼大肉,就差举个牌子告诉他路年是有求于他了。
  “路警官,你这是?”谢衍之抵着下巴咋舌,“我刚吃饱饭过来的。”
  “出来玩就别叫我职业了,给别人听到不好。”路年伸手示意他坐下,“没打扰到你吧?”
  谢衍之摇了摇头,他跟路年基本没什么交集,约莫估计了一下,十有八九跟唐见疏有关。
  “想问唐见疏的事?”
  “是,我想你让跟我讲讲他在国外那几年的经历。”路年也不跟他打哑谜,直白地说道,“我错过了很多,希望能补回来一点。”
  谢衍之意外他竟然这么坦诚,他了解唐见疏,非工作挡的时候咋呼冒失,但其实很有自己的原则。既然他今天都愿意单独跟路年出去了,说明他们之间的问题起码也解决了七七八八。
  只是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明明几个小时见上一面就能说清,可偏偏相互折磨了整整四年的时间。
  他心里虽然好奇,但人家的私事他不好瞎打听。
  唐见疏在国外的经历真让他讲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都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医学的专业课在学校绝对算得上小王,数量仅次于双修的学生。
  唐见疏每天都是教室、实验室、宿舍三点一线,一周到头也就周天能稳定出来放松放松。
  大学的生活丰富多彩不假,可真到要开口说的时候又发现,满脑子的记忆竟然找不到能下嘴的突破口。
  那些疯狂的青春岁月逐一在脑海放映,他伸手想去抓,碰到的却是一团浑厚的虚影。
  谢衍之挑拣了一些讲给路年听,但路年显然不满足这些片面的事情,他还想知道更多,想知道这四年唐见疏的每一个生活习惯跟脾性爱好。
  谢衍之为难地喝了口水,他尚且不清楚两人目前的进展到哪一步了,这些偏私人性的事情,即便路年要知道,也不应该从他的嘴里知道。
  他虚与委蛇的样子也让路年意识到自己失言:“不好意思,这些事我还是自己去问小疏比较好。”
  谢衍之就喜欢跟这种懂分寸的人交流,感觉自己没怎么帮上他的忙,看着面前的慕斯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那这慕斯我还能吃吗?”
  路年不自然地扯了嘴角:“……你吃吧。”
  谢衍之搓了搓手,想到唐见疏还是个视频爱好者,便找出他的社交账号发给路年。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上面更新日常生活了,你可以去上面看看。”
  十几个夹杂英文的阿拉伯数字跳出屏幕,路年视若珍宝,微微点头跟他道谢,想起什么,又问道:“你跟小疏是怎么认识的?”
  “他救过我一命。”谢衍之道。
  那时候他哮喘发作,身上的药用完了,意识已经不清醒的时候被唐见疏及时从阎王殿门口抢了回来。
  也得亏他遇到的是唐见疏,要不是他们正好在做跟哮喘有关的课题,身上碰巧带了药,谢衍之现在投胎都已经四岁了。
  后来因为人生地不熟,两人又都是华人,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那你呢?”谢衍之纳闷道,“你跟书辞又是怎么认识的?”
  他实在想象不到,坐在一起能原地建一座冰雕的人,一个老师一个警察,八竿子打不着的职业怎么会认识还聊得那么熟。
  路年忙着翻墙下载软件,闻言说道:“我弟弟是他的第一批学生,学习不好,怕被爸妈说,考试就经常甩小聪明作弊。”
  “被书辞发现了好几次,我爸妈没空去,那几次都是我去的学校。”路年道,“去的次数多了就认识了,后来偶然他又帮我抓过一个嫌疑犯,就一直保持联系到现在。”
  谢衍之光听他描述都能想到季书辞当时恨铁不成钢但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两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谢衍之心疼桌上没动过的饭菜,让服务员打包装好带回去当宵夜。
  他拎着满满两提菜,前脚刚跟路年踏出门,后脚就听到场馆方向远远传来人群的尖叫。
  ——是他离开时的地方,季书辞跟唐见疏都在那边。
  那尖叫声被恐惧侵蚀,没等谢衍之的疑惑在心里成型,眼前就被一团飘出来的浓烟占据,场馆那边随即荡开一片火红。
  被焚烧后的臭味仿佛隔着一个山头都能拼命往谢衍之鼻子里钻,他双手不可控制地开始发抖,直到魂不守舍地站在场馆前面,他都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跑过来的。
  人群尖叫四起,场馆已经被火焰吞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工作人员朝里面吼叫般的询问还有没有人,一边安抚群众的情绪,一边拿着工具尽可能控制火势大小,着急忙慌地联系山下的救援队即刻上山支援。
  谢衍之面前手脚并用地跑出来好几个游客,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火苗,衣服被烧烂了几个洞,满脸惊恐龇牙咧嘴地爬滚出来。
  熊熊烈火在他眼底倒映出一幕幕熟悉的画面,画面里有好久没见到的人,有惨叫、有痛哭、有数不清的血手印跟看不清脸的尸体。
  舞动的火焰好比淬了毒的死亡通知书,轻而易举就能剥夺鲜活的生命。
  谢衍之被晃的后退了一步,心脏好像被挤压在一个狭小的缝隙里隐隐作痛,吸不上气。
  “谢衍之!”
  火光勾起了许多不愿回想的往事,身后唐见疏近乎破音地喊了他一声,谢衍之呆呆地愣在原地,丢了魂似的转过头,冲到他面前就急道:“季书辞呢!”
  “我刚刚出来买东西的时候他还在里……”
  唐见疏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哑声,谢衍之连他的话都没听完,拔腿就不管不顾地往火海里冲。
  工作人员吓得五官都飞了起来,一个健步上前拦住他:“你干什么!里面着火你没看见吗!”
  “让开!”
  谢衍之仿佛听不到他说话一样,应激似的弓起身子朝他低吼了一声,拼命挣开他的手想往里面跑。
  工作人员第一次见到主动送死的,他现在分不出神对付无理取闹的人,一把推开他,下手的力度难免大了一点。
  谢衍之往后踉跄了几步,还要往前冲,腰间突然一股劲把他往后扯。
  “你干什么!”
  季书辞扣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脸上是少见的薄怒:“你往里面跑什么!”
  谢衍之看到他的瞬间眼底才找回一点理智,只是没等季书辞再次开口,他就扑上去死死把人抱在怀里。
  季书辞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刚想让他松开一点,就感觉肩头袭来一阵湿润的触感。意识到是什么后,足矣将他整个人定在原地。
  谢衍之在哭。
 
第42章 “……我会停下的。”
  压迫在胸腔的恐惧在真实触碰到季书辞后才逐渐给气流让出一条通路。
  感受到谢衍之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季书辞怕引发他哮喘,揣紧包里的药,一时没顾上周围还有人围观,伸手在他背上顺了顺。
  “慢点呼吸,别激动,我没事。”
  他的声音或许比安定更有效,谢衍之双臂收紧的力度越来越大,但也听他的话慢慢调整了呼吸频率。
  周围脚步嘈杂,人来人往。每个人心里都有惦记的人,所以即便两人蹲在地上抱了好几分钟,也没引起多少注目礼。
  季书辞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直到看见唐见疏站在旁边,直勾勾盯着火焰眼眶通红,他才隐隐约约记起一个之前听到过的人名。
  ——邢小龙。
  谢衍之跟他说过,邢小龙就是死在这样的火海里,甚至连时间地点原因都差不多能对上。
  是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了吗?
  季书辞下意识地搂紧他,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只能时不时在他背上拍一拍让人知道自己没事,还活生生站在这里。
  怀里的人似乎安静下来了,但大约是嫌哭完丢人,一直没敢抬头。
  “你刚刚干嘛去了?”
  季书辞听他声音还有点哽咽,心里紧了一下,如实说道:“里面表演有点无聊,我看唐见疏出去买东西了,我也跟出去透了透气。”
  “以后我去哪你就得跟着我去哪!”
  谢衍之发泄似的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季书辞倒也不心疼自己这几万块钱的衣服,点头说了声好,半跪在地上,直等人情绪缓和得差不多了才拉他起来。
  老实说他现在也有些后怕,场馆是露天的,起火的原因从工作人员嘴里拼凑出来的应该是篝火引燃了装饰用的稻草堆。
  他刚刚跟唐见疏坐的位置几乎在最里面,要是没碰巧提前出来,后果他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谢衍之抬头看着他,眼尾微微发红。季书辞手里的纸巾刚要递出去,就见他脖子梗着一转,然后掏了副墨镜戴上。
  他做这套动作的时候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牢牢抓在季书辞手腕上。
  季书辞也没想挣开他,借着这股劲把他从人群中拉出来。
  唐见疏的情绪没比他好多少,路年站在旁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后只轻轻拽了他一下,让他脱离人堆免得被撞到。
  消防队赶来的速度很快,火灾基本没有人员伤亡,工作人员忙着疏散人群着手善后。
  几人经这么一折腾,饭后溜达的心彻底没有了。季书辞担心谢衍之的情绪,在楼下又陪他呆了一个多小时才上楼。
  他总感觉最近的生活过得实在有点魔幻,跟谢衍之待在一起的短短几个月,经历的事比他之前十几年经历的都精彩。
  他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自己都没留意到每每想到同一个人时脸上都会带上笑意。他收拾完衣服刚准备洗澡,房门却被人朝里面推出一个小缝。
  紧接着,谢衍之抱着被子的手跟半张脸就出现在面前。
  他大约是刚洗完澡就过来了,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身上冒着热气,耳后还有几颗没擦干的水珠往下流。
  “怎么了?”
  季书辞拉开门,发现他行头带得还怪齐全的。枕头、被子、眼罩、衣裤……就差把行李箱搬过来了。
  但凡视力没问题的都猜得到他想干什么:“你要睡我房间?”
  “可以吗?”谢衍之还是耷拉着脸,嘴上在询问,身体却已经磨磨蹭蹭地挤进来了,“我房间太冷了。”
  季书辞脸上缓缓挤出几个问号。
  别墅三楼的房间只有两间,他选的时候考虑到谢衍之那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身体,特意把避风的那间留给他,没道理比自己这里冷。
  那点小心思他转个弯的功夫就想明白了。
  其实在知道谢衍之也喜欢自己后他就想过两人可以同居同床,在他看来这也是给对方的承诺跟保障。只是不知道谢衍之对同床抗不抗拒,所以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他提。
  要是放几个月前,他根本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会希望床边多一个人,可现实往往就这么戏剧,他不仅想,还想一直这样。
  谢衍之在他抬手放行的时候就径直走到他床上,有条有理地开始整理自己的半边窝。等季书辞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刚好进行到最后一步,把闹钟整齐地摆在台灯附近。
  “你把它带来干什么……”
  这个闹钟季书辞再眼熟不过了,在他看来这绝对是个奇物,放走近科学里都能拍两集。小小一个但有自己的主见,谁都能叫醒,就是叫不醒它主人。
  季书辞的行李箱在谢衍之那边,放衣服的时候从他跟前擦过,刚刚在门口时两人离得很远,以至于他现在才闻到一股浓厚的酒精味,度数应该不高,像是葡萄酒。
  “你还喝酒了?”
  “喝了一点点。”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酒杯大小。
  说一点就真的只是一点,巴掌大的杯子才倒了半杯不到。本来是想借酒精舒缓一下自己后怕的情绪,但没想到越喝越沉闷,还是想亲眼看见季书辞才能安心。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季书辞确认他没喝醉,松了口气,拿着ipad上床习惯性想整理两套卷子,结果手才刚碰上电源键,谢衍之就卷着被子倒在他怀里。
  天气太冷他也不想上半身露在外面,本来就是只靠了个脑袋在对折的枕头上。骤然承接谢衍之倒过来的力气,整个人顺势滑了下去,平躺在床上。
  谢衍之近乎是趴在他身上,双手插进他后腰跟床面的空隙把人抱住,跟他错开了一个身位,侧着脸枕在他胸前。
  季书辞的睡衣只有两枚口子,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被他蹭掉了一枚,领口敞开滑开到上腹,露出清晰的身体线条。
  肌肤的亲密接触让他脸上没来由发烫,动作也有些不自然,下意识往上挪了点,换了个方便呼吸的姿势,试图把衣服拉回来。
  “你干什么?”
  “汲取能量。”谢衍之没抬头,闷闷地回应他。
  别墅的沐浴露是梅子酒味的,闻起来淡雅不劣质。谢衍之贴在他胸口感受那里平稳的心跳声,鼻尖充斥的梅子酒香很醉人,他好像置身于一片甜腻的花田,如坠烟雾不愿意抽离。
  他抱得实在很紧,季书辞被他压成这样什么也做不了,索性也放弃拯救自己的衣服。把到手的ipad险险放回去,盯着天花板的纹路分析有没有类似函数的曲线,静静等他汲取所谓的能量。
  谢衍之敢对天发誓,他刚开始真的只想趴着给自己充充电。但汲取着汲取着,他突然发觉身上起了点怪异的变化。
  他在季书辞看不见的角落睁开眼,把那种变化渐渐化形成一个卑鄙念头——他好像对季书辞起了其他心思。
  季书辞在他上半身僵了一瞬的时候就察觉到异常,膝盖向上抬起,想蹭着床单往上挪一点,却意外触碰到一个他熟悉的东西。
  “你——”
  他再怎么说也是二十七八的成年男性,自然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他双眼微微放大,没等看清谢衍之的表情,一双手就及时覆在他眼皮上,剥夺了他所有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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