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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阑珊(近代现代)——郁华

时间:2024-01-23 09:10:12  作者:郁华
  “你好,我是晏礼的朋友,请问你知道晏礼现在在哪么?”
  对方显然有些懵,很快回道:“啊?我不知道啊,我跟他不是很熟。”
  陆弛想了一会儿,又问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一下,有没有谁知道晏礼现在在哪?”
  对面的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陆弛的请求。
  陆弛焦急地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就给周晏礼拨一个电话,或是看看周晏礼的室友有无发来消息。
  可直到十二点,他都没收到任何回音。
  此时,陆弛再也无法在家中待下去了,他穿上衣服,打了辆车,径直去了周晏礼的学校。
  陆弛对交大医学院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周晏礼常去的几个地方,可任凭他将可以想到的地方都找个遍,却仍然找不到周晏礼的影子。
  他又气又急,但别无他法,只得打道回府。
  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陆弛又来到周晏礼的学校。他再次联系上了周晏礼的室友。在对方的带领下,他找到了周晏礼的辅导员。
  辅导员不知陆弛的身份,略带戒备地看了陆弛一眼,问:“你跟周晏礼是什么关系?”
  陆弛一愣,解释说:“我是晏礼的中学同学,昨天他跟我约好要一起吃饭,结果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所以有点担心,这才跑过来问问。”
  辅导员上下打量着陆弛,他见陆弛人长得清秀干净,年纪又轻,一副学生气,不像是坏人,才对他说:“听班上的同学说,周晏礼昨天上午上课的时候突然被一对夫妻叫走了。他后面的课全都没上,也没跟老师请假。周晏礼一向是个稳妥的孩子,这次估计是家里出了急事,被父母接走了。”
  “啊”,陆弛怔了半秒,他看着辅导员说:“那,那晏礼有说是什么事,或者什么时候回来么?”
  辅导员摇摇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弛道了声谢谢,正要离开时,他突然又被辅导员叫住。
  辅导员说:“你要是联系上周晏礼了,别忘了提醒他补个假条。还有啊,后天就是期末考试了,如果错过了,就只能补考了。”
  离开办公楼后,陆弛随便找了个石凳坐下。他心中的狐疑和不安并未被辅导员的话打消半分。
  究竟是什么样的急事才能让周晏礼的父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不远千里从琴岛赶来上海?
  又究竟是多急切,周晏礼才会连假都没有请就直接离开?
  更何况,无论发生什么,周晏礼都不至于连知会他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除非周晏礼根本没机会给自己发信息。
  如此这般想着,陆弛更加惴惴不安。
  回到家后,陆弛用尽了各种方式企图联系周晏礼,电话、短信、微信、QQ,甚至是邮箱……
  可周晏礼的手机再也没有开机,而那些发出去的信息和邮件,更如石沉大海一般。
  联系不上周晏礼,陆弛什么都没心思做。饭吃得潦草敷衍,书也看不下去,从上午到傍晚,从晚上到凌晨,他一直抱着手机,等着周晏礼的消息。
  晚上,混混沌沌中,陆弛睡着了,等到醒来时才发现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他拿出手机,看着沉默的对话框,再次拨打了周晏礼的电话。
  只是这次,周晏礼的手机没有关机,铃声响了几下后,电话突然被接通。
  电话中,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有些尖锐,还带着几分审问的态度。
  “是陆弛么?”
  陆弛心里“咯噔”一下,一阵不安袭上心头——
  “我是晏礼的妈妈。我要见你一面。”
  作者有话说:
  评论,为什么没有评论o(╥﹏╥)o(撒泼打滚求评论ing
 
第42章 如果我宁可不做医生呢
  “啊”,陆弛攥着手机,霎时愣住了。
  他本能的想要逃避,但在有关周晏礼的事情上,理性总能先于本能。
  于是,他答应了程红云的要求,当即换了件衣服出门赴约。
  半小时后,陆弛立在了约好的咖啡店门前。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陆弛怔了几秒,而后接通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些气喘,带着十足的不安。
  “陆弛,我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陆弛连忙后退了几步,转身走入隔壁的餐厅,而后才对着电话说:“晏礼,你在哪?你妈妈刚刚接了你的手机,说要跟我聊聊。”
  周晏礼声音中的烦躁更甚,他甚至没听陆弛把话说完,就焦躁地打断了。
  “——不要去。陆弛,你不要见她。你直接回家,我在家里等你。”
  闻言,陆弛皱了皱眉头,他犹豫片刻,劝道:“晏礼,你在家等我吧。我已经答应阿姨会见她一面了。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周晏礼急切地说:“不,你不要见她,她就是个疯子!”
  听了这话,陆弛不由得皱起眉头。
  在他的印象中,程红云是个庄重严肃的女人,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愤怒或哀伤。
  陆弛从中学时代就知道周晏礼与家里的关系很差。那时周晏礼极少提起自己的父母,哪怕亲密如他们,也从不主动聊起。
  只有在偶尔喝醉了酒,或是出现了片刻的恍惚,周晏礼才会模模糊糊地讲起自己的父母和童年。
  而每当这时,陆弛对他的心疼总会更添几分。
  只是后来,那些周晏礼不愿宣之于口的故事都以一种极为残忍的方式揭露。瞒不了,更忽视不了,最后成为众人皆知、口口相传的秘密。
  严苛的母亲、残忍的父亲、复杂而冰冷的家庭,还有那个每天与周晏礼出现在同一间学校的“弟弟”,以及先天性的精神障碍,共同锻造着也摧残着周晏礼。
  陆弛捏着手机,一时间五味杂陈。
  记忆中,他总共见过程红云三次。
  两次是在家长会,程红云站在讲台上向全班同学的家长介绍自己的教育经验,而作为班干部的陆弛,则透过门上的透明窗,远远看了她一眼。
  第三次则是高考放榜那天,程红云与周晏礼一起出现在学校门口。那时候周晏礼父亲的风流韵事早已闹得满城风雨,可风雨并未影响程红云的体面与庄重。
  她依旧穿着一身不见丝毫褶皱的套装,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见到周晏礼的名字写在了榜首,程红云的脸上却依旧不见喜色,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分不清究竟是满意还是失望。
  陆弛至今都能回想起,周晏礼与程红云母子二人走到红榜前看成绩的那一刻,周晏礼向母亲投出的那道带着试探与讨好意味的目光。
  那是他第一次在周晏礼身上读出了讨好这两个字。
  在那一瞬,陆弛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年,周晏礼仍渴望着母亲的认可。
  那时,陆弛与周晏礼已经恋爱两年了。他没敢上前与周晏礼打招呼,一来他自知不该与周晏礼谈恋爱,他们犯了错,他对周晏礼的父母心中隐隐愧怍。二来他怕自己在程红云尖锐的目光中露出马脚。
  所以,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周晏礼与程红云,观察着这对奇异古怪的母子。
  后来的日子,每当陆弛想起程红云,心态总是极为复杂,既觉得恐惧,又心生同情。
  时隔四年,陆弛早已不再是高考放榜日那个一时胆怯的男孩。他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可以承担责任,也值得托付的大人。
  他想,既然程红云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既然她想要见自己一面,那么作为晚辈,他无论如何都不该逃避。
  周晏礼这几日被父母折腾地几近崩溃,此时他耐心耗尽,又向来对陆弛没辙,于是不敢再多问,生怕多问一句,自己就要跟陆弛吵起来。
  他揉揉太阳穴,按捺住自己心间的烦躁,勉强问:“你们约在了哪里?”
  陆弛听出了周晏礼语气中的烦闷,他不敢再惹怒周晏礼,如实说出了自己与程红云约好的咖啡厅。
  挂断电话后,陆弛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隔壁的星巴克。
  陆弛与程红云虽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但他对程红云的印象却极深。
  刚一走进星巴克,只稍稍环视一圈,陆弛便在众多的客人中一眼认出了程红云。
  她生得极瘦,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套装,带一个极细的银色框架眼睛。她的身上不见什么点缀,脸上也不施粉黛,气质庄重,神情严肃。
  陆弛缓缓走到程红云的对面,他微微躬了躬身子,叫了一声“阿姨好。”
  程红云没有出声,她扶了扶眼睛,姿势几乎没什么变化,唯有眼睛从下向上转了一下,打量了陆弛一遍。
  眼前的程红云与陆弛记忆中的模样重叠在一起,一种熟悉的、难以名状的压抑气氛从程红云身上扩散开来,刹那间便将陆弛笼罩。
  陆弛有些尴尬地笑笑,他坐在了程红云对面,局促而无所适从。
  他自恃善于沟通,可到底只有二十二岁,又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陆弛甚至能听到周遭空气预冷结冰的声音。
  在见到程红云之前,他以为程红云会很愤怒,会责骂他、甚至是侮辱他,可程红云只是淡淡地坐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程红云的双眸中透露出尖锐的审视,让陆弛无力招架。许多提前想好的辩白与解释,通通成为多余,他甚至不知自己该如何开口。
  就在陆弛怀疑他们要像两座冰雕一样在这里等到打烊的时候,程红云突然从包中拿出一沓照片。
  她神色认真,将手中的照片一字排开,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桌上。程红云的神态不像是对待自己儿子同性恋的证据,反而像高档珠宝店中的店员将店内最贵重的宝石展示给客人看。
  等到做完这一切,程红云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又回到了陆弛的脸上。
  她淡淡地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陆弛声音有些发抖,他咬了咬下唇,犹豫着开口:“我……”
  他本能地想要否认,他想对程红云说,他与周晏礼之间只不过是闹着玩儿的,这一切都是场误会。
  他与周晏礼还远远没有达到可以出柜的地步。
  周晏礼还是个学生,还要度过很长的学习生涯,而他自己也才刚刚毕业。
  他们还没有独立的能力,更没有本领与主流社会背道而驰。
  在见到程红云之前,陆弛想得一直是如何化解这个难题,如何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到他们羽翼丰满,再以“怀柔政策”,让双方父母慢慢接受。
  可当他坐在程红云对面的时候,当话语几乎到了嘴边,陆弛却突然说不出口了。
  他知道,在过去的两天里,周晏礼不会否认、更不会退缩。
  从始至终,周晏礼都是以认真的态度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就算被迫出柜,就算走到了最艰难的时刻,周晏礼也绝不会否定这段感情。
  那么陆弛又怎能说出那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我们只是玩玩”呢?
  他怎么能让周晏礼的认真在父母面前变成一个笑话呢?
  于是,陆弛咽回了自己的懦弱,第一次鼓起勇气看向程红云的眼睛说:“阿姨,我很爱晏礼。”
  他原以为自己不可能在程红云面前袒露自己对周晏礼的感情,他原以为自己会因为隐隐的愧怍与同情而无法开口。但只要想到周晏礼,他就突然充满了勇气。
  程红云眼神中的审视更甚。有那么几个刹那,陆弛怀疑自己面前坐着的不是琴岛大学中文系的教授,而是一位经验颇丰的刑警。而自己,则是这位老刑警认定的凶手。
  程红云扯了扯嘴角,嗤笑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的人会想什么。这些年,周晏礼没少在你身上花钱吧。”
  陆弛怔住了。他没想到程红云这样清高骄傲的人竟会提到钱。她竟以为自己花了周晏礼许多钱。她竟以为自己是因为钱才要与周晏礼相爱。
  这一刻,比起愤怒,陆弛更多的是惊讶。
  程红云脸上的鄙夷更甚,她淡淡说:“我听说你马上要去E记了。倘若我把这些发给E记,你觉得他们还会不会要你?”
  陆弛总算清醒过来,他笑了笑,说:“如果E记因为我是个同性恋而取消offer,那么这样的公司,不去也罢。”
  程红云冷笑着说:“你当然不在乎。去不了E记还能去P记,你还有成千上万家事务所和公司可以去。你去哪里都无关紧要。”
  “可你们再这样下去,没有医院会要晏礼了。”
  直到此刻,陆弛终于在程红云的脸上看到了愠色,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样会毁了晏礼的一生。”
  “——如果我心甘情愿,宁可不做医生也要和他在一起呢?”
  陆弛愣了半秒,他倏地转身,看到周晏礼出现在自己身侧。
  作者有话说:
  明天要去趟医院复诊,估计没有更新了。
 
第43章 决裂
  陆弛怔了几秒钟,脑中传来“嗡”地一声。
  许多年后,每当陆弛回忆起当天的混乱与动荡,心中总会涌起感动的热潮。
  可此时此刻,比起动容,二十二岁的陆弛面对周晏礼的无畏时,心中更多的是惶恐与茫然。
  周晏礼的话一说完,他就拉住了陆弛的胳膊,轻声说:“陆弛,我们回家。”
  陆弛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陆弛与周晏礼都以无比认真的态度对待彼此、对待这份感情,他们承担得起爱的责任,可扪心自问,陆弛却担不起、或是不敢承担让周晏礼家庭失和、甚至从此不再做医生的责任。
  他们才二十二岁,未来还有很长的路,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更柔和的方式说服父母。
  比起正面冲突,陆弛更希望能将这场被迫出柜的风波化小。
  周晏礼皱了一下眉头,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
  对面的程红云冷眼旁观着周晏礼与陆弛二人,淡淡地问:“晏礼,不做医生你还能做什么?”
  周晏礼脸色铁青,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正“突突”地跳着。他没有看自己的母亲,目光仍落在陆弛的身上,冷笑着说:“不用你费心。我有手有脚、有知识,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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