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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阑珊(近代现代)——郁华

时间:2024-01-23 09:10:12  作者:郁华
  这世间也不会有什么,会比失而复得的刹那更加欢欣。
  在这微风习习的夜晚,他们终于找回了彼此,也找回了属于他们的圆满。
  有那么几个瞬间,周晏礼觉得自己的灵魂生来就是残缺的,否则又怎么会经历那么多苦痛,而他残缺的那部分,恰好被陆弛的富余填补。
  只有与陆弛相爱,他才能拥有完整的灵魂,立足于人世间。
  一吻毕,周晏礼稍稍松开自己的禁锢,让陆弛得以喘息。
  恋人怀中的温度让陆弛分外安心,这一刻,他什么都不再畏惧,什么都不再担忧。哪怕下一秒就是天崩地裂、世界毁灭,他也总归是在爱人身侧。
  在酒精与微风的作用下,陆弛变得昏昏欲睡。不过几息的功夫,他就睡眼朦胧,几乎站不直了。
  只是,哪怕困倦至极,他的双手仍环着周晏礼的脖颈,整个挂在了周晏礼身上。
  周晏礼一手拖着陆弛的腰肢,一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最后,他又在陆弛的额头上留下一个稍触即离的吻,克制而温柔,好似不愿用激情打破此时的宁静。
  他低头看向陆弛晶莹的双眸,低声问道:“困了么?我带你回家休息好不好?”
  陆弛强撑着精神,他睁大眼睛,用力盯着周晏礼,小声问道:“你陪我一起么?”
  周晏礼忍不住又在陆弛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月色漏进他的眼中,流淌出静谧的温柔。
  他轻柔地摩挲着陆弛的后背,回答道:“当然,我陪你一起回家。”
  陆弛笑了一下,他对周晏礼的话将信将疑,仍不放开自己的手。他狐疑地看着周晏礼的眼睛,问道:“那你……那你能不能不要再走了?”
  “我想要你一直陪着我。”
  再多的理智、再繁复的思绪,在此情此景下也是失效无用。
  周晏礼想,或许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对月亮撒谎。
  所以,他低下了头,轻吻着陆弛的唇。
  不必言语,亲吻就是最好的承诺。
  陆弛开心极了,他松开自己的双手,挽住了周晏礼的胳膊,靠在周晏礼的肩头说:“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
  他们手牵着手,迎着月光走出琴岛中学。
  周晏礼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陆弛先坐进去,而后又为他将座椅放低,好让陆弛能够舒舒服服地小憩一会儿。等到他为陆弛系好安全带,又盖上衣服后,才坐到驾驶位上。
  从琴岛中学回家的这条路,周晏礼不知走过多少遍。
  多年前,每次放学回家,他俩要么骑车回去,要么是推着车、慢慢悠悠地走回去。
  那时候,周晏礼家与陆弛家在琴岛中学的同一个方向,只不过隔着三个街区,等过了某个分岔路口,便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背道而驰。
  曾经周晏礼总觉得这条路太短了,短到他还未来记得听到陆弛跟他多说几句话,两人就要分别了。
  周晏礼不喜欢学校。
  在教室里,无论何时,他的耳朵中总会充斥着同学们的吵闹声,哪怕是上课、考试时,周遭也总会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更要命的是,教室的空气中还一直弥漫着同学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味与老旧桌椅飘散出的霉味儿。
  可比起学校,周晏礼更不喜欢回家。
  那时,他总是希望这条回家的路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
  他想听陆弛用轻柔地声音对他说话,也想闻闻陆弛身上清新的味道。
  有时候,他们会推着车子,慢慢悠悠地走在马路上,等到了分岔路口,两人道了别,陆弛才会骑上车子,一溜烟似的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而更多时候,他们会并排骑到这个路口。三公里的距离,二十几分钟就到了。等过了这个分岔路口,陆弛就要回家去了,回到充满爱与温暖的家中。而他却只能独面孤独。
  如今,周晏礼开着车,驶在熟悉的道路上。三公里的距离,不过是踩几下油门的事情。
  只不过,这次他与陆弛不会再从岔路口分离了。
  陆弛的家就是他的家。只要有陆弛在,琴岛始终有他一个安身之所。
  停车后,陆弛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他靠在周晏礼身上,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
  破败老旧的家属院中,居住的大多是中老年人,此时大多已经休息了,安静得只能听到风的声音。
  等到了家门口,周晏礼从陆弛身上掏出钥匙,他小心翼翼地拧开房门,生怕打扰了李兰与陆长丰夫妇的清梦。
  周晏礼半拖半抱地把陆弛带进屋里,将他放在沙发上,先是为他脱掉鞋袜,又蹑手蹑脚地带他一起去洗漱。
  陆弛半睡半醒地歪在周晏礼身上,他没发出声响,而周晏礼更是不敢弄出声音。
  等到他俩洗漱完,就要回房间的时候,主卧突然传来李兰的声音。
  “——小弛回来了?”
  “嗯”,周晏礼替陆弛答了一声。他没提自己来了,唯恐李兰与陆长丰又要起身招呼。
  等到回了房间,周晏礼才稍稍舒了口气。
  他们相拥着趟进柔软的被窝,鼻腔中充盈着彼此身上的气息。
  不必试探,也不必迂回,他们对彼此已经足够熟悉。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心领神会。
  夜色正浓,情也浓。
  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足够抵死缠绵。
  翌日,陆弛一大早就起来了。
  昨晚的同学聚会散场后,他与钱振在马路上晃悠着前行。他本不觉得自己喝醉了,可走了几步,被风一吹,醉意就上了头。
  后面的记忆便变得模糊而混乱。
  他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下定了决心,只知道昨晚的他随着心的声音,折回了酒店停车场,上了周晏礼的车。
  陆弛摇晃了两下脑袋,昨夜的回忆随即朝他涌来。
  等到他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一拾起,脸颊霎时烧出了火红。他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儿,却刚好滚入了周晏礼的怀中。
  周晏礼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闷声问道:“怎么了?不再睡会儿么?”
  陆弛拉了拉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不敢看周晏礼。
  周晏礼自然知晓陆弛在想什么,他轻笑了两声,扯开了覆在陆弛脸上的被子。
  他的指尖在陆弛的鼻子上轻轻一点,故意问:“闷不闷啊?”
  陆弛的脸羞得通红,他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可只是转瞬之间,又觉得没什么关系。
  这是周晏礼,在周晏礼面前丢人又有什么要紧呢?
  于是,陆弛撑起身子,他伸出手来,扼住周晏礼的下巴——
  他大大方方地端详着周晏礼的脸,目光从周晏礼的眉眼移至他的鼻尖,从两片红唇到清晰的下颌。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周晏礼性感的喉结上。
  周晏礼被陆弛看得心里发毛,他舔了一下嘴唇,清清嗓子,刻意地问道:“饿了么?”
  “嗯”,陆弛点点头,下一秒,他覆身过去,压在周晏礼的胸膛上,再次亲吻着周晏礼的唇。
  分开的刹那,陆弛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晏礼,问道:“所以,我们和好了么?”
 
第59章 我们和好吧
  周晏礼的眼睛有了片刻的失焦,他眨了一下眼睛,颤抖的睫毛出卖了他的紧张。
  陆弛没有问我们是不是复合了,他用的是“和好”二字。
  就好像他们之间这场可笑又悲哀的分离根本不是分手,只不过是一场恼了很久的别扭。
  “我们……”
  见周晏礼半天没说出话来,陆弛又俯下身子啄了一下他的唇。
  他不再逗周晏礼,认真说:“晏礼,我好想你。我们和好吧。”
  说着,他从周晏礼的身上起来,盘起腿坐在床上。他朝周晏礼伸出手来,眼中存满了笑意,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晏礼,我们和好吧。”
  周晏礼也坐起身来,他将陆弛拥入怀中,用怜惜的吻回应着。
  “陆弛,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
  他想,这世上不会有谁像陆弛一样的包容他了。他容忍着自己所有的古怪与别扭,也宽容着他犯下的所有错误。
  何其不幸,周晏礼生来就不是个正常人,然而他又何其有幸,能够遇到陆弛。
  陆弛歪在周晏礼的怀中,任由周晏礼轻抚着他。他的意识逐渐飘忽起来,身体也变得飘飘然了。
  就在清明消散之际,陆弛突然感到有一个冰凉而坚硬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肌肤——
  他浑身一个激灵,刹那间,柔情消散、温存殆尽,显露出冰冷的裂缝。
  他睁开眼睛,捉住了周晏礼的手——
  周晏礼右手腕上戴着的,正是那块他日夜不曾摘下的手表。
  陆弛恍惚了一瞬,他垂下眼眸,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周晏礼收紧自己的双臂,他亲吻着陆弛的额头,对他说,没关系。
  被爱的人不必道歉。
  陆弛笑了笑,他仍握着周晏礼的手腕,将这块手表亲手摘下,握在手中。
  摘掉手表的瞬间,陆弛几乎是下意识地闭起了双眼。时至今日,他仍无法面对周晏礼右手上的伤疤。
  周晏礼从陆弛的身后环抱着他。他神色如常,看不出悲欢喜怒,细密而轻柔的吻,一个个落在了陆弛的额头与眉眼之上,似在安抚一般。
  许久过后,周晏礼轻声说:“别看了。不要逼自己。”
  陆弛干脆地摇了一下头,他深吸一口气,睁开自己的双眸。
  在他的面前,是一条条狰狞的红色疤痕,像条活着的蛇,攀附在周晏礼的手臂。
  他一寸寸卷起周晏礼的袖子,这一条条的疤痕便一丝丝显露出来,它们蜿蜒向上,直到周晏礼的的大臂。
  陆弛身体轻颤,他抚摸着周晏礼手臂上的疤痕,想要压制却还是忍不住哽咽了。
  他不愿去想周晏礼出事那天的种种细节,不敢问周晏礼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在当初为周晏礼擦拭身体时,他都不敢望向周晏礼伤得最重的右臂。
  在他们二人中,一直无法面对、无法接受这场事故的,其实是他自己。
  周晏礼用力抱着陆弛,絮絮安慰着说:“没事,没事的。都会过去。”
  一切都会过去。
  再过悲伤、再过失意,日子久了也都会淡去。
  那些不适应的,如今早已适应,不能接受的,也已随着时间融入了生活。
  一切都会过去。
  直到陆弛从庞大的悲痛中抽身出来,他才发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
  他按了按自己发红的眼角,牵着周晏礼的手来到客厅。
  此时,陆长丰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到周晏礼后,他显然有些惊讶,怔了片刻后,问道:“晏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厨房中做饭的李兰听到声音后,从玻璃门后探出头来。看到周晏礼后,她没太大反应,只是叫了周晏礼一声,然后就揶揄地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道:“你俩和好了?”
  李兰的说法,简直与陆弛如出一辙。周晏礼的眼睛微微酸胀,不禁动容。。
  陆弛在父母面前没什么可隐瞒的,他笑承认说:“是啊,我俩和好了。”
  陆长丰“噢”了一声,他站起身来,朝两人走了几步,忙说:“你俩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知道没有?”
  周晏礼连忙点头,他保证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周晏礼原以为自己再次面对李兰与陆长丰夫妇时会很尴尬。可他们什么都没多问,既没有问他为何执意与陆弛分开,也没有问他如今又为何选择回来。
  他们对待周晏礼依然热络温柔,亲密无间,就像他不曾离开过这个家,他一直是这个家中的一份子。
  吃过早餐后,周晏礼起身去刷碗。
  等到周晏礼走进厨房后,李兰才拉着陆弛的手问道:“你们俩真不闹了?”
  “嗯”,陆弛点了点头。瞧李兰这般煞有其事,他倒有些害臊了。他挠挠头发,小声说:“哎呀,妈,我俩真不闹了。我们哪有那么矛盾啊?”
  李兰“哼”了一声,她白了陆弛一眼,说:“你还知道你们不小了?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也该成熟些了,怎么能轻而易举地说分手?”
  陆弛小声说:“知道啦,知道啦。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李兰叹了口气,悠悠说:“我怕的是担心么?我怕的是你们互相折磨,到最后谁都不快活。”
  陆弛怔了一下。他收起了自己玩笑的模样,认真说:“妈,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互相折磨,我们……我们很珍视彼此,也很珍惜这段感情。”
  从前,陆弛从未想过两个相爱的人也会分开。如今他方才明白,太过强烈的爱对双方都是种束缚。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他们将对方禁锢在了名为爱的牢笼中,这牢笼越收越紧,直到他们两个都快要窒息。
  只是,那时候他浑然不觉,非但没想过挣脱,反而愈发执着。
  他们的分离从来都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
  他们的分手也不是因为不够努力,而是因为太过用力。
  陆弛的目光移向厨房中透出的属于周晏礼的剪影,神色变得温柔万分。
  “我们以后会找到更好的相处方式。”他向母亲承诺,也是向周晏礼承诺。
  这天中午,陆弛与周晏礼难得一起下厨,他俩通力合作,做了一桌的饭菜。
  下午,他俩又带着李兰与陆长丰夫妇去海边转了一圈儿,直到夕阳坠落才回家去。
  这次,周晏礼难得没急着回公司。在过去的半年中,他缺席了太多陪伴父母的时刻,现在总算与陆弛和好,自然要好好补偿。
  周晏礼没提要离开的事,陆弛自然也不催促。他连轴转了这么久,偶尔休息几天也是应该的。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当他俩正要相拥入眠时,周晏礼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明天我可能得回去一趟。
  陆弛睁开眼睛,他用玩味的眼神打量了周晏礼一会儿,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是若有所思、徐徐点头。
  周晏礼不知陆弛在想些什么,他舔了一下嘴唇,略带不安地解释说:“江苏有个很重要的招标会,销售的同事跟了很久,后天就要述标了。我放心不下,还是想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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